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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推理悬疑)——初禾

时间:2020-11-09 10:22:33  作者:初禾
  现下DNA比对结果尚未出来,被害人的年纪也没有定论,推理只能基于经验,以及从现场得到的少量线索。
  饭点早就过了,岳越打算点外卖,吃饱再干活。
  六个人饭量都不小,尤其是花崇和两位外勤员。
  “花队。”岳越往会议室探进半边身子,没找着人,“柳哥,花队呢?”
  会议室只有柳至秦在,10分钟之前,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接入齐束镇的主要公共监控。
  “被克队叫去了,有单子需要他签字。”柳至秦看一眼时间,“很快回来。”
  岳越:“哦,那我给他点什么啊?”
  柳至秦:“和我一样吧。”
  岳越乐了,“那不成,和你一样他肯定吃不饱。和我一样才行。”
  柳至秦:“……”
  岳越身高1米9,是组里的珠穆朗玛峰,一顿吃两人份那是本分。
  花崇身材劲瘦,个头也比人家矮不少,和岳越吃一样多那就叫……浪费粮食。
  这话是裴情背地里吐槽的。
  “那就点三份吧。”柳至秦道:“我和花队,一共三份。”
  在洛城当重案组组长时,花崇只管查案,其他事务自有领导担着,后来接替陈争成为副支队长,身份的变化意味着待人处世方式的转变,一年下来,在官场相处上,他长进不少,渐渐有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意思。
  和西羚警界的几名要员沟通完,花崇回会议室的路上随手买了几瓶饮料。
  这是早前养成的习惯。
  大家都知道色素饮料喝多了不好,但一遇到案子就不想喝白开水。他只能归结于查案费脑,需要及时补充糖分。
  外卖刚巧送到,花崇坐在柳至秦身边闷头吃,直到吃完都没意识到自己一个人霸占了两份。
  柳至秦看着他,轻声笑了笑。
  花崇听见那一声气音,抬头,“嗯?”
  柳至秦以目光示意空荡荡的外卖盒,“岳越给我们点了三份。”
  花崇不明就里,“什么三份两份?”
  柳至秦:“一人一份,第三份我们平分。可你……”
  柳至秦故作苦恼,“你吃掉了属于我的半份。”
  花崇无语,“你还跟我分你的我的?你饭量本来就没有我大,一份足够了。”
  他这话说得坦坦荡荡,毫无任何暧昧的意思。
  可柳至秦偏要逮着前半句做文章,“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该分你的我的?你吃了就是我吃了?”
  花崇拧饮料瓶盖的手一顿,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柳至秦笑,“行吧,不分你我,大不了我之后从你那儿讨回来。”
  花崇这下全听明白了,操起饮料瓶就往柳至秦脖子上冰。
  他买的是冰饮,瓶身上的雾遇热化成了凉飕飕的水,蹭得柳至秦满脖子都是。
  “专心工作,勿开小差。”花崇对其他队员特亲和,唯独爱跟柳至秦摆领导架子。
  柳至秦将瓶子拿过来,“都听你的。”
  “被害人是当地人的可能性极小,但齐束镇相对封闭,除了赏花的游客,一般不会有别的外来者。”扔掉外卖盒子,花崇坐在桌沿,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她来这里的目的就很值得探究。”
  柳至秦敲了几下键盘,将出入齐束镇的监控放大,“凶手也一样,既不是当地人,也不是游客,在监控中必然显得特殊。”
  花崇转过脸,“有收获吗?”
  “暂时没有。”
  花崇点点头,沉默片刻,“腰部以下麻醉这个点,你有什么想法?”
  “凶手想要被害人活着承受切肤之痛,却要给她注射麻药,在行为逻辑上很矛盾。”柳至秦道:“但凶手这么做,必然有道理。花队,这种‘多此一举’说不定是为了误导警方。”
  花崇松开双手,“普通人接触不到的麻药,专业的脊柱注射手法,还有对伤口的缝合处理。任何一个办案人员,都会立即想到医护人员,尤其是麻醉师和外科医生。”
  柳至秦:“对。从这一点看,凶手有转移警方视线的可能。”
  花崇拿起记事本,左手托着,右手飞快写画。合上本子后才道:“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被害人身上的那些缝合口处理得相当粗糙,并不是外科缝针的方式,更像是……”
  花崇还在思考怎么形容,柳至秦已经开口,“更像是缝补破损的玩具,或者衣服。”
  “对。”花崇道:“假设我是凶手,我想要误导警方。在我已经有了周密计划的前提下,我一定会学习专业的外科缝针技巧。”
  柳至秦往后一倾,靠近椅背里,双手叠在腹部,“无意模仿,那就是麻醉、缝针这种行为本身,对凶手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花崇从桌上下来,“我倒是想到另一种可能。”
  “什么?”
