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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近代现代)——咸蛋黄奶盖

时间:2020-11-18 12:07:28  作者:咸蛋黄奶盖
  从口袋掏出手机,显示的时间不到正午,他打算去一趟自己的工作室。
  宋琏之幼时便展现出相当高的绘画天赋。上小学那会,同龄的小孩连只乌龟都画不清楚,而他已经能像模像样地使用笔刷,搭配颜料,在宋柏丰生日时送上一副漂亮精细的油彩画。
  作为集团老总,宋柏丰不免俗地动过栽培继承人的心思。那些五花八门的高阶课,他一个不落地给宋琏之报了过去,奈何这小子实在不是这方面的料,每次上课都苦着张小脸,学了半天也不见成效,久而久之,宋柏丰也就断了这个念头,放任宋琏之自由翱翔去了。
  大学毕业后,宋琏之申请去伦敦艺术大学,在海外进修了一年油画。待他学成归国,宋柏丰索性一掷千金,在商业区给他租了层写字楼开工作室。
  宋琏之统共办过几次画展,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但他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资历摆在那里,上门订画的客户自然多不到哪去,不过收入也够维持日常运营的开销。
  这几天都没什么生意,宋琏之进门时,吴柚正专注地给她的指甲盖上色,手边还摆着一盒吃剩一半的蔬菜沙拉。
  “消极怠工啊,吴美丽?“
  宋琏之俯下身,敲了敲前台的桌板,吓得小姑娘一下摁劈了刷毛,一道粗棱棱的豆沙红直接越过指甲边缘。
  “臭琏琏,你吓死我了。”
  吴柚抬起头,对上来人似笑非笑的眉眼,忿忿地嗔怪道。
  “现在是午休时间,哪里会有客人。”
  她用湿棉片两下抹净指甲,从抽屉扒拉出一张薄纸,伸直了胳膊递出去。
  “喏,骆总新下的单子,还是老时间交画。”
  听到男人的名字,宋琏之的笑意迅速僵在脸上,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咋啦?“
  吴柚挥了下手里的订单,狡黠地眨了眨眼,趁机反击道,“骆总是咱们的金主爸爸,老板你可别消极怠工。”
  宋琏之接过单子,顿时觉得头疼不已,“知道了,知道了。”
  “你们才是老板,我就是个苦力。”
  吴柚吐舌一笑,讨好地塞给他一块酒心巧克力,“琏琏工作加油。”
  宋琏之摆了摆手,揉着太阳穴往画室方向走,尽量打起精神来。
  拉开玻璃门,宋琏之把巧克力丢进嘴里,顺势将锡箔纸攥成团,反手投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纸团坠入垃圾桶,塑料袋“窸窣”地响了一声,宋琏之泄力地坐进靠背椅,手腕灵巧一转,发牌似地将薄纸甩落到桌面上。
  这间画室被一分为二,靠窗的那半用作创作场地,架了画板和木制高板凳,窗下一张带扶手的长沙发,套了墨绿的丝绒布,白墙上挂着几幅风景油画,皆出自宋琏之之手。
  而他此刻落座的这半则是办公场所,摆了齐套的办公桌椅,以及柚木质地的开放式书柜。
  巧克力的醇香在舌尖化开,溢散的酒精逐渐发酵,宋琏之垂眸凝视着骆阑笙的签名,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恰巧也是他第一次举办个人画展的那一天。
  宽阔的美术馆里稀稀疏疏站着几个人,大部分是冲着票价便宜来拍照凹造型的年轻女孩。
  宋琏之以第一幅作品为起点,绕着展览馆完整地逛了一圈,心里是说不上来的失落与难过。
  但当他走到最后一幅展品前时,备受打击的人眼前一亮,心跳也难以自抑地加快了速率。
  那儿难得站着一位专注欣赏的观光者,是个年纪比他稍大些的男人,与周围走马观花的游人,或者做作摆拍的网红截然不同。
  “先生,您喜欢这幅画吗?”
