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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列传(近代现代)——龙五爷

时间:2020-11-04 10:22:17  作者:龙五爷
  “胖哥……”瘦子还想劝,胖子就开始不耐烦了:“别磨磨蹭蹭跟个娘们儿似的,赶快帮哥们儿把多余的铁链子收紧喽!等会儿‘办正事儿’的时候别让他挣扎得太厉害影响兴致——哎?这锁头……?”
  就在他发现折在锁芯里的半截钥匙那一刹那,沈长河忽然高高地举起双手,然后猛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下方!坚硬的手铐结结实实地砸中脑干的那一瞬间,胖子杀猪一般惨叫出声,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疼到发木的脑袋,可紧接着又被铁链狠狠地勒住脖子,直勒得他翻起了白眼!
  “妈的反了你了!”
  瘦子一见大事不好,赶忙上去试图掰开沈长河的手救出胖子,却听“喀嚓”一声脆响,胖子的惨叫也随之戛然而止,脑袋软软的耷拉在了一边——
  他的脖子,竟被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给扭断了!
  从这时开始,楚年就彻底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虽是鬼谷传人、阴阳纵横术士,却只会长远谋划、不会随机应变,身上也没有半分武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向他所不能控制的方向“暴走”……
  他现在既无法离开,也无法再帮上沈长河任何的忙,只能行尸走肉般看着一群人冲进狭窄的地下室、然后行尸走肉般随着人群走出了地下掩体,通过地下通道来到出口。得知卫兵死亡的段焉嗤笑了声:“一个手里拿着枪的,被个锁着手脚的给拧断了脖子?说吧,刚才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回、回、回禀大总统,”瘦子哆嗦着:“我,我和胖哥进、进去的时候,这小子正对姓沈的行不轨之事,所以我、我们就、就……”
  段焉的目光落在楚年身上:“他说的话是真的么?”
  楚年连连摇头,可他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还是沈长河替他解了围——他冷笑着看向瘦子卫兵:“若欲行不轨之人是他,我为什么只杀了你那位‘好兄弟’?”
  “……”段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继而恼羞成怒,拔枪直接在瘦子卫兵的太阳穴上开了个血窟窿!
  一片惊叫之中,段焉抹了把脸上的血,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他环顾四周,用枪口指着地上的尸体,狞笑道:“本总统还没死呢,怎么,现在就有人敢给我脸上抹黑、还敢挑战我的权威和底线了,嗯?!”
  此情此景下,众人皆噤若寒蝉。这时,秘书从远处小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段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神色略微缓和地一挥手,在众人的簇拥之下钻进了前来接应的军用卡车之中。
 
  改天换地(二)
 
