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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灼没有。
他被套上仪器，也只是很平静地坐在那里，不像是被测谎，反而像自己在坐门诊一样，就差带个听诊器了。
结果显而易见，问答期间，陆亦然和季和都在紧盯着旁边的小屏幕，但包括这边的工作人员，送了人再回来，都表示没有什么异常。
虽然人为判断总会有失误，也需要经验，但如果真得只凭意志逃过测谎，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季和一直都没觉得自己的结论有什么不对，现在却也难免有些松动，“再看看别人的意见吧。”
问询室里，很快就到了一批访客，大多是宁灼在医院的同事。所说的，也都和之前的结论差不多。
逐渐到了末尾，天色渐渐暗下来，才终于有了新意。
说话的女医生满脸兴奋，似乎还带着几丝故作的神秘，“其实我也不大信，觉得可能只是自己看错了。”
“但那天下班我去酒吧乱逛，好像真的看见他了。”
“怎么形容呢？反正和平时很不一样，最起码那种地方，怎么都和他一贯的人设不符吧。”
“酒吧？”
两人都起了兴致，很快问到了具体的地址和营业时间。
但真的到了门口，陆亦然却有点犯难了。
原因无他，季大队长冷着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来这里的客人。
偏偏一进去，刚落座，就有一个姑娘凑了过来。
小姐姐身材惹火，媚眼如丝。
琥珀色的美酒在高脚杯里晃荡，衬得整个酒吧里都是暧昧的色调。
她笑了一下，眉眼弯弯，一只手好巧不巧直接搭上了季和的肩，声音也软软的，“喝一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明月照霜的灌溉。
第24章 醉酒
“别。”
陆亦然下意识地想伸手挡一下，但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啦？”小姐姐还在笑，而季和虽然还冷着脸，却是手腕一转，做了个请随意的动作。
……
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再缩回来，陆亦然恨不得借着暗光把自己整个儿都找个地缝藏起来。
这人难得转性，该不会是因为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吧。
事实证明不是，几杯浅酒过去，酒吧里的灯光正好调暗，肆意爆炸的重金属打击乐也换成了婉转悠扬的情歌，眼看着就要聊星星聊月亮，再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季和却突然翻出了几张照片，“请问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所以是，找人吗？
也对，这姑娘怎么看都是这里的常客，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陆亦然有意引导着她看照片，拼命忍住了才没有职业病发作让报出一系列的显著特征，只笑，又忍着酒气慢慢抿了一口，“就说大致的印象就行，或者给你的感觉之类的。”
话音末尾，还有压不住的咳声。
无他，这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酒，真的太烈了。
“不会喝吗？”
姑娘倒是扫了眼照片，但很快又转回来。
“会喝一点。平时接触最多的也是酒，只不过是用来做饭炒菜的料酒。”陆亦然终于止住了咳声，一时也说不准对方是否在怀疑什么，只笑，又捂嘴咳了一声，“料酒一般都在15度以下。”
“那可以试试这边的果酒，有几种都很甜的。”解释的话完了，姑娘却像是毫不在意，倒是真的去看照片了。
虽然来这边可以放松，但太过吵闹，说白了还是娱乐的性质更重一些。
宁灼平时连同事聚会都懒得参加，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会来这里，但几率实在太小了。更何况灯光昏暗，那位女医生就此看错，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这次辨认，陆亦然也没抱多大的希望，酒是不敢喝了，只顺势往对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正好扫到季和手上。
他正轻攥着杯子，琥珀色的晶莹液体衬得这只手愈发白皙，而曾经因为受伤留下的线条却因为变形，折成了蜿蜒的痕迹。
有点好看呐。
尤其它的主人是禁欲系的季和。
下意识地，陆亦然不禁又多看了一眼，不经意抬头，恰好对上对方轻皱的眉头。
一缩脖子，还没来得及道歉，倒是胳膊被姑娘轻点了一下，“我想起来，好像还真有些印象。”
“但怎么说呢？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用来辨认的照片都是宁灼很日常打扮的生活照，因为前面的几次问询而留下来的。
小姐姐点点这张又推推那张，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敢肯定，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有些印象，但不是同一个人？”
陆亦然很敏锐地抓到了重点。
“对，他应该先后来过两三次的样子，但具体什么时间我也忘了。”
“之所以说有印象，只是因为眼睛有点像。而且那人穿衣风格也十分嘻哈，也不喝酒，就在舞池里蹦得很欢。”
“好像还戴着口罩，也是挺逗的。”
说到这里，小姐姐仿佛把自己给逗乐了，“但照片上的这位一看就是正经人。”
“就和这位先生一样。”
后面两句，声音里都有收不住的笑意，偏偏还带着俏皮的眨眼。
季和似乎不知道被挪噎了，只是很快把照片收起来，简单打过招呼，很快转到了酒保旁边。
然而和刚才的那位相比，这位小哥就显得无趣了很多，只说每天来往的客人都实在太多，自己又是新来做兼职的，自然毫无印象。
总之线索算是断了。
何况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看法过来的。
但一出门，等着代驾过来的间隙，陆亦然还是顺口问了句想法。
“很吵。” ？
“什么很吵。”
酒吧虽然吵闹，但厚重的大门似乎能隔绝整个世界。
此时伴着外面暗色的灯火，却已是一片的万籁俱寂，只有间或有车子或行人经过，才会有些微末的响动。
“很吵。”
季大队长却是在固执的强调，根本没有回答或讨论案情的意思，原地顿了一下，又径直走到停车点，眼看着就要开车门了。
这是要开车？
