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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我矜贵(近代现代)——瓜豆娘

时间:2020-11-03 17:35:10  作者:瓜豆娘
  “小少爷,您真是会说笑。”徐放扶了一下眼镜,对庄隅道,“傅爷听到会伤心的。”
  庄隅嘴角扯出一丝冷冽的轻笑,重新看向窗外,他们已经离开了繁华的城市,过往的行人尽是穿着短衫的农人。再行了不久后,车子在一个破旧村庄口停下。
  徐放首先下车,绕到庄隅那侧的车门旁,为庄隅打开车门。
  “你带我来的什么鬼地方,傅时戟呢?”庄隅并没有下车,在徐放开门的瞬间,他闻到一股子臭味,庄隅皱着眉轻轻用食指抵在鼻子下遮挡。
  “傅爷交代了,如果您选择离开,便让我带您来这里。”徐放镇定自若道,“这里就是您亲生父亲的家。”
  徐放的所言传进庄隅的耳中,其力度堪比任何爆炸信息的,庄隅从车里钻出,踮高脚,扯住徐放的衣领,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你再说一遍,这是哪里?”
  他背着傅时戟委托小夏哥去寻人的事情居然被傅时戟发现了,可他做得那么隐秘,怎么会被发现?
  “傅爷知道您想找他们,自然会满足您的。”徐放像是在规劝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庄隅松开徐放的衣领,冷声道:“傅时戟在哪?我要见傅时戟。”
  他不知道傅时戟怎么会将他送来这里,庄隅想要当面问个清楚,难道傅时戟已经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一般的游戏了?为什么是由一个外人来宣判结局?
  徐放回道:“傅爷身体不适,请恕我只能将您送到此,接下来的路,您只能自己走了。”
  庄隅望着破败的四周,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居然会生活在这个遥远贫苦的地方,在庄隅记忆中,他生活过的最差的地方就是福利院。
  但福利院也位于靠近城市的郊区中,庄隅住的集体宿舍虽老旧,但空气中也不会弥漫着这样的气息,是灌溉农田的粪便味道。
  “怎么是在这里……”
  庄隅环顾四周,脚下尽是泥土,庄隅盯着定制运动鞋上的污泥出了神。
  徐放看着庄隅惶惶的模样,继续细细地交代道:“您的父亲叫作王强,我们已经同他打过招呼了,您可以直接去找他。”
  “我的父亲怎么和我不是一个姓?”庄隅挑眉疑惑道。
  徐放回道:“我们根据调查的结果确定他是您的父亲。”
  “也许我是随母姓的,那他长什么样子,和我像吗?”庄隅即将见到幻想已久的父亲,对这件事情的期待感稍微覆盖过周遭环境的恶劣给他的不适。
  “还需您亲眼见过,才好评判。”徐放见庄隅的期待,不忍说出实情,将公文包中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交给庄隅,“这是您父亲的屋子的门牌号码,一些现金,一部手机,还有这个。”
  庄隅逐一接过,因为他知道自己身无分文,犯不上为了脸面而拒绝。拿到最后的木质匣子时,徐放解释道:“傅爷说,如果您后悔,可以戴着里面的东西去见他,但是往后您就……”
  往后就只能心甘情愿被关在傅时戟的身边,这是傅时戟给他的退路,庄隅手指一顿,没有打开,最后还是将木匣子抱在了怀中。
  “您已经看到了这里的环境,还是决定留下?”徐放坐在车子里,在关上车门的刹那,最后询问道。
  庄隅的心底也不知道答案,可现在这样正是他所追求的执念,离开那个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世界,回到原本的轨道。
  “也许,不后悔。”庄隅缓缓说道。
  徐放见庄隅执意不肯回头,叹了口气朝庄隅说了句珍重后,便吩咐司机驱车离开了。
  “傅时戟,我已经离开你了啊。”庄隅的声音轻轻的,好似怕叫人听了去,不一会儿便消散在空气中。
  自己真是太可笑了,在他准备认输时,傅时戟选择终止了游戏。
  驶去的车子庄隅已经无法看到,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村子的入口,抱紧怀里的东西朝着前方的未知行进。
  庄隅穿着身白色的运动服,面料柔软,洁白得好似天边的云朵,一尘不染,与周遭的脏乱格格不入,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和污渍,想让自己干干净净地见到父母。庄隅猜测或许他的父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将自己抛弃在了福利院中,可若是那时的自己能够开口说话,一定不会离开能够给予自己温暖的亲人。
  “你是外地人,是来我们村探亲戚的?”见庄隅转了好几圈,好似迷路的样子,一个村民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
  “你好。”
  “呦,你是个男娃娃啊。”庄隅开口时,村民才发现庄隅的性别,“咋还留着个长头发,长得也像个女娃子,吓我一跳。”
  庄隅尴尬地摸了摸半长的头发,轻声地问道:“打扰了,请问您知道王强在哪里吗?”
