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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重生)——白孤生

时间:2020-11-21 11:09:55  作者:白孤生
  白霜想,或许终此一生,小郎君都不能纵情恣意地放声大笑,虽也不是什么怪事,可仔细想来,终究还是有些落寞。郎君与娘子走后,那山下,这虞宅还是显得过于幽静了。
  温婉的妇人忍不住笑着,却也红了眼。
  “小郎君若是担心大山公子的后腿,不若着人看看?”
  小郎君感受着那愤怒的猫团慢吞吞恢复成液化的大猫饼后沉默了一瞬,“他不喜欢,那便算了。”
  白霜还欲再劝,虞玓平静说道:“白霜姐姐,他不愿,我不会强迫他去做些什么。做猫很艰难了,何不让他快活些?”
  白霜笑着摇头,“大山公子在家中可是吃好喝好,做一只猫如何能不好呢?”
  虞玓稍显执拗地说道:“他或许体形庞大,或许有性格暴戾,或许懒散可爱,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仅仅是虞玓的猫这一存在不是吗?”
  李承乾有一瞬间被这句话击中。
  沉默的猫变得更沉默阴郁。
  虞玓揉了揉庞大阴影的后背,这一回大猫没有退缩,只沉闷地瞥了他一眼,蓬松粗壮的大尾巴啪叽了他好几下,“众生百态,皆是自己的选择。”
  虞玓的话听起来有些薄凉,倘若有人自取灭亡,是不是也不会去稍加劝阻……只因为那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话罢,虞玓自己晒然轻笑,自言自语般嘟哝着:“话虽如此,可我向来护短,若是真涉及生死,我欲如何却也未可知。”
  话至如此,白霜只能作罢,却也有些安心。方才大山公子能忍住凶性,总算能让白霜看出他待小郎君的几分真心。怕是真的有灵性,能感觉到谁是真的待他好。
  自大猫气急败坏把自个儿塞到虞玓的怀里后,白霜就时常能看到小郎君和大猫腻在一处。
  偶尔小郎君从县学回来,午后还能看到虞玓抱着大毛团坐在廊下闭眼晒太阳。
  虽然后者极为难得。
  大猫向来矜贵傲慢,轻易不能得手。
  不过暖烘烘的小郎君怀里坐着只暖烘烘的大毛团,以及袖子难以清除的毛毛,总是让刘嫂颇为头疼。
  “小郎君若是喜欢与他玩耍也不是大事,可白霜你得和小郎君说说,莫要再继续抱着大山公子了,他的衣裳可多是沾到毛毛,昨日差点就让他穿着那样的青衿出门。”刘嫂烦恼地说道。
  白霜笑着说道:“难得小郎君有喜欢的,您就随他去吧。”
  放学归来,听到对话的小郎君默默扛着肩膀上的矜贵大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走了。
 
 
第13章 
  虞玓开始上学后,经学博士经过几日的考较与斟酌,对虞玓的情况有了思量。早年间,虞玓倒也背过《急救篇》《千字文》《太公家书》等简短有趣的蒙学文章。
  识字读书更是阿耶记挂的重中之重,因此县学的经学博士对虞玓这一手字还是颇为满意。
  唐国学有六,其一为书学,足以看得出朝廷于书法一途的看重,且圣人对书法多有推崇,朝野有如虞世南、褚逐良等这般书法大家,吏部取仕更有“身、言、书、判”四种,更是令大唐自上而下都长于此道,极为追捧。
  老先生放下方才要虞玓默写的文章,对他说道:“楷法遒美乃是正途,幼年可是有名师教导?”不然以虞玓这般情况,这手书法就有些出奇了。
  虞玓站在老先生的前面,欠身而道:“幼年阿耶以《笔阵图》教导学字,常用家学字帖临摹,并未有名师教导。”
  经学博士奇了怪哉,看着虞玓刚默写的千字文沉吟,言道这与虞体有些相似,又别有不同。
  县学各人桌面皆有常备的笔墨纸砚,各人惯用之笔墨不同,便有自带,县学中也是不管。老博士观察过虞玓的起笔落势。笔入手,身已坐直,惯用笔长六寸,捉管不过三寸,指实掌虚,手腕轻虚,落笔不急不缓,且笔锋圆正。①
  而他的墨渍未干,跃然纸上的字迹犹有古意,遒逸内敛,仅有笔力不足,稍显虚浮的缺陷。
  倘若没有名师教导,那只能说他的父亲于书法一途实有所长,悉心教导,又或是虞玓天赋在此。
  老博士想了想,对虞玓说道:“你的书法实乃走在正途上,除了笔力不足这等缺陷。回去可每日于墙上悬腕练一百大字,日积月累可有小成。”
  虞玓谨记在心。
  先生复又笑道:“你今日《切韵》读得如何?”
