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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儿(娱乐圈)——巧克力香菇

时间:2020-11-03 17:54:29  作者:巧克力香菇
  慕池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像他真的会再来似的。
  他们坐在长椅上聊天,就像是第一次去慕家老宅,对着一片黑漆漆的池塘那样,无所不谈。尤其是童年的糗事、乐事,像是像尽量弥补没有彼此陪伴的日子。
  蒲栎摸着小猫的背毛,不知不觉就说起来……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他没有爸爸,也没有更多的亲戚。妈妈只身从远方来,举目无亲,未婚生育。为了养他,不得不卖力地在舞团里跳舞。
  小时候很多事情都变淡了,但还是能想起那些不同颜色质地的门。他总是被锁起来,不是在幼儿园挂着门锁的大门口等妈妈来接,就是寒暑假被锁在家里。
  上小学的时候不锁着他了,可他也没地方可去。放了学就往蒲娅南的剧团里跑,趴在排练室的角落里把作业写完,就看着大人们排练,有时候来了兴趣就跟着一起跳舞。
  他喜欢跳舞,也喜欢看人影在舞台上摇曳的感觉。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和舞台有关,渴望感受别人的生活,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他从很小开始,就确定自己终究要漂泊异乡,像妈妈一样,生如浮萍。
  他还对慕池说,蒲娅南给他取名字叫“蒲栎”,“栎”本来就是一种树,皮实耐活,不容易死。
  蒲栎还把自己对生父的好奇以及早早退学的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讲给慕池。
  他说他从来不敢问蒲娅南自己的父亲是谁,因为,他知道妈妈乐意自然会说,她不说就是不能提及。
  然而那一次是个例外。
  蒲栎上高一那年,蒲娅南已38岁,早已不适合再上舞台演出,然而,那些年,恰逢体制改革,好多年轻的舞蹈演员纷纷下海创业,剧团里一下子流失不少人才。
  蒲娅南不但咬着牙上场,还一人分饰两角。终于在一场剧即将完结的时候,力竭,从男主的肩头跌落,直接摔伤了腰椎。
  蒲娅南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急诊室里连个床位都没有,她受的伤又刻不容缓。
  蒲栎从老师口里得知老妈受伤的事情,连忙赶到医院,没有哭,也没有慌。少不更事的年纪,还以为这一次不过是蒲娅南众多摔伤扭伤中的又一次,他居然抓住机会,在急症室外问了一个暗藏在心里多年的疑问。
  他问老妈:“你都摔成这样,那个男人在哪,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谁,他在哪?”
  蒲娅南下半身已经快要失去知觉,腰也痛得撕心裂肺,豆大的汗珠顺着脊梁往下滚,却格外温柔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蒲栎的眉眼、鼻梁和唇角。
  她咬牙说:“他死了,死前的样子和我现在差不多。”
  蒲栎急了,那一天的医院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急诊室、走廊里、楼梯上,到处都是人。
  蒲栎发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和那个从未出现过的人比起来,他的妈妈显然更加重要。
  他知道,那些年有一个叫做郑一刀的海鲜酒店老板在追求着妈妈。可是妈妈总对他不冷不热。现在妈妈遇到危险,剧团领导在医院里也着急地找不到出路,他便偷了妈妈的手机给郑一刀打了个电话。
  郑一刀听说蒲娅南受伤,连忙赶了过来,还联络有头有脸的客户,托关系请来了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为蒲娅南立刻做了手术。
  蒲栎是从老妈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次意外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手术进行了十多个小时,他的心肝就在手术室外焦灼了十多个小时。
  他开始自责,骂自己来医院见到老妈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次摔伤或许会要了她的命,或许让她再也无法直立行走。
  但是他没有哭,来不及哭就被护士叫去三次补缴医药费。
  那一刻,蒲栎才知道,原来自己家里这么穷,穷得连保命用的钱都拿不出。他不大乐意地接受了郑一刀的援助,只是暗暗的对以后的生活有了新的规划。
  万幸,手术很成功。
  蒲娅南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终于能够下地活动了,虽然走得磕磕绊绊,却总比一辈子做轮椅强。再加上她原本就有舞蹈功底,耐不住寂寞,勤加运动一年后也就行动自如,从外表看和常人无异。只是这次意外让她彻底告别了舞台。
  也就是在那个暑假,蒲栎开始了在腕表店兼职的模特生涯。
  腕表店的经理是蒲娅南的好友,从小看着蒲栎长大,早就说过他凭着一张脸就能当明星。
  那年蒲栎16岁。瞒着妈妈说去补课,其实是在某奢侈品店的开业典礼上站台。
  后来他就越来越不爱上学了,不是学不下去,只是单纯地想要离挂着锁子的大门远一些,再远一些。
  为此,他还想了一个迂回的方法搞定妈妈。
  他跑去郑一刀家里,百年古厝红砖熠熠,他来不及驻足,扑腾就跪在了郑一刀面前。
  “阿叔,收我做徒弟吧!”
