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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重生)——白孤生

时间:2020-11-21 11:09:55  作者:白孤生
  然后,巨猫也合了眼,趴在昏睡的小郎君身边。
  他也睡着了。
  …
  虞玓的伤势养了好几日,期间刘勇攒了假来了好几次。等到结痂的时候,刘勇和李连青恰好一齐赶到了山下。
  彼时虞玓正在台阶上看书,在他下面一层铺着个垫子。垫子上蹲坐着一只皮毛油滑、体型巨大、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猫。他把肉垫都塞在了肥嘟嘟的肚皮下,整一个圆润的球形。
  刘勇每每急匆匆赶来也有这只大猫的缘故,他生怕小郎君被这只凶残的恶猫给伤了。虽然他向来对小郎君是钦佩的,谁人年少能如他一般在山下独自生活守孝,忍受清苦寂静呢?
  确定了虞玓平安无事后,刘勇原是打算让李连青先上来说话,但是刘勇扭头一看,这可倒好,李连青正遥遥躲在溪水的对岸呢!憨厚的男人有些奇怪了,搓着粗糙的手掌喊道:“李连青,你不是同小郎君有话要说?”
  李连青面上不显,实则腿肚子都哆嗦了。
  他向来怕猫,何况是这等凶残硕大的黑猫!
  他梗着脖子对刘勇喊道:“刘勇,这儿风景好,我看看,看看再过去。”刘勇向来很老实,被李连青这么一指挥,也是不恼怒,憨笑着就往前走了两步。
  李连青和刘勇的对话早就被虞玓听得一清二楚,他合起了书籍,日头打在书的脊背上,模糊的《切韵》二字倒是隐约能看得清。他拿着书站起来,蹭过巨猫留下的缝隙下了台阶,对满头大汗的刘勇说道:“刘大哥,且先进去坐坐吧。”
  刘勇连连摆手,“小郎君可莫要如此,我不过是来回话的。”
  虞玓抿了抿嘴。
  曾经虞家的下人可谓是整个石城县内最令人羡慕的了,徐娘子对下人特别宽厚,从来都不打骂,每月的工钱是最高的不说,待遇也是一等一的好。
  “人活着就够苦了,何必要去为难人。勺儿是人,他们也是人,不欠我们什么。花钱买服务很正常,万不能以为把他们的命,与尊严都一同买下来,这是不对的。”
  虞玓始终记得阿娘说话时微笑的模样,那是他甚少看到的、充满怀念的感慨。
  刘勇执意如此,虞玓也不强求,两人就站在台阶下说话。
  刘勇把小荷包恭敬地递给虞玓,嘴里边说道:“荷包里的碎银都花出去了。按照您的吩咐,寻的人是我隔壁那张三米铺的大儿子,送粥的事情已经确定了。余下的那一半,按照您说的我都给了他,他不会告诉旁人是谁做的。”
  米价因去岁遭灾,价贵。
  现在石城县内大约是一斗十五钱,而金银不作为流通的货币,每次使用前必须先换做铜钱或绢帛才能使用。但是私底下金银还是能作买卖的交易,只是极少。
  比如说这一回,刘勇拜托张三米铺主人家的大儿子帮忙,便是把那早就切割好的碎银给了他去,因着交钱与私下的关系,免去了去换钱的这一步骤。
  虞玓给出去的钱远高于这一次施粥所需要付出的,但麻烦就麻烦了些,事能办成就好。毕竟那高墙还是张三大儿想出了用天秤①的法子给送进去的。
  张三米铺的大儿与虞玓见过几次,他办事虞玓放心。比他那张三爹好上许多。
  “劳烦刘大哥跑这一趟了。”虞玓欠身说道。
  刘勇吓得连忙避开,摆着手说道:“您这是作甚!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您吩咐的事哪有怠慢的道理?”
