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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司大人,我可以!(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0-11-06 09:43:57  作者:江甯
  天牢里的环境可想而知,李淮蹙着眉踱步到天牢最深处那间死牢里。卫老太君盘坐在地上,手里捻着玉佛串,微微阖目,轻声诵经。
  这世上总有那样一种人,仿佛天生就带着光芒。无论身处怎样恶劣的环境,他们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李淮叹息了一声,道:“看在淑宁的份上,只要卫昭归京,交出北燕兵权,我会放卫家一条生路。”
  得到的是老太君的沉默以对。
  李淮默默注视着她,并没有因为老太君的怠慢而恼恨。
  直到老太君诵完这段经文,她方才睁开浑浊的眼,说道:“上一代的恩怨早在武帝驾崩后就已经了结,是你将这恩怨又延续到了这一代。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镇国侯府若想报复,谁也拦不住,你更不会安稳的在那位子上坐到今天。”
  “老身青年丧夫,晚年丧子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我已尝尽。如今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无力再管了。”
  她捻动佛珠,语音微弱道:“不管你信与不信,镇国侯府从未有过谋反之心。”
  李淮垂下眸子,片刻后复又抬起,他直视卫老太君:“其实您心里也清楚,镇国侯府纵无谋反之心,但有谋反的理由,更有谋反的能力——这才是原罪。”
  他缓缓转身,踱步离开牢房,声音不轻不重的从牢房外传来,他说:“父皇要改变这个时代,贵族世家的存在妨碍了他的脚步,就注定要在历史的洪流里湮灭。卫氏,是滚滚沙尘中那颗能够撼动天地的明珠。如不除之,朕心难安。”
  本卷完
 
 
第209章 
  北关城的演武场上,一个黑衣青年赤膊挥舞着手里银色的枪,银枪裹挟着虎啸龙吟之势,仿佛欲登九天之上,欲揽苍穹流云。
  青年目光专注,一招一式都用足了全力,每一次刺出都比前一次要快要准更要狠。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速度的力量。他可以不会内功,但他却能不断的锤炼刺出的速度和力度。
  他永远不会忘记长孙恪跌落百丈崖的那天,如果他的长刀能够精准的刺入乌达的心脏,他不会有机会反手冲自己挥刀,那么长孙恪也不会为救他而被乌达一掌打落悬崖。
  长刀距乌达的心脏只有一寸。一寸生,一寸死。
  卫昭从未有一刻那样后悔过,后悔他游戏人生,不习武艺。如果他可以像父亲,像大哥一样勤加练武……可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事情就是‘你本可以……’
  “阿昭,你歇一歇吧,这样急于求成,最后伤的是你自己。父兄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你变成今天这样。”
  卫淑华狠狠攥住卫昭的手腕,眼眶通红。
  卫昭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
  “二姐,只差一寸啊!”
  卫淑华手上一松,继而握住卫昭的手,她眼神似有几分闪躲,轻声道:“阿昭,我们找到了一样东西,你来看吧。”
  卫昭眸光一凛,反手攥住卫淑华的手:“跟他有关的?”
  卫淑华点了点头。
  卫昭已经一个箭步奔出去了,卫淑华紧随其后。
  掀开大帐的那一刻,一柄横陈的剑闯入卫昭的视线。古朴的剑鞘上刻满了冰云纹路,墨玉般的剑柄触手冰凉,抽出剑来,剑身亮如白雪,冷如寒冰。
  暮寒。
  “在哪儿找到的剑?”
  卫离躬身道:“百丈崖下茫河以东二十里。去岁冬曾有人找去过那里,只是剑被冰雪掩埋,一时不曾被人发觉。如今冰雪消融,剑才显露出来。属下找到时,剑身已没入河边淤泥之中。”
  “可还有其他线索?”