  
  前来接应之人正是岳琛将军。
  段焉对这位岳琛将军可谓十二分的信任:作为曾在抗击东瀛战场上屡立奇功的军事奇才,岳琛的实力在军界后起之秀中可称佼佼者;而他当上总统以来,又给予了岳琛足够的信任,提拔他以火箭般的速度升到将军的高位。岳琛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些年来以实际行动向段焉证明了他的绝对忠诚——可以说,二人之间的关系可谓亲密无间、不是亲人却更胜亲人了。
  如今,有了岳琛的保驾护航,段焉原本惊弓之鸟般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刨去路上不断失散、逃跑的高官和属下,如今能坚持到这里的竟已不超过二十人了。然而段焉一点都不害怕:
  有岳琛的军队在这里保护他,谁又能动他段大总统一根汗毛?
  然而,当来到“上京防卫司令部”——也就是岳琛的大本营之时,还没喘过气来,一向沉默寡言的岳琛却忽然面向他开了金口:
  “总统,请您释放沈将军,卑职愿护送您出海、远离国内是非。”
  “……你说什么?”
  段焉怔住了。在他的心目中,岳琛就像是他的孩子、他的手足兄弟,是永远都不可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什么“出海”、“远离是非”,不就是让他主动放弃权力和地位,退出这场斗争么!
  待明白过来,他继而暴怒起来:“再说一遍!”
  “卑职恳请大总统释放沈将军,出国远离是非!”岳琛立刻单膝跪地,明亮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焉。段焉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拄着手杖的手蓦然扬起,照着他的脊背就是狠狠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岳琛疼得咬紧牙关才没发出声音,而段焉手里的木杖也碎作两截。随手把手杖往地上一摔,段焉颤抖着手指指着岳琛的鼻子:“……连你……连你也被沈长河洗脑了?连你,也要背叛我?”
  “不是的!”岳琛立刻摇头:“卑职从未想过背叛大总统,大总统于卑职有知遇之恩、再造之德,卑职不敢忘本!”
  “那你怎么……?”
  “沈将军比您更适合做秦国未来的总统,我是这样认为的!”岳琛抬起头来,语气坚定:“百姓的反应您也都看到了,事实摆在这里,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我们没法否认!”
  “哈哈,好,好啊……”
  段焉涨红了一张清俊却已年华老去的脸,转过身去径自走到一直保持沉默的沈长河身旁,恶狠狠地将他拽了起来:“那么岳将军,若我现在就杀了你心目中未来的大总统,你会怎么做?”
  岳琛毫不犹豫地答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段焉笑了,当然,是被气笑的。他偏过头看向被自己扣着肩头的男人,冷笑道:“沈将军,你的魅力可真是不可抵挡哪!女人为你疯狂也就罢了,现在就连男人都要为你去死!”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沈长河却只是无所谓地别开了眼,不去看他。这时,一名总统府卫兵匆忙跑进来,向段焉递过一张字条,后者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慌慌张张地跟着出去了——甚至就这么随便地把人往地上一掼,全然不在乎屋子里还有个岳琛。
  “咳咳……”
  屋子里除了沈长河压抑的咳嗽声之外,静得可怕。岳琛的目光落在倒卧于地板上的男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沈将军,你还记得我吗?”
  闻言,沈长河一边捂着心口堪堪止住咳嗽,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他的模样,笑道:“岳琛,你不愿段焉杀我,是为报当年岳阳战役之恩么?”
  岳琛不置可否,脸上却露出怀念的神情:“当年岳阳西部一战,东瀛派遣军锐不可当,若非将军及时出手援助,我和第一兵团的弟兄们恐怕早已为国捐躯。”
  顿了顿,他又道:“我不希望你死,并非完全为了报恩,更是因为你一定会成为大秦历史上最好的总统。段先生已经被权力欲迷失了心智,你却不会——如果你也像他一样做了权力的俘虏,那么十年前就不会主动放弃竞选总统的机会、辞去将军一职了。”
  “哦,你这么相信我?”
  沈长河挑了挑浓秀的眉宇,明明之前是调笑的语气,这会儿却又忽然郑重了起来:“实不相瞒,岳琛,从武州会战那时起,我对你的印象就一直都很不错。如今局势已然明了,跟着段焉只有穷途末路;你既愿为天下生民着想,便与我一道为这个国家的未来而奋斗,如何?”
  “多谢将军美意。”面对他伸出的橄榄枝,岳琛却只是腼腆一笑,道:“正如我方才所言,段先生对我有过大恩大德,我虽没读过多少书,却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绝不会背叛段先生,也希望将军能理解我的固执和坚持。”
  沈长河却摇了摇头,用一种非常惋惜的语气下了定论:“愚忠。不过,你倒是很有古人的气节风骨,我尊重你的选择。”
  “多谢将军。”岳琛复又问道:“将军既有能力扼死卫兵,为何一直没对段先生下手?敢问将军是有其他的图谋么?”
  对于他这个堪称无礼的问题,沈长河先是一怔,随即轻笑:“好吧!既然被识破了,我可以实言相告——若我亲自动手,史书上恐怕会留下不太光彩的一笔。”
  岳琛瞬间明白了。
  如今的段焉,早已是众叛亲离。就算沈长河不杀他,总统府那些离心离德、手握实权的高官也定不会放过他,而秦国的民众则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样一个失去民心、失去一切的总统,又何必劳动他这个“民心所向”的天选之子动手?
  段焉虽然确实是利欲熏心、甘做权力的傀儡,可他真正倒行逆施到了民怨沸腾地步,却是从半年前沈长河入狱之后才开始的……沈长河,真的像天下人心中所想的那样“圣光普照”么?
  岳琛忽觉后背上冷汗涔涔。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半是自言自语:“我不会让你所设想的那件事发生……我一定会送他出国,保他平安!”
  “已经晚了。”
  沈长河说出这四个字之后,便被总统府卫兵给拖了出去。而岳琛,则接到了一道来自总统本人的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立刻平叛!
