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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古代架空)——天望

时间:2020-11-21 10:52:46  作者:天望
  结果,糖人师傅看看俩人,一张嘴,一个糖人一百钱。那两个糖人就是两百钱,水清浅还给阿昭哥哥的跟班买了一只,因为小暑帮他提东西。又在隔壁给威武买了三大份油臊子,之后扒拉着自己的小荷包,付过账后,里面除了一小块一两银锭,真的没剩太多了。姬昭看到那可怜巴巴的小荷包了,他摸摸鹭子的头,很是心疼。
  逛了两条街,眼瞅着日头快中天了,姬昭看看鹭子已经往花猫趋势发展的小脸,决定得找个吃饭的地方,顺便还得把他拾掇拾掇。
  “去逍遥楼吧。”
  环境宽敞优雅舒适,是休闲娱乐、商务谈判、宴客宾朋的理想之地,还可以叫美人过来弹琴,没别的意思,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品茗对弈,呃,吃饭也行……这叫品味,懂不?
  进雅间,叫了温毛巾,亲手把那只小花猫给拾掇干净,露出本来的粉嫩小脸,姬昭随后点了四荤四素,又额外加了四干果四鲜果,是给水清浅的,然后拿起另外一个单子看了半晌,选了一组《将军令》。姬昭出身尊贵,但几年军旅已经让他渐渐不耐烦那些软绵甜腻的曲子。不过,他看看鹭子,又加了另外一组《青莲乐府》,不求意境,只需清雅而已。
  干果鲜果上的挺快,乐伎来得也不慢,水清浅刚咬开荔枝壳,四个年轻乐伎,两男两女,便各自捧着自己的乐器安静的出现在雅间一角,有点润物细无声的感觉,乐曲悄悄响起。
  逍遥楼的菜色的确不错,水清浅逛了半天也着实饿了,开席就吃得欢畅,这让姬昭又高兴又有点心涩,夹了一只燕尾桃花虾放鹭子碗里,顺便用湿软巾给鹭子抹抹嘴,“觉得怎么样?”
  “嗯……”水清浅嘴里努力嚼着东西,咽下去之后,“你问菜,还是问……他们?”
  “那你说。”
  “这个,这个和这个很好吃,我不喜欢青豆和花菜,我讨厌萝卜。”水清浅指完了菜品,转向乐伎,小鸟儿的尾翎骄傲的翘得老高老高,“我弹得比他好。”
  “哟,看不出来,鹭子还挺多才多艺。”姬昭没当真,只是随口哄他,转手却夹了小小一块花菜沾了酱汁儿,送小鸟儿嘴里,“尝尝这个,很好吃,不许挑食。”
  所谓君子六艺,‘乐’是必修之课,姬昭的出身注定他琴棋书画必有名师指点。凭他的水准自然能评估出这些乐伎的实力。说他们水准很高很高,那是店家自吹自擂。但这些人靠琴吃饭,实力也不算低,就算没有慧根还熟能生巧呢。鹭子才多大?就算他会弹琴,又能弹得有多好?帝都那些门阀子弟从小有名师指点,除些特别开窍的,剩下的碌碌之辈一辈子也比不上这些乐伎。
  姬昭的敷衍夸奖,让水清浅很不服气,他真的比他们弹得好嘛。水清浅匆匆咽下他讨厌的花菜,从座位上跳下来, “阿昭哥哥,你等着我给你弹。”跑过去,鸠占鹊巢。
  举杯邀月、雨打芭蕉、风入松、石上流泉四段连缀一气呵成,一小段《青莲乐府》弹完之后,小鸟翘着高高的尾翎,几步远的距离,一摇三晃踱回来的。姬昭还没开口夸他呢,再夸,就要飞到天上了。不过姬昭最初的吃惊表情已经是足够让水清浅乱骄傲一把了。
  姬昭是真的没想到。
  当然,曲风依然稚嫩。但毫无疑问,鹭子的弹得真的非常非常好,“真没想到,鹭子弹得真好。谁教的?”