  虞玓摇了摇头,想着最近腌制好的肉,便在悬空的底层寻了寻,用油纸抱起来塞给刘勇:“回去让刘叔尝尝我的手艺如何了。”
  刘勇这才笑起来,憨憨点头。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台阶上懒懒晒着日头的巨猫伸着懒腰,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猫瞳睁开的时候,那转瞬即逝的锋芒让靠近的李连青顿了顿,差点以为自己遇鬼了!原本被刘勇镇定说话所鼓起的胆好似又消失了,他紧张地看了两眼那巨猫,见他打完哈欠又懒洋洋趴俯下去,浑然如同一座小山般骇人。
  李连青怂。
  他这次来是有两件事,一则是把入学的时间告知,二则是排查虞玓的那只猫与乱葬岗的杀人案是否有关系……虽然县衙知道是只大猫,可李连青当真没想到真是只大——猫啊!
  上次他可没看到。
  好一只猫,好一只大猫!
  不过李连青左看右看,虽然这猫看起来凶狠,再如何也不可能变成人持刀伤人!
  虞玓和刘勇说完话后,待看那公差犹豫的模样,不必回头就知道为何。他倒没有因为此前李连青瞧不起他就心怀怨恨,毕竟虞玓也报复回去了,如此便是两清。
  他漫步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背后那睡着的巨猫身形。
  李连青顾不得这害怕被人看了去,赶忙松了口气说道:“小郎君的事,何明府已经帮你处理好首尾,后日就能去县学。”这不过是李连青被派来的借口,左右对何县令来说就是一句话的功夫,至于需要补的手续章程,自有底下的人去处理。
  那日何县令的让步可不怎么情愿,陆公一旦离开,莫说这县学的事情,便是这石城县内,他可不一定会让虞玓好过。
  虞玓对此很清楚。
  这是冲动的后果,小郎君省得。
  该做的准备他也有了打算。
  虞玓同李连青不过说了两句话,看他害怕惊慌的模样,也不留他,李连青就和兔子般窜回去溪边,遥遥和刘勇说道:“我在竹林外等你。”
  对于要去县学这件事,刘勇比虞玓还要高兴,“小郎君要去读书了?怎的不同我说,这县内的屋子也要扫了,后日就要过去,这时间不知来不来得及?阿耶②怕是要高兴坏了……”他搓着手紧张地说着,眼见越说越担忧,虞玓连忙阻止他,“请大哥明日帮我雇辆牛车过来,那屋留着我自己扫便是。”
  刘勇却是不肯,推脱再三后竟然直接跑了,留下小郎君无语看着淌水飞奔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
  彼时石城县外,十里亭。
  何县令率衙内一干胥令相送时,陆文昇瞧来很是平静,话里话外颇有嘉奖,这让何县令心里有了底气,便把原本藏着掖着的话说了出来。
  当何县令颤巍巍地说了那小儿愿读书,自认惭愧不敢入孝廉之列的事时,陆公不怒反笑,喜不自收:“果真有大志!”
  陆文昇亲自去过北山一趟后,对于把虞玓列入名单的想法就淡了。
  这小郎君虽然看着清贫,可不论是品行或者于学上的慧根大都不差,可这般岁数若是走了孝廉一途……这其中争夺的凶险,就连陆公自身都很是清楚。
  陆公已有思量,听闻这虞玓有这般的志向,他如何不喜?
  读书一贯是件好事。
  旁的不说,何县令在确定此事后,倒是松了口气,连笑说道:“倒是陆公慧眼,也是这小儿有福气,才能得陆公指点,更有向学之心。”
  花花轿子人抬人。事情既解决了,多说两句好话何县令又不会掉几块肉。
  陆文昇颔首,笑着点了点头,这便是打算要走了。
  何县令还想着总算能送走这尊大神时,便听到陆公温和笑道:“听说何县令把那些乞索儿聚在一处施粥看顾?虽然此举有效,可不能长此以往。”他语气悠悠,就像是在说件趣事。
  何县令悚然一惊,顿时背后发凉,僵得嗫嚅不敢言。
  施粥?
