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了几分兴趣:“哦,你这个女子,小小年纪,倒是想占朕的便宜。边境那是多重要的地方,怎能用于通商?”
褚念看的出来,皇上又再次见色起意了,他心中暗骂一声,面上挂起微笑:“此次晚宴是为了替游牧王和公主接风洗尘,政事过后再谈,是不是,父皇?”
皇上现在很信任褚念:“是,这次晚宴可是由太子负责的,公主和南岳王可要玩的尽兴。”
周启时端起酒杯,爽朗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和陛下。”
周芍清见好就收,拿着酒杯站起来走到褚念身边:“太子殿下,我敬你一杯。”
褚念没有站起来,而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并不想和周芍清有什么接触。
歌舞完毕,周芍清仿佛没有看懂褚念的意思,而是大方的和皇上说话:“陛下,我们游牧族也有歌舞。若是陛下不嫌弃,芍清愿意跳给陛下看。”
皇上当然不会扫兴,他平生最爱的就是美人。别的大臣们有的皱眉,有的眼神变得轻浮起来。在他们眼中,归根究底,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跳舞都属于贱籍才会做的事。
周芍清却不管别人怎么看,退场换衣服去了。赵越尧撑着下巴,倒是想看看她想干什么。
褚念微微摇头,小声的吩咐长庆:“你让御膳房送些热汤来,孤见尧儿都没怎么用膳,想必是饭食不合他的胃口。”
此时,周芍清换了装扮而来。她穿着一身露腰的贴身金色舞衣,将她的腰肢显露的更加纤细,胸前饱满。舞衣上还有白色的纱,显得若隐若现。
现在就连刚才内心鄙视的迂腐大臣们都看直了眼睛,更别说坐在上位的皇上。
周芍清散下乌黑的长发,在中央一边跳舞一边转圈,腰肢柔韧,美不胜收。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芒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系统,再给我加一级柔光。”
系统无机质的声音拒绝:“不行,再加你整个人都会发光。”
周芍清有些着急:“太子为什么丝毫反应也没有?他不是可攻略的人吗?”
系统也感到疑惑:“可能是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你可以贴上去试试。”
周芍清咬牙,旋转到了褚念那边,然后假装摔倒,整个人都跌进了褚念的怀中。
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引起褚念的注意,周芍清还故意用自己胸前的柔软压在了褚念的手背上。
谁知道褚念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周芍清一把掀倒,就像被什么不洁的东西缠上一般。
“砰”的一声,周芍清摔了一个屁股墩儿,她没有预料到褚念会有这种反应,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赵越尧忍不住“噗嗤”一笑,在整个鸦雀无声的晚宴之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周芍清心中恨不得将赵越尧千刀万剐,她看着褚念,发现褚念的眼光正看向赵越尧。就像最开始的周启时一样,专注而隐忍,深情而执着。
第52章 心软
这样的发现简直让周芍清恨得发狂,她质问系统:“怎么搞得,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怎么一个个的都对赵越尧爱的那么深?”
系统也不知道,它只会按照程序来。
周芍清不好发火,只好装作十分害羞的样子,回了座位。
因为赵越尧的当众嘲笑,让周芍清很是不平,她直接站起来问:“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赵越尧吊儿郎当的说:“公主舞姿精湛,简直令人一见难忘。”
周芍清咬着牙:“多谢王爷的赞赏,我弟弟的武艺比我厉害,不知赵大人可否愿意和他比试?”
赵越尧代表的是赵国的官员,皇上当然不会让他退缩。赵越尧还没来得及说话,皇上就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
“赵越尧,你去和游牧王比一比,若是赢了,朕重重有赏!”
周启时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么承让了,王爷。”
周芍清从周启时旁边路过,轻声说:“不要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放过他。”
赵越尧拿起褚念给的锋利长剑,和周启时站在两端。这样的场景,让赵越尧想起了在南岳时,和周启时最后那次的见面。
两人遥遥相望,却物是人非。
“动手吧。”赵越尧十分冷静,手中握紧长剑。上次他输的那么难看,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难过心软!