  妈妈。俩字及时卡在喉咙里,给水清浅硬生生的咽回去了,“是爹爹。”至于程靖小叔到底会不会弹琴,他就不管了。
  姬昭点点头,如果程靖真的是飞天儿,多才多艺一点儿不奇怪。
  “练琴会不会很辛苦?”
  “没有哇,弹琴很好玩的。”
  姬昭抓过水清浅的手,检查指头上的茧子,呃,真的没有?除了天赋,姬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除了弹琴,鹭子还学了什么?”
  除了弹琴,还有练字、下棋、画画、术数,还有动物、植物、自然学,当然也要包括骑马,射箭,遛狗……包罗万象。水庄主夫妇不逼着鹭子背书,他也不用刻苦钻研那些文人考学必须要读的典籍经书,这就省了很大一部分精力。虽然被上山下地的疯野占去不少时间,但天天出去当野小子,时间长了也腻歪不是?所以,‘玩’这种事也得讲究劳逸结合。单日子就弹琴画画,双日子就练字下棋,上午玩文的,下午就出去疯野,鹭子从来没觉得学琴、学画、学下棋什么的有多苦多难,都跟玩儿似的,他每天玩得都很开心。
  不过此时此刻,姬昭问起来,水清浅不知道哪根筋被触动,突然就决定低调了,“爹爹说,乐可以修身养性陶冶情操……还需要学别的么?”
  姬昭随便耸耸肩,把话题岔过去了,只在一科出类拔萃,这叫人才。科科都骇人听闻,那就叫妖孽。鹭子的回答在姬昭心理承受范围内,索性就不继续纠结它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被阿昭哥哥夸奖,又揣了一兜蜜饯之后,鹭子原本‘自己是偷着跑出来的,应该跟阿昭哥哥告别,想办法偷偷回旅店’之类的念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18章 拒绝动物表演
 
  “阿昭哥哥,那是什么?” 原本应该午睡的时间,被外面叮叮咚咚的花鼓吆喝转移了。
  “杂耍团的吆喝。”姬昭就知道,一听杂耍团,鹭子的眼睛都亮了。
  这种比较大的杂耍团,每走一地都会固定在城里包个戏楼,但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每天都会有这样的花鼓小队走街串巷吆喝宣传,表演固定时间,固定地点,都在晚上。时机太不巧了,就算水清浅再想看,他也知道自己肯定看不成。
  “阿昭哥哥,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好不好?”
  “现在没人表演啊。”
  “可是……”水清浅的失望挂在脸上,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样的鹭子让姬昭很心疼。他明白鹭子不可能晚上出门,如果没有程靖带着他的话。但是他那个爹能光明正大、大庭广众的把私生子带在身边么?想都不要想了,他那个爹甚至糊涂到没有给儿子派个贴身小厮,如果不是自己今天休假,如果不是自己在街上偶然遇到鹭子,这有多危险!亏他还特意派人跟他们招呼一声,不然鹭子出门这么久,身边只有条狗跟着,恐怕程家大爷还不知道呢吧?不过,姬昭纵有千般不满,他也没立场给程家指手画脚,只能尽力的,让他快乐,再快乐一些。
  姬昭没再说话,让小暑去外面雇车,从这里到城北,光凭脚走可不近呐。两刻钟后,水清浅和姬昭坐上了马车,威武轻轻一跳就上了车,安静的趴在蹬脚处。
  “是个很好的猎犬。”姬昭打量威武,这条纯血猎犬真的不错,狗儿很聪明,这只尤其机灵又不吵闹,训练的非常好。
  “他跟我一起长大的,他是我弟弟。”水清浅很骄傲的显摆。
  姬昭被呛到了,咳了半晌,把鹭子抱过来放腿上严肃批评,“畜生就是畜生,以后不许说这种荒唐话。”如果狗是鹭子的弟弟,他成什么了?他爹妈成什么了?
