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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右侧那个窗有翘痕，他应该是从那里进来的。”说着，民警小哥还特意指了一下。
“小偷？”派出所经常处理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经验自然丰富。
“所以凶手本来只是偷东西的，不慎被店主人发现，这才酿成了意外？”
这种推测也算合理，走访的民警也肯定地点了点头，“其中有一家确实说过有手机丢了。另一家说东西没丢，但模模糊糊的，半夜里好像听到猫叫了。”
本来以为只是巧合的事，现在似乎变成了必然的结果。但即便已经如此，陆亦然还是只觉得不过是一场噩梦。看看四周，如果不是那摊血迹，他甚至只会以为店主小姐姐只是临时有事搬走了，以至于没有通知到他而已。
“她人真的很好。”
“一开始我养猫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都是她教我的。”
“后来也是因为养猫、又住得近，也就慢慢有了联系，平常她会送店里的一些小礼物给我，我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一般就是做些小便当给她，或者给猫咪们吃。”
说起往事，明明还历历在目。在预审队待了那么久，问了那么多受害人的亲朋或好友，真的轮到自己作为朋友的身份来回忆，真是……
眼底一热，陆亦然没敢抬头。从店里出来，也只是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抹了抹眼角。哪知道之前围在店门口的那些人还在，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看完现场晚上下班回家，小区的业主群里同样也不得安生。
毕竟都住在一起，这么大的事情，议论也在所难免。只要不闹出什么过分的谣言，陆亦然不想理会，更不想给自己添堵。
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照常吃完晚饭，发了一会儿的呆，就去烤月饼了。
结果不小心烤焦了，再端出来，本来就十分嫌弃甜食的季大队长自然是一个多余的眼角都没给，只示意他看群里，传的越来越奇的流言。
这人没改成三次元的名字，头像也是一个动漫人物，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惊得群里都安静了几分。不仅乱说猫会吃人吧啦吧啦，还意有所指，说黑猫本来就是和灵异相关的玩意儿。店主人本该就不应该把灾祸引到家里等等，总之各种危言耸听。
“猫怎么会吃人！”
陆亦然本能地否决，还嗤笑了几声。当然，他不想去从一些已有的例子中去假设。但即便只从现场来看，这种假设也是不成立的。毕竟人的某些骨头足够坚硬……
算了，他拒绝讨论这个话题。不仅拒绝，陆亦然还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却觉得颈间一热，原是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过来。
“哎，别闹。”
不知道这人又是抽哪门子疯，陆亦然顺势往沙发的另一边去躲。还没挪开分毫，却是被抱住肩膀，再也动不了了。
……
“怎么了……”
从凝水镇回来以后，这种黏黏糊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腻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彻底崩了季大队长的人设。
陆亦然终于察觉到人有些不对，谨防着季和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再变回猫，然而没有摸到毛茸茸的大尾巴，却是自己的脖子被细细的尖牙一咬。
同一时刻，又有十足危险的气息喷到了耳边，“你怎么知道猫不会吃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最近家里有事，所以前几天就没有更新。现在应该可以了，更新时间照旧，晚上六点或九点。
第82章 信息素
季和咬得不重。
充其量也只是比平常玩闹的时候稍微重那么一点而已。
但尖牙缓缓刺进肌肤， 除了本能的害怕，更多的还是难掩的兴奋和迷人的危险。
顷刻间，似乎有细密的电流自后背窜起， 直直地窜到了天灵盖， 震得人浑身发麻。
陆亦然顿时就醒了， 下意识推开季和， 一张脸已然红透。冲到嘴边的话还没哼唧出来，却见季和也是一愣， 瞬间跑了。
陆亦然：……
话说发生了这种事，应该是他会害羞才对吧。不过季大队长就是这么傲娇，估计现在凑上去也是要挨打。
红着脸在群里发消息提醒大家不要信谣传谣，又跑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冷静一下。故意等了十分钟再去找，却是没了季和的踪影， 显然，又变回毛球了。
但大床， 没有。
家里最稳定的热源——电脑，没有。
飘窗，没有。
零食柜，也没有。
乃至沙发的角落甚至衣柜的柜顶， 都没有。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 陆亦然甚至都打算去对面了，找钥匙的功夫特意留了个心眼，终于发现阳台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
