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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孟胤成一头雾水,让他起身,抢过他手里的纸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一滞。这信上的字迹,正是来自他早早发配晋阳的三哥孟祚祥,而这封信,正是他日思夜想,能够扳倒丞相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收起字条,看了十二王爷一眼,笑道:“枕头脏,别抱着,带着你九哥去后面下下棋,至于其他人,各回各宫,自行守岁,不必聚在一起了。”
  孟胤成话音刚落,耳旁一声呼啸,他赶忙后退一步,果不其然,又有一样东西砸进了大殿!而这一次,还是十二王爷挡在他面前,小王爷身手不错,手臂一展,竟抱住了一个大大的花瓶。
  这弟弟虽然年轻,眼力可不差,他只看了一眼,便道:“皇兄!这是南越去年的贡品啊,你还给我看过的!”
  小王爷放下花瓶,往外走了几步,刚想把门关上,却见远处落了雪的空地有了几分异样,这雪地里,好像有许多个大小不一的坑洞。他眯着眼看了一阵,又唤了个掌灯的小太监跟着他,两人往外走了几步。
  小王爷一定睛,回头冲着孟胤成大呼:“皇兄!雪地里有东西!”
  孟胤成披了大氅便往外走,身后的太监紧紧跟着,唯恐他摔了。
  这雪地里果然有东西。孟胤成抢过灯笼,高高举起,微黄的灯光映亮了身前的道路,这雪地里,竟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无数的珍品,五步一件,十步一尊,花瓶,玛瑙,摆件,古董……就这几样里,都已经出现了好几件贡品。它们一个接一个地码放在没过脚背的积雪里,摆成了一条笔直的路。周围没有一点脚印,就像这些宝贝自己生了翅膀,凭空飞来的一般。
  “来人。”孟胤成一挥手,“动作要快,给我沿着这条路往下追,我要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从谁家里飞出来的!”
  小傅子一口气说了许多,到这,他深吸一口,道:“你们知道,这些宝贝从哪飞来的吗。”
  贺栖洲道:“这我哪知道啊……”
  小傅子用力拍了拍巴掌:“丞相府!皇上赶到的时候,丞相大人正铆足了劲儿,想把地上的宝贝藏起来,可没想到那东西跟长在地上了似的,竟拔都拔不出来!二位大人别耽搁了,快赶在子时前回家吧!这会皇上正借题发挥,要丞相给个交代呢!”
  直到换好衣物走出天牢,贺栖洲都觉得这一整夜发生的事实在过于奇妙。
  小傅子唤来了宫中的马车,送叶怀羽回府,问他是否顺路时,他却摇了摇头,道:“从没在年三十的雪地里走过,我想自己走走。”
  小傅子没多说什么,倒是师父嘱咐了一句早点回去休息,两人便乘着马车一路远去,只留那车辙还映着微亮的月光。
  贺栖洲搓了搓手,哈了口气,沿着这长长的宫墙,朝着朱雀大街走去。月牙挂在空中,像一双浅眠的眼,正温柔的注视着他。在这天牢里待了许久,他都快忘了踏雪是什么感觉了。果然,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人舒坦,即使迎清冷的微风,走在这隆冬的夜里,也好过囚笼之中的日日温饱。
  只是这小傅子的话实在匪夷所思,让他无论怎么都想不出答案。
  凭空飞来的枕头里夹着信,这枕头十有**是丞相府上的,他留着信不肯烧……恐怕对三王爷也并非百分百信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只是没想到这日日贴着的东西,都能被人察觉并带走。
  可想到这,贺栖洲又迷糊了,这世间的能人异士,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丞相府重重深锁的宝库掀个底朝天,再把里面的宝贝一样又一样地码放在雪地里,竟能不留下脚印?这一个接一个的谜团,都让贺栖洲觉得匪夷所思,他提着灯笼,走着想着,竟不知不自觉走到了久违的家门口。
  终于到家了。贺栖洲舒了口气,他缓缓抬头,却觉得视线一黑,空中不知飞来了什么东西,“咔哒”一声,正正扣在了他的头上,挡住了他一半的视线。
  这扣在头上的东西,有竹香。
  贺栖洲一惊,赶忙将它摘下来,细细嗅了一遍,这味道不会有错,他再熟悉不过,这正是来自蜀中的竹香,是他住在竹溪村时,日日夜夜枕着入眠的,满山翠竹的清香。
  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围墙。月色浅淡,墙皮也是灰暗的。围墙边缘,垂着两条纤长的腿,那双腿一晃一晃,轻轻踢着他不久前才翻修过的前面。在往上,厚厚的袍子裹着那细瘦的腰。
  室外很冷,呼出的白雾蒙了眼睛,可贺栖洲却觉得,胸膛里那颗心被这微弱的月光牵引,正一下下的顶着他的喉咙,他有为这重逢准备好的万语千言,却在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怪异极了,就像那天在茶馆看信时,秦歌揶揄的那样。只是不知道在这月光里,这样放肆的笑容,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呈现在看的人眼里。
  静默许久,贺栖洲终于抬头,定定看向了那坐在墙头的人。那人笼在月光与烛光之中,像隔了层暧昧的雾霭。他冲他一咧嘴,竟把笑容也和进了细微的月光里。
  脑袋上的尖耳朵轻轻晃了两下,他一弹指,门口的两盏红灯笼倏地亮起,这光很暖,映红了贺栖洲的眼睛。
  下一秒,那个轻飘飘的影子从墙头飞下,极其精准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灯笼落地,烧成了一簇小小的火焰,映亮了两双期盼的眼睛。
  辞年将自己塞进了贺栖洲怀里,却止不住喉咙里溢出的笑声。会飞的贡品,凭空出现的信件,突蒙大赦的惊诧……贺栖洲觉得这大年三十的一切奇妙,都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还能有谁呢?除了这位无所不能的小神仙,还能有谁呢!