  此时,司令部大楼下。一名身着黑色军装的高大女子站在最前面,她的身后,是黑压压、漫无边际一片的人群;所有人都在一遍一遍、整整齐齐地高喊着:
  “释放将军,交出段贼!”
  “释放将军,交出段贼!”
  “释放将军,交出段贼!”
  ……
  岳琛走出来的时候,两旁的军人一边紧张地用步*枪对准人群,一边向他询问:“将军,是否开枪?”
  “不准开枪!”岳琛语气非常坚决道:“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不要让他们冲进来就好。”
  “……”军人们面面相觑。其中级别最高的那个先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可是将军,大总统说,让我们跟您转达一声,随时准备开枪围剿……”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岳琛森冷的目光自军帽下射*出,吓得问话之人缩了缩脖子:“违令者,杀!”
  “若是我要你开枪呢?”
  正在这时,一人从楼门口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段焉,他的身后则由两名卫兵架着看起来既苍白又憔悴的沈长河——后者一直赤着双足,如今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血迹,看得谢忱舟和队伍前面的民众心痛到无以复加。岳琛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略略皱了皱眉:“总统,恕我难以从命……”
  “你若不同意下令开枪,我便如这些刁*民所愿,自戕于此。”
  事到如今,段焉已然陷入了一种半疯狂状态:这里是他最后能够翻盘的机会,明明只要岳琛一声令下、全城的叛乱都会被迅速剿灭,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怎么会?!
  他慢慢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岳琛,下令开枪!让你的军队彻底剿灭这次叛乱!”
  “大总统!”岳琛红着双眼试图抢夺段焉手里的枪,却在见到他轻轻勾起的、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之后,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看了看段焉,又看了看身后的百姓,一时间天旋地转、几乎晕倒:“段先生,求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做出这样留下千古骂名的恶行!”
  “岳琛,你也不要逼我!”段焉状若厉鬼地把枪口又向里顶了顶,嘶吼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你不是说过会永远忠诚于我、为我付出一切么?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做不了?骂名,骂名轮得到你这个级别的来背?本总统都不怕你怕什么?给我下令——开枪!”
  “砰!”
  枪声响了。
  只可惜,子弹并不是按照他的意愿那般向民众射*出,而是射*穿了岳琛的头颅。随着尸体倒地时发出的一声闷响,段焉脸上的疯狂之色也消失了——
  岳琛,因为无法在“对无辜百姓开火”和“放任恩人自戕”之间做出选择,最后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岳琛一死,剩下的士兵也都面面相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谢忱舟趁此机会上前一大步,刚想开口招安这些失去首领的军人,却见段焉忽然一把将沈长河挟持至身前,枪口抵在了他的脑后:“都别动,谁动我杀了他!”
  果然,他这么一来,谢忱舟就不敢动了。可是大人们不敢动,孩子们却不管这些——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女孩忽然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人群前面,拾起地上的小石子,狠狠地向段焉扔去!
  “坏蛋,你去死吧!”
  “啪嗒”一声,小石子越过沈长河纤窄的腰,精准无比地砸中了段焉的肚子,虽然不疼,可还是成功地让段焉愣了一下,手里握着的枪也略略偏了些许。像是被启发了一样,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句:“打死丫挺儿的暴*君!冲啊!”
  人潮涌来之际,段焉也松开了手,枪“噹”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无数只拳头打在了他的身上、无数只脚向他踹了过来,渐渐的,他已感受不到疼痛。无神地睁大了双眼,越过无数人愤怒的脸,段焉看向了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以及从乌云边际露出的一线阳光。
  ……雪,终于还是停了。
 
  钱氏父女
 
  
  合众国历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五日。
  距离段焉政*权的垮台已一月有余,总统府内却仍是忙作一团。电话响个不停,电报机疯了一般日夜无休地向各地发着消息,如山的卷宗堆满了大楼的各个角落。年轻的女办事员正抱着一厚摞文件向档案室走去,却冷不防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文件也随之散落一地——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啊?”她已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累得几乎站着都能打瞌睡,此时也就气不打一处来地直接发了火。对方倒是个好说话的,立刻就道了歉:“对不起。”
  声音虽然低沉沙哑,却意外的非常好听。身形娇小的女办事员一抬头……又仰起脖子,才看清了这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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