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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一丛音

时间:2020-11-03 17:52:34  作者:一丛音
  荆寒章不耐道:“出来。”
  晏行昱本能作祟,将手中东西将暗器发出去后就立刻后悔了,他逃避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被荆寒章这么一喝,只好从桌子底下出来。
  荆寒章挑眉道:“有这样的身手,怕什么?”
  晏行昱小心翼翼看着他,说:“怕赔钱。”
  荆寒章:“?”
  晏行昱:“那玉筷子,很贵吧。”
  荆寒章:“……”
  荆寒章古怪看他,幽幽道:“等会回去,你殿下送你一把筷子当暗器玩。”
  晏行昱不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还是真话,只知道他好像并不怪罪,便温顺笑了一下。
  荆寒章这才将视线看向门外,道:“在外面躲着做什么?”
  很快,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小厮端着一碟飘香肆意的酥鱼双腿发软走了进来,声音都带着点哭腔:“这是……掌柜的要、要小的送来的。”
  荆寒章每回来这里必定会点酥鱼,这次没点,掌柜的唯恐殿下吃得不欢喜,便自作主张送了一碟过来。
  荆寒章也没生气,示意他放着。
  小厮如蒙大赦,将酥鱼放下后,又恐惧地看了晏行昱一眼,连滚带爬地跑了。
  荆寒章似笑非笑地调侃他:“公子,人家被你吓跑了呢。”
  晏行昱小声说:“我……我没想吓他。”
  他只是怕有不怀好意之人在外偷听,好在这次没有用弩。
  荆寒章说陪晏行昱一起吃素就一点荤腥不碰,哪怕是最爱的酥鱼也都没吃半口,等到两人吃完饭后,他还真的让小厮给他准备了一把玉箸,拿着木盒装起来给晏行昱。
  晏行昱接过来,有些欢喜地数着。
  荆寒章问:“你在数什么?”
  晏行昱说:“在数有多少,能卖多少银子。”
  荆寒章:“……”
  荆寒章瞪了这穷鬼一眼,却没忍住笑了一下。
  用完饭,荆寒章让马车停在晏行昱所说的忺行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晏行昱吩咐阿满去买些酒,道:“去瞧一瞧叔父。”
  “晏修知?”
  晏行昱点头。
  晏戟和晏修知是双生子,说来也怪,晏戟是个武人的名字做了丞相,晏修知这般风雅的名字却偏偏做了杀伐果决的大将军。
  荆寒章眉头拧着:“我听说晏修知极其厌恶文官,文武百官里但凡不会武的,全都被他骂个遍,你归京后他也从未过问过你的事,想来也是不喜你的,你确定去将军府不会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晏行昱失笑:“叔父不会骂我的。”
  荆寒章:“你和他多少年没见了?”
  “十年。”
  “十年?”荆寒章提高了声音,不满道,“十年时间,狗都学会写字了。晏修知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性子早已变得暴戾冷血,你还当他是十年前那个只知在摄政王庇护下的无知将军啊?”
  晏行昱有些犹豫,道:“可是哥哥说叔父很想我。”
  “什么哥哥?哪个哥哥你叫的这么亲密?”
  “晏沉晰。”
  荆寒章:“哼,你别听他瞎说,他们指不定是想把你关在将军府受折磨,好报复晏戟。”
  晏行昱无奈笑道:“殿下,没有这么严重的。”
  荆寒章劝来劝去他都不听,耐心也彻底告罄,怒气冲冲地掀开车帘,凶道:“好,我不管你,那你就去吧。”
  晏行昱见他好像又生气了,问他:“殿下生气了吗?”
  荆寒章冷笑:“我没有。我是你什么人啊,你着急去送死,我做什么生气?”
  晏行昱不知道他为什么口是心非,只好说:“那劳烦殿下抱我下马车。”
  荆寒章:“……”
  荆寒章怒道:“你别得寸进尺!”
  他正生着气,这小美人非但不哄,还要他当苦力?!
