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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攻得分(近代现代)——而苏

时间:2020-11-07 10:39:22  作者:而苏
  “我……”梁禧只说了一个字就哽住了。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那一刻的心情,这一阵子他在家,每时每刻都在被这件事情压着,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活该,有时候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理想。
  试问,有多少次青春可以投入在一项竞技之中?
  当梁禧这么做了,那就已经远远不是一项体育或者一个比赛,那是他全部的信仰。
  差一点点就毁于一旦,不过,幸好他还得到了一个改正的机会。
  留队观察,意味着今年的比赛可能都要泡汤,梁禧更不寄希望于还能上正选的事情,只要还给他机会,他就已经高兴得快要疯掉。
  “太好了,就算是今年的世锦赛不能上也没关系,我会努力做出成绩,争取下一届奥运能和你一起摘下奖牌。”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更是没注意到陆鸣川在他说完话之后,略有些微妙的表情。
 
 
第七十三章 
  在北方严冬的深夜里站了好几个小时,又一晚上没有睡觉,等到天亮起,他们得以坐地铁回到梁禧的公寓,两个人早就累得腿都懒得抬。
  梁禧站在浴室门口,皱眉认真思考片刻,发问:“你还洗澡吗?”
  “……洗个屁,睡吧。”陆鸣川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进了梁禧的公寓,环顾一周,目光锁定在半敞的卧室房门。
  梁禧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点尴尬:“我一个人住,没有准备客房,要不然我睡沙发?”
  陆鸣川懒得理他这种无用的客套,一伸胳膊揽住梁禧的腰,两个人双双摔到床上。
  梁禧深知那人犯困的时候耐性一向不好,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白煦舟咖啡喝多了,在陆家住着半夜睡不着,跑去敲陆鸣川的房门,当场就被吼了出去,闹出来的动静把隔壁的梁禧吓得一声不敢吭。
  从此,下意识在那人犯困的时候,都会尽量顺着他的意思来,这个习惯哪怕是到了长大之后也没怎么被矫正。
  这种纵容的后果就是陆鸣川肆无忌惮搂在他腰上的手,沾枕头没几分钟,身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梁禧大气不敢喘,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想起窗帘还没拉……
  或许他现在应该起身去拉一下窗帘,但却舍不得吵醒身侧的人,就在这样反复的心理活动之下,梁禧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还是没抵过倦意,闭眼睡了过去。
  一张单人床睡两个人,显得分外拥挤。陆鸣川长手长脚搭在他身上,两人四肢纠缠。
  梁禧鼻腔里充斥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略带点焦味的奶香,梦里好像又回到少时,那时候的日子永远无忧无虑,他们在同一张床上打游戏到天光泛白,然后共同坠入梦乡。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大脑迟钝且运转缓慢,梁禧迷迷糊糊感觉周围热得厉害,仿佛置身于蒸笼里。
  他费力睁开眼睛,对上陆鸣川一张放大的俊脸,反应了半天,这才找回了昨天的记忆。
  已经……在一起了?
  好突然。
  梁禧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又没忍住红了脸,他扭头看了眼窗外,又感受到自己空荡荡的胃部正发出抗议,伸手推了两下陆鸣川:“哥,起来了,都已经晚上了。”他俩这一波黑白颠倒,简直是有悖于运动员的生活规定。
  梁禧自觉惭愧。
  陆鸣川声音很闷,从嗓子里哼唧一声,却皱起眉头,转身接着睡。
  梁禧盯着他,后知后觉哪里不太对劲,刚想再次开口,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这下好了,陆鸣川也总算清醒,从床上坐起来,问梁禧有没有事。
  刚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就令两个人同时愣住。
  经历过昨天那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晚上,两个人不算意外地双双病倒。
  本来应该充实而美好的春节假期,也只好被迫待在家里养病。
  临到快要结束假期的时候,梁禧终于收到了来自彭建修的电话,电话里,那个平时笑眯眯的“狐狸”教练,语气严肃。
  “梁禧,这次的惩处结果,一是因为你没有酿成什么严重不良后果,二来是因为发生地在国外,在国内的一次也是事出有因。但是,没有违法,并不代表没有违规,根据剑协给出来的调查结果,今年的集体赛事你就不要想着正选的事了。”彭建修说完这句叹了口气。
  其实,最终给出这样的惩罚,除了上面两点原因以外,还有非常重要一点——梁禧的实力。正如陆鸣川所说,近几年的剑坛还没有一个选手离奥运金牌这样近过。
  不管是彭建修,还是现在剑协里的多数“老人”,都是亲自从剑道上走出来的,他们也有过属于自己的运动员生涯,自然会惜才,他们看到了梁禧为击剑运动付出的一切,也看到了他未来的无限潜能。
  都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人品、教养都不错的孩子,总不能一点改正的机会都不给。
  梁禧犹豫了一会,这才又小心翼翼发问:“那……就算是不参加团体赛,我能报名个人赛吗?”
