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为什么这样蛮不讲理,跋扈嚣张的赵越尧,他心中不仅不厌烦,竟然还觉得挺可爱?
于是,三条金贵的锦鲤就这么被端上了餐桌。看着好看,吃起来味道却实在不好,肉质很老很柴。最后,这三条锦鲤进了府邸中看门狗的肚子。
如意趴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门外的小丫头有些害怕:“如意姐姐,我将热水给你端进来了。”
“你今天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贱蹄子,别以为我脸伤了不能伺候殿下,你们就能飞上枝头了!”
小丫头被如意拽着,用尖锐的簪子戳脸。她疼的哭了起来:“我不敢,求姐姐放了我吧。”
因为心中郁结愤懑,如意下手更狠,将小丫头戳的血迹斑斑。最后打累了,这才收手,觉得心中好过多了。
褚念本想让赵越尧留宿,但是赵越尧却不肯。得了褚念的承诺,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那些世家统统弄死。
当然,手段不能太过血腥。
于是,赵越尧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第23章 改革
老王爷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笔:“什么,你要取消世袭制,推行什么科举制?”
赵越尧点头:“当然,凭什么那些世家的人能够祖祖辈辈都当官呢,反而埋没了真正有才华之人。我要出考题,让他们考试,要让名列前茅的当我的下属!”
老王爷:“孩子,你是铁了心要跟世家做对?”
之前的阶梯制收税,虽然会让世家们少得些钱财,但究极根本,完全不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但是这次的科举制,则是彻底颠覆了世家赖以发展的力量。赵国现在官职都是世袭制,由家中的嫡长子继承,一般老爹退休的时候,就是儿子上位。这样代代相传,平民想要做官,基本上是在痴人说梦。
通往上面的通道被世家们堵死,赵越尧想要开辟一条新的路,注定会荆棘满地,血流成河。
赵越尧:“我不怕,爹。他们敢霸占田地,敢绑我,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造反。不趁着现在整治,以后我们都会成为世家大树之下的亡魂。”
中后期,旱灾,天花的来临,让整个赵国都乱了。赵王暴毙,世家争权,小小的南岳又算的了什么。
如果不将南岳所有的势力全部握在掌心,赵越尧宁肯直接跑路,好过在这儿当成靶子,被各方势力吊打。
老王爷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轻轻的摸了摸赵越尧的头,叹了一口气:“你没错,是父王老了,父王只想要安稳,不想和他们争斗。却没想到,一再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此次官员选拔,就选那些你看的顺眼,才华横溢,有着一腔热血的少年郎吧!”
赵越尧只觉得鼻酸:“父王,你不老。尧儿以后要好好的孝顺您。”
老王爷哎哟一声:“好,我们尧儿长大了。若是那周家大姑娘愿意嫁给你,说不定我都有孙儿了。”
赵越尧心中也可惜,可惜周启时怎么就不是个姑娘。他哄老王爷:“行,以后我娶个貌若天仙,温柔贤惠的姑娘回来,让她也孝顺你,行了吧。”
老王爷倒是鲜少被儿子哄,明知这是赵越尧在敷衍,但还是觉得心中舒畅,凉快的像喝了冰镇的酸梅汁一般,痛快!
赵越尧最先做的,就是将南岳那些能用钱买的职位统统都撤了,将钱还给他们。
之后颁布了关于考试的各种信息,指定了五本书,考试内容就从里面抽取。这个内容是经过了十几个人一起挑选的。
这个薄薄的通知一出,整个南岳都爆发出了巨大的浪潮,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件事。
在这之前,上升的通道基本被堵死。父母是什么人,孩子就是什么人。平民永远都被压迫,没有翻身之日。
而世家能发展壮大,经历很久都不会衰败就是因为他们能将官职代代相传。
赵越尧这个变革,彻底让他成为了世家的眼中钉。
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选拔人才,赵越尧出钱将这五本书印了上千本,勒令书店以低廉的价格售卖,尽量让大部分的人都能买的起。
天刚蒙蒙亮,书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队,他们都是为了买书而来。
周启时也在看书,他成长的很快,先生说的问题都能举一反三。往往赵越尧还在咬着笔杆子想的时候,他就已经写完了,还能写出个一二三来。
赵泗因为赵越尧的改革,也算遭了秧。他本身是何大的养子,就是继承人。除了在王府管着府兵,有空被赵越尧差遣,还要去军营操练。
在带兵与武艺这件事上,赵泗是天赋卓绝。可是在书文上面,他就是一团浆糊,勉强认得了几个字,就再也不肯学了。
如今,军营那边想要顺利的继承何大的位置,赵泗还得好好的学。
“唉,不要总是拉着脸嘛,你这学的也够简单了。”
赵越尧不老实的用笔去戳赵泗,赵泗五天了,就没笑过,闷着气转身。
没有办法,赵越尧只好去骚扰周启时:“一个月后的考试,你到底能不能考上?”