  “王强,你找他干啥?你是他亲戚啊?”村民仔细瞅瞅庄隅的一身打扮,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像啊。”
  庄隅没有将王强是自己父亲的事情吐露给陌生人,顺着他的话茬道:“没错,我是他远房的亲戚。”
  “行吧,头一次见着还有人眼巴巴地往他身边凑,我还以为他早就把人得罪光了。”
  庄隅听出了村民话中的意思,在他的描述中王强的人缘不怎么好。
  “来,正好顺路,我带你去找他。”
  庄隅低声道:“谢谢。”
  *
  驶回的车辆中,徐放立即拨打了电话:“傅爷,小少爷送到了。”
  傅时戟道:“我知道了。那他,开心么。”
  徐放回忆了一下庄隅当时的神色,回道:“应该还算开心。”徐放挑了个委婉的描述,至少庄隅既没有哭也没有选择同他回来。
  “那就好。”傅时戟松了一口气,将电话挂断。
  “那就好,什么叫好!”傅时戟语落,在他身边的心理医生倒了一小把的药品放进小托盘中递给傅时戟,“当饭吃吧,我的大少爷。”
  傅时戟现在的状态简直糟糕到极致,若不是被药物压着,怕是早已精神崩溃。
  “你犯得上这么折磨自己,不就是个小玩意?”
  心理医生原本劝说过傅时戟,让他放下将庄隅捆在身边的想法,但是见了他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想着既然傅时戟把庄隅当成了“救命药”,那就放在身边留着,傅家怎么还养不起个人了。小东西不听话就把他腿折了,谁想傅时戟宁愿自己遭罪也要将人放走。
  “我不想见他难过。”傅时戟按着自己的额角,他的心已经被挖空了一块,疼痛难忍。<!--
 
 
第26章 无处
  昨日傅时戟守在庄隅身边,从黑夜至天际曚昽亮,在庄隅醒来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因为他并不想听到庄隅再次说出拒绝自己的话,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用链子将庄隅锁在床头。
  他甚至早就为庄隅打造好了脚铐和锁链。
  脚铐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环,扣在庄隅纤细的脚踝处一定非常合适,链子的长度能够让庄隅在屋子中自由走动,却离不开他们的卧室,只有这样才足够保险。
  “哈,他这下不难过了,你怎么办?”心理医生不知傅时戟所想,道,“不然我再给你找个小孩,和他一样的性格和样子,当成替代药用着?”
  世上多的是替代品,没有特效药也总有类似作用的药,虽然效果慢但是的确有疗效。
  “可他不是我的药,是我的命。”傅时戟服下托盘中的药物后,对他的心理医生说道,“你能为我换一条命吗?”
  “你真是疯了,大少爷,清醒一点。”心理医生头痛道,“早知道就不该建议你把庄隅留在身边。”
  多米诺骨牌倒了第一个,后面的便紧随其后挨个倒下,再想拦下,早已迟了。
  心理医生试图唤起傅时戟的理智,说道:“庄隅既是你的命,那你把他放走,庄隅真的跑了不回来了,你的命也陪他去了不成?”自己若是把傅家大少爷医死了,还不得陪葬,大家都玩完,他不由苦口婆心道,“拜托你想想傅家吧。”
  傅时戟望着窗外,指尖叩着扶手,忽然悠悠说道:“庄隅走不掉的。”他怎么会轻易叫庄隅离开呢?他的宝贝是属于他的,自己不过是想要让他长一点教训罢了。
  傅时戟摸着心脏的位置,呢喃道:“你要快一点,若是我等不及了,是不是又要吓到你了。”
  心理医生见傅时戟的模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傅爷果然是个狠人,不仅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这分明是拿自己的命在搏。
  *
  庄隅被村民引着走过村子中的大槐树,再穿过两个破巷子来到一扇小铁门前。
  “就是这里,王强也不知道在不在家里,你进去看看吧。”村民对庄隅说完便准备离开。
  “那个。”庄隅追上去,从徐放交给他的牛皮纸袋中抽出一沓钱递给村民,说道,“谢谢您带我到这,这是酬劳。”
  庄隅觉得与父母相认后,估计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自己攒够了钱才能把他们接到城市中生活,所以要对邻居友善。
  “这么多钱,都给我?!”村民看到庄隅手里捏着的约莫三十来张红色纸币,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些钱得要自己上附近厂子工作一个多月才能赚到。
  村民看看庄隅的模样不像是在与他开玩笑,心一横,想着人家都给了,自己怎么还不敢接:“谢谢你啦小兄弟,没想到王强还能有你这实在亲戚,他欠下的账可容易还上了。”
  “他还欠钱?”庄隅轻声问道。