  虞玓说:“已经看完。”
  《切韵》属隋朝陆法言所创作,共一百九十三韵,乃此时天下韵书之首。时人多以其为要,并常有注释。当是时,也有如王仁昫所作《刊谬补缺切韵》②,孙愐所作《唐韵》③等增修本,虞玓所读便是王本。
  《王韵》全书一共四卷,平上去入四声比《切韵》多了两韵。寻常说话与韵书的要求别有不同,或许听起来是相似的内容,其实分属不同韵,背起来十分痛苦。
  可若是要熟读诗书而作,如何押韵,如何对句,遵循这些韵部规则而作,需讲究格律是作诗的一大要求,这便要求学子需通读韵书,熟记在心,方才能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经学博士斟酌着虞玓的情况,便是其他经典未读,单有《切韵》熟读,也勉强能作诗,“那我许你两刻钟的时间,作一首绝句,不拘泥五或七。”
  唐代作诗的格律平仄等比古体诗句要求严苛,算下来有绝句律诗两种,绝句只需四句,可五字也可七字,可对仗也可不对仗,做起来的要求比律诗低些。
  虞玓领了作业回去坐下。
  卢文贺自一众鹌鹑学子中大胆抬头。看着正临窗而坐,面无表情的小郎君,忍不住替他着急。
  这作诗与经书从来都是齐头并进,虽官学更看重经书,可因朝廷上下皆看重诗词还是有传授。
  偶尔也有诗词更甚于经书文章者,这在私学比较普遍。
  卢文贺知道他们县学的经学博士倒是从来不会刻意为难学子,只他一个毛病。
  不喜人说大话。
  方才虞玓那话语,于这寂静的室内都听得清清楚楚,怕是先生以为他数日就略读完《切韵》,这种做法不求甚解又囫囵吞枣,实难赞誉。故而才如此出题为难,只读了一部《切韵》,如何知道作诗的格律要求?
  便是平仄词调这般,对初学者来说都极其容易绕晕。
  被同窗惦记着的小郎君板正着腰身,微抬头,看着窗外绿树稚鸟,横梁一角的古旧巢穴,偶尔响起的啼叫声,似是在昭示着许久不愿离去的夏意。
  虞玓提笔,手腕轻悬,慢悠悠地落笔勾转。
  两刻钟还未结束,新进的小郎君重又站在经学博士的面前来。老先生手里拿着张墨渍未干的纸张,眯着眼看了半晌。
  “花明绮陌春,柳拂御沟新。为报辽阳客,流芳不待人。”④
  经学博士挑眉,首句入韵,平起平收,是绝诗中比较罕见的一式。一二四句押的是平韵,韵脚符合格律,虽词语稍显堆砌,可用词尚在规范内,读来朗朗上口,这是首合格的五绝诗。
  于室内一片寂静中,卢文贺慢吞吞又冒出个鹌鹑头,眼里满是喜悦。
  不过被旁看着的助教一敲桌子,又变成了鹌鹑。
  虞玓当真做出来诗句,方才那话便从张狂化为对自己知根知底的话语,经学博士饶有趣味地问起了他是如何得知这格律韵脚的要求。
  虞玓忆起年幼时父亲的教导,便一一作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经学博士爽朗大笑,扬着手中的纸张道:“若是你父亲犹在,老朽倒是想见识见识他是怎般人物,启蒙教出你这么性子学识。”
  只虞玓从虞父口中所能得知的犹是不成体系的教导,经学博士便一句句给他拆解开来,告知他这五绝、七绝、律诗等不同格律韵脚的要求。
  五绝、七绝、五律、七律的格律各四种不同范式,每种范式各有不同。除首句押韵这等形势,其余押韵的位置皆需在对句句尾;若不是古体诗,押韵时只能押平声韵,更不能中途换韵,这便是需要熟读韵书的原因。如何熟记如何区分甚为重要,压错韵脚格律是初学者容易犯的错误。
  堆砌辞藻、强求对仗并不为佳,意蕴从容挥墨而成方才是诗句应有之美。
  熟背经典是首要,其次则是练习。
  读《诗经》,诵经典,再勤加苦练。除开那些天纵诗才,寻常学子也只能这般苦习出来。
  经学博士在说完格律韵脚后,没有继续再给虞玓这初学的小郎君再增东西,而是捡了几个题目让虞玓做一做。
  。
  虞玓退下去后,老先生这才背起手,开始把其他的鹌鹑状学生叫过来背诵,偶尔挑《孝经》《论语》,或《礼仪》《左传》,不同学生的进度不同,所背诵的经书也不尽相同。
  小郎君留意到这县学中二十人,除开两三个进度稍慢的,其余应都是读了数年的,而从他们背诵的经书来看,以《礼仪》《毛诗》《周易》等诸多,这是为何?
  小郎君虽有些不解,却还是把这件事默默记住。
  悬梁刺股虽是过激,可读书一途确实不容易。一整天摇头晃脑下来,临到下课的时候,这堆鹌鹑看起来都如同游魂般飘了出去,唯独卢文贺还留了口气,冲着虞玓挤眉弄眼,“虞小郎君?”