屏住呼吸，脱了鞋慢慢挪过去， 然后“哗”地一下拉开窗帘， 果然见到了熟悉的浅橘色。
脑袋对着墙角。
尾巴蜷着。
肉眼可见的只有毛茸茸的毛屁股，听到他过来， 还又往里缩了缩，彻底把自己团成了球球。
失去梦想变成大鸡腿jpg。
本来就是相当自闭的姿势，换到平日里每天作威作福的猫大爷身上真是十足的违和，但意外地有点可爱呐。
摸摸脑袋，不理。
捏捏耳朵，不理。
揉揉毛屁股，罪恶的手刚放上去，就立刻挨了一爪子。猫大爷也彻底炸了毛，又恨恨地啃了他一口，跳到柜顶去了。虽然背对着，但还是能看出小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
陆亦然：……
行吧。
好歹离了阳台，现在晚上还是挺冷的，陆亦然也只能是这么安慰自己几句。就这样僵持到睡觉时间，本想再哄几句，却见小猫咪“刷”地一下跳下来，关上门的后几秒，才传来熟悉的声线，“我去外面睡。”
……
不用特意留门，也不用担心光线会吵到对方睡觉，倒也安逸。
躺在被窝里，陆亦然没用多久倒也睡过去了。
凌晨三点，却突然被一阵怪异的叫声吵醒。
这叫声委实怪异，像极了婴儿的啼哭，一声连着一声，连绵不绝耳，单是听着，就足够让人难受。
恰巧一阵风吹过，外面的枯枝跟着晃动，照在窗帘上，像是有无数的鬼手在乱晃一般，马上就要穿过窗户，进到他的卧室里来了！
卧槽！大半夜的，陆亦然生生被吓醒了。
围着被子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发呆了几秒，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哪里是孩子在哭，分明就是猫咪发……那什么的叫声。小区里有不少猫，这声音他已经听过数次了。
那他家猫大爷呢？
今天这么反常，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
看他的种种表现……似乎还真的有可能是。
一旦有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后半夜陆亦然就没怎么睡着，后来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准备好了要和季和谈一谈。刚刚下地，之前的心理建设顿时也土崩瓦解，瞬间崩掉。
然而季和却比他更慌，推开门的一瞬间，陆亦然明显看见对方一抖，肉眼可见的那种幅度。
不止如此，他手里的东西本来已经快要接近嘴边，因为这一抖，却突然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地滚了很远。
靠得近了，陆亦然才发现是个没有明显特征的白色药片。
“是不是生病了？”
见是药，之前的猜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陆亦然下意识蹲下去捡，还没摸到，却是被季和抢了先。动作之迅速，甚至不慎在他手上划了一下。紧接着，季大队长的耳朵又瞬间充血变红，捏着药片走远了。 ？
从那一咬到现在，季和似乎就没怎么正常过。
但到了单位，却还是铁面无私季队长的一贯模样。
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也没表现出来生病的样子，但陆亦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忍到中午，便率先溜去食堂，把其中的一部分猜测和田恬说了。
“哦，猫咪发情了吗？”
田恬见他一脸神秘加紧张的样子，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事，闻言只好大大地翻了记白眼让他自己体会，“本来还在想面面还那么小，但算一算时间，距离亦然哥你领养回去也半年了吧，正常的。”
“正常的？”
看时间确实正常。但问题是他家的小猫咪不只是一只猫啊。
“对啊，很正常。解决办法你也知道吧。现在都提倡给猫绝育，首先可以避免一些问题，比如生殖系统的疾病，还有就是频繁发情的公猫容易引起泌尿系统的闭塞，因为有分泌物堵住了。”
“再者猫猫本身就会很不舒服，情绪也会变得焦躁不安，到时候还可能离家出走什么的，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附加问题。当然啊，正在发情的时候不要，会引发大出血的，别的我也不太清楚，需要你自己去宠物医院问问。”
“因为发情期说白了就是受到某些性激素的影响，人也是一样的，你想想自己的激素分泌失调的时候会有多难受吧。”
“我自己？”
这些医生们在吃饭的时候聊起什么来都是正常的，陆亦然也早就习惯了。但从动物移到人自己身上……总归是怪怪的。
“对啊，费洛蒙这种东西当然是所有的动物都有，人难道不是哺乳动物吗？”
“关于人类是否具有信息素的研究一直也都在进行当中，目前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研究表明，人类确实存在性信息素，并且是有性别区分的，其中属于男性的是雄二烯酮，女性的是雌四烯醇。”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有科学家以钢管舞女郎的消费收入为依据做过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她们在排卵期时的小费收入比月经期的收入要高出81%左右。这就是因为女性在处于排卵期时，身体可以散发出更旺盛的信息素。”
