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脸颊都气鼓了,被亲生儿子栽赃陷害!
“……”周寂年抱起儿子,一口答应,“晚上就给你生妹妹。”
“不是……”谢宁伸手去扯周寂年的腰封,“不是我教你儿子的!”
渝哥儿微微张着小嘴儿,奇怪地看爹爹生气的表情。
周寂年依旧淡定,“晚上说,夫郎别羞。”
说完周寂年就抱着儿子往前走了,去跟两个长辈坐在厅堂说话。
我羞你个鬼呀!谢宁伸长一根手指头,气的将空气当做儿子肥肥的小屁股猛戳。
又一想,自己的男人对自己这么好,宁哥儿怎么会不想给他生孩子呢?生!
渝哥儿被放在厅堂里,林锦捏着一个烤红薯召唤孙儿,“渝哥儿,这烤薯真甜。”
“我尝尝!”渝哥儿屁颠颠跑去,依偎在爷爷怀里,自己握着烤红薯,用短短的手指头撕红薯皮。
“哈哈哈……你尝尝?”周三丰朗声大笑,孙儿说这话像个大人一样。
“甜不甜?”林锦圈着孙儿在怀,逗问他。
渝哥儿撕不好红薯皮,小嘴儿吃的一圈黑乎乎的,点了点头,忙着吃呢。
周寂年也坐下端了茶杯要喝茶。
渝哥儿举着啃得稀巴烂的烤红薯,跑来讨好他,小嘴一张,“阿父,给,换妹妹!”
林锦惊讶去看,和周三丰无声对着笑。
“好。”周寂年对儿子十分耐心,又答应了一遍。
谢宁走进屋来,又听了一遍儿子催生,故意要惹儿子,“那万一不是个妹妹,是个弟弟怎么办?”
渝哥儿什么也不懂,“就要妹妹嘛。”
等谢宁坐下了,他又去扑谢宁,靠着他爹爹的腿,继续啃红薯。
谢宁看着他邋遢的小嘴儿就皱眉,拿了帕子给他擦嘴,“这个不是一定的。”
渝哥儿不懂,昂着白嫩小脸看爹爹,一脸疑惑。
“有可能是妹妹,也有可能是弟弟,你要就都得接受,不能说不是妹妹,你就不要了。”谢宁和他讲道理。
渝哥儿嘟嘴,不乐意了。
林锦连忙起身将孙儿牵回去,将弟弟的好处也说给他听,“乖孙儿,是个弟弟也好啊,弟弟陪你踢蹴鞠。”
周三丰是个汉子,顺口说:“你若要妹妹,再生就是了!”
在庆朝,都是以多子多孙为福,周三丰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想归想,并不会钻牛角尖,不然他夫郎林锦只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再没怀上,他都没有打过别的念头。
渝哥儿还是不愿意的样子,他就是想要妹妹,头上很多头发,胖嘟嘟的妹妹。
“弟弟好,等弟弟长大了,弟弟能保护你。”林锦继续哄,最好叫渝哥儿喜欢上弟弟,天天跟两个爹要弟弟最好。
渝哥儿软软答应了,“好。”
他想要一个能保护他的弟弟,还陪他玩蹴鞠的。
谢宁抿着嘴摇头,他生的儿子可真好哄。
晚上,周寂年从书房出来,回房间。远远见房间里燃了灯火,说明他夫郎已经在屋里了,但是绿禾却不在门口候着。
周寂年抬了抬眉头,脚步轻快进了门。
房间里燃着大红蜡烛,朝里走去,雕花香木床上的床帘都放下来了。
安静的房间里,周寂年压着嗓音轻笑,谢宁躲在被子里,难为情的两只脚互相搓了搓。
只夫君这一声轻笑,谢宁就红了脸颊,他想用行动告诉夫君,他愿意给渝哥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接着床帘就被掀开了,周寂年居高临下看床上卧着的人。
谢宁连忙闭上眼睛,但是眼珠子不受控制在眼皮下晃动。
周寂年就站在床边,自己褪衣衫。
这无声的打量,让谢宁的脸越来越烧,夫君为什么不说话?夫君是什么表情?
这可真煎熬啊,谢宁喉结滑动了一下,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悄悄睁开一条眼缝……
他一睁眼,夫君赤着身就扑了上来。谢宁叫了一声,“啊!”
