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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近代现代)——青莲门下

时间:2020-11-19 20:49:06  作者:青莲门下
  “啊!怎么会……停不下来了……怎么会……”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那只手依然握着笔,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写着字,写着自己的新点子。
  “在另一个世界,有一个一无是处的青年,他叫唐斯文……”
  唐秀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抄着别人的书……”
  “某一天,他生病了,去了医院……”
  “却有一个神秘的存在把他拉进了一个‘恐怖游戏’中……”
  “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唐秀才疯狂地摇着头,面容扭曲,涕泗横流。
  他的手握着笔,还在写这个故事。
  “万幸,他简直像是上天的宠儿,躲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没有碰到任何诡异的事情……”
  “在校园里,他的成绩太差,够不上变态杀人狂数学老师随机数表上的学号……而且奇异地随机轮空,没有收到任何任务……”
  “幼儿园的任务是‘杀死任何你想杀死的人’,他知道那些学生遭受了什么,但是他装病请假……真酷啊……若有善心和同情心,就必须有杀死所有坏人的能力……若是像唐斯文一样冷血,结果会躺赢……毕竟,他可不认为那些小孩子的死活跟他有关……”
  “然后他进入了古代……但他的意志力并不坚定,慢慢忘掉了自己的身份,近乎忘掉了一切……”
  “然而他的执念强大到,忘掉前尘往事,也能继续干起抄书的行当……”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他误食了被黑心老板端上餐桌的怪鸟……”
  “悲剧来了……”
  “他将没有睡眠,永不止歇地工作……”
  “他是如此地热爱他写书的工作啊……”
  “他就像穿上红鞋子之后不停跳舞直到死去的姑娘一样,拿着笔不停地写,直到死亡……”
  “恶人自有天收,虽然在一个恐怖游戏里谁都没资格说这句话……”
  “噫,只能吃茴香豆的看客们没死,吃得起鸡的豪客却马上就要死了,真是伟大的剧情……”
  “〔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尚鸟)(付鸟),食之无卧……〕”
  “三只头的鸡有六只眼睛,姓刘的猎人吓破了胆……”
  “蛇脑袋六只脚的鱼没头没脚……”
  唐秀才拿着笔,不停地写下这些疯狂的恐怖的句子。
  “救命!”他喊。
  他却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郑清和沈怜坐在桌案边,相顾无言。
  郑清看气氛沉默,开口道:“怎么不喝汤?”
  沈怜回道:“汤早就凉了。”
  “我去热。”郑清起身。
  待汤热好,郑清把它放在桌上。
  “你和画皮鬼捞的鱼,回来也没吃几口,你先吃吧,”沈怜顿了顿,“喝完就走吧,你还得去京城,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郑清喝了一口鱼汤。
  沈怜确认他喝了下去,才端了起碗。
  他的视线被大碗挡住,没看见那一瞬间郑清脸上斯文败类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山海经》
 
 
第32章 蒲松龄与干宝(十五)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飞舞,郑清推开了那扇用纸糊住的、遮不得风也挡不住雨的窗户。
  天气渐渐转凉,冬日的肃杀马上就要携着千军万马扫平一切生命。
  摧枯拉朽。
  窗边的小西红柿还红红绿绿,叶子却全部枯黄了。
  那蔓佛手本来枯死在夏天,沈怜懒得管它,郑清来之后浇了几瓢水,竟然在某一天奇迹般地再次抽芽,至今仍依着矮墙往上攀爬。
  入目一片青翠。
  郑清呼出一口白气,露出了一个笑。
  “我走啦。”
  沈怜摆弄着药箱,闻言抬起头来,道:“不送。”
  郑清便关了窗,出了门,又往京城走了。
  沈怜整理好药箱,踱到窗边,开了窗。
  窗外的阳光好刺眼。
  他盯着医生看过的佛手。
  危墙若塌,蔓蔓青萝岂不是要匍匐在地?