  乞索儿?
  这两个词结合在一处,岂能不让何县令如同石头压在心上,慌得手指都有些发抖。
  这件事陆公怎会知道?
  虽说县衙在派皂役去处理时没瞒着下面的人,可这种事情向来是瞒上不瞒下,这么点大的石城县,但凡能跟着陆公的人他都封了个干净,怎么还有遗漏?!
  平州刺史吓完了何县令,就乐呵呵摆着手,马车缓缓转动。陆公微眯着眼,手指在膝盖上一敲一敲,状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记得,何一思的任期,快到了吧?”
  与他同座一车的幕僚欠身:“陆公所言极是。”
  车队慢慢离开了十里亭,往官道驰行,车轮滚滚中,有侍从从车窗外递过来一份加急的文书。
  陆公蹙眉,窥得其中详情,顿时眉头紧蹙。
  帝诏飞马疾驰数千里,急寻天下名医。
  太子昏迷。
 
 
第9章 
  历经数十年的大兴宫在暮色中巍峨屹立,宫墙屋檐无不磨砺着岁月的流逝,面积广袤的宫廷内陷入某种莫名的凝滞中。这座刚送走了先帝的皇城,似乎依旧笼罩在同等的畏惧中。宫仆连呼吸都感觉到窒息,偌大的宫殿连一根针跌落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东宫昏迷已有大半月。
  大兴宫的主人显然是着急了,数道未经门下省拟定的诏书颁布,皆是寻求天下名医。
  更有一队精壮士兵疾驰,前往太白山中,把那隐居其中的孙思邈孙神医给请了过来。虽说是请,可若是孙思邈拒绝,这便是强求了。
  岁数已有七十往上的孙思邈看起来脸皮光滑,行走间轻松自如,竟无半分岁数苍老之人该有的虚弱。在北衙禁军的护送下,他于大兴宫内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任何阻挡地到了东宫。
  承恩殿内,圣人与长孙皇后二人静坐,那茶烟袅袅,自热而凉,无人去碰。
  直到外头忽闻脚步声,圣人方才抬头,对长孙皇后柔和说道:“观音婢,高明不会有事的。”李世民的相貌普通,不如长孙皇后的温婉娟丽更有印象,可那双布满精光的眼睛却让人不敢轻忽,可他笑起来的时候,俨然是一位宽厚的丈夫,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长孙皇后身有旧疾,秀丽面容苍白了些,却也是笑着:“那圣人的手,却为何这般冰凉?”
  他们夫妻两人,说话从来都是这般轻松简单。
  圣人不假人手,搀扶着长孙皇后起身。而殿外,内侍正说着:“禀大家①,孙道长到了。”层层禀报,总算上达天听。
  “快些请他进来。”圣人扬声说道。
  孙思邈跨过殿门,随着侍从而到后殿,这大唐最尊贵的夫妻二人瞧来都有些疲倦,圣人的眼中明亮,“孙道长,又见面了。”
  再上一次,还是圣人请孙思邈来治长孙皇后的气疾。
  孙思邈还未行礼,就已经被长孙皇后扶起,她温温笑道:“劳得道长披星戴月,如何能行此大礼。高明的情况,还希望道长能施救一二。”
  高明是太子李承乾的字。
  孙思邈的声音很稳重:“殿下言重了,贫道必定尽力而为。”
  李承乾的寝宫内,静侍的宫仆不少,只有亲近的两三个才能近前给太子替换冰凉巾子,原本的东宫总管在圣人的盛怒下被杖三十,现在还趴着起不来呢!