  “新年好,道长。”辞年动了动耳朵,用力搂住了贺栖洲的脖子,笑得比烛火更灿烂,“你说,长安那么远,我跑得够快了吗?”
 
 
第五十章 剪灯芯与君话重逢
  子时还未过,冷寂了许久的贺府灯火通明。
  贺栖洲托起辞年,让他将屋檐下的最后一盏灯笼摘手里,小狐狸点亮了手中的灯笼,郑重其事地挂了回去,这里里外外,才算是真正的亮亮堂堂。
  屋外下了雪,冻得辞年手都红了,两人挂好灯笼,立刻进了屋,厨房许久未开火,也没什么食材可用了。贺栖洲在屋内架了个炉子,烧水煮茶,两人在屋内翻找半天,也只摸出几包蜜饯。
  辞年拆了油纸封,往手上倒了两个杏干,一股脑抛进了嘴里。
  贺栖洲替他倒了茶,按惯例放在一边,晾七分凉后,才给他递上。
  辞年把嘴里的果脯咽下,眼睛一转,将屋子打量了一遍:“这就是你的家啊?”
  贺栖洲笑道:“你都找到我这来了,也不说进来看看?”
  “自然是先见你更要紧。”这话说得十分自然,连脑子都不用过,辞年拿了个小盘子,把桌上的蜜饯全倒进去,又一个一个叠起来,直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
  贺栖洲有一大堆的话想问他,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两人盯着这蜜饯山看了许久,辞年才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对面的人:“你怎么不问我。”
  贺栖洲微微一笑,双手撑起下巴,缓缓舒了口气:“我怕你因为只有蜜饯吃,生我的气。而且……”
  “你能到我身边来,我就没什么要问的了。”
  辞年摆蜜饯的手一抖,最后一颗歪了地方,堆得好好地蜜饯山突然塌了一半,他一撇嘴,把那颗惹事的蜜饯塞进嘴里,腾地一下起身,搬起凳子,挪到贺栖洲面前。这下,他们俩是面面对着面,膝贴着膝。贺栖洲看着那双带着星星的眼睛,哭笑不得:“你那山塌了可不怪我啊,难不成还要为这事找我算账啊?”
  “梳头。”辞年一蹬腿,身子转了个向,他背对着贺栖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帮我。”
  贺栖洲一愣,应道:“好。”
  辞年的头发有些湿润,或许是雪花落在头上又悄悄融化,给这细软的头发加上了一层温柔。来不及拿梳子,贺栖洲便用手代替,指尖在冰凉的青丝间穿行,偶尔蹭过辞年脑袋上那两只雪白的耳朵,他梳着,辞年享受着,待高高的马尾扎好,两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贺栖洲笑道:“我替你梳头,还累着你了?”
  辞年道:“我从蜀中跑过来,花了两天。”
  贺栖洲道:“这么着急做什么,竹溪村的香火不好吗?”
  “因为我知道你有危险。”辞年一转身子,又变成了与他面对面的模样,“你不问,那我自己说!你听好!”
  贺栖洲笑笑:“是是,我听好了。”
  “后山的妖气已经被我清干净了,走得比较匆忙,可能活不太细致,但剩下的竹青已经被我教育过了,不会再下山欺负村民了。”
  “你还能教育竹青?”
  辞年被打断,有些不满,他瞪圆了眼睛,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以德服人。”
  贺栖洲赶忙闭嘴:“好,以德服人,你接着说。”
  “每半个月,你会从长安给我寄一封信,我收到之后,就会给你回信,你告诉我这鸽子很厉害,一日之内就可往返,所以我每次收到了,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写了回信,然后让它飞回来。直到我收到你寄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辞年道,“那封信无论是从字迹还是语气,都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我收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贺栖洲道:“是哪里不对劲呢?”
