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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罗曼史(近代现代)——安日天

时间:2020-11-10 09:10:55  作者:安日天
  沈朝阳伸手拍了拍王倾的后背,低声叹息:“总归是我不够好,让你如此怕。”
  “你很好。”
  是我太弱了,总是拖累你。
  王倾在心底道出了这句话。
  沈朝阳与王倾温情脉脉的光景,李言生已然回了临时入住的院子。
  他刚刚进门,便见宋天端坐在书桌前看书。
  他拧眉道:“怎么起来了?”
  “我身子自昨日后便轻快了不少,不愿躺在床上,自然要起来。”
  宋天的脸上带了一点血丝,他久未治愈的咳嗽亦在一日之间消失不见,身体虽然依旧瘦弱,但明眼人便可看出,已有转好的迹象。
  曾经枯瘦如柴的手指重新覆上了肉,拇指捻过书页,分外美貌,亦让李言生的呼吸一顿。
  “那也该多休养些,先生要后日方才能为你再一次医治,这两**再将自己的身体折腾跨了,大罗神仙亦救不了你了。”
  像是随着宋天的身体转好,李言生话语里的讥诮也隐约有了抬头的迹象,分明是关切的话语,硬要别别扭扭地道出。
  宋天放下了书本,他温声道:“一大早便去寻先生了?你莫要太担忧我的身体。”
  “我是怕你死了,我儿子跟着哭——”
  “嗯。”宋天点头应下,“不会死的,不会让我们的儿子跟着哭的。”
  李言生欲刺上几句,但眼眸看向宋天依旧消瘦的脸,硬咽了下去,别过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宋天起了身,扶着桌椅走到了李言生的身畔,他的手搭在了李言生的肩头,帮他拂去了不知何时落在他衣服上的树叶。
  李言生鼓着脸,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将宋天揽进了怀里,他低沉道:“你不过是仗着我心软。”
  宋天虚虚地枕在李言生的肩头,回他:“我爱你。”
  那句“我不爱你”绕在唇边良久,终究没有道出,李言生捏了捏宋天瘦弱的腰身,道:“快养些肉出来。”
  “怎么,打的野食不好吃?”
  宋天躺在病榻上时,便听闻有不少人向李言生的身畔送人,他明白自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李言生的欲/望,便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用上甚么手段阻拦。
  “我没碰他们。”
  李言生沉默片刻,到底道明了实情。
  宋天的双眼微张,手指都微微蜷起,他问:“甚么?”
  “宋天,我虽浪荡,但你躺在病床上饱受折磨,我起不来打野食的心思,”李言生轻快地回他,似真似假地开着玩笑,“你要早些好,待你好了,我便可以毫无负担地去换换口味。”
  宋天的眼贴在李言生的上衣上,泪水悄无声息地滚了出来,很快透过衣衫烫到了李言生的皮肤。
  李言生瞬间变得极不自然,他气呼呼又笨拙地哄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言生。”
  “干甚么?”
  “谢谢。”
  李言生一瞬间身体变得僵硬,他此刻倒是庆幸了,庆幸宋天没有拆穿他最后一层伪装,没有直白地道出一个浅显的事实——“李言生在意宋天,李言生喜欢宋天,李言生不愿意让宋天难过。”
  “有先生的帮助,我不会轻易死的。”宋天的声线低沉而温和,“莫要太急,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言生,不怕。”
  李言生瞬间想到多年以前,他在偌大的院子中迷了路,天色暗沉,他只得蜷缩成一团。
  李家人的速度却远没有宋天来得快,宋天的手里提着灯,身后跟着人,他便是如此,从容不迫地抱住了他,道:“言生,不怕。”
  李言生闭上了眼,将所有的情绪遮掩,他想,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无论宋天对他做了多过分的事,他却总无法对宋天狠下心肠。
  他忘不了是谁在黑暗中为他掌灯,忘不了是谁伴他走过了小半生,莫说一副皮囊,纵使是半颗心,虽不情不愿,总归是给他的。
  ※※※※※※※※※※※※※※※※※※※※
  隔日更
 
 
第八十六章 
  枫城。
  沈暮雪终于重新踏进了这方土地,他用脂膏细细地涂抹了自己的手指,又套上了薄薄的皮质手套。
  前头司机低声提醒:“少爷,前方有车队来迎了。”
  沈暮雪略点了点头,道:“那便停车。”
  车子停了,沈暮雪却没有下车的欲望,他身后的车队便也跟着停了车,却并不下车。
  对面的车队亦停了车,僵持片刻后,对方派了一队人下车,为首的那位气度不凡,正是枫城傅家的首席顾问,沈暮雪透过车窗,轻易将人认出——“白飒。”
  白飒走到了车门前,屈起手,轻轻地敲了敲车窗,调笑道:“沈少爷,我家家主唤我来接你了。”
  沈暮雪面若冰霜,却伸手开了车门,下了车,他回头看了看随自己来的数百人,将心头涌起的波动压制了下去,道:“有劳。”
  “沈少爷成了沈家继承人,反倒是比当年平易近人得多。”
  白飒的话语带刺,却从下属的手中拿了一件披风,极为自然地帮沈暮雪围上,又道:“枫城春寒料峭,沈少爷莫要生病。”
  沈暮雪冷眼任由他动作,突兀问:“任铭呢?”