  在灰烬中喘息的火星又挣扎着摇曳起来,宋琏之绞紧了手指,孤注一掷地向男人搭话。
  男人转过脸,五官俊朗冷硬,面部线条犹如刀劈斧削,第一眼就摄住了宋琏之。
  冷淡的目光落到青年脸上,先是凝滞了一瞬,再缓慢地有了温度,像一滴岩浆坠于冰层之上,滋滋地烫化了坚硬冰寒的外壳,涤荡出一圈又一圈温吞的水,蓄积着往深处下渗。
  在宋琏之眼中,男人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古怪。
  琥珀色的瞳仁盛着隆冬的霜雪,却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蔓延起了春日烂漫的无边霞光,刹那间,风霜化雨,暖回雁翼,那张冷漠的面具也绷不住有了一瞬间的开裂。
  “喜欢。”
  男人音色低沉而清冷,又隐约藏着一丝克制的意味。
  宋琏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蜷起的掌心随即舒展开来。
  “谢谢。”
  身体像枯木回春一般,又源源不断地奔涌出创作的热情与灵感。
  宋琏之发自肺腑地吐出两个字,甚至想给对方鞠个躬。
  男人没有回应他突兀的道谢,目光却一瞬不差地黏在他身上,仿佛要渗进毛孔里。
  宋琏之被盯得十分不自在,不等男人开口,便生硬地寻了个由头,慌忙转身离去。
  然而不过隔天,萍水相逢的男人就出现在了他的工作室中。
  “您好,我是骆阑笙。”
  男人唇角微扬,礼貌又绅士地握住了他的手,特意多停了几秒。
  宋琏之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心中疑窦丛生,直到对方告知了意图。
  骆阑笙要买他的画。
  那会工作室急缺客源,宋琏之未曾细想,欢喜地引他去了陈列室,一幅幅地介绍起来。
  “骆先生,您看上了哪一幅?”
  参观进入尾声,宋琏之忐忑问道,像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
  骆阑笙举目环视,唇边忽然漾开一抹浅笑,侧头反问他道,“我想知道,宋老师最喜欢哪一幅呢?”
  宋琏之闻言微怔,沉思片刻后,老实地指向其中一幅大丽花的画作。
  “它吧。”
  “嗯,那我就要它了。”
  骆阑笙点了点头,似乎对宋琏之的选择很满意。
  不得不说,骆阑笙是个无可挑剔的买家。
  他既不问价也不还价,留个地址就爽快地刷卡付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第三天,骆阑笙又来了一次,依样画葫芦地买走了宋琏之第二喜欢的画。
  宋琏之原以为是自己的才能被人赏识,招待骆阑笙不可谓不热情周到。
  可在对方接连造访之后,他也渐渐咂摸过味儿来了。
  这臭男人哪里是伯乐,分明是又一个对他别有用心的阔佬!
  想通这一层,他对骆阑笙的态度迅速冷淡下来,甚至比对待普通客户更加漠然。
  他要买他就卖,不仅要卖,还要往高价卖,好让那人知难而退。
  可骆阑笙最不缺的就是钱,别说是区区几幅画,哪怕要包下宋琏之的工作室都不在话下。
  两个人维持着生意上的往来,不知不觉也打了两年交道,相互间免不得熟悉了一些。
  交往时日渐长,宋琏之有了新的难处。
  除了那几幅非卖品,骆阑笙几乎要把他的画买完了。
  “没关系,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画。”
  在听完他的抱怨后,男人体贴地作出了让步,同时又补充一句,
  “但我只买你画的。”
  骆阑笙敛眸含笑,眸底闪过了一丝精光。
  得,宋琏之正准备推荐其他画师,还没开口就被人家掐灭了心思。
  自打那回起,骆阑笙每个月的月初都会订一幅他的亲笔画。
  宋琏之为了能按时交货,不得不重返求学时光,勤勤恳恳地作画,连娱乐时间都被大大缩减。
  他的朋友在开趴,他在画画。他的朋友在蹦迪,他在画画。他的朋友都要浪子回头了,他他妈的还在画画。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骆阑笙打的什么好主意,原来是在千方百计地剥夺他的社交生活。
  这男人,着实可恶。
  即便他们两上个月闹掰了,骆阑笙的订单依旧如期而至,由此被他的员工们光荣地扣上了“金主爸爸”的名号。
  宋琏之捏了捏鼻梁,嫌碍眼似地把订单翻了个面。
  他的手还没收回来,裤袋便传出单调乏味的自带铃声。
  宋琏之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右眼皮立马跳了一下。
  “小之”
  他接通电话,宋柏丰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透着掩不住的疲倦。
  “爸”,宋琏之握紧手机,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小之,下午陈叔会去工作室接你。”
  “你乖乖的,不要多问。咱们去使馆办个签证,爸会尽快送你出国。”
  话音刚落,宋琏之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压低声音焦急问道,“爸,又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
  “小之”,宋柏丰打断他的话,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做了决定,“你听话,爸爸自有安排。”
  随后便掐断了电话,再不给他争辩的机会。
  宋琏之趔趄坐在椅子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拨打了另一串电话号码。
  另一边的人似乎早有预料,接通电话后并不说话。
  两方无声地僵持着,宋琏之沉不住气,先一步缴械投降。
  “骆阑笙”
  他攥紧桌角,在心中深呼吸一下,“下午在民政局等我。”
  “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说:
  结婚了结婚了(撒花)]
  
  第三章
  行道树的绿,水泥墙的灰,鲜活撞上暗沉,在飞逝而过的光影中水乳交融。
  宋琏之转回脑袋,视线从车窗外落到手心的小红本上。
  鲜红的,单薄的,还残留着一点墨粉熔化的温度。
  这么一张半文不值的纸,印了字,盖了戳,就能轻易在他身上打下归属的烙印,为自由殓尸盖棺。
  宋琏之摩挲着光洁的封皮,不无讥诮地想。
  “别弄丢了。”
  静坐一旁的男人出声提醒,也不知观察了他多久。
  “丢了不正好?”