  七殿下直接将“我、很、生、气”写在了脸上。
  晏行昱从没哄过人,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拿出来方才荆寒章送他的蜜饯盒子,对荆寒章说:“殿下,吃蜜饯。”
  荆寒章:“……”
  荆寒章直接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晏行昱见把人哄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荆寒章消了气,没好气地嘀咕了句有的没的,凑上前把晏行昱抱了起来,送下了马车。
  阿满拎着酒很快就回来了,荆寒章对他再三叮嘱:“保护好你家公子。”
  阿满点头如捣蒜:“好。”
  荆寒章这才上了马车。
  晏行昱将手炉放在一旁,双手抱着酒坛,乖乖对荆寒章颔首行礼。
  荆寒章掀开帘子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马车这才悠悠离开了。
  将军府在忺行街最中央,府邸大门气势恢宏,晏行昱过去时,晏沉晰刚好从惊蛰处回来,扫见他立刻迎了上来。
  “行昱?”
  晏行昱道:“哥哥。”
  晏沉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来了,呆了一会,才问:“你不是跟着七殿下一起查案吗?”
  “殿下说过几日再查,先回宫了。”
  晏沉晰心想果真如此。
  荆寒章就是个孩子心性,根本没多少耐心,也就圣上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纵容他,任由他胡闹。
  晏沉晰将所有事情都推给荆寒章,根本不觉得晏行昱跟着七殿下一起查案是不是也胡闹,他挥开阿满,将轮椅推进了将军府。
  这将军府布置十分不羁,刚进大门便是巨大的武场,一旁摆放着一排的兵刃,最中央正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握着一把长枪气势凛然的舞着。
  武场的雪故意未扫,长枪横扫而过时将未化的雪直接挑得飞舞而起,明明是晴日当空,武场中却大雪纷纷,寒气逼人。
  那是晏修知,武艺绝顶的大将军。
  晏修知和晏戟长得很像,一个不怒自威冷冽威严,一个满身煞气,平日里也仿佛要拔刀砍人。
  晏行昱坐在那,晏修知无意中横扫过来的眼睛激得他浑身一冽。
  真正上过战场的,和私底下杀几只虫子的人,是不可并论的。
  晏修知扫见他,眸子一颤,长枪在他手中甩了几个枪花,站定后抬手随意一抛,长枪准确无误落在兵器架上。
  哐当一声响。
  这么冷的天,晏修知一身单衣,漠然抬步走来。
  晏沉晰拱手行礼:“父亲,行昱来了。”
  晏修知一双鹰目扫了自家儿子一眼,毫不客气道:“老子眼睛没瞎,这么大个人用的你来提醒?”
  晏沉晰:“……”
  晏修知脾气十分不好,逮谁骂人,有时连皇帝的面子都不该,骂儿子更是骂得毫不客气。
  晏行昱瞧出来了他叔父现在的暴脾气,在轮椅上微微颔首,礼数周全道:“行昱见过叔父。”
  晏修知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似乎找不出问题来骂人,只好找了个其他的切入点挑刺:“回来这么长时间,怎么才来将军府?”
  晏行昱眨了眨眼睛,说:“行昱病了许久,这几日才好些。是我的错,希望叔父不要怪罪。”
  晏修知眉头一皱,正要怼他,晏沉晰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示意他晏行昱能来已不错了,让他适可而止。
  晏修知只好收回了话,看着晏行昱怀里的酒:“给老……给我的?”
  晏行昱乖顺点头。
  没等他递,晏修知直接夺了过来,拍开封口直接饮了半坛。
  晏行昱:“……”
  就在晏行昱愣神时,晏修知将剩下的酒扔给晏沉晰,大手一挥,道:“我听说晏戟那浑球对你十分苛待,那种亲爹不要也罢,改日叔父替你杀了他。既然你来都来了我将军府,就留下吧。”
  晏行昱:“???”
  晏行昱忙扶着轮椅扶手:“叔父!”
  叔父专断独行,根本不听他的拒绝的话,大步走到兵器架旁,使劲一拍,兵器哐啷一阵作响。
  将军挑眉道:“你若想走,赢了我再说。”
  晏行昱:“……”
 
 
第33章 哒哒 二连发。
  如荆寒章所说, 晏行昱真的被晏修知关在了将军府。
  晏沉晰为他安排了住处,带着晏行昱过去瞧瞧。
  阿满小声道:“公子,怎么办?”
  晏行昱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也有些迷茫, 他看晏沉晰的背影, 道:“叔父的性子太执拗了,我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
  阿满:“那要给您搬救兵吗?”
  晏行昱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京都城竟然还有救兵可搬, 他吃了一惊,问:“我还有救兵?”