  “你上一次的回信里,说只要长安下雪了,就会给我画一副画,可那日鸽子飞来时,信筒是冰凉的,还有水渍,你却没给我画雪景。”辞年道,“如果你能给我写信,为什么不能给我画画呢?我展开你寄来的信,一张张比对,才发现,不只是画,连一些字的细微处也有了变化。”
  “很厉害啊,小神仙。”
  “我当时心想,你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让你不能脱身,没法给我画画。”辞年拨弄了一下衣角,“一想到这个,我就开始担心,如果连你这么厉害的人都被困住了,那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事,你怕我因为收不到你的信担惊受怕,所以让人给我写信报平安。”
  辞年突然一皱眉,认真道:“但是这样我不会觉得平安。”
  贺栖洲乖乖点头,承认:“我确实是这样的心思,但我并没有危险。”
  “我收到信,就立刻提剑上了山,把妖气清干净,狠狠揍了竹青们一顿,逼它们做保证……然后,我带着你送来的那只鸽子,收拾了东西,一路往长安走。”
  贺栖洲问:“你出发时,带了坐马车的银子吗?”
  辞年摇头:“我没有坐马车,马车太慢。我让鸽子在前面飞,我跟着它跑。人的腿跑得太慢,我就四条腿跑……”辞年还没把话说完,手就被贺栖洲攥住了,那人捏了捏他的细瘦的手腕,眼神里透出担忧的神色:“跑这么远……伤着了吗?”
  “有一点点,我找了个地方睡了一天,已经好多了。”辞年一咧嘴笑了出来,却没抽回自己的手,“我到长安后,一路跟着鸽子,找到了一个院子,可院门的牌匾上写的是将军府,我心想你那个官不叫将军,应该不是你的家。刚想走,又不知改走哪去,我思来想去,只能把想问的全都问鸽子了。”
  一听这话,贺栖洲都乐了,他道:“你还能问鸽子呢?”
  辞年立刻道:“我还在你院子里跟鸡吵过架呢你忘了!”
  贺栖洲忙道:“没忘没忘,不敢忘!”
  “我打听了好大一圈,才将来龙去脉打听个一二,鸽子们告诉我,你因为让一个叫什么……丞相的官欺负了,所以被关了起来,但是我问它们你被关在哪里,它们也说不知道。但他们知道那个欺压你的人住在哪,我当时心想,我一定要抓住那个什么相,以德服人!”辞年说到这,又举起了他的拳头,贺栖洲笑得眼都弯了,他赶紧用双手包住辞年的拳头,一叠声应着:“是,然后呢?”
  “等我到了那什么相府,就发现这地方的人实在是太多,那么多人盯着,我要是冲进去揍了他一顿,岂不是太显眼了!而且,他刚欺压了你,我就来揍他,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为你出头的,我又见不到你,万一他背地里记恨上你了,再给你使绊子怎么办!”辞年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分析到一半,还不忘从桌上抓一颗蜜饯塞嘴里,“唔,所以我又向相府屋檐下的鸟打听消息。”
  原来这些来龙去脉,都是辞年从一只接一只的鸟儿嘴里打听出来的……人总觉得自己是万物之长,做了些事,总觉得天不知地不知,却没想这一切都在天地生灵的眼中,推不掉也脱不了。贺栖洲听到这,都打心眼里佩服辞年的聪明。
  “等我打听清楚了,我才知道,这人有个天大的秘密,就藏在他的枕头里。还有那后院里,有一个设在地下的宝库,鸟儿们天天都能看着有东西运进去。我心想,你也是做官的,怎么你就没那么多东西?既然如此,那他那这些东西必定来路不正。”辞年分析得头头是道,“都是当官的,一定最怕皇帝了!那我就把他的东西全都翻出来,翻到宫里去,让皇帝看看他的宝库里都有什么大宝贝,再看看他枕头里都藏了什么要紧的秘密!”
  说到这,辞年疑惑道:“所以那枕头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合着忙活了半天,这小狐狸根本不知道枕头里藏了什么东西,他只是凭着想出口气的打算,一步步分析,最终得出计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扔进了宫里,这狐鬼精怪,本就善于隐匿,更何况他们在宫中铺垫多时,丞相大人早就被吹捧得忘乎所以,不辨东西了。
  天时地利人和,哦不,狐和。贺栖洲心里想着,竟笑了出来:“那些事,都是小事。”
  “怎么能是小事!”辞年道,“你被关起来,我见不到你,这就是大事。我在村子里时,想了无数见到你之后要做的事。你说过长安很大,那你一定得带我逛逛街市,要请我喝好茶,吃好吃的,长安的衣服一定也漂亮极了,你得带我去买!可我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不仅什么都没有,连年夜饭都只有这个……”
  辞年说到这,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委屈,他摊开手,让贺栖洲看着掌心那颗小小的杏干。贺栖洲捧起他的手,轻轻吻走了那颗通红的杏干,柔软的唇瓣擦过掌纹,辞年一哆嗦,脸却比手心更滚烫:“你干嘛……说不过就说不过,不要这样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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