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李时意咧嘴一笑,有点女儿家的娇态。
谢宁悄悄在桌下捏了捏周寂年的大腿,他怎么觉得夫君的同窗像女子?
周寂年伸筷夹鱼肉,落到谢宁碗里时才对着谢宁笑着点头。
连他家这尾小傻鱼都看得出来,谢尧大哥啊,唉!
“真好吃,宁哥怎么会把鱼烤来吃啊?”李时意被家里宠惯了,吃的也堵不上嘴。
“刚来府城时,寂年带我去吃烤鸭,我又爱吃鱼,便烤来试试了,没想到鱼肉嫩,边缘都烤焦了,里面还是生的,一气之下改成煮了。”
李时意放下筷子拍了下手,“你可真敢!那鸡鸭皮多厚,鱼皮多薄你也敢烤?”
谢宁笑着和李时意聊天,偶尔谢尧插一嘴和李时意拌几句。
周寂年扫了章有文一眼,后者很是有读书人的清高,只是筷子没少夹桌上的鱼肉,周寂年垂眸轻笑一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几人吃的饱饱,谢宁吩咐人撤了桌,又上了浓茶和点心,坐回去听夫君他们聊天。
李时意:“尧哥,你回了大井村,何时再来府城啊?”
“二月初吧,半年不曾见父亲,在家多呆些时日。”
李时意捧着脸叹气,她好想去摘榆钱,去看大井村水稻鱼田。
“四弟可想去大井村?”李时意最小,同窗之谊排第四。
周寂年试探地支招道:“若四弟有胞妹能许给大哥,亲上加亲,这大井村不是想去便去了?”
“咳!”谢尧呛了一口茶,什么情况?
李时意扯了一下桌布,再去看谢尧,脸上就红了一片,她也感觉到了,匆匆要溜,“小柳回家!”
小柳烤鱼抢不过另两个书童,这会儿抱着糕点啃得喷香,等李时意出了屏风要去开门,他才反应过来,去开了门匆匆跟小姐回李府。
见未来的大舅嫂跑了,周寂年也不打算招呼迂腐古板的章有文了,站起身来说:“久不见父亲,我也先走了。”
站起身来又唤身旁之人,“宁郎。”
“嗯?来了!”
待两夫夫出了房门,章有文这才起身和谢尧道别,约好开春一齐回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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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谢宁跟上去一出门就被夫君牵了手, 扯着他进了最角落的房间里。
周寂年搂着小夫郎低头去索吻,谢宁有些害羞往后缩了缩脑袋。
被周寂年霸道的捧着后脑勺,用力按向自己, 含着宁郎肉嘟的唇瓣啃咬。
“嗯……”谢宁被周寂年的火热的气息烫的软了腰,攀着寂年交出了整个主动权。
“晚上冷吗?”周寂年退出舌头, 一路吻着凑到谢宁耳边说荤话, “想不想被夫君抱?”
谢宁抿着嘴忍不住用手去捂周寂年的脸。
周寂年将他的手扯下来, 把他转了个面, 背对着自己将人紧紧箍在怀里, 轻轻蹭着谢宁, 继续低音轻语:“想要吗?”
“嗯?想不想?”
谢宁忍不住去掰腰间的手, 他真的很难为情开口答这些话……
周寂年不仅不松手,还越发过分,手都伸进去了。
谢宁被折磨的崩溃, 喉咙里哼出几个字, “想……想……夫君……”
周寂年立马抱起他放在桌上, 覆身上去……
……
谢宁张开嘴巴低吟,为了不发出声音,他又死死咬着自己的袖子,现在牙齿有些酸。
周寂年恢复相貌堂堂的斯文样,帮他系腰绳。
抬头见小夫郎嘟着嘴瞪他,嘴唇被亲的充血, 一丝唇纹都不见,周寂年凑上去轻啄两下。
冬季的天空黑的很快, 酉时正点刚过,天就黑了下来,谢宁软着腿挪下一楼, 见到爹爹,忙站直了没话找话问:“大哥回去了吗?”
“说是回去收拾一下,明儿回村。”林锦匆匆回答,提着篮子又往后厨跑。
谢宁挠挠后脑勺,爹爹怎么买了两回菜?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谢宁就明白为何了。
周寂年接过爹递来的一碗汤,闻着味道有些奇怪,好似放了药材,他奇问:“这是何汤?以前怎没喝过。”
“这是药膳羊鞭,好东西,爹专门给你煮的。”
谢宁瞪大眼睛,一口喷饭,“噗……”
他仿佛看到了明天躺在床上起不来的自己!