周启时搁下笔:“担心我吗?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今年考不上,明年我就继续考。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你的人。”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奇怪:“不是我的人,是我的下属,你真讨人嫌。”
周启时笑而不语,只是明眼人都能从他眼中看见温柔缱绻。
一个月的时间倏忽就过了,赵越尧知道外面有人恨他恨的紧,不敢出门,终日在府中处理各种事务。
凡是在职的官员也要进行考试,但是他们的难度会小很多,并且还会加上一些实际的案例。考试没有过的就直接被革除官职,让下面的人顶上。
一时间,整个南岳人心惶惶,有人试图去找老王爷,让他给赵越尧施压。谁知老王爷早就称病不出门,事情都丢给属下去做。
而以柳复为首的几人,则是早就让自己的孩子买了书,准备考试。
众人一看,就明白了几人的站位,看来小王爷推行的这个科举制,是势在必行了。
柳复的大儿子柳砚:“爹,我不是说过我想去京都吗?到时候让大伯给我推荐,我从小官做起,再一步步往上升。”
柳复:“京都如今风云变幻,留在南岳有什么不好?”
柳砚简直快要疯了:“风云变幻,我才能往上爬。爹,你是不是被赵越尧蛊惑了,竟然让我去辅佐他。”
柳复板着脸:“小王爷和以前截然不同,相信爹,你若是想要大展拳脚。留在南岳,一定没错。”
看他爹这个表情,柳砚就意识到事情不能更改。不敢再多说。
“爹,你不要再骂大哥了。”
柳复的小儿子柳昀怯生生的从门后露出头:“我也去考试,若是考上了,就能帮你们的忙了。”
柳砚没好气的说:“你去考?连经史子集都认不全,整日只知道捣鼓你那些玩意儿,让人笑掉大牙。”
柳昀被毫不留情的讽刺,脸色煞白,眼中当场就包起了一泡泪。
柳复因为大儿子幼年失母,聪明有天赋,对他异常的疼爱。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恃才傲物,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看不起:“逆子,今晚你去跪祠堂,不反省谁都不能给他饭吃。”
柳砚看了柳昀一眼,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心力交瘁的柳复叹口气,对小儿子说:“别将你大哥的话放在心上,你去考试很好。昀儿,叫上你娘,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柳昀傻乎乎的点头:“好啊,爹,我娘一定很高兴。”
考试只考三科,赵国律例,算数,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民间常识风俗。
赵越尧想要选的人除了有才华的,还想选能为南岳人民办事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算是降低了难度,南岳的官员也被刷下去了将近三分之一。可想而知,这些人平日里是怎么办事的。
老王爷勃然大怒,本来他心中还有些不忍,现在只恨没有早些将那些人革除。
凡是通过考试的,立刻就有职位安排上。通过考试的其中一部分人是世家的孩子,还有一部分人是平民。
“阿招,你竟然考上了!”
穿着短打,手中还拿着竹筐的阿招,痴痴的看着名单上自己的名字,高兴的有些糊涂了。
家中在他年纪小的时候,送他上了几年的学。不求别的,只是想让他学会认几个字,运气好能到城中做个掌柜,运气不好也不至于被人骗。
这样朴素的心愿,就让阿招和村中的小孩不一样,念了两年的书,被先生打过竹板,也懂了不少的事情。
后来因为束脩太高,阿招就回了村中种地。最开始,村中还有些风言风语,说阿招爹娘是傻子,钱多烧的慌。念再多书又怎么样,他们世代都是平民,又不可能当官。
阿招的娘很是泼辣,冲出去和那些长舌妇人大吵了一架,之后才清净了许多。
阿招的爹当初就是因为年轻,才被人哄着签了契约,失去了祖屋。所以他才发誓让自己的孩子必须识字,不能重蹈覆辙。
当赵越尧要举行科考的消息传来,阿招就决定自己也要去考试。他爹娘不肯:“咱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认得什么大人物。阿招,你还是别花这些冤枉钱了。”
阿招不肯,他将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买了那几本书,日夜翻看。
最后,竟然考上了!虽然是最后几名,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会有个官职。
因为人手不够,赵越尧就让考上的人自行前去报道,并且还让他们进行第二次复试,复试主要是为了看他们适合做哪些工作。
那些被世家诱惑说动,辞官的小吏们肠子都要悔青了。明明说过,小王爷肯定会因为没有人,不能推动阶梯制税收而请回他们,还会将他们的俸禄都提升一截。
现在呢,不仅让矿场那群小子去收税,并且还开始选拔官员了?!
