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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近代现代)——清明谷雨

时间:2020-11-14 11:48:28  作者:清明谷雨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冷淡,不知在想什么,眸光聚在不断下降的红色数字上,淡声道:“我只是怕你后悔。”
  毕竟当年找手表折腾得天翻地覆找不到又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可是他自己。
  “不会,”夏行星习惯性地笑了一下,露出俏皮的小虎牙,眼底的笑意却在电梯澄黄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模糊、朦胧、不真切,淡到近乎为零:“我不后悔。”
  他微微颔首,又是礼貌一笑:“不过还是谢谢霍先生提醒。”
  恭谦有礼,滴水不漏。
  霍经时不想理他。
  出了电梯,夏行星拖着行李箱一路跟在霍经时身后。
  有提菜篮子的老妇人不小心歪了一下,夏行星伸手扶住:“李奶奶,小心。”
  老妇人站稳了一瞧:“哎哟,谢谢星星,身子骨老了不行了,这是去哪儿啊?”
  夏行星咧了咧嘴:“出去住一段儿。”
  霍经时站在旁边等着,一身冷冽强势的气场,脸上倒是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看到那老妇人牵着的狗去蹭夏行星的裤腿时,眉骨意味深长地抬了抬。
  夏行星小时候最厌恶猫猫狗狗,霍经时在路边捡到的一只瘸了腿的猫就是被他“不小心”弄丢的。
  原因是霍经时陪猫的时间比陪他多。
  霍经时冷眼看着夏行星一副四讲五美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模样送走了老妇人,心里唏嘘。
  以前的小少爷可是连大宅里到底住了多少个人都不清楚的。
  更别提什么去经营友善和睦的邻里关系。
  夏行星对上男人充满审视和质疑的目光:“霍先生?”
  霍经时很镇静,一边往前走一边随口问:“喜欢狗?”刚刚他揉了好几下那只秋田犬的狗头。
  夏行星说:“还好。”
  其实并不好,他不喜欢狗。
  之前没被曲老爷子收养在孤儿院的时候,夏行星被里面年纪大一些的“前辈”们放狗咬过。
  腿上被生生咬掉了一口,血肉模糊,钻心之痛,那块疤还在。
  夏行星神色平淡问了一句:“霍先生家里养有狗吗?”
  霍经时深看他一眼:“你希望有吗?”
  “……”为什么这种问题也要抛来抛去,来个反问。
  “都可以吧。”夏行星摸着鼻子讪笑答。
  心想,要是有的话,他避开就是。
  霍经时又凝他,过了两秒,才说:“我家没有。”
  夏行星点点头,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
  似是觉得这种不咸不淡的对话浪费时间,霍经时没再开口。
  两人穿过观景林、池塘和花园,停在一辆低调的suv车后。
  霍经时没带司机过来,他打开车尾箱,想帮夏行星把行李箱提上去。
  对方下意识地往后侧身一避,堪堪与他的手错避开来。
  霍经时镇静抬眸。
  夏行星反应过来,有些抱歉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歉然一笑,酒窝随着笑容下陷,盛着树荫漏下来的一片细碎阳光:“不用了霍先生,我自己就行。”
  凭这小半天的观察,他完全可以断定,霍经时绝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
  也许答应接手自己心中已是不情不愿,无非是看在曲老爷子的情分上。
  他自己就更是不愿再添麻烦惹人嫌。
  对方的警惕紧绷让霍经时两道墨眉一皱,他薄唇欲启,就看到夏行星白细的胳膊提着行李箱往上利落一拎,动作娴熟地将不算轻的行李箱放进车子的尾箱里。
  仿佛重复过很多次的动作。
  行李箱位置放得有些歪,他又俯身认真地将行李箱摆正,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有种与他清瘦羸弱身板不相匹配的韧劲和利落。
  车内轻快优美的旋律缓缓淌出,蔚蓝的天空和丝丝缕缕的轻云从敞开的天窗上掠过,初夏的阳光像碎金般星星点点。
  霍经时打着方向盘,看了眼副驾上低眉顺眼系安全带的夏行星。
  少年的四肢像小鹿般修长纤细,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发亮,宛若一段质地温润的和田玉,微微凸起的颈椎骨和肩胛使他更显得削瘦骨感,带着清新的少年气息,像一枝清绝的水仙。
  乌发软软蓬蓬地盖在头顶,潋滟的月牙眼更是衬得他纯良可爱,人畜无害。
  但在霍经时的眼里,夏行星还是太瘦了,气色也不好。
  那样一张脸在乌发的衬托下更是白似飞雪,显得羸弱、病态、弱不禁风,这绝不是一个正常高中生该有的体格。
  想起他方才不费吹灰之力单手提起拉杆箱,霍经时语气不明地说了句:“你力气倒是挺大。”
  夏行星自上车之后坐得很端正,也不主动说话,闻声了才歪着脑袋转过来,轻笑了一下:“大吗?这还没一个货车轮胎十分之一重呢。”
  霍经时在他玩笑似的语气背后精准地捕捉到重点,眉心一蹙,淡道:“你还知道货车轮胎有多重。”
  作者有话说:
  (●—●)这篇以后也是十点之前更新!有事就在微博贴假条吼~
 
 
第6章 苦难
  夏行星愣了一下,似是不好意思自己嘴快漏了底。