  郑一刀吓得跳脚,骂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子跪的还真是地方,偏偏对着祠堂里供奉的郑氏祖先。
  而后郑一刀认出蒲栎,呵呵一笑,嘴巴咧到耳朵根上:“厚喇厚喇。”
  就这么着,蒲栎高二就退了学,光明正大地跟在郑一刀这个保护伞下。白天四处走穴,晚上就去郑一刀的海鲜店里帮忙,时间久了还真的学了点做海鲜的本事。
  蒲娅南对他没办法,日子再艰难她也没有发过什么脾气,只是暗自伤心苦恼了小半年母子俩才开始能正常对话。
  “后来就遇到了星探?”慕池调查过蒲栎的经历,他知道蒲栎在海鲜店里没多长时间。
  “差不多一年多,才稍有点名气,然后就有个姐姐说可以带我签约进娱乐公司,当明星。”蒲栎说起这些,不好意思。那些年宛如一幕幕带着奇异色彩的老旧电影,虽说才过去没几年,但想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
  “你妈妈同意了?”慕池问蒲栎。
  蒲栎摇头:“怎么可能?她气得要死,那是我见过她最凶的一次,连郑一刀都被吓得额头冒汗。她不愿意我进娱乐圈,说娱乐圈的人都是蛇蝎败类。”
  慕池现在算是对蒲栎的妈妈有了重新得认识,心里特别感慨。
  曾经,站在那颗梧桐树下,慕池悄悄的埋怨过这个女人,虽然明知道他们都是并列着的受害者。现在,他对蒲娅南满是敬佩。
  以他在娱乐圈里的这些见闻,日子过不下去,有太多可以来钱的方法,可这个女人选择了沉默,独自一人把他的小栗子抚养成人。单凭这一点,他就应该一辈子对这个女人心怀感激。
  慕池送蒲栎回去,再次站在那颗梧桐树下,抬头看阳台上围绕蝇虫的暗红色小灯泡,感念一切安排自有上天的道理。
 
 
第34章 
  蒲栎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在外面总是绷着神经习惯了早起, 回家总算能睡一个实打实的懒觉。
  蒲栎醒来之后,家里空无一人。蒲娅南还像蒲栎小时候在家时那样,给他留下一个纸条:妈妈去排节目, 你自己热粥来吃。
  蒲娅南这些年和剧团的老同事合伙办了一个舞蹈培训学校。寒暑假的时候请老师带一些幼儿舞蹈启蒙, 平时组织社区里的中老年朋友跳跳舞、排排节目。
  这一天是除夕, 蒲栎没想到老妈会比他还忙。
  他笑着收起纸条, 去厨房热了点粥,从窗口遥遥看到不远处慕池住的那个酒店, 便又回房找了手机打电话给慕池。
  “小池哥?”蒲栎声音带着亲昵,“睡醒没有。”
  慕池笑起来:“你才醒来,我已经晨跑回来了。”
  蒲栎回到厨房搅动锅里的粥,看被阳光照得发亮的酒店招牌,笑:“看来昨晚没有我, 小池哥睡得很饱?”
  “可不是吗,不过更希望有你打扰, ”慕池问蒲栎,“怎么胆子这么大,说这些,妈妈不在身边。”
  “嗯, ”蒲栎关了火, 单手把粥盛到碗里,“去排练节目了,今晚除夕夜,社区有慰问孤寡老人的演出。”
  “那我们见面吧, ”慕池拖长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 “想你了。”
  蒲栎原本没有那么渴|望立刻见到慕池,此刻听到邀请, 心就已经先飞了过去。
  蒲栎翻衣橱,因为这一次没带行李过来,只好将就一下穿穿以前的。还好,这些年,他身材除了更瘦一点,几乎没什么变化。
  翻找一阵之后,拉出一件衬衣配满是窟窿的驼色毛衣,又搭一条浅色牛仔裤。这些都是以前当模特的时候,品牌赞助的衣服,过了这么多年也不觉得过时,没想到老妈都没有丢,还挂在衣橱里,看上去和新的一样。
  蒲栎再穿上他们,对着镜子笑得尴尬,有点难以驾驭自己十八九岁时候的审美。
  不过,有了前一晚在街头被路人认出的经历,他还是准备装嫩一些,好让自己不要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蒲栎换好衣服去慕池那里,直接上楼打开进慕池房间。
  慕池刚冲了澡,穿着睡衣站在窗前看码头来往的人群,一回头,看到蒲栎来了,笑着张开怀抱。
  蒲栎拱进慕池怀里,不由得想要撒娇。或许是从小没有父亲的缘故,蒲栎特别喜欢慕池身上这股成熟男人的气息。
  他搂着慕池的脖子,用脸颊刮蹭慕池的下巴,呼出热气。
  慕池从蒲栎的发顶亲吻到他的眼角鼻梁,再亲上水润的唇,手掌扣着蒲栎的脖子,有一些霸道和迫切。
  很自然的,两人拥抱着,不知怎么就滚到了床上。
  窗外是大亮的天,偶有不知名的海鸟,在与世隔绝的高空,坠入无人打扰的甜蜜亲昵。
  两人亲热之后就一直懒懒地躺在床上,暖气开得很足,不盖任何东西,坦诚相见。
  慕池和蒲栎这具年轻的身体在一起,仿似也年轻了许多,欲|望的闸口一旦被毁坏,随时都想吃了对方。
  蒲栎就更是难以自持,他觉得在慕池面前自己什么都隐藏不了。与其假装矜持,不如索性敞开了享受。
  蒲栎转一个身,用额头顶着慕池的胳膊,说:“小池哥,我发现一个秘密,从我家厨房居然能看得到酒店。”
  “是吗?”慕池问,声音里带着微笑,像是假装配合小孩子发现的“惊天”大秘密。
  “是哦。”蒲栎认真的点头。
  慕池则是轻柔地摸着蒲栎松软的头发,问他:“过了今天你就本命年了吧?”