  终究是无骨之物罢了。
  他提着药箱出了门。
  虽然是个无执照赤脚医生,大病治不了,治个小病倒是可以的。
  郑清走在另一条路上,莫名想到了在这个虚假的恐怖世界里,照在他身上的阳光却是温暖的。
  京城。
  王要效仿圣明君主,便坐了轿子微服私访。
  官员们早就知道王要微服私访,于是这一天小摊小贩们不许出摊,泼皮混混们临时住在牢房,乞丐们提前被赶出京城。
  大街洒扫得非常干净,街边的枯树上挂满了彩绸。
  官员们恶狠狠地威胁那些穿着破布衣裳的百姓,咆哮说“要是你们搞出幺蛾子来,你们连抹布都穿不了,直接滚去投胎吧”云云。
  王或许知道官员们知道他要微服私访,或许不知道。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掀开轿帘,看着他的太平盛世。
  可惜王的忠臣们严防死守,却还是被刁民闹出了幺蛾子。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倒在了王的轿子前。
  褴褛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是连穿破布的老百姓都不屑穿的脏抹布。
  王看着这个趴在地上的与他太平盛世格格不入的东西,准备拉上轿帘。
  毕竟很快就会血溅当场。
  这种场面,他看腻了。
  然后地上的“东西”抬起了头。
  王愣住了。
  他写不了诗,但此时他的心情就像看到了洛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曹子健一样。
  或许更像一个爱脸红的毛头小子。
  直到更深露重,沈怜躺在床上,奇异地有了个美梦。
  郑清躺在破道馆的柴房里,翻了个身却还是没睡着。
  不知道沈怜那家伙睡得怎么样?
  〔涴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泽。是多冉遗之鱼,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观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
  那条鱼吃了,不做噩梦呀。
  作者有话要说:
  〔〕:――《山海经》
 
 
第33章 蒲松龄与干宝(十六)
  “妾来京都寻兄,却不想十年已过,物是人非,旧址仍在,却成了别家院墙,”她的眼神忧郁的得像沈怜扮演的丁香姑娘,“如今盘缠用光,妾却无一技之长……”
  她哽咽了一下,终于崩溃,忍不住歪倒在王的怀里。
  她身上的尘土污了王华丽的罗绮,王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伸出手想抚在上面安慰她,最终却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
  王认真地在脑海里整理着措辞,却总感觉词不达意,这使他有些懊恼。
  “姑娘,可否跟寡……跟我回家?”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回家?”
  王又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显得自己像个登徒子一样。
  她眼角犹带泪痕,轻声道:“你可能帮我寻兄?”
  王点头。
  她便伸出手臂,搂住了王的脖子。
  王露出了一个笑。
  王带着他的姑娘回宫时,他心爱的妃子正裹着雪白的大氅看舞。
  这舞叫“步步生莲”,姑娘们穿着大红的曲裾,赤着脚翩翩起舞。
  她们的脚下是烧红的铁板。
  妃子面容清丽,吐气如兰:“果然是,步步生莲啊。”
  身旁的宫女凑到她耳边,告诉她王又把一个姑娘带进了宫。
  她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没关系啊,王之前带回来的姑娘最后还是来这里跳舞了。”
  一个女子终于撑不住,摔了下去。
  丝竹声里顿时混入了皮肉烤熟的“滋滋”声。
  她“噗嗤”一声笑了。
  在这越来越寒凉的天气里,开出了一朵盛夏的花。
  “嘀――随机任务生成,杀死王。”
  “嘀――若任务失败,系统判定玩家死亡。”
  沈怜收到了他的任务。
  他乐了。
  自己这是为了医生有心栽花,结果花发了,他自己也得了个柳成荫?