  孙思邈入内,发觉寝宫内的气息流通,不觉点了点头。
  在等候孙道长把脉的时候,圣人与皇后也一同在边上等待着。彼时他们不言不语,眉头紧蹙的模样,瞧来与世间任何一家普通父母别无二样。
  “陛下,殿下。”
  孙思邈收手,浓眉蹙起,瞧来似有不解:“太子的身体并无问题。”
  圣人挑眉:“哦?可高明浑身发热,至今不曾退烧。”
  孙思邈叹道:“其根不在身,在于魂。”
  世间有症,曰离魂。
  …
  蹲坐在正屋里的大桌上,刘勇听到那小山般的黑猫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惊得他和阿耶说:“猫居然也会打喷嚏?”
  老刘啐了他一口:“那人也会死呢!有甚好惊奇的?还不快滚去挑水?”
  老刘说话向来粗鲁直率,可这软心肠一向是好的,听闻小郎君要回县内读书,高兴得他昨日忙到夜里,硬是把虞宅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次日还赶着借来的两辆牛车去接自家的小郎君,这精气神可谓十足。
  虞玓对院中的老刘并嫂子说道:“余下的事情,我自可自己来,二老别忙活了。”眨眼间虽然到秋初,可这热度丝毫没有降下来,这清晨往来一趟,任谁都是满头大汗,虞玓不愿再看他们这般奔波。
  老刘可不乐意,就连自家郎君也要说上两句,“小郎君这细皮嫩肉的,可还是得在屋里歇息才是。不过郎君回来了,这宅子里还是得有两三个人住着伺候,方才安心。”
  虞玓摇头:“此前在山下尚可自己住着,回来却是不行了?”
  刘老头贫嘴:“那可不是,那山里担忧的是虎豹豺狼,可这县城里,可有比虎豹豺狼更厉害的东西。”他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自家媳妇在背上恨恨拍了一下,“郎君好不容易回来,还要听你在这碎嘴,怎不快去帮郎君叫些瓦夫来,后院的墙角和瓦片可都有些裂痕,白霜刚检查过了。”虞宅散了后,当日跟着虞玓的婢子白霜嫁给了刘勇,成了一家人。
  刘嫂这般说完后,做妇人打扮的白霜便从后院绕出来,对着小郎君笑着,眼角有些发红,“小郎君却是长大了。”她相貌温婉,眉角有些笑纹,想来以往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虞玓抿着嘴,任由着白霜打量,妇人有些粗糙的手摸了摸小郎君的头脸,复又捏到他同样粗粝的手掌,终于忍不住落了泪,“这要叫娘子看到了,怎不心疼?”往日小郎君可是在她的看顾下娇娇长大,如今这双白嫩的手掌却是如此粗糙,像是干习惯了粗活的那般。
  小郎君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从怀里取了帕子按在白霜的眼角,低低说道:“我很好,白霜姐姐莫哭。”
  白霜忍了忍,复说道:“明日我送些霜来,小郎君可是得好生擦着,这可是要读书的手,定要将养回来才是。”
  虞玓不欲白霜再哭,便应了。
  一个白天的功夫,刘家人帮着虞玓忙里忙外,除了书籍与正屋被小郎君强着要自己打理,其他的地方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便是虞玓婉拒却也是无用。就连习惯了虞家,知道小郎君同徐娘子一般善待下人的白霜都说:“知道小郎君心善,不如这般想着,当初便是娘子待我们极好,这才让我们有了回报的心思,却不单单是为小郎君的。”
  抬出这句话,虞玓也是无法,只能在诸位忙活后,出去在县城内的酒席定了桌饭菜,且在刘叔的布置下,同街坊邻居打了个招呼,热热闹闹地吃了顿盛饭。
  虞宅里的水井等布置依旧能用,除了那些许残破需要修补,便再无其他的麻烦,这皆是老刘看顾得好。当年的小郎君在老刘执意如此后,每年都会送一笔钱到刘家,这是虞玓的倔脾气,说着:“当初这虞家是雇了您的,这钱要是不收,便宁愿请人把您请出去,都不能这么麻烦您。”老刘才算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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