  蒲栎皱了下眉,思索起来:“是吗?可是我生日是在八月。”
  “是,”慕池认真地回他,“本命年都是按生肖算的。”
  蒲栎笑起来:“哦,也是小池哥的本命年吧?”
  慕池笑起来微微点头:“蛮巧。”
  “听说本命年犯太岁,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蒲栎认真起来,“小池哥紧张吗?”
  慕池笑着半认真地思索起来,他的24岁本命年,被恋人抛弃,母亲得知他是gay之后更是突发疾病去世。想起来,确实是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年。
  “今年有你,不会糟的吧。”慕池搂紧蒲栎。
  蒲栎从慕池怀里挣扎着抬起头,笑:“我也这么想,遇到小池哥以后,我好像什么事都顺了。”
  慕池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去衣橱找衣服穿,而后把蒲栎的衣服帮他套到身上。
  “走,咱们出去逛逛。”慕池说。
  “去哪儿?”蒲栎整理着被慕池套上的衣服,声音慵懒,“昨天还说过不去人多的地方。”
  “戴上口罩。”慕池说完就去翻自己的行李箱,果真被他翻出一个黑色的一次性口罩。
  两人出门,没有像前一夜那样趁着夜色挨很近,看上去像是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
  慕池招手打车,说去市中心,但具体去哪他也没有方向。
  他就是记得,王阿姨在老爸60大寿那天,为他置办了一件金器,说是戴在身上能挡灾的。虽然慕池是个无神论者,但这一刻,他突然就迷信起来。
  他想让自己和蒲栎的本命年都过得顺风顺水,这些说法也变得宁可信其有。
  车子到了市中心,停的地方正是几年前蒲栎打工经常来站台的那家腕表店。
  店主是蒲娅南的好友,在蒲娅南未婚先孕的艰苦日子里倾囊相助,又在蒲栎迫切需要赚钱的时候提供工作的人。蒲娅南和蒲栎都视她为贵人,蒲栎更是叫她陶妈妈。
  “等我一下。”蒲栎既然已经到店门口,就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如果陶妈妈在的话正好能打个招呼。
  慕池则跟了上来。老爸的金器是王阿姨拿去什么庙里开了光的,他没那么多讲究,只是想买个象征意义的礼物的心思更重一些,便也跟着蒲栎进去。
  他想,不如就一人买一块表好了。
  蒲栎戴着口罩,接待他们的小姐没认出来。只觉得进来的两位男士穿着气度不俗,像是典型的顾客,便格外的热情。
  “陶妈妈……陶萍在吗?”蒲栎问。
  店员小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在疑惑,从后面水晶展架旁走出一位穿着时尚的中年女士。
  “阿栎!”陶萍一眼就认出蒲栎,喜出望外,走过来就抱着蒲栎往怀里紧了紧。
  蒲栎也回抱着她,像小时候那样,说起话来甜甜的:“干妈还是那么美!”
  “小嘴真甜!”陶萍说着,把蒲栎往里面的vip包间拉,然后示意店员可以去忙别的了。
  一转身陶萍意识到蒲栎身后还站着一位,连忙问:“这位是?”
  “我的……”蒲栎想着怎么介绍慕池。
  慕池伸出手,抢先回答:“阿栎的同事。”
  “哦。”陶萍上下打量慕池,与他握了握手,觉得这个青年好似在哪里见过,就是突然想不大起来,便只是热情的把两人往里面请。好久不见蒲栎这个从自己门下走出去的干儿子,她想念得不行。
  “你们聊,我在外面看看。”慕池有点觉察到蒲栎和店长的关系,便没有上前打扰,留下店员小姐,想咨询一些腕表的事情。
  蒲栎点头,跟陶萍进vip,这些年的成长,报喜不报忧,全都说了一遍。
  陶萍见到蒲栎,反倒是说自己的少,却把蒲娅南那些不为人知的痛楚向蒲栎通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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