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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重生)——白孤生

时间:2020-11-21 11:09:55  作者:白孤生
  待这宫宴散尽,诸位臣子各回各家。
  虞玓骑着红鬃马波登波登地跟在自家马车的后面,在深夜大道上,伴随着各辆马车逐渐分散,那黑夜的寂静也渐渐沉了下来,仿若连风雪都停住了。
  马车内的虞陟摇头晃脑了一阵,突觉得不对,猛地一掀开车帘。
  赫然是空无一人!
  虞陟悚然一惊,通身酒水都被惊走。一个激灵坐正了身体,正待发作,就听到外头驾车的了书闷声说道:“大郎,二郎说他今日要宿在外头宅子。”
  虞陟酒意上头,抓瞎了好一会才想起虞玓在外面着实有几处宅子,这砰砰跳的心口渐渐稳下来,却不由得嗔怪道:“去便去了,怎连多一句嘴的时间都没?”
  了书安静地驾着马车,不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一更新get√
  *
  第八更
 
 
第162章 
  虞玓牵着马站在空寂的宅门前,寂静漆黑的冷夜总归是飘着絮雪,今夜并无半点星光,瞧来总归有些冷清。繁华落幕后,虞玓的骨子里都透着些散不去的寒意。
  他本就没几分底子能让他亏空,连月的汤药让虞玓的衣袖都染着淡淡的草药味,应当是不大好闻,却总是让小侄子进来的时候像只小狗一般皱着小鼻子嗅嗅。
  红菩提蹭着虞玓的肩膀,把那飘下未落的雪花给蹭掉了。虞玓伸手去摸着马脖子,安静嘟哝着:“不冷吗?”
  他再去摸马鼻子,是凉凉的。
  当初红菩提是被程二丁强拉走的,跟着出城的百姓一同离开,待虞玓从事后才知道,红鬃马虽然被他给带走了,离开的路上却是一路都在掉眼泪。
  马儿也会哭吗?
  虞玓不知道,但是等他醒来回到长安后,倒是日日都能听到红菩提从马厩偷跑出来的消息。每日两点一线,马厩和他的院子。
  红菩提伸长脖子去咬虞玓的袖子,像是在玩闹,清润的眼睛又像是在询问。怎么还不回家呢?
  虞玓道:“我在等人。”他的声音轻轻的,冷冷的,尾音带着些软软的不确定,“不过我也不知他会不会来。”
  今日不曾宵禁,远处偶尔还能听到炸起的爆竹声,热闹与此处不同属。虞玓的指尖有点发僵,碰着红菩提的鼻子,看着马儿瑟缩的样子轻轻笑起来:“太冷了?”
  “冷的是我。”
  身后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道高瘦的身影揽他入怀。李承乾眸色极冷,声音却柔,“赤乌倒是让我苦等。”
  虞玓闭了闭眼,还未答,人已经被扯进门内。
  红菩提伸长脖子咬了个空:?
  不多时,门内跑出来个有点熟悉的侍从,弯着腰把这位暴躁的马姑娘也给哄了进去,免得在外面落了人眼。
  咻咻——
  …
  春宵帐暖,室内生香,偶有絮语闷哼,大多也在雪中无声。
  红菩提不愿被拖走,就在庭院内嚼着草根,好似是曾听到些许动静,却又茫然不知为何。清润的大眼和侍从面面相觑,倒是一个懵懂。
  啪嗒——
  红烛渐短。
  …
  虞玓睁着眼,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帐外是透亮的,他侧身躺着,背后是炙热的温度,烫得让人有些不适。虞玓近乎耳语:“您该离开了。”他一夜未眠,又经过不少的折腾,嗓子全然沙哑,带着低沉的暧昧。
  “原来赤乌是在乎的。”
  李承乾凉凉开口,掌心贴合着虞玓的胸口。那突突跳动的脉搏,是一个人的生命所在。那跳跃有力的象征,也同样是人命鲜活的表象。
  但是这颗心,曾经差点停过。
  李承乾嘴角分明带笑,眼神却是阴沉。
  虞玓慢吞吞地眨眼,似乎是感觉到冬日的凉意,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自然也贴合着身后的怀抱缩了进去。这细微不自觉的动作又好似取悦了那人,于是下滑到腰间的胳膊又搂得紧了些。
  无法掩盖的疲倦让虞玓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本该现在就钻出被窝去,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模样来阻止李承乾的懈怠,但或许是因为这怀抱太过温暖,也或许是因为这点温存过于短暂而让人无法割舍,他蹭了蹭枕在肩膀下的胳膊,拖长着说道:“殿下说笑了,若我不在乎……”他的眼睫毛如同蝶翼般颤了颤,“昨夜就不该来此了。”
  “三个月。”李承乾慢悠悠地说道,“赤乌可真是让我好等。”
  虞玓沉默了少许:“那殿下又在等我给予您什么答复呢?”谜团本就不止一个,可说的太少,困惑的太多。
  这本来就不该是爱侣该有的处境,又况且是他们这对近乎不曾诉诸言语的傻蛋?