人类的很多行为确实会受到激素的影响，但赤裸到这种地步，还是让陆亦然这个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的纯情小男生脸红了。
当然……更多的问题在于，有些名词实在是太过于陌生了，他根本无法听懂。
“你可以这么理解啊。”轮到具体解释，田恬脸上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性信息素呢，就是ABO文里的信息素。”
“发情期就是字面意思，小说里也是这么称呼的。”
“分泌激素的腺体就被称为腺体，小说里一般设定在Omega的脖子后面，也有设定在肩膀或者手臂的。”
“抑制剂也很简单，就是抑制发情……也就是会起到抑制发情作用的药物哦。”
“总而言之这种文就是把人动物化，嗯……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人类确实在婴幼儿时期是有梨鼻器的，只不过后来会严重退化。否则那真是画面太美不敢看。”
ABO不是血型吗？
Omega不是数学里面经常会用到的希腊字母吗？
还有什么腺体和信息素，明明每个字都可以听懂，为什么连起来就这么费事儿？
不过抑制剂，“真的可以抑制发情吗？”
想到早上那个白色的不明药片，陆亦然突然觉得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理论上来讲确实可以，毕竟是调节激素的药物嘛。但最好不要，发情期本来就比较特殊，利用外力去强行抑制不是什么好办法。”
田恬以为他是打那些市面上所谓“宠物发情抑制药物”的主意，连忙摇头示意不要，“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啊。”
“那有什么好办法？”陆亦然更懵了。
“咳。”田大法医瞬间严肃了不少，还做了个拿手术刀的动作，“割以永治啊。”
“噗。”
明显是你更狠一点好吧。
不多时季和也过来了，为了避免精准踩雷，陆亦然索性给了她一大堆好吃的买个闭嘴。
但关于一些那什么的小说设定，却多多少少抱了些好奇心。
下了班，趁着煮粥的时间，陆亦然索性百度了一番。然后，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打开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平时都看些什么东西！但更关键的还是“抑制剂”的事情吧。可惜季和把药片藏得很隐秘，一直到睡前，陆亦然也没有找到东西。
小猫咪藏东西的本事本来就是一流的，毕竟可以去到很多人不方便去的搞出或角落。
如果是别的还好，但这药，只是小说而已都设定的那么神奇，而相关的副作用也很大。放到现实中来讲，怕不是更可怕，何况已经被专业的医生给否决了。
这夜也纠结到很晚，一直到十一点，陆亦然终于忍不住了，小心地戳了戳人的肩膀，又顺手去戳脖子底下的那块儿，“药呢？”
季和看完了手里的东西，正准备去客厅睡，起身到一半，顿时也僵住了。
意识到愚蠢的铲屎官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索性破罐破摔翻身回去，又顺势拉了被子的一角，“如你所愿，扔了。”
第83章 情动
“什么叫我的意愿？”
听起来似乎是他主动邀请对方那什么异样。
陆亦然瞬间也炸了毛， 顺势往自己的方向滚。
然而迟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甚至能感觉到被子呼到脸上的强风，无端惹得人发红。再反应过来， 季和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到了他身上。
被子拉得很高， 入目之处， 四周皆是一片黑暗。隔了几秒， 才终于有点点的暖光透进来，衬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碎光沁了进去， 这双眼睛里似乎只有他，似乎也灌了漫天的星河，总之漂亮地让人沉沦。
被子里也只有这么一点儿有限的空间，紧张的双臂无处安放，顺便抱住了季和的脖子。
或许是因为靠得太近了， 又许是这夜太静，即将距离为零的时候， 陆亦然甚至能感觉到两颗心都在砰砰的乱跳，却因为共鸣而达到了神奇的同步。
这就是喜欢吗？
陆亦然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在这段时间，他也确实在被这个问题所扰。甚至今天被田恬那么科普一通， 都要认为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两者之间的激素相互作用的结果而已。
但现在他能感觉到两颗心连在一起的奇妙。
能感觉到实实在在的重量和温度。
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喜欢的人， 而喜欢的人也在看他。
与此同时，还有初见、离别、黑暗长廊里颤抖的吻和床头每晚亮起的灯光。
他们只认识了半年，却似乎已经遇见对方很久很久。无数的碎片就这样冲破记忆的闸门，沿着悬崖轰然而下。泛到眼底， 就成了点点的泪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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