  他声音听起来不大清晰,却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初看来就是个高大的少年郎,长相黝黑俊俏,一笑就是一口大白牙,笑得眉不见眼。
  这是那堆同窗里的一个。
  卢文贺是石城县有名的才子,每逢县学的旬试年考总是一二名,且他性情宽厚爱与人交友,在县学里的人缘算得上是一顶一的好。他对这新来的小同窗很有兴趣,只不过没想到这位小同窗确实两耳不闻窗外事,完全没有注意到旁的人。
  “卢兄。”虞玓回礼。
  卢文贺对虞玓能记住他名字这件事有些高兴,笑着摇头:“本是想邀你后日的秋日宴,但先生说要近日不可带你游玩,需以功课为重。是以我想今日请客,与贤弟交个朋友。”
  虞玓的嗓音清清冷冷,欠身说道:“某家中还有些庶务需要处理,待两日后还是某来做东,请同窗们一聚。”
  卢文贺闻言,也以为妙。
  许是虞玓合他眼缘,卢文贺与他寥寥数语后,对他的印象越发好起来。虞小郎君骨相出奇的好,睫毛微颤便如同羽翼轻动,虽小脸看着内敛清冷,不过却是比想象中好说话些。
  既已说定,虞玓便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等归家后请白霜在县中西北坊留香楼定了宴席。
  次日县学。
  课后卢文贺溜过去与虞玓嘀嘀咕咕说了一通,然后笑嘻嘻地揽下来替虞玓周知同窗的活计,如风一般冲出门外。
  不到片刻,外面传来几声欢呼。
  助教笑着摇头,帮着经学博士收拾着东西,边说道:“我曾想着这最后收进来的或许是个冷冰冰的郎君,没想到于这世俗一道上,他却是看得透。”最初麻烦些,总好过后面所谓不合群的诋毁。
  经学博士看着外面热热闹闹散去的学子们,慢悠悠地说道:“虞玓此子,安康以为如何?”
  安康是助教的字,他名唤陈寿路。
  陈助教想了想,“看起来性格寡淡,于读书上有些天赋,难得通情达理。”他最后一句话指的是虞玓的家世,遭此磨难后,虞玓的性情并未因此而偏激,反而通顺有条理。
  这县学里看着简单,也有活泼外向如卢文贺者。可要能得卢文贺眼缘,这难道很简单吗?县学内有那般多的人,卢文贺还能一个个偏帮过去不成?还得是自己的本事。
  “安康啊,看事还是要落在细节,再看长远些。”经学博士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就像是一匹老狐狸。
  陈寿路目送着经学博士离开,想着老先生方才的话语……难不成还有些许变故他未曾看清楚?那缺漏了什么?还是说他……看错了?
  一路捧着书回去的虞玓小郎君蹙眉,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就好像是有人在盯着他看。
  虞玓在原地站了半晌,确定那许是错觉后,这才沿着坊墙在走。墙头那枯黄枝叶伴随着秋意飒飒,转眼间将是秋收时节了。
  临街酒楼,一脸胡髯的男人摆了摆手,“跟上去看看是谁家的。”
  那眉眼轮廓有些眼熟。
 
 
第14章 
  留香楼是县城中最好的酒楼,一桌酒席就要五百钱,包间还要更昂贵些。见虞玓宴请地点设置在这里,有些曾轻蔑他家世的同窗不禁摸了摸后脑,这一趟可得去掉小二两的价钱。
  虞玓的性情看起来就偏冷,寡言少语。不过宴席方开场的时候,虞玓还是开腔同几位年长的郎君敬茶,而后再与几位同龄少年互相认识,这一圈下来,县学里的人就认得七七八八了。
  因着一开始就说好不喝酒,大家也都以茶代酒,各自嬉闹起来。
  卢文贺本就喜欢热闹,交友甚广,作诗吟对便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有了他相助,虞玓这个主人反而退居二线,得以旁边默默吃喝。看在卢文贺的面上,何县令之子何光远虽然矜傲,坐在同窗中勉强算得上好说话。
  有了这遭,虞玓和同窗们的关系还是不错。
  县学里的岁数就属虞玓最小,进度也最慢,年长的郎君们大多知道虞玓家里的遭遇,对他有些怜爱之心,倒是在日后对他多有维护,于一些诗经文章上也常有帮忙讲解的作派。
  县学里属卢文贺最热心,虽他有所图,虞玓心有所感亦知晓他秉性不错,与他一来二往也有了交情。
  日子渐渐定格,虞玓在县学与虞宅两点一线地来回,家中上下有白霜打理着庶务,杂事都是刘嫂子在处理,老刘照旧还是帮着虞宅守门,就好似这缺席的三年从来都不曾有过变故般。
  秋日凉凉,眨眼间虞玓在县学读书已有小半月。
  这月经学博士只教他作诗,并让他熟读《诗经》,把以前落下未读的枯燥经典也是一本本看了起来。虞玓虽未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若是让他看书,那两遍三遍便也能默诵下来。
  虞玓虽已把《诗经》背完,可其中注释详情内里就需要经学博士慢慢教导,如此日子倒也充实。直至今日,老先生让虞玓背完两篇《诗》后,对他说道:“你的根基比之常人要弱些,可你入县学也比常人要早,这两相弥补,时间上还是来得及。比之刚入学,你也应当选一选这攻读的经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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