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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重生)——白孤生

时间:2020-11-21 11:09:55  作者:白孤生
  谁……与谁曾接触过?
  而但凡陆公知道此事,送信的人寻不着,可找到施粥的人却是极为简单。
  一则孝廉,二则施粥,虞玓在陆公面前已经挂了名。哪怕何县令想要对虞玓做些什么,也要考虑当他下手时,是否能保证能彻底封住所有的消息……
  这样的伎俩对旁的人或许无用,或许猜忌陆公何必为一小儿出头,可对事事谨慎不愿出头的何县令来说,却当真是宝刀利器。
  说到底他怕的不是他弄不死虞玓,怕的是之后会引来陆公的猜忌不喜。要知他也这四年一任的任期也快到了,要是得罪了上官,便当真难以延续了。
  故而小郎君掐准了何县令的脉络,分明仅仅是在这环环相扣中推了小小的一步,却足以阻止何县令的种种行为。
  饭后,虞玓借着月光与灯笼走到虞宅的门口,在那里站了半晌才慢慢绕着墙角走了走,继而立于墙壁之下抬头看着一株出墙来的树苗,在淡淡的月光下,那就好像是悬挂着弯月。
  虞宅周围的街道向来安静,没多少人来往。顺着树枝往下,虞玓借着月色看到了墙根生长的野草,他蹲下来看着这些郁郁葱葱的野草,伸手拨弄开这长满墙角的野草堆。
  在野草堆后,虞宅墙角内凹出一个小小的洞穴。
  虞玓摸出来一个冰凉的小圆桶。
  这里算是虞玓年幼时的一处秘密,把东西藏在这里近乎无人能发现,也不会有人去管一个小童的稚嫩行为。是以这圆桶鲁班锁就这么被虞玓藏在随处可见的地方,却无人发现。
  虞玓握着鲁班锁回了书房,然后他在书房的大柜子里找了找,翻出来一个带锁的小匣子。
  旁边的荷包则是有着好些不同的钥匙,虞玓从荷包里取出一把打开了匣子,里面满满当当放了一整个匣子的金条。
  匣子虽小,算起来至少放了八根。
  虞玓想了想,复又取出来一个更小些的匣子,里面就有些清脆的响声。
  里面都是散的铜钱,约莫有数千枚,并着些许碎银。
  虞玓把两个匣子并屋中一些物品的账本都取了出来,然后捧着它们出来。正巧白霜给虞玓端来热茶,他便把这些东西交给了白霜,说着:“白霜姐姐,这是家中的现银,那些金条你取出来两根变换成铜钱使唤,余下的同账本一块交给你。每日嫂子的钱财支出来同你要,你只管钱,她负责买。刘嫂子的月钱与老刘是一样,每月五百钱,姐姐八百钱。”
  这样的工钱比之外面要丰厚得多。
  虞玓未到成男,实有永业田二十亩,并口分田二十亩,至于父母的那份在他们去世后都归还了。除了必要栽种的树苗外,其余的那些亩地往常也有雇佣着破落农户在做活,这三年的收租全捐出去了。
  眼下虞玓要读书,那部分的收息也能弥补家用。
  老刘和刘嫂最初是部曲和客女①,而白霜是从小就被卖给虞家,只徐娘子不做买卖,权当是雇佣婢子,直接去官府消掉了奴籍。后来徐娘子把家中所有的部曲和客女全部都放免,与白霜一道只做雇佣,待遇照旧。这也便是虞玓家中曾经雇佣过的奴仆皆对虞家感恩戴德的原因。
  大唐律令,奴婢等同于主家的私产,莫说是月钱,哪怕是奴婢无罪而不经官府杀了,顶多只徙一年;若是有罪而告官,无论罪责大小,主家杀之无罪。这等戒备森严之下,徐娘子不嫌麻烦放免了他们,使得他们脱离奴籍,于他们而言无论如何都是件天恩大事。
  虞玓绷着小脸继续说道:“白霜姐姐莫要推辞了。”
  白霜抿了抿唇,忍不住笑着摇头:“好,小郎君说如此,那便如此。”白霜语笑盈盈地接受了,捧着匣子与账本离开了。
  处理完这件事后,虞玓随手把鲁班锁拿起来,三两下就开始熟悉地拆卸,直到最底部的花纹显露出来。那是雕刻上的四瓣花,底下空缺处形似花根。
  他摸着四瓣的花,有些出神。
  阿娘藏了个秘密……小郎君顿了顿,但他现在还不想知道。
  虞玓把散落的零件放在桌面上,抬头看着柜子上那饶有趣味正盯着他的大猫:“你想我给你取个名字吗?”沉默是最先堕下来的,其次是漆黑的皮毛与蓬松的大尾巴,阴郁凶恶的大猫冲着虞玓龇牙,然后低沉地嗷呜了两声。
  拒绝!
