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诃堂:……他是我助理。
余一昔:可是我也喊他爸爸。
余诃堂:那是因为你们要演戏,就像我演戏。
余一昔似懂非懂点点头:那你们上次亲亲,也是演戏吗?
余诃堂:???
* 对粉丝人设优雅贵公子实际很皮的攻x既天然又天然黑的受,余诃堂x余礼
* 年下,非骨科只是恰巧同姓,1V1甜文,互宠
第2章 走失
猎月慈善夜选在儿童节是有寓意的,“希望”和“未来”。除了固定的落成学校、帮助贫困儿童、认养孤儿以外,也会挑些平常人家的小孩子来唱唱歌、跳跳舞作为开场和过场,既能提高话题度,又能活跃气氛,还能切入主题,一举三得。
说起来容易,可小演员们能被选上是要经历层层挑选的。先是校内排节目,然后校内比、区里比、市里比,只有最终的冠亚军才能拥有这个机会。对于孩子们而言只是一次观众很多摄像机也很多的的舞台,但区领导校领导简直打破了头——上流社会晚宴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向青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个个清点,总算召集齐了小演员们。他们学校今年是头一回入选,领导重视得不得了,除了舞蹈老师和化妆师,还特意叫了几个体育老师前来保驾护航,向青山就是其中之一。
这帮小孩儿本来就不是他的学生,化了浓浓的舞台妆更是分不清楚,虽说猎月的场子不会出什么拐卖之类的安全问题,难保这些精力无穷的小东西不会闯出别的祸来。从下午到达候场开始,向青山连续几个小时忙得脚不沾地,别说休息了,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更富挑战性的是,除了这二十个学生,他还有另一个保姆职责。
最小的那一个拉拉他的衣角:“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来呀?”
作为一个三岁的小豆丁,钟盐在个头上和三四年级的孩子有着明显的差距,会场人来人往,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人群里。一开始向青山还有力气到哪里都抱着,到后来即使是体育老师也支撑不住了,把小家伙放下来牵在手里,最分不开身的时候还得让其他老师或者替补的小演员帮忙看一下。
向青山后悔今天答应这个临时保姆责任,本来以为只是来晚宴吃吃喝喝,带娃娃见识见识世面,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忙。他把快化了的巧克力饼干塞给小孩:“刚才打过电话了,马上到马上到。盐盐乖啊,再等叔叔一会好不好?”
他连安抚都来不及收尾,立刻又被叫去给小演员找丢了的鞋子。
小孩瘪瘪嘴,眼泪直打转,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这一天跟着跑来跑去,早就累得不行,除了向青山又没一个认识的人,本来说爸爸晚上就来了,可现在……
不行,叔叔说要乖,他要听话。
听话的小孩不能哭,不能闹。
向青山好不容易回来,也没注意到小孩的情绪异常,看见带队老师示意可以走了,叫住钟盐旁边的女孩:“你带一下弟弟,我们现在回车里。”
女孩响亮地应了声,握上钟盐的小胳膊就走。即便被叫一声姐姐,自己也还是小孩子呢,不知轻重,男孩的胳膊被她捏疼了,可唯一熟悉的向青山又在队伍最前头,只得踉踉跄跄半拖半拽跟在后面。
晚宴还没有完全结束,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即便有注意给小朋友们的队伍留出道,还是会有一二人从中间穿过。
疼痛超出了承受能力,钟盐想抽回手,小女孩谨记老师的指示不能放开弟弟,拉得更紧。钟盐的巧克力饼干被挤得掉在地上,有路过的人挡在前方,女孩一愣,下意识松开手,男孩趁此机会去拾饼干,等再转过身,小姐姐不见了,叔叔也不在。
小孩抬起头呆呆看着四周,视野里全是陌生的、可怖的成年人。
先前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掉下来。
*
钟盐哭得没有声音,只是不断用袖子擦眼泪,小脑袋努力回想着爸爸说过的走散了该怎么办。
要找警察叔叔的……
小孩在原地转了一圈,及地长裙、高跟鞋、西装、燕尾服,放眼望去,全是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金银珠宝都装点上衣服的人。
谁是警察叔叔呢
他泪眼朦胧,不好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小脑瓜里,无措又恐惧。
他会不会回不了家、会不会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面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涂着漂亮的酒红色指甲油,还亮晶晶的。
顺着扬起脸,穿裙子的好看姐姐正瞅着他,温柔地问:“小朋友,是不是走丢了?”
