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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司大人,我可以!(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0-11-06 09:43:57  作者:江甯
  长孙恪冷笑:“你们认我为主?”
  “是!”
  长孙恪凝望苍穹,阴沉的天,北风呼啸,细小的雪粒子在风中打着旋儿,不消片刻,山中便已铺上银霜。
  暮寒剑横扫而过,一剑霜寒,血染银霜。
  “你们,不配。”
  阿肆如约而来,当他看到血泊之中那个挺拔的身影时,震惊之余,恐惧更甚。
  “公子,阿肆接你回家。”
  长孙恪瞥了他一眼:“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如此恭敬。”
  阿肆跪倒在地,忍不住有些颤抖。
  长孙恪并不理会,他望着手里染了血的暮寒:“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我这柄剑已经磨好了,就是不知何人敢试剑锋。”
  再一次见到长孙熠,这个记忆中早已音容模糊的父亲时,长孙恪没有喜悦,亦没有怨恨,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像见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长孙熠隐隐压制怒火:“为何要杀了他们,你可知这是我十年的心血!这些人将会被送往各地……”
  “送往各地继续这样的训练,选拔更多像我当年那样的孩子,是吗?这些人日后所扮演的就是那个剑客的角色,是吗?”
  “那又如何!”
  “不如何。他们活着,只会让我永远记住过去十年的狼狈和不堪,他们会时刻提醒着我那十年里所经历的悲惨,他们会让更多像我一样的孩子挣扎在无尽的黑暗深渊。”
  “糊涂!你的名字是‘恪’,我曾告诉你,你要时刻记着这个字的意义,要时刻记得你该恪守的信念……”
  “那是你们的信念,不是我的!”长孙恪冷冷打断长孙熠的话:“我没有见过你说的国,也没有见过你说的家。”
  他逼视长孙熠,继续说道:“山阴长孙氏,名门望族。先祖长孙临创东临文馆,大兴文学。几代以来,长孙氏只谈学问,不涉纷争。弟子若出山入世,便不得以东临学子自居。家族子弟若入朝为官,便先要除籍,脱离家族。”
  “自先祖时起,自行除籍入朝为官者有一百三十一人,他们当中王侯将相,前赴后继,使得东临文馆之学子一经入世,便备受青睐。山阴长孙氏门庭鼎盛,前往东临文馆求学者不计其数。楚末战乱,四王割据,旧贵族之间亦纷争不断,至齐王占盛京,天下方得太平。长孙氏避世不出,至今仍得安稳。”
  “父亲乱世出山,随齐王征战,如今亦是齐国肱股之臣。那么请问父亲,你说的国,是谁的国。你说的家,又是谁的家!母亲么?你亡了母亲的国,灭了母亲的家,现在又想替她讨回么?那我是什么?”
  “放肆!你是我长孙熠的儿子,父之命,你要违抗?何不知忠孝二字!”
  长孙恪放声大笑:“忠孝?在山中十年,从未有人教过我这两个字。我只知道活着,为自己活着。”
  长孙熠半响不语,他垂下头,似乎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也只是一瞬间,黯淡的目光被狠厉取代,他在衡量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可以为他所用么。
  “阿肆会带你去见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弟弟。”
  长孙恪一直以为,血脉亲缘,兄弟之间会是天然的亲昵。但见到那个打扮精致的小少年时,他却毫无波澜。
  “哥。”
  小少年朝他笑,是标准的礼节式的微笑。他的一举一动合规合矩,举手投足皆是贵族公子风范。他端坐书案前,手里握着一卷书,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抬了抬尊贵的手:“先坐吧,母亲稍后便来。”
  也许是十年的残酷生活让他忘记了如何笑,忘记了如何与人相处。他闷闷的坐在一旁,目不斜视。
  十年未见,时间似乎不曾在那个柔弱女子身上留下痕迹,她依旧美丽。
  长孙恪望着妇人,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回来了。”
  “是。”
  “这是宸儿。”
  长孙恪心头一震。
  宸,北辰所在,星天之枢。名为宸,有帝王之意。
  恪,恪守本分。原来他们要他恪守的,是眼前这个小少年。
  他站起身对妇人说:“母亲安好,我便安心,既已看过,告辞。”
  “等等。”妇人叫住他:“我有话对你说。”
  她转头摸了摸小少年的头,柔声说道:“母亲给你做了海棠糕,你先去吃吧。”
  长孙恪冷眼看着,内心一片荒凉。原来她不是不会温柔,只是她的温柔细腻全都给了弟弟。
  那天母亲依旧对他说了很多话,关于她的国,她的大业,她的仇人……还有,她要他辅佐他的弟弟,那个从一开始就将自己视为臣的弟弟。
  他没有回应,只问她:“母亲,海棠糕是什么味道的?好吃么?”