  “恐惧。”
  花崇踱到窗边。这间会议室有一整面墙的窗户,不拉窗帘的时候,日光像瀑布一般灌进来,将看得见看不见的阴霾一扫而空。
  柳至秦注视着站在光里的人。
  花崇请闭上眼,尝试将自己代入凶手。
  “活着被切开四肢,被剖腹,必然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但剧痛有时会冲淡恐惧,它和痛哭流涕一样,是一种外放的情绪发泄。”
  “这种情绪发泄一旦被堵住,肢体的疼痛变得迟钝,而头脑异常清晰,那么人会沉浸入极端恐惧的困局中。”
  柳至秦低声说:“被害人最先被切开的是双腿,在麻药起效的情况下。”
  花崇转身,背对窗户,眉目被阴影覆盖,“凶手要被害人恐惧到极点,再疼痛到极点。两种折磨方式,凶手一个不放过!”
  “为什么一定要使用麻药?为什么是腰部以下局部麻醉,而不是全麻?因为全麻之后,被害人会失去一切意识,从某种角度来讲,被害人感受不到痛苦和恐惧,即便马上死去,也是幸福的。但局麻不一样,被害人大脑清醒,眼睁睁看着自己双腿的皮肤和肌肉被切开!”
  说完,花崇额角渗出汗珠,仿佛亲眼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
  柳至秦起身,递给他一瓶冰水。
  花崇灌下,又道:“我见过腰部以下不能动弹的人,他们的下肢只有非常迟钝的知觉,痛觉不存在,上半身虽然能动,但对一个刚‘瘫痪’的人来说,仅靠手臂的力量,根本无法移动身体。尤其被害人上身有明显束缚痕迹,她是被绑着的。”
  “所以她清醒地知道,自己腿上的肉被切开了。”柳至秦不由得心头一紧,“因为感觉不到痛,所以思维被恐惧占据。这种恐惧对意识的摧残,其实不亚于切肤之痛。”
  花崇:“在施以恐怖后,凶手又给与被害人锐利的痛。如果凶手不是对被害人恨到极点,必须以这两种方式摧毁被害人的精神与肉体,那就是具有反社会人格。”
  柳至秦:“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花崇稍稍平复,回到桌边坐下。
  柳至秦揉了揉他的后颈。
  这是个没有多少实际功效的小动作,比不上揉肩膀或者按太阳穴,但是每当后颈被柳至秦按揉时,花崇都会立即放松下来,像只被挠了脖子的猫。
  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和猫有相同的爱好。
  “缝合伤口这一点我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花崇看一眼时间,“裴情他们可能快结束了。”
  尸检报告和痕检报告先于DNA比对结果出炉。
  “柳哥!”海梓心急火燎地冲来,“你猜那团泥土里有什么?”
  柳至秦翻着报告,略感意外,“油菜花?”
  “没想到吧!”海梓说:“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赔钱,上!”
  裴情进入法医鉴定中心后,将骚包的特种兵制服换成了隔离服,现下完成解剖,又换了回来。
  他剃着贴头皮的寸头,自己拿小刀刻了个断眉,象征伤疤,此时拿着尸检报告,一条一条讲刚才解剖时的发现,简直违和感爆棚。
  而别人还不能质疑他,一质疑他就会不耐烦地怼——不想当特种兵的法医不是酷男人。
  “我拆开所有缝合线,在被害人的腹腔和盆腔里,发现大量油菜花。”裴情将细节照片翻给花崇看,“我觉得凶手剖开被害人腹部的意图和切开四肢的意图不同,被害人的子宫和部分肠子被摘除,取而代之的是油菜花。凶手在进行切除时,被害人濒死,或者已经死亡,生活反应很弱。现场留有少量油菜花,应该是凶手在清理时没有注意到。”
  海梓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次凶手的狠毒程度刷新了我的三观。”
  裴情斜他一眼,嘲笑道:“你天天都靠别人刷新你的三观。”
  海梓:“我谢谢你,还是你刷新我三观的次数比较多。”
  裴情:“你是pos机吗,那么容易被刷?”
  “没礼貌,没素质,没对象!”
