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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古代架空)——天望

时间:2020-11-21 10:52:46  作者:天望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东洲的俗语,代表他们的传统文化。听说五百年前诸侯混战的时候,还有规定十三岁前必须成亲否则官府直接拉人去配对的法令,一切为了增口添丁繁衍生息。现在倒是没这种奇怪的条令,不过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的观念依然根深蒂固的扎在人们心头。
  元慕十八了,去年入秋的时候恩科拔了头筹顺利进入露松书院,跟寻常寒门子弟不同,他这种出自官宦豪门、各方面又极为出色的世家子弟,早在皇上和内阁重臣跟前挂过号,中枢六部下属司衙有各种补阙等着他。当然,在元慕真正步入官场之前,还有一个重大的事情等着他,成亲。
  先成家,后立业,这是习俗。在元慕未来一片光明大道的前提下,十八岁成亲,属于上合天道、下合人理,所以最近帝都里的热门八卦就有元三公子婚事这一话题。
  谢府,英华苑。
  谢家嫡孙谢铭的英华苑上房的碧纱橱内,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公子斜靠着炕桌,身穿月色兰花绣福字纹镶边的方领直身袍,绾起来的发髻间系着四个鸽蛋大小的明珠,腰间垂素淡柳色丝绦,配上一块不见瑕疵的羊脂麒麟玉,通身富贵,气质清雅,简直让人舍不得转开眼睛。明明是个周身都环绕着仙气的小神仙,烟色眼尾却已经微微上扬,横出一抹带任性的霸道,“谢山虎,别磨磨蹭蹭的,你给老子快点!”
  “别催,我这不是加紧弄呢么。”谢铭嘴上应得急,本人却只顾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伸胳膊,等着两个大丫头加四个小丫头给他穿衣提裤,梳洗装扮。水清浅直接给白眼。多大的啦,还让别人给穿衣扣扣子。但谢铭的巨婴行为在权贵圈子里是再正常不过。如水清浅这般至今身边没个贴身伺候的人,才是上流社会里唯一的另类。
  “你在军营身边没有丫头伺候怎么办?”
  “不懂了吧?”谢铭鄙视他,“出操的时候都打赤膊。日常武服内外两套,全是短衫。”哪像现在,光是搭配腰带上的丝绦、玉佩、荷包这类零七八碎的装饰,就够几个丫头折腾一阵子。
  “然后头发就随便抓抓,就可以出门了。”水清浅接话讽刺。
  谢铭不稀罕搭理他。
  过一会儿,
  “清浅,你真的打定主意……”
  “你要反悔?”凤睛一眯。
  哪儿敢呀,怂怂的谢大少拉个借口,“咱俩不会被别人看到吧?”
  “我怎么会没有完全准备?”除了成功地支开元慕,水清浅此时得意洋洋地伸手从袖袋里拿出个巴掌长的竹圆筒,一节一节拔开,赫然是一只千里眼。
  谢铭惊了,腾地转身,千里眼这玩意是机密军械,就他所知,每一只千里眼都有编号,管制记录精确到每个人持有人的头上。
  “你这个从哪里拿来的?”谢左副尉沉声三度,神情严肃。
  “我自己做的,是官家同意哒!”水清浅扬着下巴,理直气壮。
  谢铭一个字也不信。
  好吧,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水清浅想弄个千里眼,于是去找官家求援助,他给出的理由是,借来去郊外打猎。
  “胡闹。”陛下一句话给否了。
  然后官家就被某个锲而不舍的熊孩子缠上了,磨得没法,随口打发他,“有本事你自己去捣鼓,那朕管不着。”
  于是,水清浅认为自己成功得到了圣上口谕。
  “花了我大半个月功夫呢。”水清浅不甘心的挣扎。
  千里眼被谢铭武力强行收缴了。经过帝国武学院外加禁卫军营的一年多历练,如今十七岁的谢铭可不再是跟水清浅成天胡闹不知天高地厚的帝都小霸王了。随着心性越来越成熟,谢铭也越来越理解为什么飞天儿会有如此特别的地位。像水清浅这种危险分子你不牢牢看住了能行么?这个千里眼,回头等圣人和兵部知道了,估计得把他们郁闷死。
  “好了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谢铭连拖带哄的拉水清浅出门,不给那货讨回千里眼的机会。
  他们这是要去参加东安郡王府的春日宴。
  春天里呀桃花开,像春日宴这种打着赏花名头,实则让大家增加社交、促进友谊交流的权贵聚会,其最终目的不言而喻。主角是权贵圈子里的少爷千金,未婚。呃,说起谢铭和水清浅今天在春日宴计划要办的猥琐事,跟元慕的亲事也有关系——他俩想偷窥元慕未过门的妻子。
  元慕,有名的世家公子才子,他的名声始于太学时代,不过太学的圈子还是太小,真正名声大噪是他转战露松书院开始。露松书院汇聚天下英才,元慕一出手,灭杀九成九。他的成亲,在人们的观念里,注定得属于传说级别的才子佳人配。你要不是什么郡君、县主,公卿贵女,你好意思嫁给名满帝都的‘相思公子’么?
