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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近代现代)——清明谷雨

时间:2020-11-14 11:48:28  作者:清明谷雨
  夏行星穿越人群,小跑着过来,在他面前微微喘着气,笑道:“终于找到您了。”
  等他抬头看清楚霍经时脸上充满悲伤和复杂的表情时,先是疑惑,紧接着,心中警铃大响!
  一枚重磅炸弹忽然投进夏行星的脑子里,“哗啦”一声炸开记忆的碎片和惊慌。
  他是不是……暴露了?
  头皮一阵发麻,怀着千万分之一的期待,祈祷对方不要记得这多年前一个微不足道的无聊约定。
  夏行星心中像是踹了一只青蛙,惴惴不安,面上佯装平静,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霍先生,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要刚好在,摩天轮正中心下,等我?
  少年乌黑水润的眼睛异常亮,像夜里的探照灯,仿佛要照清楚任何隐藏在情绪背后的蛛丝马迹。
  直接而探究的目光里有他自己都未意识的尖锐和警惕。
  霍经时不敢惊动他,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表情,咽了咽开始滚烫起来的喉咙,低缓的声音像秋日平静无波的湖面:“被人群挤过来,刚好就看到你了。”
  他说得平淡又随意,好像真的一样。
  怕对方不信,又对着摩天轮那头扬了扬下巴:“你看,快开始了,大家都往这边走。”
  夏行星平直无波地望着他。
  仿佛刚刚那一瞬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霍经时好整以暇地对视,只是躁乱无措的心又开始一点一点揪起来,胸腔里的震动声越来越大,像一锅即将溢出的沸水。
  夏行星怕他知道他的伪装,霍经时比夏行星更怕他知道自己已经看穿。
  他怎么敢?以夏行星现在这么一副外柔内刚的性子,大概会二话不说就逃得远远的。
  霍经时拳头撰紧,他不可能放夏行星走。
  如果夏行星不想做曾经那个夏行星,不想用以前的身份来面对他,不想面对从前的一切,那他就假装不知道。
  他只能假装不知道,他已身无砝码,满盘皆输,绝不敢冒万分之一的险。
  仿佛高空走钢索,又仿佛徘徊在悬崖边缘,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皱眉,甚至只是沉默,都能让他的心泛起无边无尽的苦涩和暴躁焦虑。
  他像个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骗子,只要粉饰太平,就能一切不变。
  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如电影里的一晃而过的虚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霍经时险些承受不住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对峙时,夏行星扯了扯嘴角,轻声说:“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真的忘了。
  心里不知道是庆幸多一分还是失落多一分。
  作者有话说:
  都是影帝!后天见!
 
 
第55章 甘之如饴
  今早一同游玩的乐意和欢悦仿佛被这一个小插曲扫涤得一干二净,温情的氛围也渐渐冷掉,凝固。
  夏行星听到霍经时坦然自若的回答,心里拉响的警报关掉了一半,但仍是肃起眉目,抿着唇。
  一边心有余悸庆幸自己跌跌撞撞算是过了一关,又一边埋怨自己玩大失了分寸,往后还要更加小心谨慎才好。
  霍经时太会蛊惑人心,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都让他混混沌沌就一头栽下去。
  从今往后无论怎么提高警惕都不为过。
  他想得太认真,连树上一片枯黄的叶子掉落在肩膀上也没察觉,霍经时为他轻轻拂去,伴随着枯叶落地的,是他那声未宣之于口的轻叹。
  霍经时眼神中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语气里带着一丝期翼:“要不要去坐摩天轮?”
  再许一个愿望,十年前那一个他没有认真听,也完全不放在心上。今天再许一个,和从今往后的所有愿望,他一定都为夏行星做到。
  夏行星心里极乱,抗拒摇头,声音夹杂在呼呼的秋风里,很轻很浅:“我不想玩。”
  霍经时看他面色不对,唇色苍白,担心是方才隧道过山车的后遗症,弯下腰双手捏住他单薄的肩头:“哪里不舒服?头晕吗?”