陆亦然眼睁睁看着人走过去，着实有一瞬间的懵逼，几秒后反应过来，才立刻也跟着跑过去了，“稍等一会儿就好，我叫了代驾的。”
“没事，我没醉。”季和却坚持要开车门。
因为靠得极近，又被夜风一吹，本来还不明显的酒气就更重了。
哦，原来是醉了。
虽然自己不会喝，但看样子季和也没喝多少，是因为酒精度过高的缘故吗？
那这后劲儿还是很快很足的。
“醉了的人都会这样说。”
懵逼的感觉过去，陆亦然本来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话音刚落，却等来更重的一声，“我没醉，现在一起回家吧。”
“好好好，你没醉。”
“没醉，没醉。”
明明只是无意识状态下的固执强调，非要整出审讯嫌疑人的味道来。
陆亦然全无照顾醉鬼的体验，只好哄着季大队长转而去扒后排的车门，再趁势慢慢扶着上身推上去。
本来就惹了半身的汗，再关好车门，正好看到代驾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正对着他露出了一副迷之微笑。
我太难了。
但相较酒驾被抓，被拘留被批评、回了队里再被迷之般的对待，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好在走开以后，季和倒也没再闹，只默默地窝在角落里揉耳朵。
看起来还挺乖的……
他现在这样，多半只是嫌弃酒吧里的声音太大了。
如果是自家小猫咪，早就忍不住上手盘了。
但季和……真是画面太美不敢看。
陆亦然悄咪咪地看过几次，确认他除此之外再没什么问题，倒也放下心来。
等一下车，又主动扶好了人的胳膊。
“我没事。”
季和却作势要把他推开，还是一样的解释。
楼道里灯光昏暗，他却毫无醉态，走路的姿势也稳稳当当的。
虽然住在一楼，但因为有建地下室，还是有几处台阶，但走上去看着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酒精，不影响肢体，只影响脑子吗？
好在按指纹。
开门。
都没有什么问题。
陆亦然见他动作确实利落，倒也放下心来。
但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季和却像是不小心被门槛绊到，踉跄了一下。
“小心。”
到底还是很影响动作的。
要不要回去再煮个醒酒汤？
陆亦然下意识去扶，脑子里更是飞快地蹦出了无数念头。
但下一秒，思维停止。
他的唇被覆住了。
覆上来的是另外一片唇。
温凉而柔软。
虽然有些淡淡的酒味，但渡过来更多的却是浓郁的葡萄果香。
门口的空间有限。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更何况对上来的这片唇，却比葡萄更甜。
这种事，陆亦然毫无经验。
只好下意识去推对方的肩。
奈何醉酒的人毫无意识，似乎要把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要倚过来。
他被困住了。
尴尬不得、怒而抓狂、甚至想到地球爆炸的间隙。
唇上又是一凉。
这人居然像小猫似的，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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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震惊猫猫头jpg
*
这人也太太太阴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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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上前去质问，渣男却一脸淡定，“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
陆青禾简直要气疯了！
后来他干脆出国留学，期间，他都保持着抑制剂不离身，顽强地扛过了每一个发热期，甚至有一次差点过敏地死掉，也没给沈渣男打过一通电话。
可因为这该死的病！每一次，他们的甜蜜过往都犹在昨天，沈渣男的那张脸和说过的甜言蜜语，他打死都忘不掉。
……
陆青禾觉得自己还没疯掉，已经是奇迹了。
三年后，他家里有事回国，一下飞机，就又看到了沈渣男的脸。
陆青禾：（拳头捏紧了！）
沈皆宜却微笑着向他走过来：“陆教授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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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洗剪吹（倒v开始）
恍惚间， 似乎有细密的电流从舌尖窜起，冲入云霄，化作一道银色的刺目光线砸下来， 击中了天灵盖。
动作不小， 四周的黑暗也顿时被打破， 温柔的暖光倾泻而下， 陆亦然却被骇得闭上了眼。
后来季和是怎么离开的。
乃至自己又是如何回来的。
这些陆亦然根本都无暇顾及，他只知道即便已经直接用冷水冲过了脸， 却依旧掩不住心口的位置传来的砰砰乱跳声。
至于这张脸现在是什么样子，就更不敢看了。
把头埋低。
水龙头开到最大。
换气扇的开头就在手边，也顺势按下去。
哗哗的水声和呼呼的风声搅在一起，在这狭小的天地，无异于正下着一场暴雨， 足以掩盖外面的一切踪迹。
过了不知有多久，等脸上的热度终于不再明显， 这才关了灯出来。
一开门，就听到了微弱的猫叫声。
对了，家里还有只猫。
本来就回来得晚，现在肯定给饿坏了。
匆匆开了客厅的灯， 果然两只碗都已经空得彻底， 而小猫咪正窝在沙发靠近猫碗的这一角，见了他，又虚虚地叫了声，“喵呜。”
造孽。
都怪那什么……
忙着做晚饭， 乱七八糟的心思倒也很快抛得干干净净。
顾念着小猫咪可能已经饿了太久， 陆亦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做了两份简餐，但美食上桌， 小猫咪却只是歪头闻了闻，连舔都没舔一下。
“生气了吗？”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这么晚才回来的。”
“嫌弃我又把那只灰老鼠收起来了？”
“还是你肚子不舒服呀。”
虾仁蒸蛋，平时算小猫咪的最爱，显然不是饭的问题。
陆亦然一边絮絮叨叨把所有的可能都问了一遍，又顺手抱了试着摸摸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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