  “以后连婚都没法离。“
  宋琏之冷哼一声,说话夹枪带棒的,偏要往骆阑笙心上敲。
  刚领证就听到不吉利的字眼,男人不免皱起眉头,不悦地瞥向他。
  视线交汇,一阵铃声恰逢其时地响了起来,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
  宋琏之掏出手机,从骆阑笙的角度去看,正好能窥见屏幕上显示为“爸爸”的来电。
  “小之,你跑到哪去了?“
  电话甫一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了宋柏丰急切的责问。
  宋琏之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坦白道,“我在阑笙这里。”
  宋柏丰愣住,在脑海迅速搜索这个名字,但去掉姓氏后,他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对应的身份。
  骆阑笙,骆氏集团现今的掌权人,一个年轻有为的后辈。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宋柏丰回过神来,几乎快忘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爸”,宋琏之顿了顿,攥着结婚证,镇定自若地扯起了谎,“我和他交往很久了。”
  “您别送我走,我不想和他分开。”
  闻言,骆阑笙忍不住侧目而视,可那人不仅声音平稳,表情也淡得不见悲喜。
  “嗯,他会照顾我的,您别担心。”
  谈话即将收尾,宋琏之总算松懈下来,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封皮的角。
  不知那头宋柏丰讲了什么,宋琏之忽然轻笑一声,笑意停留在表面,不达眼底。
  “好啊,改天带他见您。”
  “陪您喝茶聊天。”
  把宋柏丰哄得安下心,宋琏之才敛了笑,麻利挂断电话。
  通话界面关闭,青年身上的灵动感倏然消逝。
  宋琏之手中握着手机,神情淡漠,就好像上一秒含羞带怯的人不是他,而是骆阑笙晃神间产生的幻影。
  “骆阑笙”
  食指在暗处轻蹭起手机壳,宋琏之斟酌一下用词,随后唤了男人一声。
  骆阑笙微微转过下颌,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兴味盎然地等着下文。
  “你刚刚也听到了。”
  宋琏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喉咙上下一滚,再继续这场对话,“我和我爸说,我们是交往许久的恋人。因为我想让他觉得,我和你结婚只是件水到渠成的事。”
  “和任何利益无关。”
  他加重了咬字,用余光去察看男人的反应。
  骆阑笙没有接腔,但他明白,宋琏之是要自己一块瞒住协议结婚的内情。
  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宋琏之像吃了颗定心丸,又温声同他商量道,
  “领证的事我先不会说,如果你有举行婚礼的打算,我也希望能一并延后。”
  “这个节骨眼做这些,我爸一定会生疑的。”
  宋琏之抬眸紧盯着男人,担忧的神情已然泄露了他的心绪。
  这些要求都算合情合理,骆阑笙已经把人绑在身边,仪式而已,自然不必急于一时。
  但高傲的小少爷难得放低姿态,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于是他压下嘴角,旋过半个身体,故意刁难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闻言,宋琏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料到骆阑笙会拒绝自己。
  不过在捕捉到男人眼中的促狭时,宋琏之悬起的心又妥妥帖帖地落到实处。
  他挑了挑眉,伸手勾起骆阑笙的领带尾,撩起眼皮懒懒地扫他一眼。
  骆阑笙面色微变,宋琏之便趁机收紧了力道,用巧劲将男人拽至身前,鼻尖堪堪相抵。
  他松开领带,胳膊圈住男人的脖颈,附耳轻喃道,
  “求你了…”
  软唇凑近耳廓,灼热的气流柔柔拂过细小的绒毛。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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