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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桃(近代现代)——凉风有夏

时间:2020-11-08 11:04:31  作者:凉风有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怎么了?”
  陶桃吸着鼻子停不下来抽泣,心里又急又高兴,整个人又往江泠怀里钻了钻,紧紧抱住他。
  “我……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以为……”
  陶桃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他只能喃喃着,惹人心疼。
  江泠已经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间辨析出了他这样哭泣的原因。
  虽然并不合适,但江泠还是觉得有些高兴。
  高兴自己是否离去对他来说竟这样重要。
  江泠深吸了口气,拖着陶桃的腰臀将他抱了起来,让他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仰头吻住他被自己亲得红肿的嘴唇。
  “别哭,我在这,不走。”
  陶桃吸了吸鼻子,瘪着嘴看他,“你……你去哪儿了……”
  见他这般委屈巴巴的样子,江泠心头轻颤,笑着将他抱紧。
  “准备饭菜去了,你不是饿了吗。睡觉的时候你的肚子已经叫了好一会儿。”
  陶桃脸一红,挣扎着要下来,却被江泠抱得紧紧的。
  “我哪有肚子叫!你别瞎说!”
  见陶桃羞红了一张脸,又将小脑袋埋进自己的颈侧,江泠高兴极了。
  他太爱这样的陶桃。
  怕怀里的人羞得喘不上气,江泠便不再逗趣他,一边抱着他往楼下走一边哄着。
  “好了,不说了。带你下去吃饭,早上你也没吃多少。”
  陶桃像个孩子一样趴在他肩上闷闷“嗯”着,这会儿倒也不吵着嚷着要下来,反倒很是享受被他这样抱着,以至于江泠将他放下来时,陶桃还有点不自在。
  陶桃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多,中午醉巷来人送的饭菜搁在门口没动,这会儿桌上摆着的是才送来没多久的。
  醉巷的饭菜向来合陶桃的胃口,再加上陶桃又饿极了,还没等江泠开口他就已经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送进嘴里,满足极了。
  瞧着陶桃那一脸沉醉的样子,江泠轻笑出声,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道,“去洗手。”
  陶桃嘟囔着嘴点头,正要光着脚去洗手,江泠却又拦住他,“等等。”
  话音刚落,江泠便起身走到鞋柜边拿了一双新的拖鞋出来,又走回来半蹲在陶桃面前,替他裸露在外的两只瘦弱白皙的脚穿上了鞋。
  江泠的动作轻柔,常年冰凉的手无意间触碰到陶桃的脚底,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了。”
  穿好了鞋,江泠这才起身。
  陶桃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温润的眉眼,怎么都无法将此刻的江泠与初见时那个淡漠的他联系到一起去。
  陶桃禁不住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配得上他这般喜欢。
  不过在陶桃的人生准则里,配得上还是配不上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公式,而他一旦认定,哪怕外人看来再怎么不配,他也不会松手。
  被陶桃鼓圆了眼盯着看,江泠勾唇,轻笑起来。
  “怎么,这么看我。”
  陶桃耸肩,眯起眼来,“江老师,你怎么这么好看?”
  江泠常听旁人夸他好看,各种夸张的辞藻他都被描述过,但此刻听着陶桃说自己好看,江泠心跳一滞,竟不自觉红起脸来。
  江泠别过头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心中波涛汹涌。
  “说什么呢。快去洗手吃饭。”
  陶桃“嘿嘿”地笑,站到他面前踮起脚凑近江泠。
  “江老师,你脸红了。”
  “你是害羞了吗?”
  “为什么害羞?因为我夸你好看?”
  “江老师,江老师?”
  看着脸红的江泠,陶桃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兴奋地絮絮叨叨,急得江泠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还吃不吃?不吃就上床睡觉。”
  这回轮到陶桃脸红了。
  想起中午的那个江泠,陶桃仍心有余悸。
  他缩着脖子再不吭声,灰溜溜进了厨房洗手。
  听着水声潺潺,江泠深深吸了口气,捂着胸口的样子有些许狼狈,却又格外幸福。
  除开那个不愿提起的人和那段不愿提起的事,江泠觉得自己和陶桃之间没有丝毫阻碍,更没有一丁点不契合。
  他们这样相爱,也这样相配,没理由不能一起走到白头。
 
 
第71章 笃定与高估
  傍晚时分,方圆又打了一通电话来,说是要谈关于竞标的事。
  江泠本不愿离开陶桃出去,但竞标事关重大,别说是方圆,就是整个恒盛都颇为重视,想到之后要和陶桃在一起,父亲那边也需要打点,江泠便应了声,打算去一趟公司。
  得知江泠要走,陶桃自然是不高兴的,嘟嘟囔囔好一会儿,一直拽着江泠的衣角不肯松开。
  江泠收拾好文件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陶桃,见他垂头丧气,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明媚的双眼,一时间心头微动,拉住他的手将他扯进怀里抱了抱,轻声哄着。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陶桃将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闷闷点头。
  “那……很快是多快?”