周启时不知为何,明明对赵越尧很恨,但是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周启时就抑制不住的心软,他下不了手。
赵越尧可没这么多的想头,直接动手,直取要害,他巴不得将周启时打得半身不遂,重伤不治。
褚念坐在上首,根本就不愿意让赵越尧去比试。他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这个游牧王是谁。他们就是在南岳对赵越尧下手的人,若不是他及时赶来,说不定赵越尧早就死了。
褚念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随时准备出手。
周启时被赵越尧毫不留情的动作打蒙了,他一直在后退,每招都在留手,却敌不过赵越尧的步步紧逼:“王爷,我们的比试是点到为止。”
赵越尧冷笑:“谁说的,我们有仇,自然是你死我活。”
最后,周启时的右臂被赵越尧的长剑划开了一个口子。周芍清气的胸口起伏,低声暗骂。
周启时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尖锐的剧痛,他有些发怒,也不再收手。
赵越尧来了京都之后,每天都在处理各种事情,对于剑法疏于练习,当然不是周启时的对手。
才两招,赵越尧手中的长剑就被周启时打落在地。
周启时本想就此罢手,却神使鬼差的想要吓他一下,手中的剑直接划上了赵越尧的脖子。
赵越尧踉跄着摔倒,条件反射的用右手挡住自己,其实此时的周启时早就卸下了力度。
褚念身体比大脑更快,直接踩过桌子飞奔出去,挡在了赵越尧面前。
“点到为止,还请游牧王手下留情。”
褚念将赵越尧扶了起来,温声问:“有伤到哪里吗?”
赵越尧摇头,站在了褚念的身后。
周启时拿着剑,看着两人站在一起。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酸楚难当。
两人比试,若是别人出手,就算是破坏规则。皇上并没有想到,褚念对赵越尧的感情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深。
如果是之前,不管褚念做什么,只要没有危害到赵国的江山社稷,皇上是不会管得,他不在乎。
但是现在,褚念成为了太子,他身上肩负着赵国的未来。
皇上眼神微动,脑海之中转了好几个念头。
这场宴会在月上枝头的时候落幕了,礼部给周启时一行人在宫中准备了住处。
以赵越尧如今的地位,他也能留宿在偏殿或者是在东宫,但是褚念提起的时候,赵越尧拒绝了。
褚念心中升起了一丝慌乱:“尧儿,是我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吗?你最近对我好似十分的冷淡。”
赵越尧垂下头,又开始胡编乱造:“没有,只是觉得,六哥现在做了太子,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褚念从慌乱转变为心疼:“尧儿不要多想,我最近是太忙了。等游牧族的人离开,六哥就好好的陪你几天。”
赵越尧点头:“嗯。”
褚念安心了,他想起了周启时:“他们两人是不是和尧儿有过节?我在南岳时见过他们,明明不是游牧族的人,却一个成了王,一个成了公主。”
门外,长庆端了两碗酒酿汤圆进来:“太子殿下,赵大人,请用。”
汤圆糯糯的,一个个圆滚滚的堆在瓷碗之中,让人食欲大开。
赵越尧咬了一口,黑色的芝麻馅儿顺着流了出来,沾了一些在他的唇角上,褚念低声笑着,拿着帕子给他拭去芝麻:“慢点吃,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饱。”
在满屋的香甜之中,赵越尧“唔”了一声:“我在南岳时,曾经想要强娶周芍清,然后周芍清连夜逃跑,让他的弟弟周启时替嫁。我为了报复他们,就将周启时娶了。他以男子之身嫁人,在南岳丢尽了脸面,恨我入骨。”
褚念听了,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他和你虽然是仇敌,但却拜过天地,着实让人嫉妒。”
赵越尧一听,勾起了令他不舒服的记忆,心中就不开心了,将剩下的半碗汤圆推到褚念的手中,抹抹嘴:“天色已晚,我现在要走了。”
褚念:“我送你。”
赵越尧不肯,褚念没有办法,只好让宫人多拿几个灯笼。跟在褚念身边的如意吃过亏,知道赵越尧的分量,对宫人耳提面命:“前面四个人提着灯笼,后面跟四个人,务必眼神不错的盯着赵大人,若是出了事,小心你们小命。”
旁边的小宫女问:“姑姑,你为什么不去送赵大人?”
如意叹口气:“我也想,只是赵大人估计不想看见我。”
要是知道赵越尧能被褚念珍重至今,她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现在就算是想要将巴结,也晚了。
赵越尧离开之后,褚念端着他吃剩下的半碗汤圆,拿起骨瓷勺子吃了一口。
旁边的长庆眼睛都瞪大了:“太子殿下,你怎么能吃赵大人剩下的食物!”