  卫离道:“去岁雪大,冬季严寒,又逢战事,茫河两岸的住户都迁走避祸去了,到现在才零星有几户人家搬回来。不过属下在周围都找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他见卫昭脸色转阴,又赶忙说道:“茫河周围少有野兽出没,且寒冬尸体不易腐烂。我们既没有找到尸骨,那就说明长孙大人兴许还活着。”
  卫淑华也忙道:“长孙大人过去的经历非比寻常,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也许他在什么地方养伤联系不到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野狼沟地形复杂,总有疏漏之处不是。再说……”
  她注视卫昭,道:“北燕大局还需你来定夺,完颜氏残兵如何安顿,还有朝中盛传卫家军谋反,二哥被秘密押送进京,祖母身陷囹圄,霈儿被软禁东宫,我们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可有计划。”
  卫昭摩挲着手里的剑,嘴角紧抿。
  残月如勾,挂在树梢后头。
  月亮不会每一天都圆满,除非是在梦里。可混沌了这么久,梦也该醒了。
  “二姐,卫氏是否谋反,不是由那些人决定的。谁拥有更大的权力,谁才拥有话语权。祖母和霈儿是李淮掣肘我们的筹码,在未来也将是李淮的保命符。他会很好的照顾祖母,因为北狄还会卷土重来,而能抵挡北狄铁蹄的,只有卫家军。”
  他收剑入鞘,眉宇间尽是冷厉之色,像极了当年的长孙恪,一举一动都冷若冰霜。
  “但,卫家军不会再受他驱使。”
  卫淑华不解:“我没听明白,去岁冬,无论是野狼沟那场战役,还是北关城之争,北狄都损失惨重。乌达死了,索朗汗的弟弟古扬重伤,听说至今未醒。他们怕是卯足了劲儿要找我们卫家军报仇呢。”
  卫昭冷笑:“我父亲也在野狼沟力战而死,我们和北狄的仇本就是不死不休。但这是国仇。我们真正的仇敌应该是出卖北关城防御图的人,是克扣粮草逼迫大哥不得不出城迎敌的人,是阴谋诡计欲夺我卫家兵权、要我卫氏性命的人。”
  卫昭一字一顿:“欲攘外,则必先安内。”
  去岁北关城一战,因完颜鸿的临阵倒戈,古扬大军被拦在关城外。通过黑风岭栈道混入关城内的北狄士兵都被守将唐贺围杀。关城内外卫氏和完颜氏里应外合,古扬大军惨败。
  也正是因为如此,卫淑华方才成功率领卫家私军突围,在北狄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抢先占了野狼沟,救回了卫昭。清点尸体时,又找到了尚有气息的卫放和韩文辉。
  完颜鸿于此役重伤,不治身亡。尹士均趁双方交战之际,带着几名亲卫逃往北狄。
  完颜鸿手下三万大军在那场战役中死伤过半,如今只余一万余众,被临时安排在兰城。
  兰城守将在古扬大军冲关时战死,如今的兰城由当初给北关城报信的北燕军都尉石进暂领。
  盛京城之所以传出卫昭占燕州欲谋反之事,全因当初卫离在朔州城遇到了逃出来的沈青萍。沈青萍告诉他崔奉欲将卫晞秘密押解入京,如今人已上路。他本欲往燕州报信,正巧碰上卫离,便托卫离转达,自己则一路隐在暗处追随卫晞入京。
  余氏得知此事后,当即收拾行装赶往盛京。临行前,将燕州城交给了卫淑华。
  虽然燕州还是沈青峰在守,但他知道,完颜鸿死了,夫人心里的结打开了。她此举便是向卫氏投诚,从今后,慕容氏全听卫氏调遣。
  而完颜鸿的兵因与北关城卫家军合力抗敌,双方算是结下生死之交。这些兵都是北燕人,他们感念卫氏摒弃国仇,助其守关。加上完颜氏皇族覆灭,他们群龙无首,心甘情愿投身卫氏麾下。
  虽都是残兵,整合起来也不过两万军。但对卫昭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他将完颜氏慕容氏的兵全部打散编入卫家军中,并在各大城池张贴告示,北燕已由卫家军接管,再无其他解释说明。然而联合齐国盛京传回的消息,北燕人都以为卫家军果真脱离齐国自立了。
  又因卫家军将北狄蛮族挡在关外,使北燕百姓免受战火屠戮,卫家军在北燕的名声甚至远超他们的前任皇帝完颜哲。也因此,北燕百姓对卫氏驻军北燕没有丝毫的抵触。更有不少北燕小城纷纷来降,表示愿奉卫氏为主。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卫昭便收复了整个北燕。
  北地的冬天来的早,春天来的也晚。四月里,盛京城已繁花似锦,而北燕之地的草木才刚吐了芽。
  一场雨过后,北地的春耕也开始了。卫昭从象州老家运了几十辆车的番薯种子,全部分发到北燕各城下辖的村落。
  兰城的集市也重新开放。最初时候没有几个草原人敢来,但总有活不下去的想来兰城碰碰运气。
  见守城的士兵只是例行盘查,并没有刁难,方才放下心来大胆入城,同汉人交换了粮食,并约定了下次交易的时间。
  对于重开集市,北关城守将唐贺隐隐嗅出了点儿阴谋的味道。
  卫昭对此只是笑一笑,他说:“虽然我要先报私仇,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对北狄做些什么。”
  他登上关城城楼,城外是大片广阔的旷野。极目远眺,心神舒畅。黑色的披风被微风鼓吹着,他摘下兜帽,微仰起头感受着北地难得的春风暖意。
  “战争的根本是利益的不均等。北狄发动战争,一方面是因为草原气候恶劣,能耕种粮食的土地十分稀少。他们只能用牛羊低价向汉人交换粮食。而当他们看到汉人广茂的土地时,他们会想,为什么汉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从出生起就知道要争抢肥美的草原,看到汉人有土地有粮食,自然而然也想着去抢。但事实上,只要平衡了利益,没有人会喜欢战争。”