“哈哈……”周寂年胸膛震动,掀了棉被钻进去,将宁郎搂了满怀。
谢宁嘟着嘴,两腿悄悄环着周寂年的腰身,被笑的害羞,埋怨道:“干嘛不出声……”
周寂年一手轻拂宁郎额间的碎发,没说话低头吻下去。
“哼……”谢宁轻声哼哼,想到他的计划,推了周寂年,翻身压上去。
“嗯?”周寂年讶异挑眉,接着就半眯了眼享受。
谢宁埋身下去,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主动给夫君快乐。
周寂年一闲下来,就要嘴欠,“呵……宁郎长大了唔……”
一直玉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捂住了周寂年的嘴。
两人的呼吸声从床帘溢出,里面红被翻浪,好不快活。
……
搭建水坝之事,因为周寂年前面铺垫工作做得好,所以郭韬接手之后,工程建筑一切顺利。
庆元四十四年,周寂年因政绩优异,防洪有功,任户部左侍郎,兼翰林内阁学士,负责编写《防洪总考略》一书。
庆元帝给周寂年分去户部,显然并不仅仅是因为防洪,而是看中了他治理的能力。户部侍郎负责赋役实征、抑制豪民兼并,并根据各州收支情况,调剂余缺,最后对灾区贫民抚恤救济。
掌管国库财经,在户部尚书之下,和户部右侍郎并肩,总之是一个肥差。
而翰林内阁可以说是庆朝社会地位中最高的人群了,能入翰林,是非常荣耀的事情了。
一收到圣旨,周寂年就紧急召回羌活了,需要羌活这个精通医术的大夫,为一家人上京保驾护航。
谢宁也在安排商路的事,这会儿和章海在凉亭商议完,才问起来,“打油诗之事,可有眉目?”
章海:“已经查到,是外地商人,也因为不是建州府本地的,所以要知道是谁,有些困难。”
“外地商人?”谢宁在脑子里不停的回忆,难道是段家?冒充外地商人?
谢宁实在是没有头绪,确实经商以来,一直未曾与任何人结怨,他开的全鱼宴没有挡人生意。
他跑商卖柔鱼干和虾干,也不和任何商人有利益的冲突。
“继续查。”谢宁不罢休,祸患不除,易生事端,“我去京城稳定下来,会给你寄信,若是查出些什么,你托人写信告知我就是。”
“一定。”章海也很希望能帮宁爷查清此事,他这算是搭上一条大船了,天子脚下有认识的人。
等章海走了,谢宁还在想外地商人,绿禾目前在猜段大千。
“最有可能的,好像真的就只有段大千了,可是他应该感激年爷才是啊,年爷抓到了杀害他儿子的真凶。”
谢宁摇了摇头,否定道:“应该不是段大千,他的茶业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没有工夫。”
那绿禾就猜不到了,毕竟她跟入周家的时候,周家人已经在越州府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小丫鬟来通报,羌活回来了!
羌活这一走就是两年,行医仗义,再回来周府,身边已经有了枕边人。
羌活给谢宁介绍,“这是内人,常文晴。”
常文晴头搭蓝色粗布巾,虽穿着红色罗裙,袖口是束着的,很是干练,不似寻常女子的大袖。
再看她的脸,也不像江南女子细腻,有些蜡黄,双眼精神奕奕,透着英气,像个江湖之人。
谢宁忍着不回头看绿禾的表情,有些尴尬地问:“晴娘是何方人士?羌活真是,成亲怎么不叫家里人请个媒婆去,没亏了人家姑娘吧?”
常文晴马上笑了,抢先回答:“我是岭南人,不用媒婆,我家里就我一个了。”
真像个混江湖的,很是豪爽,谢宁也跟着笑了下,“好,不过礼还是要补上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礼仪,晴娘先住着,不急。”
“多谢宁爷。”常文晴大大咧咧。
绿禾这才开口,“宁爷,我去收拾屋子给羌活和晴娘。”
谢宁趁机转身,担心地看绿禾,绿禾面色如常,躲了谢宁的视线,转身走了。
唉,谢宁在心里叹气,绿禾盼着羌活回来,结果回来的却是两个人。
绿禾幸运让谢宁这个主子视她如亲,本以为等羌活回来,谢宁一定可以听她意愿,给她指婚。
不成想,为人奴仆,她身不由己,到最后,终是情难如意。
第61章
“哈哈哈……”渝哥儿尖嫩嫩的嗓音透着开心。
晴娘手执长鞭,在打地上的陀螺,那陀螺飞速旋转,很久才慢下来,晴娘再一鞭子下去,陀螺又飞速旋转起来。
渝哥儿捧着两手,开心的直跺脚。
晴娘将长鞭递给渝哥儿,“给你,你试试。”
渝哥儿握着鞭子,‘啪’一声,打在地上,碰都没碰到陀螺。
“哈哈哈……”渝哥儿依旧很开心,就当是玩鞭子了。
绿禾站在回廊,斜靠着漆红圆柱,很是没有精神气儿。
谢宁忙完来寻儿子,远远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哄渝哥儿午睡的时候,谢宁逮着机会,不经意地问:“今年得十九了吧?”
