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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园葵

时间:2020-11-25 10:22:22  作者:园葵
  罗铮却似自语一般不停道:“我去换他。我去换他!”可他抽搐似的挣扎完全无济于事。
  众人愣在当场,一时竟无法判断叶离所言是否属实。
  这……怎可能?
  韩知用了十成功力,重伤的罗铮自然挣脱不开,眼下情形晦暗不明,他谨慎地回剑入鞘,脚下却丝毫未松。
  罗铮目眦欲裂,声音嘶哑,怒吼道:“放开我!让我入阵!”
  叶离闻声大笑,直到喘不过气来,他紧抓着胸口衣襟喘到面无人色,却又讥笑不停:“阵法已破,你活着出来的那一刻,阵便被他解了。听清楚了吗?”
  悲痛到极致,叶离反而生出些报复的快感,他抬起手狠狠地拭去眼泪,讥讽道:“你不是愿意为他去死?可为何是你活着出来?为何是你?”
  为何?
  罗铮也想问,为何?
  为何会是这般结局?
  不是将他逐出听雨楼了吗?不是不再需要他在身侧,要从那之后再无瓜葛吗?
  为何顷刻之间,便天翻地覆了?
  才在阵中燃起的一簇希望好似幻觉,罗铮别无选择,蓦地陷入了希望和绝望之间那令人生不如死的惶惑与无措。
  “不要,不要……”罗铮低声念叨,神智越发模糊,他想拒绝一次,他想自己做选择。
  那人让他走他便不能留,让他活着他便不能去死,可是……
  可那时他想留下,现下他想随他一起,无论生死。
  叶离不再看他,抬头环顾了四周,又看了看将他围住的几人,突然从恍惚中清醒,失声痛哭:“我害死了他!你们杀了我罢!”
  罗铮奋力睁了睁眼,挣扎着最后一口气,伸出手去猛地一抓,狠狠攥住叶离的衣襟,青筋瞬间布满手背,身上各处的伤口亦随之崩裂。
  韩知所料未及,竟在罗铮的大力挣动下后退了一步,正欲出手却被唐逸拦住。
  “莫忘了庄主吩咐过什么。”唐逸沉着脸,审视着眼前的一切,心底也越发不安起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亲眼见到……”罗铮双眸逐渐失了神采,缓缓陷入无尽黑暗,直到最后他仍固执地要求道,“我要亲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话入耳,众人内心滋味不尽相同,但震惊归震惊,他们决计不会仅凭叶离一面之词便就此相信自家主人已然丧命之事。
  可阵中到底发生何事只能等罗铮醒来再做询问,当务之急倒真是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昏迷也逃不过令人窒息的惊惶梦境,虚弱使伤口的痛被无限放大,罗铮全身都在颤栗,却没人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恐惧。
  唐逸自知医术了得,却也没料到那奄奄一息的人能这么快转醒。
  他头也未回,开口便道:“想活命就不要乱动。”
  醒来的人自然不会听,唐逸只好转过身来再次强调:“你伤得太重了。”
  能让唐逸说出这话,就说明不听劝便真的会丧命。
  “我要去找庄主。”可此刻罗铮如何顾得上其他,昏迷前叶离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记得,不间断地在脑中回响。
  “庄主不在阵中。”唐逸终于不再摆弄面前的瓶瓶罐罐,而是走回床边垂眼看向罗铮,告诉他,“他们找过了。”
  唐逸说着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叶离说,阵眼被动过手脚。”
  罗铮立刻接道:“是律岩。”
  “亦或是你串通律岩。”唐逸盯着罗铮的双眼,顿了顿才收回犀利的目光,接着道,“但我不愿相信庄主信错了人。”
  罗铮不做解释,强撑起身体,微微喘了喘,才道:“我要去救他。”
  “你现在救不了任何人。”唐逸皱着眉,“我稍微坐远一点,便听不到你说什么,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如何救人?”