  夏行星不动声色地将脑袋往后稍稍一仰,脱离他指尖有力的桎梏,抿嘴笑了笑:“一点点,但没那么严重,我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好。”
  霍经时带他在长椅上坐下,径直伸出手指将他的脑袋固定在自己的腰际面前,带着茧的指腹按在夏行星太阳穴柔嫩的皮肤上,一下一下舒缓地按着。
  夏行星下意识想逃离这片突然将他包围裹挟的男性气息。
  霍经时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带着一点冰原雪松的味道,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凜冷冽。
  夏行星在体力上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霍经时只两条肌肉流畅的胳膊就能将他桎梏得明明白白。
  “别动。”低沉的声音里甚至带着点诱哄的意味:“给你按按舒服点。”
  夏行星抿紧嘴唇不说话,抗拒地抿紧呼吸。
  心里的警报喇叭时时刻刻都在以一万分贝的声音提醒着他不要再在同一片沼泽里沉陷。
  今天那一出已经太危险了。
  他编织的谎言和拙劣的演技经受不起对方反反复复的试探和考验。
  霍经时如今对他一丝一毫的排斥和下意识的僵硬都越来越敏感,心里仿佛被沉重的巨石拖着往下坠。
  浓重的苦意从喉咙里渗出来。
  今时今刻,他终于完全、彻底明白夏行星小时候那种毫无来由和蓄劲过猛的占有欲。
  不能接受对方一丝一毫的拒绝,想让他只想着自己、只看得见自己,只和自己说话,只呆在自己身边,只属于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占有欲比起彼时的对方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疯狂吓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夏行星现在要从他身边逃走,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霍经时深吸一口气,敛了眼中的寒意,不动声色地腾出一个手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安抚:“放轻松点。”
  夏行星任他摆布,心里头却觉得疲惫,头一次觉得呆在这个人身边是这样辛苦。
  感性和理性在拉扯,沉溺和抗拒交织,这种辛苦和心力交瘁是以前他三餐不济、食不果腹的时候都没有体会过的。
  一个人心里如果只有一种纯粹的情绪,无论是喜爱还是憎恨或者不在乎,那也都比现在的他轻松得多,因为只有一个目标和一个方向。
  力气全往一处使就好,没有多余的无用的旁枝来打扰。
  可他不是。
  有时候他能切实感受到霍经时对他的好,那种好是有温度的,有实感的,像一片静默无声却强势浩大的温海将他温柔绵实包裹,虽然说不清来由,但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把他死死谨守的心门撬出一条缝来。
  下一次,他再精心排演、严密布置,还是没有用。
  可是他不会再一次相信自己了。
  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和他的心全都不值得相信,它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他的身体里腐坏了。
  从小就是,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一个眼盲耳聋心瞎的、又蠢又笨的人。
  那就更不用说相信别人。
  走回去的路上,霍经时接到了曲老爷子的电话,他把手机递到夏行星手边:“爷爷找你。”
  夏行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好意思道:“我的没电了。”
  “没事,接吧。”霍经时知道他和曲老爷子总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并且也不想让他听见,忍下心中的酸意与失落,他让夏行星在原地讲电话,自己去停车场取车,再过来接他。
  曲老爷子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今天周末让他过来吃个饭。
  夏行星正好想逃离他和霍经时之间微妙诡异的氛围自己静下来理一理头绪,笑着应道:“好啊,爷爷,我晚上就过去,你让陈阿姨不要做太多菜,我中午吃得很饱。”
  曲宗南很高兴:“把经时也叫上!”
  夏行星唇边的笑意收了一些:“嗯,我待会儿问问他有没有空。”
  挂了电话,手机上忽然传来微信的信息提示。
  夏行星下意识一撇,是群消息,他不认识,霍经时给别人的备注都是冰冷冷的身份加名字。
  华容总部张鑫【说好的今晚通宵场,霍总不会是还要在家带孩子吧?那小少爷值得你这么上心……】
  夏行星没兴趣再看下去,面无表情将手机翻过去。
  霍经时将车停在他面前。
  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霍经时试着开口打破沉默:“晚上想吃什么?”