  妇人似有些无措,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忙叫仆从去端一份,笑着劝他:“吃吧,我亲手做的,宸儿很喜欢吃。”
  长孙恪只尝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的放下。
  “很甜。”
 
 
第43章 
  夜里长孙恪突然发热,卫昭喂他喝了药,情况方得稳定。见他又沉沉睡下,也得空小憩了一会儿。
  天将明时,展翼来报:“三公子,皇上已准了下发海捕文书之事,小人这便回南府安排人手。”
  “不。你只管张贴文书,派人盯紧驿馆和完颜祯两处。他们动,我们动。海捕文书一下,想必他们比我们更急着找到完颜鸿。他身边的刀客浮屠是个厉害角色,你们不是他对手。只等那两方人马一动,你们伺机行动便是。”
  “小人明白。只是完颜鸿狡猾,这种时候他必定万分谨慎,不会暴露行踪,那两方人马只怕也很难找到他。完颜祯车驾不出三日必入盛京,若那时还找不到完颜鸿,恐怕会陷入被动。”
  卫昭眯起眼睛:“你只负责这两处,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展翼朝他拱拱手:“三公子万勿小心,若无其他吩咐,小人告退。”
  卫昭回到房间,长孙恪依旧熟睡,只是两条浓眉紧紧蹙着,像是做了什么并不愉快的梦。
  他轻轻替他抚平眉头,低声说着:“我那时曾说,要好好心疼你,要照顾你,要让你吃得好住得好。没想到如今让你重伤不醒的也是我。不过你放心,小爷我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总要替你报了这一刀之仇。”
  不知长孙恪是否听了进去,他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渐渐沉稳,抓着卫昭的手也缓缓放松。卫昭替他掖好被角,轻声唤霍宝儿进来。
  “宝儿,你好生照顾长孙大人,他伤口深,莫叫他乱动。我有事出门一趟,他若中途醒来,你只告诉他我去了夕水街。”
  霍宝儿低声惊呼:“少爷,外面太危险了,你有什么事叫宝儿去办便是。”
  “不成,必须我亲自去。放心,那些人自顾不暇,没空盯着本少爷。”
  “哎呀少爷……”
  “好了宝儿,你去找一件你的衣服给我,我乔装出去,不会叫人认出的。”
  霍宝儿不情愿的嘟囔一句:“少爷又不听话。”
  黎明前的盛京城笼罩在一片浓黑之中,安静阴沉。风在巷子里打着旋儿,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落叶被风卷起,裹挟着前行。风灯摇晃,婆娑树影攒动,阴影或明或暗。
  空气潮湿闷热,卫昭出了一身薄汗,直到几点冰凉吹打在脸颊上,他抬头看了眼低沉黑暗的苍穹。
  下雨了。
  这场雨来得又快又急,狂风之下,硕大雨滴胡乱的拍打,风灯被摧残着,剧烈的摇晃,几点忽明忽暗的跳动之后,烛火倏然熄灭。
  巷中登时一片死一般的黑暗。
  卫昭站在原地不敢走动,直到适应了黑暗。大雨倾盆而下,薄薄的春衫瞬间被打透。风一吹,激的他猛一个哆嗦。
  他闭上眼,脑海浮现出那日同长孙恪走在巷中的情景。
  “……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而弱者,只能任人宰割。”风灯烛火如豆,他提灯走在前面,卫昭能看得见微弱的光。
  那道光里有祖母干枯却温柔的手,有父亲日渐斑白的两鬓,有兄长愈发沉稳的目光,有长姐困于深宫的孤独,有小侄儿纯真的笑,有长孙恪那双只对自己温柔的眼睛……
  黑暗是头巨兽,狂风是他的怒吼。它张着血盆大口,不断的侵蚀,不断的吞噬。那些光芒在一点点的暗淡。
  “……我要保护我的家人,我要变得强大起来!”那时许下的誓言犹在耳畔徘徊,而脚下的路却正在被黑暗蚕食。
  他不能当一个弱者,战胜黑暗,才能战胜自己。
  手里的风灯应声落地,激起的水花溅落衣摆。
  卫昭缓缓睁开眼,黑暗依旧深沉,但内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他忽然明白,提着灯便可在黑暗中穿行,所以黑暗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丢失了心里的明灯。
  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在雨夜响起,孟三见到来人时吃了一惊。
  “原是三公子,怎不提灯?小人还当是老大来了。”孟三紧忙替他撑着伞:“这雨说下就下,三公子身上湿透了,先到里面换身衣裳吧。”
  “孟三哥不必麻烦,我来有事要说。”
  “老大吩咐过,若三公子有事,雁行堂不得怠慢敷衍。”
  “雁行堂擅追踪,上一次找到血刀浮屠便是雁行堂的功劳,此前小西山跑了浮屠,如今又来麻烦孟三哥,务必找到浮屠踪迹。我要浮屠保护的那个青年人。”
  “三公子放心,我立刻安排。只是眼下他们身份暴露,只怕短时间内很难搜到踪迹。”
  卫昭眸光微敛,声音低沉:“盯紧韩家。”
  “小人明白。”
  卫昭说完,转身便走。
  “三公子,打着伞啊……”
  “多谢,不必。”
  孟三:“……人还是那个人,怎么气场忽然就变了个人一样。莫不是他们老大上了卫公子的身了?”