平心而论,虽然因为南岳财政紧张,官吏们的俸禄减少了些。但是相比别的工作,他们还是更愿意做小吏。能够得到隐形的孝敬,说出去体面好听,别人还根本不敢惹他们。
这个官职还是从他们爷爷那辈就传下来的,现在想要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小王爷,官衙门口,那些辞官的小吏们回来了。说想让您大发慈悲,他们想回来继续做。”
赵越尧从堆满桌案的文书中抬起头,手中拿着朱批,十分的漠然:“哦,让他们滚。”
“是,属下领命。”
周启时只觉得好笑:“尧尧,你最近脾气好差啊。”
赵越尧冷哼一声:“气都要被他们气死了,全写一些废话。汇报事情就不能简明扼要的说吗?”
“小王爷安好,请带我向王爷请安。最近天气好热,我大女儿不知从哪里学会了一道很好吃的羹汤,喝完之后神清气爽,现将方子汇上。”
念到这里,赵越尧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写了几百字的羹汤方子,之后才是正事。来人,将这份文书送回去,看着他,让他当场喝十碗羹汤!”
杀鸡儆猴之后,之后的文书果真就变得简明扼要起来。
第24章 杀手
大考之后,整个南岳的风气焕然一新。赵越尧开始有时间玩儿,这时,罗家孝敬的海船回来了。
“不知道他们带了些什么回来?”
赵越尧兴致勃勃,带着人跑上海船。这条船经历过岁月与海水的洗礼,船身上痕迹斑斑,还微微带着海水腥咸的味道。
船长是个十分精神,但是满脸皱纹,脸颊泛红的老头。他嘴皮子利索的很,得知自己和这条船换了个主人,只是惊讶了一瞬,就立刻面满笑容,主动给赵越尧说起航海的趣事。
他让人抬了一个框子出来,里面装着或大或小的珍珠:“这是品相一般的,小王爷拿着玩儿。小人还捕到一颗紫色的珍珠,那才是稀世珍宝啊。”
珍珠这东西,不管是紫色粉色,还是别的颜色,赵越尧都不感兴趣:“来人,将珍珠送去给王妃。让人支五百两银子过来,送给船长。”
船长的笑容变得更加真挚起来,还拿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鱼干给赵越尧看。
鱼干经过晒制,没有想象中的腥味儿。那些稀奇古怪的形状让赵越尧都有些疑惑了:“鱼也会有长尾巴?这个看起来好凶恶,它的牙齿真尖利。”
船长:“这算什么,小王爷,还有长着翅膀会飞的鱼呢,可惜我们没抓到。”
赵越尧忽然有些向往,他向来喜新厌旧:“真想同你们一起去海上航行几个月,感觉肯定很不错。”
船长笑的精神抖擞:“哈哈,小王爷如此俊秀,怕是抵挡不了海边的风。恐怕吹上几日,您的脸就要和小人一样粗糙了。”
赵越尧害怕的摇头,虽然不说,但是他可宝贝自己的脸了:“那算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船舱角落一个竹筐子引起了赵越尧的兴趣:“那是什么?”
船长将竹筐中圆滚滚泛着青色的小果实拿起来给赵越尧看:“这是我们在一个奇怪的部落那里换的,他们说这个东西能吃。但是他们是骗子,我的船员们吃了以后上吐下泻,差点一命归西。要不是找不到那个部落,我会将他们吊起来绞死!”
这看起来幽默有趣,淳朴的船长也不是个善茬。
赵越尧仔细的拿在手中看了看,兴奋的浑身都在发抖:“这个东西,给我带到王府去!来人,召柳昀来王府。”
船长摸爬滚打几十年,虽不认得这东西,但是会看人脸色,他立刻就跪下去:“恭喜小王爷,小人定会约束船员们,让他们不露半点风声。”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舒服。
赵越尧在天书中看见过这种食物的描述,当果实变成青色便有毒,黄色的时候则无毒。
最重要的是,这种果实不挑土地,种下就能有收获,吃法还多种多样。
如果能将它推广出去,那么对于南岳的好处则是巨大的。
赵越尧骑着马在路上飞驰,身后是王府的府兵。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根铁线,身下的马儿嘶鸣着,蹄子被铁线切断了!
不好,此处有埋伏!
幸而最近赵越尧都在向武学先生学习功夫,他使用了巧力,站稳之后,拔出腰侧的长剑,直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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