  “啧,”白飒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暮雪的胸膛,“之前你卧房的布置他瞧了不喜欢,现在约莫在帮你铺床。”
  沈暮雪默不作声,便听白飒道:“沈少爷倒真是心狠,这么多年,竟未曾踏入枫城一步。”
  “我不是回来了么?”沈暮雪冷淡道。
  许是未曾聊到他会如此言语,白飒僵**一瞬,旋即自嘲道:“倘若家主不发那封电报,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白飒。”
  属于第三人的声音突兀插入,白飒瞬间禁了声,他的身体挺得笔直,唤道:“家主。”
  来人梳着大背头,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袄,生来好模样却丝毫不修边幅,众人待他的态度却极为恭敬——正是傅家的家主傅闻声。
  傅闻声双手揣入衣袖,作态同贫苦民众没甚么不同,他踱步到了沈暮雪的面前,沉声道:“久未相见,沈小弟风采依旧。”
  沈暮雪的眼里却骤然起了狂风暴雪,他盯着傅闻声看了片刻,道:“听闻你已然娶妻生子了。”
  “是啊。”傅闻声笑着应答,“沈暮雪,你欠了我两份喜钱。”
  沈暮雪蓦然一笑,道:“的确如此。”
  傅闻声面色不变,亲自引着沈暮雪步行踏进了枫城,随性之人却被白飒拦住了,相应安排倒也细致,只是却并不与沈暮雪住在一处。
  沈暮雪的亲卫与沈家的顾问自然不愿,但沈暮雪亲自遣人递了手信,让他们听傅家人的安排,他们便只得咽下了这口气,住在了别处,心中的担忧却没有丝毫的遮掩,众人商议后,还是遣人回墨城给沈先生送了口信。
  沈朝阳收到口信时,对宋天的治疗已经基本到了尾声。
  宋天的身体恢复到了刚染上药时的状态,但药瘾依旧没有拔除,李言生忧心忡忡,生怕再让宋天重复一次从身体康健到羸弱的过程,纵使沈先生的异能能救治他,反复下去,总归会有极大的可能出些差错,而丝毫差错,都会让宋天命丧黄泉。
  沈朝阳却并不慌乱,他温言道:“尚有一次机会,若能拔出药瘾,自然是好的,倘若不能拔出药瘾,每过十日,便让宋天寻我一次,总归不会让他死的。”
  李言生径自跪下,行了三叩九拜之礼,他的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却不言语,沈朝阳亲自将他扶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要担忧。”
  又唤了王倾去安慰李言生,方才进了内室。
  宋天此刻正躺在软塌之上,神色恭敬却不慌张。
  “只此一次机会,倘若不成,莫要心生怨恨。”
  “先生于我乃是救命之恩,我又岂会得寸进尺,强求无缘之事。”
  沈朝阳低叹一声,放出了异能,只见白色的花瓣凭空生出,渐渐笼罩了宋天的全身,宋天的衣衫蹁跹,人竟也自软塌上虚虚地飞起,白色的花瓣消失又复现,沈朝阳的额上亦露出湿汗,他神色依旧镇定冷凝,指尖却微微颤抖,隐约已有了力竭的倾向。
  ——
  李言生心生不宁地来回踱步,却见王倾端坐在座椅上,细细地品茶。
  他忍不住问:“你不担忧么?”
  “自然是担忧的,”王倾捧着茶杯,“你担忧你的爱人,我亦担忧我的沈先生,担忧之心俱是一样的。”
  “总归是我们连累了先生。”
  “先生并不将你们看做累赘,”王倾言笑晏晏道,“他将你与宋天看做亲人与友人,纵使耗尽异能,亦心甘情愿。”
  李言生对沈先生愧疚更深,亦不再走来走去,只坐在座椅上,心中依旧满是焦虑。
  王倾低垂着眼睑,望着茶杯中的茶水,并无半分饮用的欲望,他自然也是焦急的,但他却帮不上甚么忙,能做的,也只有给李言生的心头加上几把火,让他更长久地牢记着沈先生的恩赐。
  沈朝阳进入内室两个小时后,内室的门终于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沈朝阳,而是宋天。
  宋天面色红润,显然已经大好,他先向王倾作揖,方才道:“沈先生唤你进去,他方才脱了力,正在软塌上休息。”
  王倾顾不得同宋天周旋,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卧室,客厅内便只余李、宋两人。
  李言生细细地打量着宋天,郑重问:“你可大好了?”