  天亮时分,雨势稍缓。城中稀稀落落的已有些行人。卫昭淋雨走在街上,暗恨自己大意。换了霍宝儿的衣裳却忘记问他要钱,好在霍宝儿有藏东西的习惯,倒是在这衣襟里藏了些钱,也只够他赁一次车的。
  如今从夕水街回来,又是这幅狼狈模样,周遭行人都恨不得躲他远远的,就别说去赊账赁车了。先前崴了脚,如今又走了这么多路,伤势复发,更是钻心的疼。他四处看看,寻了个墙角坐下歇脚。
  “一个纨绔少爷当成我这样,也真是稀奇。”
  正低头揉捏脚踝,忽听一声脆响,一锭碎银滚到自己脚边,他抬头看去,只见路过的一辆马车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那孩童朝他招招手:“赏你的!”
  卫昭:“……嘿!你瞧不起谁呢!”
  说话间,又一辆马车停在身前:“阿昭?”
  卫昭转头一看,见是陆承逸。
  “真是你啊阿昭,你怎这幅打扮?快上车!”
  卫昭在车夫搀扶下爬上马车:“快别提了,这两日我爹看的紧,昨夜与霍宝儿换了衣裳偷跑出去玩,谁知突然下了大雨,身上又没带钱,还崴了脚,多倒霉!”
  “我前日还到侯府去寻你,侯爷说你病了不能见客,我还担心着呢。”他打量着卫昭:“侯爷一向心疼你,从不拘着你,怎突然严了起来?”
  卫昭拧了拧身上未干的水:“还不是北燕使臣要进京之事,我爹恐我惹事儿,不叫我出门。”
  “哦……对了,那夜清水街卫暄大哥带兵搜查寻一个白衣书生,可是梅苑案的关键证人?”
  “正是。”
  陆承逸忽然说:“你昨夜怕不是出去玩,是去查案了吧。”
  卫昭嘿嘿一笑:“还是承逸了解我。哦,大清早的你就出门去?”
  陆承逸叹了口气:“你也知我大伯家的堂兄陆承骞不久前入了京,我与他玩不到一处去,也只在家宴上见过几次。昨夜忽然得了信儿,说是我那堂兄被人害死了,我爹叫我先到别苑去看看。”
  “哦……”卫昭道:“早先还说叫你将堂兄介绍给咱们认识认识,倒是可惜,还不曾见过便……”
  “不见也罢。”陆承逸低声道:“都说君子背后不言人是非,可我那堂兄……”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陆承逸憋的一张脸通红:“总之,不能叫我堂兄见你,否则必得惹出乱子来。”
  卫昭转了转眼睛,道:“若这么说起来,这当中还有一层误会在。”
  小西山的事儿陈靖淮已上报北府,司净回到别苑,陆大夫人也必已知晓自己身份,陆相爷恐也知其中因果。但只要自己咬死不认,单凭一个小厮一面之词,他们也不敢公然说出那件事。倒是小西山大哥那事儿需得同承逸解释一番,也免得中间再生出什么误会来。
  陆承逸听后陷入沉思:“原来阿昭那日还经了那般艰险,北燕人居然敢在盛京城行凶。”说完又瞪了眼卫昭:“才脱险你就偷跑出来,胆子也太大了!”
  “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么。承逸,你要出城就将我放前面吧,不耽误你正事儿了。”
  “出城也不差这一会儿了,你脚伤成这样,我岂能叫你走回去。你放心,清者自清,那事儿不是卫暄大哥所为,官府也必定会给卫暄大哥一个清白。陈少监司为人虽是刻板了些,但却是耿直之人,这案子在他手上也错不了。”
  “那就承你吉言了,我得赶早回府去,可不能叫我爹瞧见我这样。”
  镇国侯府门口,姜氏垮着篮子踌躇不前。
  门房看了她有一会儿了,只当她不敢上前,遂朝她喊道:“那妇人,你可要寻侯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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