  他现在与夏行星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能掌控他的情绪波动。
  霍经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谁让现在他的生死大权全系在夏行星身上。
  因果循环,很公平。
  夏行星没想到晚上安排满档的霍总还有心思为他做晚餐安排,轻飘飘地笑了笑,看着前方的玻璃窗道:“我晚上想回家一趟。”
  听到“回家”两个字,霍经时许久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曲宗南的家。
  心中涌起恼怒暴躁与苦涩也只能按下隐忍不发,把带他去吃朋友开的私房菜的提议换成:“去吃饭吗?我……”
  夏行星没等他把“我们一起”说完,又小心谨慎而不失礼貌弓卑的说道:“霍先生,我今晚自己回去,不用送我,今天已经占用您太多时间啦。”
  这显然是直接摘除了霍经时跟他一起回去的选项。
  霍经时皱了皱眉,又升起那股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受不了那种一直被他排除在外处处防备的感觉,太糟糕,太难受,太压抑,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一拉手刹,车“嚓”得响了一声停在路边。
  霍经时凤眼沉沉地转过头,看着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行星,我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夏行星张嘴哑口,这才想起自己是没有任何任性的资本的,只怪今天这一出让他乱了心神,口不择言。
  他抿了抿唇,复又带着歉然的表情道:“抱歉,没有。”
  顿了顿,声音里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如果您不想让我回去,我就不回去了。”
  霍经时被气笑,怎么就变成他不让他回老爷子家了。
  不知道夏行星哪里学来这等倒打一耙伤极人心的本事,越想越怀念那个黏乎乎牛皮糖一样的小少爷,至少不会这样拒人千里之外。
  小少爷这些年,该是有多恨他呢?
  这个念头,只肖从脑海中稍微一闪而过,就令他心慌无比。
  重重复复。
  夏行星记得,什么都记得。
  霍经时提醒自己,这才哪儿跟哪儿,不过从前小少爷在他这里受的千万分之一罢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一分谈判的筹码,在这场角逐和博弈里。
  如果只是忍受这些,就能留住他、听见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笑容的话,那他甘之如饴。
  霍经时揉了揉眉心,嘴边泛起一丝苦涩,哑声妥协:“我就送你到门口,晚上不安全。”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辣!想念你们的评论嘻嘻!!
 
 
第56章 等待
  夏行星心里松了一口气:“谢谢霍先生。”
  霍经时继续发动车,目光从他光洁纤细的手腕上一扫而过,欲言又止,几秒后,还是开了口:“给你买的手表不喜欢吗?”
  他回国那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看到夏行星戴过。
  想起那块小超人手表的下场,霍经时心又冷却下来。
  被问到的人神色稍顿,终于想起那块一送到他手上就被压箱底的进口腕表,在深暗的柜子里依旧华丽闪烁。
  他笑了笑说:“很喜欢,但是太贵重了,我怕弄坏。”
  霍经时道:“买来就是用来带的,坏了再买。”
  夏行星嘴角仍旧是微微上扬的,只是眼神里敛了许多笑意,直直看向霍经时:“霍先生为什么突然送我手表?”
  霍经时迎着直线对上他雪亮清透的眼神,目光幽沉浓重。
  为什么送一块新的手表?
  他想他一定知道原因。
  就在夏行星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霍经时复又若无其事转过头去目视前方路况,沉缓道:“你说不喜欢旧的那块,就想给你买一块新的。”
  不喜欢旧的,就可以拥有一块新的吗?
  夏行星不这么认为。
  霍经时可能不知道,他早就不需要手表了。
  夏行星敛眉垂目,心想反驳着,又听见霍经时在耳边道:“只是这次,可要记得这块表是谁给你的了。”
  显然是还在为那天夏行星说不记得那块旧表是谁送的事情介怀。
  夏行星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淡声应道:“好的,谢谢霍先生。”
  晚上,霍经时亲自开车将人送到曲宗南家的小区。
  看到对方手上终于带上了今天说的那块表,眼底里漾起微不可察的波动。
  夏行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听霍经时三番四次地提起表的事情,不如带出来让他看看。
  霍经时靠着驾驶座的椅背,一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漆黑如墨的瞳仁藏好了眼神中的留恋,对夏行星道:“去吧,替我跟老师问好。”
  “好的,霍先生再见。”
  他下了车门,径直往前走,没几步又听到身后叫住他的声音:“行星。”
  少年在瓦蓝的暮色里,缓缓转回身,柔和的暮光跳跃在他白皙的脸上,将他勾勒出一道纤细优美的剪影。
  看得霍经时愣了一瞬。
  好像这个单薄得有些虚渺的身影只要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像一缕轻烟消散在空中。
  夏行星站在夕阳下光与暗的边界,叫人看不清表情,他问:“还有事吗霍先生?”
  霍经时隔着车窗与他对视,那目光仿佛有温度和重量,道:“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去。”
  夏行星想起下午无意窥到的聊天信息,眨眨眼,轻飘飘地笑了笑。
  接他回去?
  从北城的销金窟往返一趟,不费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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