  虞玓似是真的感觉到了那其中的意思,不恼不怒,眉眼微弯看着那跳到窗边小几的大猫。
  以及猫后面那两盆花草。
  那许是白霜新种的,素色的花瓣与新润的土壤一并,瞧来很有朝气。
  虞玓伸手摘了一朵小素花。
  指尖捻了捻花根,他把这朵素色的小花插在鬓间。
  “那至少得有个别称,那不如称你为大山公子吧?”
  漆黑的大猫慢吞吞把肉垫缩回软啵啵的腹部,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安静地垂落着,宛如它是一条乖巧柔弱的尾巴,没有任何力量般蛰伏。绿色的猫瞳幽幽地盯着小郎君,尤其是在他簪花后,漆黑大猫看起来超凶。
  以及,李承乾沉默。
  大山公子是什么狗屁称呼?
  虞玓眉眼弯弯坐在书桌后,显然心情非常好。他取了《切韵》又开始认真研读起来。前些时日就读了大半,现在只剩下后面数十页还未看完。
  《切韵》读起来枯燥麻烦,还要死记硬背后才能消化,只是背诵对虞玓来说不是太大的麻烦,读完后默念两遍,倒也很快就读下去了。
  待白霜来送糕点茶水时,初进门先是看到一双幽暗绿色的猫瞳,其次是那如小山般的猫,以及端坐在猫后认真读书的簪花小郎君。
  小郎君温温读书的模样让白霜忍不住笑,她看着虞玓那鬓边的小花低声说道:“小郎君这习惯犹在。”
  虞玓回神,听得白霜的话下意识摸了摸鬓间。
  “娘子很后悔那次抱着小郎君去庙会,若不是遇到善心人把小郎君给送回来,都不知如何去寻呢。”白霜忆起往昔,忍不住摇头。
  白霜突地提起的话题让虞玓微挑眉头,想起她说的是何事。
  虞家从前在外四处走的时候,也曾有定居一年半载的时候。白霜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年的当地灯会很是热闹,郎君便带着娘子小郎君他们一同去赏灯。
  人多拥挤,在慌乱中虞玓被人抢走,急得郎君和娘子从天黑找到白昼,最终是刘叔让小刘勇来消息,说是小郎君被送回家了。
  送小虞玓回来的是一主一仆,天色尚暗,有些眼花的老刘头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只记得那打头的陌生小郎君说话一板一眼,听来颇有些威严,想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还未等刘叔挽留,这一主一仆就消失了,等天亮虞父再去寻,却无这一主一仆的消息,宛如消失在人海中。
  过些天便听说县衙抓了一伙专门买卖男童的团伙,里面长相端正的男童甚至有高价卖去烟柳之地的前科,吓得那段时日州县里长相稍微好看的孩子都不敢放出家去。
  好在那些繁杂事都与虞家无关,白霜记得那日睡着的小郎君的揪揪旁簪着朵漂亮的小花,犹然带着飘香。待小郎君醒来后,似乎是得了趣味,小手偶尔总是会摘下几朵小花簪鬓。
  时人虽未有这般习俗,徐娘子却纵声大笑,任由小郎君如此。
  更笑言人好花娇,正是一副好画。
 
 
第12章 
  这习惯此前虞玓搁了三年,是为了祭奠亡母。
  虞玓站起身来随口说道:“阿耶阿娘当初寻过数日,似乎不曾找到恩人的踪迹。”
  白霜点头,“确实如此,那位小郎君当真是大善人。不过咱小郎君也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人。”她边笑着边看虞玓鬓间的小花花。