  “嗯。”宋天低声应道。
  下一瞬,李言生的拳头却打在了宋天的小腹处,宋天闷哼一声,却没躲,任由李言生又打了几拳。
  李言生扶住了宋天的肩膀,气喘吁吁,他道:“宋天,我早就想打你了。”
  宋天低眉顺眼,一副任由李言生行事的模样。
  李言生狠狠道:“不问我为甚么打你?”
  “总归是我做错了事。”宋天从善如流,脸上甚至带了笑。
  “毛病——”李言生低骂一声,解释道,“谁让你蠢,那局并非多精巧,你一贯多智近妖,竟然就这么陷了进去,险些连命都丢了。”
  “是我不对。”宋天态度诚恳地认了错,倒显得李言生无理取闹似的。
  李言生不再打人,也不说话,过了片刻,宋天伸手扯了扯李言生的衣袖,低笑道:“夫君,我们回房吧?”
  谁是你夫君——
  这句话却怎么也道不出口了,李言生嗤笑一声,却没有挣脱宋天的手指,就这么任由对方拽着,回了临时入住的客房。
 
 
第八十七章 
  内室。
  沈朝阳的状态远比王倾预想得要好,几乎是在王倾靠近床褥的下一瞬,沈朝阳便睁开了眼,道:“并无大碍。”
  王倾点了点头,却依旧坐在了沈朝阳的身侧,握住他的手。
  沈朝阳反手将王倾的手攥入手心,摩挲片刻,道:“手有些热。”
  “一直捧着茶杯,自然是热的。”
  沈朝阳便攥得更紧了些,又道:“我听周方圆汇报,你去寻他,想去练枪?”
  “对。”
  “还想做甚么?”
  “想去军队里训练一段时间。”王倾的态度极为坦然,“我没有攻击类的异能,便想着锻炼身体,起码有自保的能力。”
  我想保护你。
  王倾在心底轻轻地说,却并未道出口。
  “想去做,便去做,”沈朝阳缓缓道,“我等你学成回来,做我的左膀右臂,能于危难之中保护我。”
  王倾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了头,他道:“为夫定当努力,不负先生所托。”
  沈朝阳淡淡地看向王倾,直将人看得羞红了脸,方才作罢。
  ——
  宋天的病已然痊愈,却并未声张,对外只道:“控制住了病情。”
  宋天与李言生又待了数日,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沈家,一路上走走停停,做足了虚弱的戏,方才回了宋家。待到了宋家,李言生又足足七日未曾出家门,对外只说宋天旧疾复发,而事实上,“旧疾复发”的宋天缠着李言生在床榻上,除了吃饭、洗澡与睡眠,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待李言生终于出了宋家门,再出门时,门外城内却便了一番情景——沈朝阳遣人四处分发了榜单,拟定免费开设军队学堂,教导民众最基本的自保方式,唯一的条件,便是学成后,要加入城内最新组建的自卫队中,负责自家周边区域的安全。
  而沈朝阳的夫人王倾,便是这学堂的第一位的学生。
  如今夏日将近,又没有出甚么大事,但城中民众再也无人心存侥幸,毕竟白日依旧星月同辉,夜晚依旧黑暗无光,谁也不知何时,那怪病会席卷重来,再将众人卷入灾难之中。
  民众的思虑最为直观的反馈便是粮食,市面上的粮食在沈朝阳的掌控下,价格并未大涨,但不得不改为限量售卖的方式——倘若不如此,便会被急于囤货的民众抢个干净。
  因着粮食和其他必用品的限购,物价也得以掌控,因而墨城较周边城池,倒是多了几分安定。
  然而众人皆知,这安定是暂时的,有人便因此醉生梦死,大肆挥霍,打着便是再乱起来,直接抹脖子死了了事的主意。
  沈朝阳大力推动军队学堂,也不乏有人质疑,倘若学到一半,末世便来了,又该如何?
  沈朝阳写了亲笔信,投递到报社,回应这质疑。
  他道:“……学到知识、锻炼身体,自然能在灾难中多一分能力,便于保护自身和亲近之人的性命,有一日安稳自然可以多学习一日,倘若灾难突降,学堂会散,学习不止……我劝诸君,莫要消沉,应当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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