  “当然,还有一方面,北狄人发动战争纯粹是为了满足野心。对待这样的人,就只能以战止战,把他们打狠了,打怕了,自然会乖乖退回草原深处去。”
  “很显然,索朗和古扬就是第二种人,投靠他们的尹士均也是这种人。但草原部落众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发动战争的。只要我们用足够的利益稳住那些不想出战的部落,草原内部就会陷入内斗中。这种时候索朗自然无暇顾及与我们的战争。”
  “就像当年武帝对待燕国慕容氏一样,分而化之。”
  唐贺捋着胡子满脸欣慰:“卫家人果然就是为战场而生。”
  卫昭微微一笑,他轻抚腰间佩着的暮寒剑,说道:“唐将军此言差矣,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卫家人是为止战而生。”
  如果卫淑华在,她一定会看得出卫昭的笑容里也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冷意。他整个人就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即便在她身边会隐藏些许情绪,但她还是能敏感的察觉到卫昭的变化。
  他越来越像一个人,更甚者,他比那个人还要冷。
  他们终究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
 
 
第210章 
  卫老太君虽被李淮关在天牢里,但那次会面后,李淮吩咐天牢看守送了些常用物品,并将徐嬷嬷送去照顾老太君。
  除了不得自由外,这天牢同家里倒也无甚区别。平素除了送饭的狱卒外,不会有任何人靠近这间牢房。老太君日日念佛,日子也算清静。
  大概在过年时候,隔壁的牢房里关了一个人,正是被秘密押解入京的卫晞。
  祖孙俩隔着一堵墙,心里五味杂陈。
  “祖母,对不起。”
  这是卫晞一直想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李淮或许还找不到卫氏的把柄。如果他当时足够小心,也不会中了洪坤的圈套。
  卫老太君叹息道:“好孩子,你既然还叫我一声祖母,就说明你还是把卫家当成是你的家。既然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况且这件事并非你之过。就算没有你,李淮也会找到其他的借口。真要论起来,倒是祖母该谢谢你的母亲,在最后关头帮助昭儿稳定了北燕。”
  卫晞摇头苦笑:“母亲她一向视卫氏为敌。当初——”卫晞顿了顿,又道:“当初若非母亲,长姐不会在护国寺发生那样的事。阿昭其实已经查到了,只是他没有证据罢了。又或者,他只是不想我为难。”
  卫晞向来不喜欢去做假设。但这一刻,他不得不去想,如果当初余氏没有设计卫淑宁,她就不会遇到无寂和尚,不会怀有身孕,不会因生产霈儿而死。如果没有无寂,淮中也不会动荡,这一切或许也不会发生。
  老太君就道:“佛家讲因果,一切往复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可是爹和大哥……”卫晞眼眶微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恨。”卫老太君轻捻佛珠,轻声细语道:“你父兄是军人,为民尽忠是他们的责任。但该有的公道,我们也要讨回来。”
  卫老太君双目微阖,又轻声的念起经文来。沉稳轻缓的语调让卫晞烦乱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
  冯贵妃惹了一肚子的气,气的眼睛都红了,忍不住破口大骂:“当她是个什么东西,作威作福还作到本宫头上了。”
  卫皇后薨逝后,李淮一直空悬后位,只叫冯贵妃代行皇后职责,总理六宫事务。
  各宫都知冯贵妃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其长子李霐如今又深得皇帝重用。东宫那位小太子尚被幽禁,卫氏又被冠上谋反罪名,说不准这位皇长子就一飞冲天了。是以宫妃们倒不敢得罪冯贵妃,日日都到琼华宫请安。
  崔贵妃今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许是素日恶事做的多了,唯恐这孩子被谁害了去,索性就躲在云华宫里不出去了。
  她不出现冯贵妃还乐得清闲,但有些人偏偏就拿自己当块干粮,日日作妖。今儿跟内务司要点儿血燕窝,明儿就说身上布料不舒服,要换新进贡的云锦,吃穿用度都比照当初皇后的来。尤其崔奉立功后,崔贵妃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内务司的人不好做,通通报到冯贵妃这里。冯贵妃若扣下这用度,崔贵妃立马就请太医进宫,说腹中胎儿闹腾。如今崔家兄弟镇守朔北边关,正得皇帝重用,李淮在这些事上也不愿计较,反而呵斥冯贵妃连后宫都理不好。
  冯贵妃简直要呕死了。
  冯嬷嬷见她气的原地打转,不由劝道:“娘娘且宽心吧,崔家作恶多端,报应在后头呢。”
  冯贵妃道:“还不是忍不下心里这口气。”
  冯嬷嬷就道:“想想当初娘娘那跋扈劲儿可不比如今的崔贵妃强多少,皇后尚能容忍,娘娘又何必惹这闲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得不偿失。”
  冯贵妃脸色僵了一下,这才消停下来,斜歪在榻上小声嘟囔:“都过去的事儿了,嬷嬷还拿出来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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