  水清浅不高兴的扁扁嘴。没办法,他知道很多人都是拿狗当畜生养,为看家护院的。但他家威武不是的。威武跟他一起长大,爹爹说威武是他们家一份子,是他弟弟,威武不是畜生。
  水清浅别扭了一会儿,转眼被外面的各种吆喝声给吸去注意力,坐在姬昭的腿上,扒着马车窗,一会问‘阿昭哥哥,这个是什么’一会儿问‘阿昭哥哥,那个是什么’。姬昭的贴身小跟班小暑就在下面一路狂奔采购,把鹭子少爷有兴趣的东西都买了下了。
  很快他们到了杂耍团驻地,白天的杂耍团,那是感觉又脏又乱又穷。也是,这玩意跟戏班子一样,都是穷苦孩子学来娱乐富人的。晚上看杂耍的时候,戏楼子里灯火通明,各种神奇耀眼的节目在火光与黑暗中闪烁迷幻,可真的拿到阳光下,就像翻出破棉絮的老被褥,再怎么用花布面遮,也掩饰不去老旧的气息。这些破败残酷的真实,在水清浅第一次亲眼看到阳光下的杂耍团之前,它们都是不存在的。
  “鹭子。”姬昭一把把脸色发白的鹭子抱在怀里,他有点后悔。
  在他们面前,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又瘦又小,她在练习后弯腰,腰要一下到底,然后用嘴叼起脚后跟边上放的一朵花,然后再起身回来,全过程什么都不能扶着。你只要想想,都觉得这难度简直匪夷所思,暗含的平衡训练技能足可以秒杀所有的海军将士。如果在晚上的舞台上,这一手绝活肯定能赢得满堂的喝彩,叫好的人里面也会包括鹭子。
  可惜,现在是白天。
  所以,除了这匪夷所思的一手绝活,水清浅更看到了那小妹妹瘦骨嶙峋的身体和腿肚上的道道血粼子,因为她每次不稳晃动,她师父都会毫不留情的用藤编抽在她的小腿上。
  姬昭当然知道杂耍团实际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光鲜。但他认知里的苦和亲眼看到的苦,天上地下,早知道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带鹭子到这里开眼界。刚刚那一鞭子抽在小女孩身上,姬昭分明的感觉到鹭子也被唬得哆嗦了一下。
  “咱们去那边。”姬昭强制把鹭子拖离这里。
  不巧的,那边却是驯兽。
  驯兽比驯人更残忍。
  大多都是常见的猫、狗、猴子,但明星们则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都是远航货船上带回来了。物以稀为贵,活物也一样。虽然可能这些东西在外藩可能就跟野鸡野马一样寻常,拿个杯子水碗就能换来一群,但到了东洲,这玩意就值钱了,就算皮毛不值钱,送到杂耍团里搏个新鲜也能卖上价啊。
  驯兽,是为了让野兽能听从指挥。所以,当它们选择不听从指挥的时候,驯兽员就一定采用一些手段。方法简单且粗暴,让动物痛到骨子里,牢记教训,然后变得听话。
  像这样的现场,各种动物的嘶吼、尖叫、血淋淋……根本不适合鹭子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观看。但水清浅不幸撞见了,在阳光下,他清楚看到大象身上的旧疤痕,看到老虎爪子上稀疏的毛发和粉色嫩肉,还有精神委顿的小熊,他还看到一只不认识的动物,在皮鞭和棍棒下挣扎浑身伤痕却不屈的挣扎,顽强反抗,甚至不惜死亡。
  那是很小小的一只,跟寻常的狸猫差不多大。它有一身浓密的皮毛,看起来圆滚滚的,应该颇为憨态可掬。很明显,杂耍团想要它可爱,但它却一直‘凶悍’。它身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皮毛灰白,没有光泽。如今的它不仅不再可爱,还不再美丽,在这样下去它会死的。驯服失败,死在杖下;或者死于‘没有价值’的淘汰法则。
  听到那小兽尖锐的挣扎嘶吼,水清浅有种止不住自己鼻子发酸、眼睛发热的感觉。“阿昭哥哥……”
  “别看,鹭子别看。阿昭哥哥在这儿,不怕,咱们不怕。”姬昭抱紧水清浅,用手护着他的头,不想让鹭子看到那边,这血淋淋的场面会把鹭子吓坏的,要尽快带他离开这里。
  水清浅却有点迟疑。
  小暑是个机灵的跟班,姬昭还没明白鹭子的意思,他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了,“给我住手!”