这个姐姐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没有化成面具一样的妆容,没有鲜艳得如红灯一样的嘴唇。她也和其他瞥一眼自己就匆匆离开的人不同——她停了下来。
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的,爸爸讲过。
可是爸爸没讲过,在找不到警察叔叔的时候,又要怎么办?
任绡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这么个迷路的小不点。她记得的确有小朋友的节目,但是有这么小的吗?这都没上幼儿园吧?又没特意打扮过,会不会是哪个客人家的孩子?
“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呀?”
“……盐盐。”
小孩子还挺聪明,只告诉了小名。
“你是跟谁来的?”
“叔叔。”
“记得手机号码吗?”
摇头。
“那叔叔叫什么名字?”
努力回忆了下:“向叔叔。”
这实在不是个有效信息:“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吗?”
“爸爸来接。”
看来不是来宾的孩子了,很大可能上,还是来自小演员的队伍。这个方向只通往会场后门,如果监护人来接,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只要去那儿,多半就能把走失儿童物归原主。
任绡脱下高跟鞋塞进包里,抱起小家伙:“走,姐姐带你找爸爸去。”
在后门先见到的不是孩子的父亲,而是等待的霍西悬。后者见她这个样子皱起眉:“鞋穿好,像什么样子。”
男人永远不会懂高跟鞋的痛,任绡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先注意点别的?”
钟盐已经不哭了,小脸蛋还通红,咬着手指看着这个比向叔叔帅得多、都快赶上爸爸好看的男人。
离开有没有五分钟,回来居然多了个孩子?霍西悬一点都不想问,但必须得问:“哪儿捡到的?”
“洗手间门口,估计是走丢了。”
不知是该夸她热心肠好,还是说她完全没有怕绯闻的意识心太大。霍西悬伸出手:“我来抱吧。”
男孩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面前的男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天然让他感到安全的气息,叫他放心把自己交出去。
霍西悬太高了,也不笑,大多数时候不讨小孩子喜欢,看见男孩张开手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有力的臂膀箍着小小的身体。
和幼崽和谐相处的霍西悬简直一大奇景。“他居然不怕你?真神奇。”任绡解放双手,凑过去看,“哎,我怎么突然看这个小甜豆长得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小孩子不都一个样?”
“……行行行,你说得对。”
*
向青山抱着脑袋颓然蹲下,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发现钟盐不见了后,向青山先是问那个小姑娘他们在什么地方走散,女孩也被吓得不行,只能讲出一个大致位置;他想原路返回,可后门把控只出不进,不得不回车上找来请柬再一次从大门进入;晚宴临近尾声,混杂中并没有瞧见那个小小身影,正准备去调监控,别的老师打来电话,委婉建议可以找人留下来陪他,让其他孩子先回去。
满载学生和老师的大巴车还在候着,虽说大家都体谅他心急如焚,可毕竟那也是一车疲惫的孩子,耽搁不了太久。
更重要的是,钟隐没几分钟就要到了,他要怎么把自己弄丢了对方的儿子这件
事说出口?
他这个邻居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非得宰了自己不成。
正当向青山走投无路之时,熟悉的清脆童音宛若救命天籁在身后响起:“向叔叔!”
他惊喜地站起来,看见小孩被一个女人抱着走过来。
那是——森云的大小姐任绡?!
他顾不得许多,小跑过去把钟盐接到怀里:“任、任小姐,实在是……”
任绡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谢。
向青山还想说什么,手机疯狂震动,拿出来一看正好是孩子他爹:“你到啦,快来快来,我在……”
挂了电话又连忙留住正要走的好心人,可怜巴巴祈求:“请您等一下,他爸爸马上就到。”
送佛送到西,这个见到自己语无伦次的家伙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任绡见他不像有异心之人,反正霍西悬去开车了,多等片刻也无妨。
*
猎月之夜即便参加的嘉宾有限,经不住市民在场馆周围歇脚聚集。人数之多,从地铁站出站口就开始严格安检。
钟隐排了很久才出来,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二十分钟。他顺着向青山给的地标找到位置,出示电子的“受邀小演员家长特别通行证”过了会场安保,后场人不多,都是成年人,有那么一个抱着小孩儿十分显眼。
那儿不止向青山一个。他快步上前,小男孩看见父亲,忘记了所有劳累、恐惧与委屈,哇的一声高兴地扑进爸爸怀里。
钟隐安抚着拍拍他的后背,眼睛却看着在场唯一一个异性,后者也带着没有恶意的、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向青山还没来得及介绍情况,一辆全黑的、他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很贵的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缓缓降下。
今天是六月一,没几天便是芒种,仲夏即将启程。温热略显黏腻的晚风将每个人推向命运既定的轨道。
钟隐原本握着儿子的小手还搞不清现状,可等他看清车里何许人也,忽然丢了自己的呼吸。
原本以为只不过重新侵袭记忆的过去,怎么会如此猝不及防降临在眼前。
第3章 曾相识
有多久了?