  “我真想把赤乌的心给挖出来,看看是否是跳动的?”李承乾漫不经心地说着,仿若这是轻柔的爱语,“不然怎会如此绝情?”
  倘若他当真爱他,南安一事便不会如此决绝。
  虞玓敛眉,这场对话终究会开始,但是如果是这般走向,他却是倦了。他从前不爱说话,是因为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后来依旧不爱说话,是他不想去争执与辩驳。不然他那张嘴一开,不知道是会气死多少人来?想来王家兄弟深有感触。可他从来、向来是鲜少把这般犀利的言语倾倒在亲近之人身上。
  阿娘一贯教导他言语如刀,轻易不能动。
  今日,就在此时此刻,他却有点不想遵守了。
  虞玓语气清冷又极其乖戾地说道:“殿下若要这般,这颗心就算是掏出来,也不过是不值三两钱的东西,见它作甚?”他的话让李承乾有些诧异,一时之间失手让他脱了身从怀里钻了出来,靠在床沿去够地上的衣裳。
  李承乾坐起身来,就着窗外淡淡的晨光欣赏着虞玓那光.裸背脊上斑驳的红痕,看得眼底的狠厉散去,眉眼微弯便是一望温暖的泉,“赤乌生气了?”他看着透白的衣裳一点点遮住了斑驳的背脊,眼里滑过一丝不满,伸手把欲要坐起身的人拉回来。
  虞玓忍不住蹙眉,昨夜的轻狂还是留下了些许不适。
  李承乾观其颜色,那动作又轻了些,唇舌贴在他的后脖颈:“为什么不说?”他的问话带着质疑,可笑容却有些开怀。
  虞玓刚刚竟是在冲他发脾气。
  滑天下之大稽的是,本该生气的李承乾此刻心里充盈的满是欢悦。
  可有些问题还是要问的。南安的事情,还有更多,更多的事情。
  “您不会答应。”虞玓顿了顿,没有隐瞒。
  以身作局,以身犯险,此事若是提前被太子殿下得知,必不能成。虽然长安与南安相距千里,可虞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不仅是在给刘世昌设局,同样也是在给李承乾设局,因而最初到后半,虞玓从来都没有动用过方田间他们的人手。
  “刘世昌能掏出来的东西,仿若不是这世间该有的物什。”李承乾想起那些日夜频繁做的梦,“倘若他当真是异乡之客……”那被他屡屡针对的虞玓又是何人?
  这后半句话,李承乾并没有说出口。
  当初徐芙蓉的存在他没有追究,而如今虞玓是否是异乡之客,李承乾更不会去追根究底。左不过……答案本来就在各人心中。若要去追究这异乡之客的存在,那李承乾梦中那故事又是何解?一个又一个的隐秘藏在螺旋中,一旦追根究底,拨乱反正,让一切的故事都回到正道,那从来都没出现在梦中故事的虞玓将会如何?消失吗?
  他可不许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发生!
  躺在他怀里,拥在他心里,便是他的人!
  纵然是天,也不许夺走!
  李承乾咬住虞玓的耳朵,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直到两人的姿势暧昧不堪,才悠悠地说道:“刘世昌应当杀的人是我,是你将一切都引到了自己的头上,让他以为需要除掉的人是你。”
  他笑了起来:“赤乌对我有着大恩,我方才那般质疑你,确实有错。”
  李承乾一笑起来,就好像刚才的寒流都是虚妄,只不过是晨间的朝露,被暖阳一照便消失无踪了。只看着他柔柔地,温和地搂着虞玓,就像是鸳鸯交颈,亲昵得紧:“我们的问题还有许多,日后还可慢慢算账。
  “只一事,我是再不许的。
  “若赤乌今后再有这样的心思,有一回,我便疯一回。索性杀个一干二净、血流成河又如何?”他的嗓音如同爱语喃喃,“左不过,那本来才是我应当走的正道。”
  虞玓闭眼,身后人的话语如同一头将将发疯的巨兽,那仅剩淡薄的理智丝线竟然悬在他的身上,一时之间竟有些荒谬又可笑。惯来能使笔杆子总归厉害,轻轻一拨动,就险些让这一切的脉络都回到故事中去。
  而这一切,竟是从他而始。
  何德何能?
  虞玓垂眸,牵住了李承乾的手腕。那单薄的骨血上有着细细的、泛白的伤痕,不知绵延多少道的痕迹,让他的眼角瞧来好似有几许微红,也不知是那残烛打下的烙印,还是昨夜鸳鸯纠缠后的爱痕。
  这数不清的泛白痕迹,让虞玓悄悄吐了口气。
  他面无表情地拉起这胳膊咬了好大一口,直到嘴里都尝到血腥的甜味方肯罢休。那无法被外人瞩目的伤痕烙在手腕上。
  虞玓平静地说道:“殿下要我是你的人,自该你也是我的人。是我的人,也当要听我的话。”他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凶巴巴的小兽,在彼此心意相通后,连每一根毛发都支棱着古怪的占有欲与保护欲,“我会看着你,护着你。就算往后,你也会是一位贤良的君王,一统天下,万世升平!”
