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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近代现代)——清明谷雨

时间:2020-11-14 11:48:28  作者:清明谷雨
  身旁是一个用力拽着他的手的小不点,穿着可爱洋气的童装,笑容明媚灿烂,和霍经时厌恶不耐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倒是那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和现在的他本人根本没有多大区别。
  看起来是合照,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能再塞下一把膨胀的气球。
  “你在干什么?”
  低沉冷淡的声音蓦然闯进空荡安静的书房,吓了夏行星一跳。
  他站在高处,身子一晃手一抖,那张老旧的相片便顺着空气的流动滑落至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堪堪,正面朝上。
  霍经时瞥了一眼,黑眸沉沉,目光瞬时变得深沉不可捉摸,宛如一渊深潭。
  见他这般,夏行星心里倒是马上平静下来了。
  他本来就只是来借一本字典而已,又不是盗窃商业机密,并没有什么可亏心的。
  而且,不就是一张过去的照片而已,搞得跟地上掉的是个炸药包似的。
  夏行星怀里抱着那本厚厚的字典从不高的书踏梯子上轻盈一跃,落到地面。
  像只从树上轻盈跃下的灵鸟,站得也稳。
  少年慢慢走上前,缓缓蹲下捡起那张莫名其妙就让这个空间空气都凝结起来的罪魁祸首,四两拨千斤地轻微微一笑,感慨道:“原来我和霍先生还合过影啊。”
  “嗯,”霍经时意味不明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少年的文气的眉毛、清亮坦然的眼睛,语气不明:“你不记得了。”
  夏行星抱歉地笑笑,状似无意问道:“以前……我和霍先生关系很熟吗?”
  霍经时皱了皱眉,半晌才道:“算是。”
  夏行星不觉得奇怪,没倾败之前的夏家和霍家都是安城里喊得出名字的大族,有往来再正常不过。
  他又举起手里的照片看看,眉梢一挑,勾起一点唇角,有抱歉的意味,又有些意味深长,声音轻轻柔柔的喃道:“看来我小时候是真的很讨人嫌啊。”
  照片上,小男孩和少年的距离离得很远,仿佛并不是在合照,少年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冷淡和不加掩饰的厌烦。
  这张照片是霍经时硬被夏行星缠着要去游乐园照的,他一个高中生带着几个十岁不到的小少爷,生怕有点差池这些少爷的家里会找他麻烦。
  霍经时已经不太能确切记得那一天的烦躁和不耐,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夏行星直接对上男人锋锐的审视的目光,讪讪一笑,嘴角清浅的一旋梨涡显得笑意更甜,笑意却未达眼底。
  霍经时一双细长幽黑的眼睛淡淡扫他一眼,眼弧微微上扬的弧度显得有些犀利,实话实说:“确实算不上多讨人喜欢。”
  夏行星了然点点头,脸上的笑意立刻敛去得半分未剩,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恭敬严肃的表情,语气也很是真挚:“以前很多事情我不记得了,小时候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得罪过霍先生的地方,还望您大人大量海涵。”
  霍经时顿了顿,目光如炬:“你记起什么了?”
  他走到夏行星面前,居高临下,阴沉强势的气息使对方感到压迫和危险。
  但夏行星还是顶住了,竭力保持镇定的表情,摇了摇头。
  抬起眼睛生生接住男人充满危险和质疑的视线,夏行星一脸清正得接受审视,努力让自己显得磊落可信:“没有记起什么。”
  他平淡解释:“只是看照片,霍先生并非很情愿与我合照的样子,所以猜想我们以前关系不是很融洽。”
  霍经时打量了半晌夏行星低眉顺耳的姿态和不似作伪的表情,直言道:“关系是算不上多好。”
  这些事,没必要瞒夏行星。
  夏行星沉默了一瞬。
  刚想说如果霍先生实在是觉得膈应他可以搬回去云云,就听到霍经时严肃正经不参一丝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那都是过去。”
  “?”夏行星疑惑抬头。
  霍经时不带什么感情地说:“现在你只需要在好好复习,准备考试,别的不用多想。”
  夏行星目光散淡,没有聚焦,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面上还是恭敬顺从地应了声知道,离开的时候举起手上的照片问:“这张照片霍先生还需要吗?如果看着心烦可以交由我处置。”
  霍经时看到他比自己更无所谓这张照片的存在,心底没来由升起一丝恼怒。
  他早该发现,夏行星脸上无辜暖人的笑容,其实是最看不清深浅的。
  而且,夏行星用的词是“处置”,处置是什么意思?是烧了还是撕掉?