  彭建修不知道陆鸣川这个“逆徒”早就和梁禧交了底儿,只以为电话里良久的沉默是梁禧没能反应过来,又听见对面男孩小心翼翼的问话,不由觉得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些。
  说起来,梁禧是彭建修带过的运动员里,最听话的那一挂,要知道搞体育的娃娃多少有点心气儿高的毛病,能找到个这么安静又乖的可真不容易。
  想到这里,彭建修不由把语气放软了些:“唉,也没说不让你去团体赛,就是说你正选的位置肯定没了,过去带你长长眼界还是可以的……至于个人赛,看你表现吧。”
  早先以为要被禁掉全年的比赛,现如今竟然还能得到参赛名额,梁禧高兴地不由自主翘起嘴角:“教练,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这一遭颇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禁赛、调查搞得高调,后续处理结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糟糕,梁禧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陆鸣川刚好提着外卖进来。
  “说是可以参加个人赛,但是团体赛估计只能做冷板凳了。”梁禧接过外卖放在桌上,两个人又是感冒又是发烧,这才好上一点,都不敢吃什么大鱼大肉。
  春节期间,点份外卖还清汤寡水,不但梁禧心里苦,估计就连外卖店老板都觉得疑惑。
  电视里正在放春晚的回放,那几个段子已经从除夕一直放到初六了,梁禧觉得自己差点就能倒背如流,他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问陆鸣川一会要不要挑个电影看。
  问了好几遍,那人都没个回应。
  梁禧当即觉得有点不对,陆鸣川这两日好像一直挺沉默的,虽然是生着病,但好歹也是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那人却除了知道要抱着,要牵着之外,不怎么跟梁禧主动挑起话题。
  “陆鸣川……”梁禧喊了他的全名。
  被喊的人总算有了反应,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有几分茫然。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梁禧叹了口气,“我是问,一会要不要选个电影一起看。”
  “算了吧?”陆鸣川一副恹恹的样子,“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有最后一天假期吗?明天白天再看吧。”
  梁禧抬眼看了一眼表,七点刚过十分,看一场两个小时的电影也才九点多。
  他盯着陆鸣川端碗进厨房的背影,忽然对两个人在一起这件事犹豫起来,老实讲,他到现在也没多少真实感。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本来就关系亲密,哪怕是成了情侣,除了在接吻和拥抱的时候会有那种荷尔蒙产生的心悸之外,一切其它举动都太稀疏平常。
  哪怕是同居,对于梁禧来说也是熟悉多过新鲜,他们两个人甚至不需要在生活上做任何磨合,从小到大,他们都已经习惯对方的一切,住在一起的感觉也就是水到渠成而已。
  虽然梁禧觉得这样才是一种放松、踏实的状态——之前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感着实令他相当没有安全感,他要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和对方的相处中越界,而那种单箭头的苦恋实在疲惫。
  但是对于陆鸣川来说,他会接受这种恋爱吗?
  这样一段直接跳过新鲜感的恋爱,就好像是他们才不到二十岁就要经历什么“七年之痒”。
  更别提同性之间的爱情带给双方家庭的困扰。
  这段感情是不是给陆鸣川带来太多困扰了?
  正当梁禧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陆鸣川却忽然问了一个和他脑子里毫不相关的问题:“年年,你是不是很想和我一起打比赛?”
  梁禧想也没想,答道:“当然,本来我计划着这次世锦赛就跟你把冠军的奖杯一起抱回来,谁想到……不过以后也有机会,看样子我们可以等奥运的时候再试试。”
  “那……如果,我不会去参加奥运呢?”
  “为什么?”梁禧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鸣川回过头来,盯着梁禧的脸看了一会,这才勾起一抹笑:“开玩笑的。”
  他擦干净手,没忍住在梁禧乌黑的头发上揉了一圈:“好好训练吧,就算是参加不了这次的团体比赛,个人冠军也得争一争不是?”