褚念微微的笑了:“孤和尧儿不分彼此,那个游牧王,绝不能让他离开京都。”
长庆跪下:“是,太子殿下。”
赵越尧被十几个人诚惶诚恐的跟着,觉得很烦:“你们回去吧,替我找一匹马来。”
宫人跪在地上:“赵大人,您喝了酒,不如让奴才替您叫一乘轿子吧。”
赵越尧不想为难他们:“那行,我在摘星楼上等你们,你们不许上来,就守在楼下。”
宫人不敢违抗他的话,赵越尧独自去了正在重新修建的摘星楼之上。
因为今天的晚宴,摘星楼的民夫们也难得的放了一个假。被烧毁之后的摘星楼,终究是和以往不一样了。
第53章 重逢
站在楼上,清风拂过,确实比皇宫之中更加心旷神怡。此时,摘星楼后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定定的站在月光下,鼻梁高挺,五官俊秀,赵越尧看了一眼,十分的冷漠:“有事?”
周启时觉得自己有病,他看着赵越尧这副冷淡的样子,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抑制不住的雀跃:“王府中的东西,大部分我都没让长姐动,明日我会派人送到你府上。”
赵越尧冷笑:“哦,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周启时,你这个不要脸的强盗!”
周启时不知为何,心中一痛:“长姐被你所害,名节全失,我.....”
赵越尧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那又怎样,是她自己不怀好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我骗的团团转,现在还摇身一变成了游牧族的王。”
“总之,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周启时被打的踉跄一下,他捂着右脸颊:“是你为了报复,将我囚禁在王府之中,让我受尽了折磨耻笑,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赵越尧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来:“周启时,你脑子坏掉了?”
周启时后退两步,他的满腔仇恨在看见赵越尧的时候,莫名的烟消云散,这让他感到恐慌:“没错,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们周家,你抓不到我和长姐,竟然将周家人都杀了。你如此心狠手辣,不配为人!”
赵越尧气的七窍生烟,他捡起旁边的石块,朝周启时砸了过去,周启时被砸中了额头,疼的他脸色都变了:“你做什么!”
赵越尧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的说:“想杀了你,我想杀了你。”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周芍清那些诡谲的手段,竟然连一个人的记忆都能篡改抹除。
摘星楼下面的宫人们听到上面的响动,一个个的紧张的不得了:“赵大人,您没事吧!”
赵越尧大声的喊道:“没事,我这就下来。”
周启时捂着额头:“赵越尧,你不能因为恨我,而阻挠游牧族和赵国边境通商。”
赵越尧变了脸色:“这么说,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王府的东西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还回来的?”
周启时有些心虚:“要不然为了什么,我们可是仇敌。”
赵越尧被气笑了:“好,好得很。周启时,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明天来我的府邸。”
周启时心慌意乱:“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是不会上当的!”
赵越尧微笑着,笑容仿佛地狱恶鬼一般:“你猜。”
下面的宫人找好了轿子,不敢让赵越尧继续在上面待着。
周启时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偏殿,早就等在偏殿门口的周芍清有些着急:“阿时,他们说不让我进你的房间。”
周启时回过神来,神色冷峻:“是我吩咐的,长姐。”
周芍清有些伤心:“弟弟,我们在游牧族相依为命那么久,你为何要这样?”
周启时:“我们毕竟男女有别,你想嫁给太子,就更要守赵国的规矩。”
其实,这话只是一个托词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启时面对周芍清的时候,总会冒出一些抑制不住的厌恶。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对周芍清好,因为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是在情感上,周启时真的做不到。
说到太子,周芍清冷静了下来,她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端庄宁静。
等打发了周芍清,周启时站在窗前,想着那个随时牵动他的情绪,让他又恨又心软的人。
风吹起了他脸颊边的长发,旁边的扎木看见周启时脸颊上的指印和额头的红痕,震惊的问:“王,你的脸,是何人所伤?”
周启时迅速的捂住脸颊,含糊的说:“没事,被树枝刮了一下而已,不要大惊小怪的,出去。”
扎木离开时还嘟囔着:“这赵国的树枝就是不一样,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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