绿禾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回答:“是。”
“大姑娘了,得赶紧给你寻个婆家,我可不想出罚金。”谢宁打趣。
绿禾是奴籍,而庆朝奴籍里,除了宫里的侍女,所有的婢女哥儿过了二十二不婚,可是要罚主人家银子的。
宫里的侍女,二十六出宫自愿出宫嫁人。
绿禾心里更烦闷了,哀怨地看了谢宁一眼,“宁爷!”
“我是说真的,你喜欢什么样的?”
绿禾说不出来,她长这么大,除了小丫头年纪给小门户端茶扫院,就是在周家了,顺利被买下之后,目前做了主子跟前的大丫头。
会想要嫁给羌活,因为他医术了得,善良仁心,也是因为她身边只有羌活可以选择。
想到这,绿禾回答:“善良的。”
谢宁想到几年前的悲惨的梅娘,也同意说道:“对,善良好。”
“若一个男人心眼好,骨子里善良,他起码不会打女人。”
绿禾惊讶,“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你有上进心,行事稳当,靠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只要在家里舒服,汉子不对你动手,日子总都是好过的。”
庆朝律法支持和离,但是非常艰难。
“是了,像宁爷这样,自己有本事,老太爷们都不敢催你。”绿禾羡慕。
确实,因为林锦还年轻,所以周家还是林锦在当家主夫,但是谢宁用银办事什么的,从来都是他自己拿主意,半分约束也无。
但是也还是催的,只是催的是夫君寂年,自从答应给渝哥儿生个弟弟或妹妹,这一年半,两夫夫很努力,但是谢宁肚子一直没动静。
不想这个,谢宁是想开解开解绿禾的,“那你是怎么想?我上京之后再给你觅良缘,还是你认定眼前人了?”
绿禾马上摇头,很坚定,“说出来,怕宁爷笑。”
谢宁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绿禾:“我十五入周家,那时还不懂成亲过日子,只看着年爷宠你爱你敬你,五年了……和你说话,从未大声。”
谢宁噘嘴,有的啊,还罚他跪祠堂呢。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汉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但是,我想嫁一个不纳妾不收房的汉子……”
“我怎么会笑话你?”谢宁拍了拍绿禾的肩膀,“我家乡大井村的人都说我谢宁天生好命,我还旺夫又旺家,我将我这好命也分你一些,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
绿禾笑出声音来,有了小女人的娇俏。
谢宁收回手,对绿禾说:“想开了?不难过了吧?”
“想来也是,他喜欢四处云游,该是有这样一个侠女陪在他身边的。”绿禾在心里和过去告别:你我非彼此良配,罢了。
谢宁也松了一口气,他很欣赏绿禾,到了京城,一定给绿禾选个有担当的汉子。
……
羌活回来的第二天,谢宁就安排了商号的人将一书房的书籍运去京城城外的客栈,走陆路。
因为在庆朝,无论官职多大,只要不是京官,无召不得入京,更不可能在京城置办宅院。
所以只能将书籍先运去候着。
他们一家则在十天后,由兵部护送上京。在建州的产业,则托吴维和章海二人,互相监督互相管制,按季度报去京城。
一切都妥当之后,周老三一家才开始五迁,也是规模最大,路途最远的一次搬迁。
谢宁带着渝哥儿坐马车,渝哥儿闹着要骑大马。
自从搬进府城,渝哥儿问谢宁‘何时回家’之后,谢宁就觉得挺对不起儿子的。
因为渝哥儿生下来之后,一直随两个父亲升迁上任,小小的童年生活里,一直没有一个安稳的家园。
所以谢宁这一路上没拘着儿子,甚至自己骑着马带渝哥儿,一家人像秋游一样。
此时渝哥儿真坐在大白马背上,软软靠在爹爹怀里,而一家之主周寂年则坐在马车里……
谢宁全副武装,用一块长布将儿子绑在自己身前,自己和儿子脸上还都罩了一层白纱,防沙尘的。
渝哥儿挥了挥小手,弹的白纱随风摇曳,玩了一会儿昂头对谢宁说:“爹爹,我不想要戴介个。”
谢宁捉了他的小手去握缰绳,“抓好,你不戴就回马车里去。”
“哼!”渝哥儿还会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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