 
 
第七十四章 
  假期结束,地铁早高峰仿佛滚水里下饺子,一个接一个“被迫”挤进车厢,陆鸣川个子高,直接抓在人家用来挂吊环的铁杆上,梁禧靠在角落的位置,两个人面对面贴在一起。
  “视频是博诺给的,他早在之前就看过你很多场比赛,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仅仅知道代号‘猎豹’的选手,不知道你。”
  不知道是不是身后有人在挤,陆鸣川说一句话的工夫已经“不小心”蹭了梁禧好几回,始作俑者神色坦然,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腿部摩擦,嘴上还在继续:“原先我就觉得那家伙不对劲,他和你的打法太像了,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学的你,这是什么品种的傻……”
  可能是顾及在梁禧面前的“哥哥”包袱,陆鸣川把后面的字咽回去。
  “啊?”梁禧本来被他有意无意蹭得难受,这会听见这个说法,乌七八糟的想法收了大半,“什么意思?博诺之前看了我的比赛,然后成了我的,呃……粉丝?所以一直在模仿我的打法?”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粉丝两个字说出口总让他觉得有点恶心。
  陆鸣川没否认:“差不多吧,但是他作为一名专业选手,肯定有他的目的,而且就算是学习打法,也不至于会相似到这种程度,所以大概率是因为你们原本的风格就有某些相似之处。”
  梁禧回过味儿来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飞驰的地铁,车厢内又吵又拥挤,而陆鸣川几乎是贴着他说话,两个人的音量不大,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即便如此,梁禧还是有些做贼心虚,他压低声音:“所以博诺害怕他在世界杯上赢不了我,就提前把我举报了?”
  陆鸣川摇头。
  “要真是他的话也还算好办,你俩平时又见不到面,单纯的竞争对手,使什么绊子都不稀奇,可举报的人并不是他,这就有点棘手……”
  不需要陆鸣川把话说明白,梁禧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是潘睿?”
  他不禁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在陆鸣川脸上,然后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梁禧知道陆鸣川的犹豫,也理解他拖到最后才将真相告知于他。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陆鸣川这种保护欲似乎是从小到大形成的习惯,无论是之前面对博诺挑衅的过激反应,还是在处理潘睿这件事上的隐瞒……他似乎总是习惯性将梁禧挡在身后,哪怕有些时候这种“保护”其实是无用功。
  比如现在——他们已经正在前往剑馆的路上,无论如何梁禧都还要和潘睿继续打照面,陆鸣川到现在才告诉他真相,让梁禧一时间变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叹了口气,放在身侧的拳头捏紧,强压住内心涌起的怒火。
  理智在告诉梁禧这件事情并不是陆鸣川的错,说到底,他就是气潘睿这个人耍滑头,用这种并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手段赢得正选的位置。
  梁禧自知在这件事上做错了,可他身处其中,实在没法摆出一副理中客的样子,说什么“既然是做错了就不怕别人举报”之类的话。
  潘睿是在背后耍的手段,时机又那么凑巧,刚好是在梁禧和他的那场小组赛之前——梁禧的弃权让潘睿一下子拿到了5:0的积分,就这样一场,足够他在淘汰赛的排序中获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梁禧敢说,哪怕潘睿是在赛前叫上他和彭建修当面对质,他都不会这么气愤。
  他恨的是那人在背后耍手段,并非其它。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潘睿的?”梁禧沉默了一会,发问。
  陆鸣川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答,他只是趁着没人往这里看的时候,偷偷在下面勾了勾梁禧的手指。
  真是败给他了……
  梁禧对陆鸣川示弱这一套没有半点招架能力,指尖那点温度仿佛一路顺着四肢流到他的胸腔里,刚才还在怒火中烧,现在却平静了许多。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哥哥,打个商量呗。”他学着陆鸣川的样子凑近他的耳朵,只是由于身高受限,不得不稍微往上踮了踮脚,“下回再遇上什么事,你都先说给我听,别瞒着我。”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你当时被禁赛,本来心情就很差,我再跟你说这些……”陆鸣川像是没料到他突然靠近,一时间说话都有点支吾,“毕竟是队友,对吧?”
  陆鸣川眉头皱起来,他细品了一下梁禧的话,顿觉有些心虚。
  然而梁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天没说话,好像是在平复心情,又好像是另有想法。
  “前方到站南辰路……”
  喇叭里面响起广播,一转眼的工夫已经到站了,车厢里人挤人往外出,陆鸣川是第一次赶上早高峰坐地铁,被人不小心碰过的地方都觉得又黏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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