周寂年哼笑一声,看着谢宁的眼神透着狼性,端起碗不再说什么,一饮而尽。
谢宁放下碗伸手,阻拦不住,抓握了下空气,讪讪地收回手。
林锦误错意,笑着说:“宁郎莫闹,你可喝不得,太补了。”
说完又夹了一筷子爆炒羊肉给宁郎,“你就吃些肉吧,多吃些羊肉,一个冬天都暖和。”
“喔……”谢宁小声音可怜巴巴,端起碗,腿发软。
周寂年直接笑出了声,笑声爽朗富有磁性,听的谢宁耳朵直痒痒,仿佛回到了刚刚在楼上做坏事的时候。
林锦愣了一下,因儿子莫名的开怀,下意识去看了眼周三丰,周三丰也有点发愣,不明白儿子刚回家为何这么开心。
果然,还没熬到收市,周寂年就要去扯了小夫郎回家去。
谢宁扒着柜面嚷嚷:“今日账还没点呢。”
林锦:“我来点。”
“我想数银子……”
林锦:“你都好些日子不数了,不是你说数来数去天天都差不多吗?别闹,快回去吧。”
出了全鱼宴,大街上和小巷里都没甚路人,周寂年直接背了小夫郎,长腿迈一大步,很快就看见自家院门了。
第二天,谢宁果然没起来床,羊鞭加药材,是真的生猛。
……
庆元三十八年,年前,周三丰一家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清水镇的两个官差,抱了一个木箱子,叩响了城里周宅大门。
石头过来开了门,见人着深蓝色官服,头戴官帽,腰间一把长刀,民都怕官,他被吓的腿软。
“老爷!来官兵了!”
俩官差对视一眼,忙开口:“莫惊慌!我乃清水镇衙役,领何县令之差,周案首可在家?有喜事。”
“在,在的……官爷随我来。”
这俩随从见过周寂年,所以周寂年一踏进正屋,俩官差就站起来行礼,“周秀才好,我们此次前来,奉何县令之命,水稻养鱼大有收成,上年秋造福了大井村、大河村无数农户,何县呈上朝廷,户部特嘉奖纹银三百两,清水镇房屋一座。”
“这地契与纹银都在这箱内,您清点一二,若无问题,我们便告辞回去交差了。”
石头守在一旁看着木箱发愣,他家主子竟然这般厉害?朝廷嘉奖!
“辛苦二位官爷了,天色尚早,不嫌弃的话,随我移步一起用个午饭,休息一二,我再雇马车来送二位官爷回清水。”
周寂年说完,端起木箱道:“官爷稍坐,我去去就来。石头上茶。”
谢宁趴在床上看全是画的话本,打了个哈欠,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忙坐起身来,“寂年?”
周寂年抱着木箱去放在床边,打开给谢宁看,十两重的一枚枚银锭子整整齐齐码放,上面还有一个有官印的地契,名字他认识,是他夫君的名字!
“这……”谢宁惊讶。
“水稻养鱼成功了,何县令报上去后,户部奖赏的,你收着。我带官爷去全鱼宴用午饭,你在家休息?”
谢宁抱着木箱,抓起一个银元宝翻来覆去的看,他开酒楼都是铜钱碎银入账,这么多银元宝,他还没见过呢!
周寂年凑过去亲了宁郎光洁的脑门一下,摇摇头出了房门,他屋里这个小财迷,唉。
这俩官差坐在堂屋,石头去泡茶不在,其中一个新人说:“这?”
“人家是案首,莫要辜负人家好意,天高镇子远的,又有马车坐,何苦非要累一遭?”
“是是,大哥说的是。”那人坐回去,心道这衙役一职真真是个肥差。
周寂年徐徐归来,“二位官爷久等,一起用个饭,简陋之餐千万别嫌弃。”
“哪里话,周秀才破费了。”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周秀才了。”
到了全鱼宴,俩官差愣是不敢迈腿跨门槛,他俩也只是生活在一个小村镇,少有外出,这哪里是简陋之餐?