  实际没有。
  元慕的妻子不仅不是世家门阀,更无缘达官显贵,是台州某个大海商家的女儿,听起来挺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据说,台州陆家当初于元慕的祖父有救命之恩,俩家结亲,是陆家有情,元家有义。当然,也有台面下的难听说法,说两家联姻是官与商的结合,是钱和权的交易。陆家有的是银子,需要权力和靠山,元家呢,摊摊手,表面光鲜却内囊空虚的窘境在门阀世家里不算罕见,打肿脸充胖子更是比比皆是,元家这是卖儿求财呢。
  好吧,这种闲言碎语,水清浅是听不到的,所以当他听到元慕的亲事之后,他关心的重点是,这个陆家千金从来都没听说过啊。就算不是帝都本地人,那年前年后上流社会里那么多社交机会呢,以元慕未婚妻的身份登场,但凡有那么点出众特长,容貌,才艺,女红,任何一方面都行,也不该完全没留印象。可事实是,真的就没听说过,一个完全不曾被人提起过的小透明姑娘,跟元慕如日中天的才子之名感觉好不般配。所以,也不能怪水清浅计划出那么猥琐的行动,甚至不惜弄出个千里眼要一探究竟。
  
 
  第89章 花园密会
 
  “清浅,你别白费劲儿了。就算那陆家姑娘无颜无才,配不上慕少,慕少难道还能退婚?”
  “为什么不行?”
  谢铭伸手捏捏水清浅的脸蛋,“你当婚姻嫁娶的大事,人人都可以像你这只小飞天一样随心所欲呀?”
  啪!水清浅炸毛地拍掉谢铭的爪子,他现在最恼被人叫‘小’飞天儿。
  过了新年,水清浅就算半只脚跨进十五岁门槛了,正是翩翩少年郎的姿态,可‘小飞天’这个名声成为败坏水清浅形象的最大问题。自从水清浅入帝都,认祖归宗,成为首席大律政官的亲孙后,他就是出身豪门的顶级贵公子之一,他的出身,他的才华,他的品貌都是最顶级的。随着水清浅慢慢长大,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君子端方的优雅风流,又有官家的亲自教养,贵气由内自外,如此一切很完美,可大约因为太完美了,水清浅发育的慢半拍就显得特别突出,‘小飞天’的名号叫得比他小时候还夸张。
  这是水清浅的雷区,一踩就爆。
  谢铭用一只手,三下两下全面压制水清浅之后,给他讲解元慕不能退婚的内里缘由,“元老太师亲口答应的婚事,有媒有信物,又有曾经的救命之恩,如果元大人敢反悔,元府的名声就全毁了,这叫背信弃义,你叫慕少日后如何在士林、在官场立足?”
  水清浅抓住谢铭讲述中的漏洞,“你的意思是说,要解除婚约,就得女方出错,是吧?”
  “喂!你不许乱来。”谢铭吓一跳,“不许折腾幺蛾子去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这不是儿戏,明白吗!”谢铭语气很重的警告。
  “还用你说?我难道就是个混蛋?”水清浅撇撇嘴,再说,就算他真的要做什么,也得先看过元慕的心意。
  谢铭欲哭无泪,说了那么多,他其实只想掐灭水清浅的猥琐偷窥计划。这要是被人看见了……
  俩人正说着话,马车的速度慢下来了,东安郡王府快到了。
  权贵圈子里的宴会有很多,但像东安郡王府的春日宴这么有传统有名气的盛事也不多见,所以一临近东安郡王府,道路就开始堵。一点点蹭到府门口,从门口到郡王府的四季园,水清浅和谢铭下车后的一路上遇到一拨又一拨人,跟相熟的打寒暄,跟不熟的被熟的介绍后又是一顿寒暄,路上还碰到过几次路过的女眷,也是同样寒暄过来。
  一直生活在这个圈子里,不拘男女,水清浅都认识得七七八八。不过,今儿头一遭,他倒是开始注意起各家女孩子的相貌来了。漂亮吗?他觉得都算正常范围,没觉得谁丑,也没觉得上帝都十大排行榜的美人有多绝色……水清浅私底下跟谢铭八了八,却只得来那厮奇怪的一瞥。
  郡王府的四季园是四个花园一体:山茶、芙蓉、海棠、梅雪,各具特色,景色秀美。春日宴从来不会特意划拨界限隔别男宾女眷,家世相熟的聚在一起,谁家哥哥带着妹妹来的,谁家姐姐带着弟弟来的,你总不能硬性划分把一家人拆开吧。不过,终归女孩子会慢慢凑在一起,谈衣裳,谈首饰,或者拈酸地计较一下琴棋诗画。而少爷们也会三五成群聚在一块,谈人生理想,谈风花雪月,还有男人之间永恒不变的某些内容猥琐的话题。
  水清浅今天就经历一场典型的春日宴交谊。
  他跟谢铭在山茶园的小径上遇到了孟芳菲,就是孟少罡的亲妹子,这位女汉子五六年前出嫁之后,就随着夫君的家族去了外地,去年秋才随夫家一起回来。都是孩儿妈了还参加这种变相相亲会,自然另有目的,她带着小姑子楚儿,还有楚儿的几个堂表姐妹一起来的,才进京的工部尚书家眷嘛,社交两眼一抹黑,孟芳菲就是带着她们打开京城的人脉。现在碰到水清浅和谢铭,必须好好寒暄。
  家世相当,背景相似,他们这些少爷千金聊起八卦的话题都不带脱节的。然后闺秀们转身又介绍了她们的兄弟给水清浅和谢铭,就这样兜兜转转的,最后几位闺阁千金相约去了芙蓉园,而水清浅和谢铭跟原本不算熟悉的程少、庄少相处愉快,又拉着孟少罡转回到隔壁梅雪园,跟另一伙少爷们组队玩投壶行酒令。
  咣啷啷啷——
  箭矢在瓶口处绕了两圈,吧嗒一声,掉外面了。轰得一声,众人大笑。
  “又没投进去。”
  “罚酒!罚酒!”