  虞玓往书架前走了两步,留意到白霜姐姐的视线,“救命之恩,自当记得。”他说起这话时一板一眼,眉眼里满是认真。
  大猫在小郎君身后站起来,懒洋洋打着哈欠,丝毫不在意那尖牙利齿的显露。
  虞玓眉眼微弯,偏头来时,飘来淡淡花朵的暗香。
  簪花的小郎君慢吞吞和跳到书架上的大猫说着小秘密,“阿娘他们不知那人的姓氏,我却是知道的。”声音很静,静到只有近在咫尺的大毛团能听到。
  那是在贞观三年的元宵节。
  星河灿烂,花灯集市,宵禁放开后,彻夜通宵的街道上涌动着人潮,百姓们拖家带口地在小摊杂耍前滞留。形状各异的花灯高高悬挂在沿街的楼舍上,抬头一望便是绚烂的色彩。
  粉雕玉琢的小童站在阴暗的巷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小糖人。
  高大的男人遮住他大半的身形,让巷口外的人不能看到他,他似乎正在和站在里面的人争辩着什么,虽然手里还紧拽着小童的胳膊,却来不及看顾那刚被抢来的小童做些什么。
  面无表情的小孩乖巧站着,比争辩的双方要更快看到巷子里面走出来的一对主仆。走在前头的小郎君手中捧着一枝娇嫩的红梅。
  巷子的黑暗让彼此都看不清容貌,高大男人和里面的人停止了对话,警惕地看着他们。
  站着的小孩一直很安静地啃着甜滋滋的糖人,龙头被嗷呜一口吞掉后,小糖人显得有些磕碜。或许正是因为他从被抢走后都一直这么安静乖巧,让高大的男人失去了些戒备。
  他只盯着陌生人,却忘记去顾及一个呆头呆脑的孩童。
  “大哥哥能带我回家吗?”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安静的小孩啃着糖块,含含糊糊地扯住了那陌生小郎君的袖子。
  陌生小郎君长相温润俊秀,不笑的时候眉眼都带着宽厚,当小孩扯住他的时候,陌生小郎君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瞪着他们的高大男人,还有他往回攥着小童手腕的力度。
  “阿达。”陌生小郎君淡淡地说道。
  从他被扯住袖子到小郎君抬头下令,也仅仅是一瞬间。
  在热闹的灯会中,这偏僻角落的惨叫与闷哼只是简单的插曲,很快就被更喧闹的叫好声掩盖了。
  在那个叫阿达的侍从打晕了两个偷小孩的贼人后,小孩费劲地掏了掏兜兜,小手摸出来圆润可爱的小荷包,荷包上绣着粉嫩的小胖鸭子。
  小荷包里面藏着小虞玓今年的压岁钱,是出门前阿娘塞进去的,两块剪得特别可爱的碎银子。小孩睁着圆溜溜的漆黑大眼睛,默默把小胖鸭子荷包塞给了陌生的大哥哥。
  报酬。
  小虞玓想。
  陌生大哥哥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温柔地说道:“你家在何处,可还记得?”小虞玓闻到了淡淡花香,在那只手离开后,小童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手摸了摸揪揪。
  在揪揪的边上,插着一小朵颤颤的花。
  小虞玓说:“在西弄。”
  被拐走后精疲力尽的小虞玓被陌生的小郎君抱在怀里,蜷缩着小手半睡半醒,耳边听着那下仆板正低沉的问话:“殿下,让卑职抱着吧。”
  小殿下温和地说:“孤可以。”
  等小虞玓被阿娘搂在怀里,听着徐娘子又惊又喜地和虞父说道:“常说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不知那小恩人究竟是何人?”