  村民见庄隅是个城市里的小孩,穿着时尚还有挥金如土的架势,估摸着他对这王强也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己收了这么多钱,便多嘴了两句:“那欠得可不少,你要是和他关系不太亲近,可别借给他太多。”说罢便离开了。
  庄隅转头望着生锈的铁门,眼里多了两分失望,可是那总归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庄隅想若是欠钱便替他们还了便是,只要他们对自己好就可以。
  轻轻叩门,庄隅的心情异常忐忑,他没有想好与他们见面后说些什么,自己来得突然,还没有准备好给他们的礼物。可是敲了半天还没有人回应,难道真的是外出了?庄隅只得在门口等待。
  他好似罚站一般站得笔直,手里摆弄着手机。徐放交给他的是一部崭新的手机,里面只有傅时戟的联系方式,庄隅登录了常用的通讯软件,记录均被删除,一个联系人也没有。庄隅连比较亲近的夏东也联系不到,他扁了扁嘴,傅时戟倒是如了他的愿,将他送得远远的,与世隔绝,与过往的联系全部断掉。
  看着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庄隅犹豫后,按下了删除键,既然游戏结束那就彻底点。
  “谁啊?在门口站着。”一个满身酒气的人走近,看着一身白衣的庄隅,吐了口唾沫,骂道,“草,真晦气,搁这给我吊唁哪,滚滚滚。”
  庄隅闻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一股子霉臭味和酒味,厌恶地捂上鼻子,向后退了两步。他并不觉得眼前人是自己的父亲,只当他是个认错家门的疯癫的酒鬼。
  “再看老子,老子打你信不信?”那人举起个酒瓶,朝庄隅比画。
  庄隅哪里见过这么粗俗鄙陋的人,不想惹是非,便转过了头。
  那人站在自己父亲家的门前,然后抬起脚,将铁门踹得“咣当——”一声巨响。庄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扇门并没有上锁,只是方才自己敲门的力度太轻,才没把门打开,可这个酒鬼就这么直直地走进了院子中。
  庄隅赶紧上前拦住他:“你为什么闯进别人的家门?这是犯法的。”
  “犯法?”那人脚步晃悠悠地转过身,对庄隅道,“老子进自己家的门,犯什么法!”
  庄隅听闻后简直如遭雷劈,他握紧拳头,虽然心底有了答案,还是不敢相信似的问道:“你就是王强?”
  “是我。”王强上下打量了庄隅一眼,疑惑道,“怎么,我欠你的钱?不就是点钱,明天就还你!”
  庄隅死死盯着王强,看着他凌乱的头发,被酒气熏得发红的双眼,不整的衣衫,连指甲缝隙中都藏着污垢,这怎么会是自己的父亲?一定是弄错了。
  “那你的妻子呢?”庄隅不死心,他想自己的母亲未必是这个模样。
  “那臭娘们,呸,早死了。”王强推开拦路的庄隅,晃晃悠悠地钻进屋子中。
  庄隅心灰意冷,遍体生寒,王强打开屋子里昏黄的灯,庄隅透过窗子看见里面如同垃圾堆般的陈设。庄隅好像变成了雕塑,一个小时都未曾动,直到夜幕披到庄隅的身上,他才挪动脚步朝门外走去。
  一切都错了。
  庄隅捏着手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无依无靠,对着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他也不想相认。
  他想象中的父亲是一个尽管贫穷却正直的人,母亲的性格温柔朴实。庄隅不在乎父母的地位,甚至在看到周围的环境后,想的也只是自己努力工作然后将父母接到城市,过上好的生活。他也不在乎当初自己被抛弃的理由,只要他们还能疼爱自己那就足够了。
  但是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母亲已经去世,父亲是个欠账的酒鬼。
  庄隅走到村子的大槐树边上坐下,纯白的衣服早就脏了,还沾到了难闻的酒气。
  庄隅仰着头看着满天星斗,自己渺小得如同沙砾,还是无家可归的沙砾。
  今夜他没有家了,那个梦中的家也破碎掉了。
  庄隅只能为自己订一个酒店,点开手机软件发现最近的酒店也要驱车一个小时才能到达,这四下无人哪里有车能载他去?庄隅茫然地独自朝着村子外走去。
  但人落魄到极致总是有几分幸运,庄隅遇到了一个正巧去附近村镇的车可以载他到目的地附近。
  “你是城里人吧,怎么大半夜从我们村离开?要不是我顺路,你可走不了。”司机是个颇善言谈的人,透过后视镜,对庄隅说道。
  庄隅“嗯”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司机见庄隅困倦也就没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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