  江泠轻轻拍了拍陶桃的脊背,想了下,答道,“一个小时?”
  陶桃推开江泠抬头看他,有些不大信的样子,“真的?一个小时就能办好了?”
  瞧着陶桃那一脸怀疑,粉嫩的嘴唇有意无意地微微抿着,江泠喉间一紧,低头吻了吻他。
  只是浅尝辄止的一吻,陶桃却红透了脸。
  江泠深深吸了口气,又抱住陶桃,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内心有千千万万的不舍,可还是以毫不眷恋的口气哄着陶桃。
  “我尽量快点。你在家等我,很快就回。”
  送江泠去车库开车时,陶桃心里仍然有点舍不得。
  陶桃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江泠不过是去公司处理点事,自己竟这般矫情,陶桃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陶桃长吸一口气,挺直腰背强迫自己不要这样丧气,他弯起嘴角,挤出了个并不好看的笑来。
  江泠已经把车开了出来,陶桃赶紧笑得更开,高高兴兴地朝他挥着手。
  “路上小心。”
  江泠打开车窗侧头看他,虽然一眼就看破了他的伪装,看透了他假装无所谓的眼神,喉头轻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只是轻轻颔首,“等我。”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只是时常听到的两个字,却在陶桃的心口惊起层层涟漪。
  那泛着波光粼粼的微微风浪一圈一圈从陶桃的心尖蔓延开来,直达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
  陶桃忍不住脸红起来,总觉得不知何时起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他,习惯了被他等待,习惯了生命里多出的这样一个不可缺少的人。
  江泠走后,陶桃又回到沙发上打算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那本书,可盯着书上的字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陶桃甩了甩脑袋,拿过手机看了眼,见才过去十分钟,陶桃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陶桃头一次觉得这一个小时竟这样难熬。
  手机响起时,陶桃以为是江泠。几乎是一瞬间,就连陶桃的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可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拿过了手机。
  屏幕上“哥”这个字刺眼又残忍,一下子就将陶桃从美好的幻想中扯到了肮脏的地狱里。
  那不停响着的铃声像是夺命的唢呐一样叫陶桃觉得胸口处压着沉重的石板,喉间也堵着仙人掌一样的异物,伴随着每一次呼吸一同而来的是那细密的利刺穿透喉咙划伤皮肉的疼痛,让陶桃喘不上气,也不敢呼吸。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断,陶桃刚要喘口气,铃声接着又响了起来。
  陶桃盯着手机屏幕发愣,不知道是否该接起,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宋蝉喧。
  哪怕在陶桃的心里已经给宋蝉喧宣判了死刑,可他还是不愿意再和宋蝉喧有所牵连。
  但陶桃明白,自己和宋家的牵扯还不能理清,有些话也不得不说清道明。
  陶桃喉头滚动,干咽了下,指尖颤抖地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的宋蝉喧原本紧皱的眉头因为从手机里传来的陶桃的声音而兀地舒展开来。他微微抿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模样看起来竟有些愉悦。
  “怎么这么久才接。”
  陶桃不想和他客套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陶桃凝眉,压低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冰冷也足够不在乎的。
  “您有什么事。”
  还不等宋蝉喧开口,陶桃又接着道,“如果是说标书的事,那么不必说了,我不会做的。”
  陶桃决绝而冷漠的拒绝让宋蝉喧一怔,甚是诧异。
  宋蝉喧脸色骤变,他张了张嘴,双拳微微攥起,压抑着怒火道,“什么意思。”
  “你这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陶桃心口紧了下,挺直腰背点头。
  “我就是太听话了,以至于这么多年都在棋盘上活着。”