  小虞玓抿着嘴角,乖巧低头:原来两块碎银子不够抵债。
  涌泉,好难哦。
  白马过隙,转眼已是六年。
  这六年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虞玓依旧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郎君。
  而李承乾,倒是从人变成了猫。
  巨大的猫咪郁郁寡欢嘶嘶了两声,宛如膨胀开来的闷闷不乐,带着某种丧气与不知名的低情绪,这只漆黑的傲慢的庞然大物郁闷地把自己团在屋舍的中央,不甚高兴地咕哝着。
  白霜有些好奇地看着突然有了情绪的猫,却仍然不敢靠近,只站在门口说道:“小郎君,那狸奴可是不舒服?”
  虞玓摇摇头,他看着那突然从书架跳下来的大猫。沉默了半晌后,他往大猫那里走了两步,然后蹲下身来,看着漆黑大毛团背后摇晃着的尾巴。
  李承乾的理智没办法完全控制住猫的性情,高兴要晃尾巴,不高兴也要晃尾巴。受到威胁时耳朵会贴住脑袋,压着前爪蛰伏观察,这些动作都极其容易流露出当是时的情绪,却因为蓬勃着的猫性而无法压抑。
  小郎君沉默。
  然后试探着伸出手,薅了一把毛毛。
  喉咙间咕哝的情绪听不清楚,漆黑的巨大猫咪烦躁地甩了甩尾巴,在虞玓试探的抚摸不情不愿地液化成一滩大猫饼。
  李承乾:如果不是这小孩……
  肉垫蠢蠢欲动。
  整只凶残大猫带着某种莫名其妙的闷气慢吞吞地、自暴自弃地把猫自己塞到小郎君的怀里。湿漉漉的猫鼻子近乎能蹭到虞玓的下颚,而那条蓬松大尾巴憋气般地圈住了小郎君的手臂,紧得有些挪不动。
  第一次被凶巴巴的大猫投怀送抱,哪怕是淡漠的虞玓都忍不住流露出极浅、极浅的笑意。
  大猫就好像是把虞玓的整只手都藏在了肥嘟嘟软啵啵的肚子下,毫不留情的重量沉沉地压着,不给小郎君任何挣脱的机会。
  他向来霸道。
  虞玓下意识揉了揉大山公子的后腿,敏锐的小郎君早就察觉到漆黑大猫偶尔走路的不自然。往常大猫没主动靠近的时候,小郎君自是不会去触碰以往的患处,如今他难得亲近虞玓,小郎君就忍不住极尽温柔摸了摸。
  只一瞬就抽离了。
  大猫僵硬了一瞬,猛地弹了起来,幽绿猫瞳里滚动着嗜血戾气的光芒,低沉凶性的叫声充斥着极度的暴躁。
  白霜吓得捂住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那大猫使得他狂性大发。丈夫刘勇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小郎君没在意,可当初在乱葬岗我看看得清清楚楚,附近那些树干都有着深深的爪痕,那些尸体上没有爪印可跑走的人身上定然有。那狸奴身上的血太多了……”
  这本来就是只凶猫!
  虞玓抿唇抬着手,不让大猫以为他有攻击的想法,巨猫斜睨着那只根骨分明的手指,恨恨地在地上刨了两下,那爪爪分明的犀利抓痕让白霜很是后怕。
  要是大山公子抓在小郎君的手上…
  …
  可虞玓在笑。
  他眉眼微弯,极其难得的笑意点亮了向来幽沉些的眼眸,让虞玓那紧绷的小脸都显得柔和许多,“对不起,我不该碰你那里,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矮下身来,小小声地絮叨着道歉,碎碎念的小模样与惯有的冷清相违和。
  小郎君那短暂流露的笑意让白霜看了有些怔然。她自打小郎君四岁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却几乎没看过虞玓露出笑容的模样,除非是在徐娘子的身边,那也是浅浅的、淡淡的、如同现在这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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