距离上一次看见这个人,是四年,还是五年?
原本不过是结束晚宴,告别名利、恭维、客套,开车从这儿接任绡各回各家,遇到走失儿童的小插曲也无非听孩子家长道谢两句,事情发展方向扭转得猝不及防,寻常一日蓦地成了人生节点。
霍西悬下了车,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瘦了,头发剪短了,褪掉了青涩的学生气,成熟许多,打了领带,还是一样好看。这样站在月亮下面望着自己的场景在梦里排演过千万次,在记忆的某个上锁角落里,也曾真实地发生过。
伸手、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把这个人拽到怀里,填满所有缺失的拼图……
霍西悬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梦呓似的:“小隐……”
钟隐后退一步避开触碰,决绝的动作和堪称警惕的目光把他从幻境中狠狠推出来。
“抱歉。”霍西悬猛然回过神,自知失态,收回手握成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别犯傻。起码别是现在、别在这个人面前。他清了清嗓子,恢复如常:“他刚才和你们走散了,任小姐碰见他,带他过来的。”
他的称谓是“任小姐”,不是绡绡,更不是“我未婚妻”。
钟隐也不知道自己注意到这个有什么意义。同时也明白了向青山一脸忐忑、和同这些完全不似一个世界的人聚集于此的缘由。
年幼的洞察力总是格外敏锐,感知得到亲近的人气场变化。监护人如此戒备的样子从来没见过,连带着钟盐也紧张起来,小手抓着爸爸的衣角躲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向青山则是完全懵了。邻居在公司做得很有前途这点是知道的,做得再好那也不过是普通有钱人,白手起家到中产阶级已经不错,可居然和霍家少爷牵扯上关系?青悦集团,那可是连钟隐都没进去的大公司,而总裁接班人,更是他这样的阶级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唯一的女孩子抿抿嘴,直接打破了循环的沉默:“原来你们认识呀。西悬,这位是?”
——该说是老朋友,还是旧情人,亦或是前夫呢。
他们拥有的那些琴瑟和鸣、相依为命的时光,早被自己亲手推入命运的搅拌机,摔个稀碎,连点眷恋的回忆都没剩下。
曾经同一张证上的人,如今已经处在两个世界了。
聪明如任绡,或者只要不是个瞎子,都不可能看不出他方才的异样。霍西悬想矢口否认,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大学校友。”
或许有过几面之缘,或许只是点头之交。“校友”这个词所表达的,不过是这样相识而疏远的关系。
简单几个字,一笔带过五年的纠葛。
要是感情和回忆也能这样轻松擦去就好了。他也不至于连个相识的机缘,都要捏造出来瞒别人,骗自己。
*
钟隐不是独自出现在这里的,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孩子。正常情况下霍西悬该理性而精明地分析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惜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意外重逢的巨大冲击中,已无法分心去想任何钟隐以外的事情。
当年分手掺杂了太多愤怒、痛心以及有苦难言,而且事发突然,他甚至来不及意识到从何时开始感情急转直下至破裂,他们甚至没能好好说一句再见。等日后他冷静下来再想探知钟隐的近况,才发现这个人是铁了心要离开,联系方式全部更换,也不再联系任何他们熟知的人,就像一滴水融入海洋,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千多个日子,他没再探听到过半点关于钟隐的音信。
苦楚也在他脑海里反复捶打了一千多天。
为什么?
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为什么能如此狠心斩断他们的感情?
他有无数个想要得到回应的问题,眼下任绡在旁边不说,哪哪儿都潜伏着娱记的公共场合显然不是一个好机会。当务之急是抓住钟隐,不让他再次从身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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