  他掷地有声,仿佛一字千金:“千秋万代,史书所刊,只能如此!只会如此!”
  李承乾先是轻轻笑起来,继而是快意的、洒脱的、爽朗至极的笑意,仿若他这一生,都从未如此畅快痛快的笑过:“莫忘了你的承诺。”
  他们又亲吻在一处。
  一个好字,也不知是从谁的唇间飘出,许是两人异口同声也说不定。这个中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是分个不清,也没谁去管顾今日后头的事情了。
  这冬日帐暖,本就该是个缠绵的日子。
  (完)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一更新get√
  *
  (我就一笔带过的都不行,心塞,修了修了*
  完结章!
  因为后续番外我会放在作话,所以先在这章节说一下。我九月份前期比较忙,所以鸽子了一段时间,虽然上次抽奖已经抽完了,但鸽子了那么久还是再抽一次吧!
  在这章节评论区留言的妹子我抽个100r,据说晋江出了抽奖的功能,我回头去用一下试试看。
  这篇到这里就完结了,待会再发两个番外,如果有小天使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点梗看看,我会酌情再写一到两个(如果没人点我就自己写一个现代看历史的(?
  如果有啥伏笔没填的也大力批评我一下,我怕我鸽子久了没圆上就尴尬了。
  感谢追到这里的小天使,下一篇我会存稿到至少五六万再说,应该是是养崽那篇(虽然已经断断续续几个月(?)存了几万存稿)所以……可能是快月底才发,到时候再看吧,我没存稿真是要完犊子。
  对追更的读者来说简直不是人,还是多存点吧orz
  啵唧大家!
  感谢阅读!
 
 
第163章 番外1
  陛下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是宫内外都知道的事情。
  在殿前伺候久的老人,或许还有几个能勉强想得起来当初圣人尚在东宫温柔优雅的模样,余下的多数是忘却了曾经的陛下也有柔和的时候。
  或许是当初先帝因长孙皇后去世郁郁而终后,陛下的继位来得匆忙而凌乱。毕竟先帝驾崩乃是一朝夕的事情,就好似潮水冲垮堤坝那般摧枯拉朽,猛地把噩耗砸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失却了时间交接,又因为太子惯来温和,在这交接之时,总归有那么几个欺辱太子性柔,想要趁机给自家讨点便宜的——
  太监总管每每想起此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这位陛下,可当真不是个仁善的性格。
  这十数年来,陛下所走的每一步,都沾满赤红的血。
  “中书令觐见——”
  前殿的內侍连忙弯下腰来,而里面听到传令的太监总管不等通报结束就急匆匆地去迎接。只见殿门进来一位身着官袍的清冷官员,看起来面无表情,很是严峻。可落在总管的眼中却如同救星,忙迎着他往内里走去,边悄声说道:“陛下近来偶有发病,却不肯吃药。昨日边关急报,陛下通宵达旦,至今不愿休息。”
  中书令是这宫内的特例,也唯独这么个独特的存在。
  陛下早就下令,唯有中书令入内无需搜查通传,瞧从宫门至内殿多少道程序,陛下竟是如此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中书令的手中,如此厚爱敬重也当真是奇特诡谲。
  而这中书令也是怪异,尤其这位中书令出入间,偶有随身伴着一只硕大的兽,风言风语从不曾离去。偏生有陛下这样的厚爱,可他从不逾越雷池,每每还是让人通传,不曾懈怠。
  坊间也常笑言此乃君臣相得。
  太监总管咽了口唾沫,若当真是君臣相得,才真是不幸。
  圣人并不爱在书房处理政务,往往总是带着厚厚一大叠的政务回了寝宫处理。虞玓跨过内殿,竟是直入了陛下的寝宫。
  “陛下。”
  圣人此刻正伏首案牍,闻言挑眉,从繁忙的公务中抬头。
  虞玓欠身行了个不太周到的礼数,便跨过那君臣的界限,径直走到了李承乾的身旁。他探手去摸在桌上的药碗,触及冰冷的感觉,眉间不由得蹙起:“您的身体不适,这汤药本不该断绝。”
  圣人的身体并不好,每年换季,总是需要断断续续喝药。
  或许是年轻时候杀戮过甚,至今膝下也没有子嗣。后宫的妃子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些人,皇后和韦妃同吃同住,圣人也从不去理会。他的手中仿佛只握着一支笔杆子,眼中也只有这片广袤的天下。
  李承乾笑起来:“我不吃。”
  虞玓的脸色仿佛更冷了些:“您答应过我,不会拿身体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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