  陶桃说着,哽咽了下,“哥,现在我还能叫你一声哥,如果你真的想要从江泠手里得到什么,不管是这次竞标还是旁的,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去争取。”
  “但是我不会再为你做事。”
  “如果你要说我欠宋家的,欠母亲的,欠你的,那么这么多年我为宋氏做的应该也已经还清了。至于你认为的没还清的那部分,我自己会去和母亲解释。”
  陶桃的声音带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不再是以往宋蝉喧熟悉的那种憧憬与欢喜。此刻他声线里的颤抖不是期待自己给他以爱的惶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声音变得这样冷漠,这样遥远,这样叫人心口发麻。
  宋蝉喧紧咬牙根,突然笑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欠不欠的,说得生分了。”
  “我不过是让你替我把标书拿过来,你若是不愿意,那就不做好了,大可以早点跟我说,也省得我将希望都放在你身上,这会儿也骑虎难下。”
  宋蝉喧语气轻快,听起来好像毫无责备的意思,但其实字字句句背后都在说他的为难。
  若是搁在以往,陶桃早就因为他的话而忘记了姓甚名谁,只恨自己没能帮到他。但眼下,陶桃只觉得好笑。
  他这样拙劣的把戏自己竟心甘情愿上当了许多年。
  陶桃闭了闭眼,叹气。
  “哥。”
  陶桃的声音轻缓,透着些许无力,“不光是这件事。往后的任何事我都不会替你做了。”
  他目视前方,眼中闪着坚定的光,“从现在开始,我要做我想做的事,谁也不可以操控我。”
  宋蝉喧双拳紧攥,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的呼吸声沉重而又急促,陶桃听着,心中虽有些慌忙,但说出去的话他并不打算收回。
  “陶桃。”
  好一会儿后宋蝉喧才开口。
  “所以你现在要站在江泠身边,站到我的对立面,是吗。”
  陶桃心口一紧,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陶桃觉得好像看到了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的宋蝉喧。他那样漂亮,那样美好,那样闪烁,也那样孤独。陶桃曾想给他全世界最亮的光最美的色彩,这么多年他也一直这样做着。
  只是到了如今陶桃才明白,宋蝉喧是不需要那些的。
  至少今天的宋蝉喧不需要。
  过去的一切似云雾消散,只余下些许潮湿的凉意,却不再能打湿陶桃的发丝。
  陶桃轻轻吐气,“嗯”了一声。
  “如果你要和江泠站在对面的话,那我也就站在你的对面了。”
  陶桃的话决绝而又不带丝毫转圜的余地,宋蝉喧心中透凉,冷笑出声。
  “所以你早就喜欢上了江泠。”
  “也早就在骗我。”
  陶桃怔了怔,没有回答。
  没等到陶桃的回应,宋蝉喧越发烦躁。
  他开始后悔了。
  宋蝉喧这辈子做了很多事,好的谈不上几件,多数都是坏事,也有很多人诅咒过他,用恶毒的话骂过他。可不论什么时候,宋蝉喧都没有后悔过。
  他做的事一定都是为宋家好,为宋氏好,所以从不后悔。可这一次他后悔了。
  宋蝉喧恍惚间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和陶桃一起去瑞士看雪了。
  那些对他许下的权宜之计的诺言,也真的要统统作废。
  悔意和疼痛从心底慢慢染了上来,让宋蝉喧有些头晕,眼前也模糊得看不太清。
  好一会儿后,宋蝉喧才唤了他一声。
  “陶桃。”
  宋蝉喧顿了下,一手扶着面前的玻璃,眼神慢慢冰冷下来,“你觉得若是江泠知道你靠近他的目的,他还会容许你待在他身边吗。”
  宋蝉喧的声音阴沉瘆人,陶桃明白他的威胁,也明白这件事随时会毁掉自己和江泠此刻的宁静,可比起被威胁,比起听到别人说,陶桃更愿意点燃导火索的人是自己。
  陶桃闭着眼长吸一口气,有些疲惫。
  “哥。”
  “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吗。”
  “我可以承担我的代价,也愿意去承受。”
  陶桃说着,又慢慢睁开眼,眼前出现了那天在美术馆江泠找到自己时的眼神。
  那样悲壮,那样愤怒,也那样痛苦。
  陶桃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陶桃觉得自己无法再遇到一个比江泠更在意自己的人,也无法像喜欢江泠一样去喜欢别人。
  “哥。”
  “我会去和母亲解释。以后……我不会再回兴贸了。你多保重。”
  话音还未落,陶桃已经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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