  “报告,花队,这里有人对你的法医进行人身攻击。”
  柳至秦:“你俩给我消停点儿。”
  花崇自动屏蔽两只猴子的扯皮,迅速翻阅报告,“剖开腹部是为了往里面放油菜花,那么缝合伤口就有解释了。只缝腹部显得突兀,于是将切开的四肢也缝起来。”
  海梓说:“这凶手还是个强迫症?”
  裴情抬杠,“强迫症不会缝得这么难看。”
  “你能不杠我吗?”
  “我说的是事实,你不会动脑筋分析一下行为的合理性吗?”
  “裴情说的有道理。”花崇说:“凶手缝上四肢,不一定是为了和腹部统一,也许有别的目的。”
  “那油菜花又代表什么?”柳至秦眼神渐渐锋利,“根据耻骨联合判断,被害人年龄在32到34岁之间,象征女性的子宫被剖去,由油菜花取代,凶手借此宣告什么诉求?”
  海梓抓了下头发,“变态的脑回路是个坑,也许凶手只是一时兴起,看到周围那么多油菜花,所以采来填进去?”
  裴情藐视道:“傻子的脑袋才是个坑。”
  海梓:“……”
  “不,或许应该反过来——因为齐束镇有大量油菜花,所以凶手才选择这里。”花崇说:“油菜花是一个符号,必须是油菜花。”
  柳至秦独自走到角落,忽然转身,“10天前齐束镇还没有那么多油菜花。”
  花崇看向他:“但零星的也足够塞满被害人的腹腔。”
  说完,花崇神色微变,“海梓,你再做一个检验,确定凶手所使用的油菜花是鲜花还是经过处理的干花。”
  海梓有些茫然,“如果是干花呢?”
  花崇说:“可能性很多,但我第一想到的是利用干花做填充物的物品,比如香包、枕头、各类玩具。”
  海梓头皮发麻,“凶手将被害人制作成玩具?”
  “这只是一条思路。”花崇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就响起。
  被害人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第4章 孤花(04)
  被害人施厘淼,祖籍温益市,32岁,现定居首都,是视频网站“浮生”的一名导演。
  “我知道她!”海梓盯着屏幕显示的照片,“你们看过‘猜心频道’吗?”
  生前的施厘淼毫无疑问是位气质出众的美女,波浪长发及腰,身穿浅灰色的职业套装,肩头披着一件颇有质感的羊绒大衣,胸前挂着“浮生”的工作牌,正在和同事讨论着什么。
  她的漂亮几乎不具备攻击性,眉梢眼角有种成熟女性独有的宽容与温和,知识分子气息浓厚。
  另外几张照片是她在节目片场协调工作,这时她收起笑容,眼神专注而较真,是职业女性应有的样子。
  这些照片和尸体细节照摆放在一起,无法不令人唏嘘。
  花崇这么多年下来,精神始终处于紧绷状态,之前是因为追查安择的死因,后来从陈争手中接过刑侦支队的担子,压力在肩,几乎没有放松娱乐的时候。
  不过这么说也不一定准确。是人都不可能无休无止地连轴转,没有柳至秦时,花崇用侍弄花草来放松自己,有了柳至秦,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就全都贡献给了男朋友。
  所以管它“猜心频道”还是“真心频道”,花崇一概没看过。
  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前因后果和海梓的语气推断,问:“是一档综艺?”
  “真人悬疑综艺。有时是破案,有时是逃生。”柳至秦想起之前在楼梯间遇见应征,那上班时间摸鱼的东西看的就是“猜心频道”。
  海梓在手机上啪啪一通按,“哟,第三季已经官宣了。我去年休假时看过这节目,记得施厘淼这个名字。”
  柳至秦已经切到官网,果然,在职员名单上找到了施厘淼。
  裴情凑过去看了看,嗤笑:“同学,你是嫌平时侦查的案子不够刺激,还是单纯脑袋笨,居然看这种节目?”
  海梓立即争辩,“我看什么是我的自由,总比某些人看人直播做饭看一整天强。”
  特别行动队的成员各有各的喜好,裴大法医的业余爱好就是看人做饭,看高兴了就豪掷千金打赏,看得不高兴就骂骂咧咧。
  裴情:“呵。”
  海梓:“呵!呵!”
  “行了别吵。”柳至秦道:“海梓,说说你了解的。”
  海梓开嗓之前不忘白裴情一眼,“看在在座各位对综艺一窍不通的份上,我会说就多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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