林锦一见两位是官爷装束,他儿子面上有喜色,也去相迎,“二位官爷快快请进,二楼上座。”
那俩官差坐包间里,鱼吃完骨头都嗦了一遍,还多要了碗饭佐着烤鱼汤拌了吃,一直到食物堆在嗓子眼儿,再吃不下了,才下桌。
出了全鱼宴又坐了马车,心里是惬意又回味,这回了镇上免不得又有了炫耀的话题。
谢宁藏好了银两,换了身衣服朝酒楼去,周寂年正在柜面看账本帮他理账,感受到一股火热的视线,一抬头,就见小夫郎歪着脑袋垫着下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嗯?”周寂年挑挑眉,继续低头算账。
谢宁绕去柜面里面,捞了一张小矮板凳,躲在柜面里抱着周寂年的腿说:“我算了下,咱们可以买铺子啦!”
周寂年拿开账本,低头去看宁郎,谢宁抬着眉毛,眼睛向上睁的很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孩童般纯真。
“我夫郎既发话,那便买就是。”
谢宁龇牙“嘁嘁”地笑,结果晚上用饭的时候他就烦恼了。
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一家之主周三丰了,他说:“还是先置宅的好,居无定所始终不是办法。”
林锦听完儿夫郎的话,他是这个家里除了周寂年以外,最宠谢宁的了,但是他思想还是不能支持先买铺子。
林锦劝说:“是呀,宁郎,爹知道你喜欢这酒楼,再等等总能买下来的。”
周老三两口子才将将四十,谢宁身份不便,虽说都是他出的主意,但是都是周老三两口子抛头露面看管酒楼。
老封建的思想就是:谢宁进了门就是周谢氏,他们得当亲儿子一样对待,这个父母当家的朝代,家里银子怎么花是他们做长辈的管,在庆朝这再正常不过了。
谢宁抿了抿嘴,心里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灭了,没敢再说话。
周寂年抬眼看了眼蔫蔫儿鱼,想了想说道:“宁郎想买铺子也好……”
周三丰拍了下筷子,儿子着实太宠夫郎了些。
一家人再亲近,总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往常周三丰都很顺着儿子,只是这事不怪周三丰不同意。
百姓们不识字,也知道一句话: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庆元刚平定了战乱,正值盛年,全天下的百姓都有一个意识,就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屋子,安家乐业,安家可不就排在前面么。
谢宁夹了一筷子肉给阿父,乖巧地说:“那便听阿父的,先买宅子。”
宁郎乖巧也好娇惯也好,都是他周寂年宠的,就算宁郎不要铺子了,他周寂年也想送。
所以周寂年还是决定把事情分析一遍给家人听。
“再过半年,我就乡试了,儿子定能中举。届时若继续科举,会试在京城礼部官衙考,需得上京,中进士得留京城,不中继续考也得留在京城。”
最重要的是,周寂年这一世不愿再放双亲在老家,“无论如何,儿子都得带阿父和爹一起上京,非儿子不孝,也非儿子宠夫无度,所以……”
“明日我带宁郎去店宅务买下这酒楼。”
周寂年平静地宣布完,给阿父和爹各夹了一筷子菜,一家人安静了一刻钟。
周三丰闷咳一声,“那就买铺子罢,年间回镇,一道去看看镇上的房子。”
“是,桂花儿该是生了吧?宁郎,明日陪爹上街置办些好物,待你们去店宅务回来的。”
“约莫这个月或下个月了,给娘和四弟也置办些,买件新袄给娘。”
“诶,好,我买新棉花的袄子,暖和。”
“……”
谢宁听着阿父和爹爹聊老周家人,也想到了自己的阿父和俩弟妹。
“对了,给亲家的宁郎你看着买,别省钱,爹选的话怕选的不合心意。”
“嗯!”谢宁连连点头,林锦待他像亲儿子一样,早就不见外了。
谢宁主动去打了羊肉汤给周寂年,举着硬要周寂年伸手接,等夫君看着他接了碗,他咧嘴眨了下右眼。
“哼……”周寂年哼笑,桌下用脚去怼了怼小夫郎的小腿。
小别胜新婚,周寂年借着冬日羊肉汤喝多了憋火的借口,晚晚压着小夫郎欺负个没够。
买下酒楼之后,周家银库又只剩几十两了。
谢宁和林锦去了布庄,秉持着财不外露,且农村里好料子几乎只能压箱底,所以还是买了棉麻布料。
袄衣买做好了现成的,贵些但是省了上手的精力。
谢宁还看中一匹靛蓝色的缎布,想着他夫君必是要中举的,总得有好料子上身,眼睛都不眨就定下来了。
林锦摸了摸料子,“这般好的缎子,还是请绣娘专门做吧,爹也没把握。”
谢宁点点头,唤了小二来,“明日我带夫君来量身,请个绣工最好的帮制衣,这缎子先放布庄,我把银子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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