  小暑是最优秀的跟班,所以察言观色、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功夫都是一流的,他傲慢的发言,“我家少爷看上它了。”
  自然,姬昭的非富即贵的气质和水清浅仿佛仙童般的漂亮脸蛋让杂耍团负责人不会蠢到开罪这样的富贵少爷。话又说回来,想必这富家少爷不会在乎这一点小钱是不是?
  杂耍团的负责人一脸堆笑的凑过来,“这位爷,好说好说,一切好说……您看,这小东西可让我花了大价钱……”
  “是吗?”小暑用鼻子哼气,打断了杂耍团团主的自抬身价,他随手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光灿灿的金锭子,阳光下刷刷闪光,晃得杂耍团主直眼晕,小暑不在意的把金锭抛来抛去,慢吞吞的拉长音,“多少钱买的啊?”
  这小玩意就是外藩的猫狗吧,能值几个钱?当初团主用五十文从一个赌徒水手里买的。 
  团主盯着那金锭子,眼睛都不会眨了:“二,二十贯……”
  “拿去吧。”小暑把金锭子一抛,他知道这人没说实话,但是,这小玩意是他家主子要送给鹭子小少爷的,越贵越是心意,懂不?
  那只小动物被赶到竹笼子装起来,它在里面看起来依然暴躁凶残,防备一切,明明是强弩之末,但仿佛只要还有一丝气力就不会放弃抗争,很骄傲的动物。这是姬昭的想法。这只动物犬齿尖利,一看就是食肉的,竹笼子篾得缝隙很宽,它钻不出来,但爪子伸出来挠一把也够呛,姬昭还真不放心让鹭子拿着它。
  水清浅则蹲着看着它,一直看着,过了好一会儿,那只小兽可能没有感受到威胁了,渐渐静下来,水清浅慢慢伸出手,让它看着,然后他试探的摸着笼子的外表,它没有炸毛。水清浅就这样摸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提起笼子,放在胳膊上抱在胸前,它一直都很安静。
  这一幕很让人惊奇,连那些驯兽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姬昭盯着鹭子,这,这也是飞天儿的力量么?
  没那么玄妙,小孩子好像有种天生的气场能很融洽地跟动物亲近,这事儿解释不清楚。鹭子抱着这只不知名的动物跟姬昭回到马车上,“妈妈说,动物都是有感情的,你对它好,它会知道。爹爹说,动物比人更懂知恩图报,它们是我们的朋友。”
  姬昭看着鹭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突然间,他觉得好像能体会到那只困兽的心情了,在这样的清澈干净,充满感情的凝视下,石头也会软化吧。
  水清浅小心的把笼子打开了,那只动物没有逃离,它已经精疲力竭了,所以一旦放松下来,就凝聚不起再次反抗的力气。水清浅小心的避开那些伤口,轻轻的摸着它的脊背,“阿昭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想看杂耍了。”
  姬昭没想到这是刨去‘阿昭哥哥再见’之外,鹭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预想不到鹭子并不是程靖的孩子,也并不生活在这片地方。后来,姬昭自己也因为家里的原因离开潜港,并且有生之年再没机会回到这里。所以,在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姬昭都一直在回想这一天,甚至懊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办了一件挺愚蠢的事。如果,他当初像小暑建议的那样……
  当下,姬昭还不知道他们这一别就可能相见无期,所以见着日头西斜,姬昭就把鹭子送回了程府。鹭子回程的时候就靠在姬昭身上睡着了。所以是姬昭抱着鹭子,鹭子抱着他的新宠物,一起送到程靖的怀里。水清浅只来得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哥哥再见’便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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