  抬手摸摸鼻子,讪笑道:“我以前在修车间打过工。”
  霍经时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曲老爷子跟他提过夏行星这些年遭过的罪和落下的病根。
  他也曾在明确知道自己即将照顾的人是夏行星时让助理去将他这些年的情况事无巨细地查清楚汇报。
  可听到由夏行星自己本人亲口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夏行星在夏氏破产之后就被赶出了夏家,因为无人抚养就只能被放到孤儿院里。
  他曾被一对夫妇领养过,后来又被退养。
  原因不明,只听说是夏行星有一回用刀刺伤了那家男主人。
  重新回到孤儿院的夏行星因为受不了看管阿姨的冷眼嫌弃和其他小孩的暴力欺凌,所以满十四岁之后在外面找愿意收童工的黑店打工维持生计。
  他去过全天高温的流水工厂做工人,工头经常拖欠工资不给饭吃。
  他就去做煤矿区厨房的帮工。
  大冷天只有冰冷的河水可以洗菜,直到现在每天冬天手上还会长满大片青青紫紫的冻疮。
  等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软禁强迫劳动的时候又冒死逃出来。
  最惨的一次是曾经差点被拐卖到一些三不管的地带。
  北区是安城著名的娱乐天堂,专门为性癖特殊的有钱人提供不法的妇女儿童性服务。
  夏行星一张眉目精致的脸蛋在客人里绝对吃香,被一个人贩子高价买下,最后还是他机灵装傻才在半途就逃了出来。
  霍经时想过夏行星在夏氏颓败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无非就是不再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众星捧月的优待以及外界轻视鄙夷饶有深意的眼光。
  各路亲霍对抚养权的推脱逶迤,再不济就是养父母的打骂、同学朋友的奚落和排斥……
  但夏行星经历的种种显然超过了一个当时十六岁的霍经时对社会险恶艰辛的想象。
  接到助理送来的报告那天,霍经时推掉了两个pcl会议和一个外资商谈。
  整整一个下午都待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
  金融大厦落地窗外的天空从绚丽明艳的橘红到一望无际的沉黑。
  一想到夏行星那样羸弱的身体所受过的种种非人道的残虐和折磨,霍经时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痛快和欣慰。
  反而像被一掊沉甸甸的黄泥压住一般堵得厉害,又像滚烫的岩浆聚积在一起叫嚣着爆发、毁灭。
  那种发泄与冲动的后果就是助理第二天来整理办公室时在地上见到了两支被摔坏的镶金边的限量版parker。
  即便他曾经再厌恶憎恨夏行星,那也是他宠过捧过的小孩。
  虽然那些疼爱和纵容是被迫的,是他无奈为之,却也不是能由旁的什么猪狗蝼蚁都可以欺侮和凌暴的。
  霍经时看了一眼神色平静温淡的夏行星,小孩儿的手指下意识跟着古典音乐的旋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窗沿。
  全然看不出他曾经遭受过怎样的暴戾对待。
  霍经时说不好自己现在对这个人什么感觉。
  但如果真的要追究和剖析,年少时那些忿忿不满的积怨和厌恶里未必没有他对霍家虐待和轻视无力抗衡的迁怒。
  他并非不清楚,大部分时候,他不过是将自己的无能和无奈迁怒到夏行星身上。
  他无力反抗霍家,但他可以对夏行星冷脸、怒骂甚至恶言相向。
  他在霍家受到的气,可以在夏行星身上还以十倍。
  霍家冷待他一分,他心里就恨上夏行星十分。
  如今,曲宗南说夏行星忘记了一切。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人既罪有应得的可怜又无辜的可恨。
  可霍经时心底忽然又生出一丝莫名怪异的不甘来。
  遗忘,让夏行星获得了解脱和平静,只留下他一个人耿耿于怀意难平,还对那段阴暗回忆的恩怨纠葛、细枝末节记得一清二楚,不能释怀。
  霍经时暂时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又重新闯入他生活里的夏行星。
  作为在经历过俗世沉浮大风大浪的一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自然清楚得知道不应该再去揪住一个懵懂孩童童年时期的过错紧紧不放。
  况且,就是现在,夏行星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孩,他比对方大了整整十岁。
  霍经时将目光从夏行星身上移开,方向盘一打,拉杆一提,黑豹suv带着心底那丝不可名状的烦躁在马路上全力冲刺。
  算了,反正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霍经时眯了眯凤眼,冷漠地想。
  如果一场失忆果真能让夏行星改邪归正,那接下来的一年倒也能相安无事,只要照顾他到高考结束,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的需要。
  夏行星不知道霍经时在想什么,只是安静地坐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他的习惯。
  霍经时目视前方路况,方向盘一打,接着他刚刚的话问:“去打工耽搁上课吗?辛不辛苦?”