  他收拾了包袱,也奔着京城去了。
  等他到了京城时,穿的起冬衣的人都穿上了冬衣。
  他蓬头垢面地走在街上,想打听一下王宫在哪个方向,却看到沿街的枯树上贴着告示。
  那上面说王为他心爱的妃子寻亲,寻两个失踪的兄长。
  他揭了告示,准备找郑清他们会合。
  画皮鬼挑着另一个女人的下巴。
  那女人面容清丽,我见犹怜。
  她用尖利的指甲划着她的脸:“这是一张不错的皮囊呢。”
  那女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画皮鬼便撕开了自己的皮。
  妃子看着面前青面獠牙一看就不是人的东西,愣了一下,紧了紧自己雪白的大氅。
  “为什么要找上我呢?”她问。
  画皮鬼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不怕呢?”
  妃子又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凌迟,炮烙,车裂,我什么没见过?你只不过是撕开了自己的皮。”
  画皮鬼披上人皮,也露出一个笑,似乎是暗暗与这个妃子较劲,看看谁笑得更美。
  她回答了她的问题。
  “一个英俊漂亮的小相公托我杀你哩。”
  那妃子低眉思索道:“唔,我早年进宫,也没惹什么桃花债啊。”
  画皮鬼道:“谁知道呢?”
  妃子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道:“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会,”画皮鬼道,“小相公本来说好要把心给妾的,可惜一个姓郑的家伙给了我一张符跟我换。”
  “我虽然答应他了,但我还是气不过啊,我想要小相公的心。”
  妃子感兴趣道:“哪个心?”
  “你管不着,”画皮鬼瞪了她一眼,“你不能出现在宫里了,我给你另寻个地方过活吧。”
  妃子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画皮鬼想着那两个家伙都曾经对她说过“人比鬼可怕”这句话,又笑了出来。
  呵,还是天真呐,人比鬼可怕?
  鬼也是人变的啊。
 
 
第34章 蒲松龄与干宝(十七)
  沈怜跪在地上吹一支竹笛。
  这是他第一次下跪,跪一个将死的人和一只已死的鬼。
  那只鬼柔弱无骨地倚在人身上,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怜。
  “小相公的笛曲从何而来?”
  沈怜低眉顺眼:“幼时父亲教的。”
  鬼急切地站起,语气颤抖道:“小相公可还有幼时记忆?”
  “只记得小妹酷爱丹青,尤善人像。”
  那只鬼再也忍不住,提着裙角飞扑过去,珠泪盈盈。
  她搂着失而复得的兄长,不顾形象地崩溃大哭。
  沈怜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兄妹俩哭作一团,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王看着这一幕,舒了一口气。
  他终究没有失信于他的姑娘。
  待一人一鬼平静了些,沈怜颤抖着问:“大兄呢?”
  语气里有一丝担忧,一丝期待。
  画皮鬼破涕而笑:“前些日子寻到了,现在约摸在茶馆喝茶呢。”
  沈怜拍了拍胸口,也露出一个笑:“我们兄妹三人,终于见面了。”
  王识趣地走出去,给刚刚相认的兄妹留出一些空间。
  于是“兄妹俩”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与泪,收回了拉着的手。
  沈怜坐在华丽的地砖上,问道:“那个妃子死了吗?”
  画皮鬼也坐在地砖上,把玩着头饰上的流苏:“死了。”
  于是画皮鬼凑近沈怜,眼神危险暧昧:“那么小相公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把这颗心送给妾呢?”
  沈怜解开了外衣,把里衣拉下来。
  他的动作很慢,让这里的气氛更加旖旎。
  他拉着画皮鬼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画皮鬼倾国倾城地笑。
  “人的心,还是这么暖啊。”她眼神迷离。
  沈怜看着画皮鬼放在心口的手,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取他性命的手,也笑。
  “你终于笑得好看点了。”
  “怎么说?”
  “你以前也笑得漂亮,只是没有温度,和那个姓郑的家伙一样,看着就虚伪。现在,多灿烂啊。”
  “那是因为我现在很欢喜,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现在衣物散开,头发凌乱,却笑得像个孩子。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奇异的、矛盾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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