  在一口饮尽前,谢铭忍不住控诉,“你是故意的吧?”
  水清浅满脸无辜的摊摊手。
  看到谢铭豪迈饮酒,旁边一群人跟着大声叫好,惹得过来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小小冬嬉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轮流又启一盘投壶,咣啷啷啷——吧嗒。
  悲剧依旧。
  谢铭一脸控诉的小眼神,然后端起酒盏咕隆咕隆灌。
  旁边有新进来瞧热闹的忽然发现,“哎,为什么是铭少饮?怎么不罚公子自己喝啊?”
  “说是有家规,十八岁之前不能饮酒。”
  “好奇怪的规矩。那成亲的时候,岂不是连喜酒也不能喝?”
  “谁知道。”
  噢噢噢——
  这时,投壶那处又炸开一大片哄笑声。
  “耶耶耶耶!公子威武!”对手们在为水清浅欢呼。他居然又没中。
  “真是神一样的准头。” 
  “喝!喝!喝!”众人一起起哄。
  “清浅,你也算破春日宴的记录了。”谢铭举起第四碗酒到嘴边,“你一会儿负责背我回家。”
  “包在我身上。”水清浅撑出一副大马金刀的豪迈范儿。
  谢铭翻着白眼,把酒一饮而尽。
  “好!”
  谢铭与他神一样的队友水清浅同学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代价就是谢铭被罚酒无数。多亏他酒量大,十来杯进肚,依然精神抖擞地继续组队征战沙场。神一样的队友终于被替换位置了,谢铭一声长啸,准备咸鱼大翻身。他手持羽箭正在瞄准的时候,那边孟少罡一声惊叫,“哎!清浅……”
  “嗯?”谢铭闻声回头,瞧到水清浅的样子,神色立时一凛,扔下羽箭,错步飞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意外啊?”
  “没事儿吧?”
  孟少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地,水清浅突然无声无息地就一头栽下去,亏他手疾眼快拉住了,不然他一准儿把头撞到石桌上。现在那只小飞天双眼紧闭,脸颊绯红,谢铭伸手摸摸水清浅的额头,带着淡淡的烫。谢铭的脸色非常难看。
  冬嬉阁里前一秒还热火朝天的气氛,嗖地一下,死静死静的,在场所有人几乎脑子都嗡的一下,心头不由自主闪过一个词。别忘了,天人府的血腥大清洗才刚翻过去没两年……几百年的世家,说没就没了,如今连闲言碎语的八卦都没有人提,仿佛他们从来没存在过。宁仁侯府这块招牌,摊上谁,谁不头皮发麻呀。
  如今,这是怎样一种状况?
  这边孟少罡已经撬开了水清浅的嘴,凑过去闻了闻,然后起身一眼扫遍桌子上的吃食,拿过一只白瓷盏,舀了舀瓷盏里的甜汤,然后把勺放在嘴里舔了舔,表情顿时扭曲得不行,“谁把梨花醉推到清浅跟前了?”
  麻烦精被带下去醒酒,人离开之后,冬嬉阁里的气氛才算慢慢缓过来。
  “刚刚是怎么了?”
  “吓尿……”
  “谁作死?小爷心都要跳出来……”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梨花醉也醉死人?”
  “公子威武!”
  在路上的时候,水清浅就迷迷糊糊缓过来了。酒酿甜品而已,哪里这么夸张?只是最初一股酒劲儿猛地冲上头,给水清浅冲晕乎过去了,此刻被外面的风一吹,醒了。水清浅心里明白大概就是那盅梨花醉,可他才尝了两口。
  “我醉了么?”懒洋洋的把头靠在谢铭身上。
  “你还真好意思问,别人还以为是你被罚了十几杯呢。”谢铭一脸唾弃。把人抱到落叶轩,郡王府的下人早已经都收拾妥当,郑重其事到连醒酒汤都温好了,看那一碗琥珀色的醒酒汤,谢铭有点哭笑不得,一口梨花醉,至于的么?把人顺手扔到榻上,桌上醒酒汤转身被谢铭端起来吨吨吨一饮而尽,喝完一抬头,见水清浅倚着软枕,臭脸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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