  无论哪一个都令霍经时感到不舒服。
  他朝着书桌扬了扬下巴,声音已是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不必,把它留下。”
  他再不喜欢这照片,也还是他的东西。
  夏行星哑然,不明所以。
  不知道自己又踩到对方哪个雷。
  不过反正霍经时脾气本来就算不上好,性格也喜怒无常,他早应该习惯的。
  作者有话说:
  叹气,为啥我觉得这一本看的人好少噢
 
 
第24章 疏远
  书房那次莫名其妙的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在霍家碰面的时间就更少了起来。
  夏行星也越发谨言慎行。
  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绝不出来随便晃悠,若是碰上一起吃饭,也是匆匆将碗里的食物吃完就说要回房里赶作业。
  霍经时想多跟他说两句话都捉不到机会。
  晚上有时候遇到下班或者应酬回来的霍经时,夏行星脸上依旧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打招呼。
  只是态度恭谨疏离,也不再有“早些休息”的慰问和给他蜂蜜解酒的举动。
  霍经时疲惫地坐在客厅闭目养神,无奈地按着疼胀的额头。
  好不容易有个霍经时不出门的周末,下了楼客厅静悄悄的,只有张姨一个人在拖地。
  霍经时从咖啡机里接了杯花魁,问:“行星呢?”
  张姨抬起腰,让他靠边闪闪:“一大早就出去了。”
  霍经时瞥了眼腕边,这才八点不到。
  张阿姨看着他抿紧的嘴唇动了又不出声,挑着眼,好笑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霍经时唇线抿得更紧,一只手端着马克杯,一只手揣进兜里,声音也冷巴巴,“我没想问这个。”
  他是察觉到自己在家的时候夏行星不自在,想把家里的空间多留一些给他,没想到夏行星防备心和认死理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霍经时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苦涩,真是个极记仇的小孩儿。
  “噢?是吗?”张阿姨分明不信,懒得理他,拿着拖把走了。
  日子不尴不尬地过着,到后来,就连白叔都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和气场。
  晚上,端照例宵夜去送给夏行星,经过小阳台的时候,看到霍经时在抽烟。
  没有开灯,身高腿长的男人斜斜靠着白色栏杆,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星橙色的火光,点亮他英隽萧肃的眉眼,在夜色中显得气质深沉优雅。
  霍经时喊住路过的白叔,看了一眼碗里,仿佛是随口一问:“今晚做的什么?”
  白叔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段时间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这样。
  霍经时定时定点来这里抽烟,好像就是为了检查他每天给夏行星准备了什么宵夜。
  “先生想知道,不如亲自送过去。”
  霍经时一噎,摆摆手:“你去。”
  白叔不赞成似的白眉一拧:“先生明明对星星很上心,您该让他知道这一点。”
  那天张姨来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信。
  星星这样性子的小孩儿还会跟人闹得起别扭?他是不信的。
  可这些天看着霍先生他们两人的状态,又确实不太对头。
  白叔还要再劝:“先生您不试——”
  “没有这个必要。”霍经时打断他。
  颓然吐出一口雾气,很快随着晚风消散在夏末初秋的夜色中。
  白叔还想说些什么,霍经时已经将他抛在身后,直接走回房间里。
  周末,霍经时照常去公司加班,一助二助和特助叫苦不迭。
  不知道近日哪方大神惹了大老板的不快,整个公司都绷紧了神经,集体进入加班状态。
  霍经时正在向几个部门经理质询一份错漏百出的合同,就接到张阿姨咋咋呼呼的电话:“先生,您在哪儿?星星生病了,发高烧,人躺在床上昏沉沉的,体温一直减不下去,要不要送医院啊?”
  霍经时心下没来由地一紧,定了定神,把手上的笔和文件一放,雷厉风行拿上外套,抛下一屋子提心吊胆的部下,走出了办公室。
  霍经时一边赶回去一边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他一回到家就一边往夏行星房间走去一边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高烧?”