  夏行星翘起唇色极淡的嘴角:“还好,不怎么辛苦,我是在课余时间打工,不会耽搁学业。”
  但他随古典音乐打节奏的手指已经停下,侧目凝望窗外郁郁葱葱的绿野青山,目光始终没有焦点。
  耽搁上课吗?辛不辛苦?
  夏行星垂下长而浓卷的眼睫,像是一双振翅欲飞的蝴蝶,他朝着窗外广袤无边的绿野无声地笑了一下。
  其实,他很少再去回忆那段颠沛流离的时光,苦难是不值得反复咀嚼的。
  苦难会让人滋生不甘与恨意,遮蔽住双眼再看不清前方的光。
  那些流浪漂泊、黑暗无光的日子最可怕之处并非耽搁上课或者辛苦。
  而是它会成为日日夜夜纠缠你的梦魇让你在黑暗中惊醒、透不过气来,一直拉着你往沼泽深处下坠下坠,直至跌落深渊。
  霍经时见他不想多言,也不再问,两人一路无言。
  霍家坐落于安城寸土寸金富人地段的别墅区,前庭后院,花园、池塘、凉亭和游泳池一应俱全。
  家里除了霍经时只有管家白叔和张阿姨两个人,霍经时带夏行星打过招呼,便将人带上二楼。
  “这是你房间,里面有阳台和洗浴室。”
  “我就住在你对面,有事可以叫我。”霍经时打开门领他进来,生生压下那句已经跑到嘴边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别骂星星嗷(●—●)各有各的苦~
 
 
第7章 喜好
  房间明亮宽敞,柔软厚重的地毯、价格不菲的护眼台灯以及窗台边几枝干梅和蓬勃的绿植足以显示出主人的精心布置。
  湛蓝色丝绸的幕帘和精致柔和的星星灯使得整个屋子真的像宇宙苍穹里的星河一片,一派宁静安详和浪漫。
  跟在他们身后的白叔帮夏行星放好行李。
  老伯对这位新入住的成员很是欢迎:“夏小少爷,阳台上还种了花,再外面是花园,那里的秋千架和床上这些玩偶是我们先生特……”
  “白叔。”霍经时不轻不重地打断一直嫌家里过于冷清终于迎来新成员的管家。
  霍经时的确是特意凭着自己对夏行星的印象将家里和房间都布置了一番。
  毕竟夏行星的喜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连霍经时自己都讶异,为什么在时隔十年之后,他仍能想清楚关于小少爷的喜好厌恶,桩桩件件。
  大概是当年的相处太过鸡飞狗跳,也算是他少年时代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想忘掉都难。
  但如今作的房间修缮布置也只是因为受了曲老爷子的托,不过是要忠人之事。
  他不想因为过去乱七八糟的事就冷待报复夏行星。
  没必要,也没意思。
  夏行星不是十年前的夏行星,他也不是以前的霍经时。
  该有的他都会给,现在的他也给得起。
  该负起的责任他绝不推脱。
  霍经时斜斜靠着价值不菲的南柳木书台,冷漠地想。
  白叔给夏行星安置行李,脸上堆满慈祥的笑:“夏少爷还喜欢吗?”
  霍经时跟在后面,双手抱在胸前,长腿微伸,整个人显得疏懒又随意。
  但微颤的眼睫和凤眸里的一点余波却卖露了主人并没有他脸上显示的那样漫不经心和从容淡然。
  心里不知从何蓦然升起的一丝连本人也未擦觉的期待和紧张。
  霍经时侧过身去,余光不自觉地紧紧锁在某个正在慢慢踱步参观房间的人脸上。
  夏行星脸上倒是并无过多外露的欣喜和激动,实在看不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就好像一场失忆,连带着储存在脑海中的信息和个人喜好也都通通抹灭。
  整个人带着一股安静平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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