  “荆寒章啊。”私底下阿满从来都是对七殿下直呼其名,“整个京都城能在将军府闹而不会挨揍的, 怕只有那个嚣张跋扈的七皇子了, 我若是去叫,他肯定会来救公子。”
  晏行昱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三人到了别院。
  晏行昱抬眸一瞧,立刻被震住了。
  这别院不知是不是晏修知特意准备的, 到处写满了“老子有钱”,院中种了一堆价值不菲的兰花,进了内室,四处的摆设不是玉就是金银, 被阳光一照,简直晃眼睛。
  晏行昱默默吸了一口凉气。
  晏沉晰道:“前段时日我对父亲说了你在相府过的似乎不好,父亲就一直想让你来将军府住,几乎把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摆在这里了。”
  他说着,有些无奈:“我说你不是那种爱财的庸人,父亲还不信,硬是要摆。你若不喜欢,我让人偷偷搬出去?”
  晏庸人肃然道:“不必, 就这样,很好,特别好。”
  晏沉晰:“……”
  阿满偷偷道:“那救兵?”
  晏行昱:“不搬。”
  阿满:“……”
  晏沉晰见他似乎有些满意,且脸上的排斥已少了许多,神色有些古怪,但晏行昱能心甘情愿留下已是他求之不得了,也没有多说。
  他估摸了一下时辰,道:“我还要回惊蛰卫一趟,你跑了半日了,若身体受不住就先睡一觉吧。”
  晏行昱点头:“多谢哥。”
  晏沉晰被这声“哥”叫的心情甚好,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阿满见他要住在这里,便回相府告知此事,再顺便把鱼神医的药给拿过来。
  晏行昱孤身在满是金银的房里待着,他担心将军府也有人监视,就一直没轻举妄动。
  片刻后,晏行昱听到一声鸽子的叫声,这才理了理厚重的衣摆,轻轻站了起来。
  四处皆是金银,晏行昱是个庸人,喜欢得不得了。
  ***
  大理寺监牢,封尘舟待得太过无聊,已经睡了一觉,那烛火依然烧得正旺。
  他正叼着草翘腿打发时间,突然听到一旁的墙壁上传来一声轻敲。
  封尘舟立刻翻身而起,快步走到墙壁旁东敲西敲,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墙壁竟然缓缓一动,仿佛一扇旋转的门,一点点打开。
  墙壁后竟是个暗室。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半张脸在阴影中瞧不真切,他撑着下颌懒懒睨了封尘舟一眼,笑着问:“偷到了?”
  封尘舟也笑:“光明正大去拿的事儿,能叫偷吗?”
  他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枚精巧的玄玉令,隐约能瞧见上面那斑驳的花纹,背面则是空荡荡的一个字——蛰。
  “因为这个小玩意,我差点被晏沉晰杀了。”封尘舟懒洋洋地把玩着那块玄玉令,笑得有些狡黠,“您是不是要给我点什么奖赏?”
  黑衣男人声音低哑,仿佛砾石磨过似的:“你想要什么奖赏?”
  封尘舟歪头笑得有些邪气:“我想要一个人。”
  “谁?”
  “晏行昱。”
  黑衣男人沉默半天,才道:“一枚玄玉令,你就想要丞相公子?”
  “大人,您不要看我脑子不好使就故意哄骗我。”封尘舟将玄玉令握紧在掌心,看似轻松写意却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摄政王当年组建惊蛰卫时,明面上的惊蛰卫受皇帝管辖,蛰伏在暗处的蛰卫却是受摄政王之命而行,而当年摄政王还未将蛰卫交于陛下突然战死,蛰卫无令不动。”
  “我在京都城花了五年时间,几乎将整个摄政王府翻了个遍,终于寻到了玄玉令。”他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勾唇一笑,“这虽然只是一枚小小的玉令,但却能让您得到京都城所有蛰卫,我只是要一个晏行昱,很划算吧?”
  男人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难道就没想过,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死在这里吗?”
  “想过啊。”封尘舟笑吟吟的,“但谁让我脑子不好使呢。”
  男人端详他半天,最后伸出手,似笑非笑道:“好,但你到底能不能吃得下那只小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封尘舟眼睛一亮,甩手将玄玉令扔过去:“我本事可大了。”
  男人纤细的五指接过玄玉令,指腹轻轻在那花纹上一抚,听到这句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我等着看。”
  说罢,那墙壁缓缓转了半圈,将暗室彻底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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