  张阿姨像是突然找回主心骨,跟在他身后说明来龙去脉:“星星这孩子太能忍了,本来应该就是个不成气候的小感冒,我们问他他一直说没什么不舒服的,还说不让告诉你,不是什么大问题,以为熬一下就能过去,没想到一直没好。”
  “中午的时候我叫人吃饭一直没人应,去房间里一看人已经发热了。”
  霍经时走得很快,眉心紧蹙,下巴线条绷得很紧,狭长的眼睛里露出冷冰冰的怒意,其中的紧张和心疼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霍经时这回是真的发了怒。
  平时夏行星再怎么跟他保持距离都没关系,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愚蠢得不可原谅。
  可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体质。
  早年饱受折磨的身体,怎么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在霍家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这么一病又给减下去了。
  可当霍经时推开那扇房门,亲眼见到脸色苍白、烧得意识不清的夏行星时,他又瞬间认输了。
  少年清瘦单薄的身躯过于骨感,几乎没有什么血肉。
  平时总爱扬起的嘴唇此刻不见一丝血色,隐隐发抖,发佛正陷在什么梦魇之中。
  又仿佛自己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却不能诉说,只能默默隐忍。
  他应该早就习惯了忍受。
  忍受委屈,忍受病痛,忍受不安。
  霍经时心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狠辣的大手攫紧,透不过气来。
  这一切都在无形地指责他,是他的疏忽和冷落让夏行星生了病也不敢吭声,落得这翻境地。
  他走到床边,微微俯身给夏行星掖了掖被角,握住他不安分乱动的手。
  夏行星的手骨形生得很好,修长细致,骨节分明。
  但皮相却不是很细腻光滑,有许多去不掉的疤痕,烧伤疤、刀疤细细密密,手指头也覆着一层薄薄的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茧。
  霍经时狭长的眼角闪过暴戾的幽光。
  算了吧,何必呢。
  那些有的没的,跟一个小了自己那么多的高中生斤斤计较,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
  夏行星已经够懂事了。
  他不信任自己,不依赖自己,不喜欢自己不是能勉强得来的。
  况且,他的确不值得信任,人又刻板无趣,绷着一张脸,说话严肃,也难怪夏行星忍出病来都不愿意跟自己说。
  夏行星全身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微微颤抖的眼睫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不断地有豆大般的冷汗划过光洁的额头,浸湿被褥。
  张阿姨看不过眼,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并非一点端倪都看不出。
  她站在一旁站在苦口婆心地劝道:“先生,我知道您忙,但是有空还是要多关心一下星星。”
  “这养小孩又不是养小猫养小狗,不是把人接回家给吃饱喝足就可以了的。”
  “而且,我也没见过星星这么懂事、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孩。”
  “您别嫌弃我啰嗦,我猜,很多事,他不懂、不知道也不敢去问你,就算是他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惹您不高兴了,您也要和他好好说,相互沟通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嘛,小孩家家的,哪有不犯错的,您一个大人,不要太较真了,是吧?”
  霍经时失笑,夏行星才来多久,白叔和张阿姨就一个两个的都赶着给他说好话了。
  “嗯,”他低声应下:“我以后会注意的。”
  私人医生上门听诊过后开了药,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
  张阿姨捧来一盆热水,要给夏行星擦脸,霍经时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我来吧。”
  张阿姨见鬼了似的看着他。
  虽然她刚刚是说让先生多关心一点星星没错,但也不指望他关心到这个程度。
  凭霍先生的心气脾性,他只要多回来陪星星吃几顿饭,多关心一下他的功课和生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再说,霍先生这种自己都要人伺候的人会伺候人吗?
  张姨支吾道:“霍先生,还是我来吧,照顾病人这种事……”你做不好的。
  霍经时淡声打断他:“给我。”
  没什么不会的,他以前什么也不是的时候,小少爷无论是生病还是和别人打架负伤,都是他兜的底。
  他最清楚小少爷哪里怕疼、哪里怕痒。
  也清楚他不肯吃药、不肯打针不肯去医院用什么方法哄最有用,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夏行星的生理习惯和心理变化。
  他知道是知道,但那时候他从来不会去低声下气地哄小少爷。
  有时候还故意趁着他难受的时候对他冷暴力,甚至坏心眼地让他病得更重。
  这样,自己还能消停几天。
  反正无论什么状况,他总能制住夏行星。
  如今回忆起来,当时的夏行星足够烦人,而他,也足够恶劣。
  半斤八两,又纠缠不休。
  作者有话说:
  蟹蟹给我评论的小!可!爱!们!
 
 
第25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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