  罗铮知道唐逸说的是事实,但他不能就此放弃,既然赫连倾不在阵中,便说明他还活着,而时间拖得越久他便越危险。
  “只要能救回庄主,我死不足惜。”
  “我不在乎你的死活,可显然庄主在乎,所以我得让你活着。”唐逸指尖捻着几枚银针,警告意味十分明显,道:“再不听劝,我便要用药了。”
  罗铮唇色苍白,眉峰紧蹙,回视向唐逸的眼神中竟隐隐透着些绝望。
  “我何时才能去找他?”
  唐逸顿了顿,道:“张弛已经联系了各处蛰伏的暗探,不日便可到达淮阳,从周边搜起,应该很快便能找到。现下淮阳城内江湖人士众多,律岩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也不愿武林盟的人发现庄主。他若想藏匿城中,能去的地方太少,若是混出城去只怕也要耗些时间。由此推断,庄主暂时应无性命之忧。”
  罗铮缓缓点了点头,悬着的心却一丝也放不下:“那我何时……?”
  唐逸叹气道:“你若听我的,五日之内便可亲自去寻庄主。”
  罗铮摇头:“太久了。”
  “你越听我的,便恢复得越快,你自己的身体,心中应该有数,起码得走得动路才能去寻人。”唐逸将银针放了回去,从一高颈瓷瓶中倒出几粒丹药喂给罗铮。
  罗铮默默吞下,然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向唐逸道:“听雨楼中有令濒死之人短暂振作的药。”
  唐逸愣了一愣,阖上药箱:“我的药都是救人的,你再如此便是辜负庄主了。”
  外伤引起的高热使罗铮的意识有些混沌,吃了药后他越发觉得头脑昏沉,可无力感带来的失措和无助却让人无法安稳沉睡。
  他闭了闭眼睛,恳求道:“哪怕用些厉害的药,我承受得住。”
  唐逸放弃了劝告,却没有离开,而是扶罗铮躺下,然后坐在了床边,问道:“在阵中,庄主可对你说过些什么?”
  “庄主要将陆夫人的尸骨带回江南。”
  唐逸若有所思地看着越发有气无力的人,庄主上独风崖所为何事其实不曾与他们说起,直到阵前他与叶离的一番话才让他们猜到几分,而那时罗铮已经在阵中了。
  唐逸又问:“还有呢?”
  罗铮回道:“没了。”
  “只交代了此事?”
  “只交代了此事。”
  “陆夫人的尸骨在独风崖上?”
  “嗯,无字碑……”
  唐逸见罗铮又陷入昏睡,便携药箱出了门,心里盘算着待他恢复些元气再下几味重药,否则真拖上几日,只怕焦心之火都会把人烧死。
  入夜,城外郊野的一处破庙内微微闪起火光,泥塑的巨大佛像后,黑洞洞地停着两口棺材。
  浑身黑绸的人未戴兜帽,大喇喇盘坐在地,适时往面前的火堆里扔上几截柴火。火光映衬下,他卷翘的长睫投下斜斜的阴影,近看才发现他双眼微红,衬得整张脸都有些惨白,在浓浓的异域风情下显得愈发瘆人。
  他似是在等待什么,不多时忽地坐直身子,转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笑着道:“你醒了?”
  赫连倾头脑昏沉,两只手被牢牢地捆在两旁,尖锐的痛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他侧头看去,模模糊糊地看到手腕处狰狞的伤口,和卡在伤口处的尖利弯刀。
  笑声再一次传来,赫连倾抬头看向坐在火堆旁的黑衣人,即便逆着光他也能猜到眼前人是谁。
  “律岩。”
  律岩站了起来,稍微走近了些,笑着回道:“在下等候多时了。”
  赫连倾也挑了挑唇,低声道:“你竟对叶离的阵法做了手脚,果然厉害。”
  律岩轻笑一声,道:“多谢赫连庄主谬赞,在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经脉阻塞,赫连倾无法运气,他疲惫地闭上眼睛,不耐地问道: “你想做甚?”
  “自然是复仇啊。”律岩又往前一步,贴近道,“赫连庄主功力如何,灵州林中一战,世人有目共睹,我自然不敢冒险。只好先行挑了你的手筋,毕竟复仇归复仇,终究还是保命要紧。”
  赫连倾尝试着活动手指,果然除了痛意再无其他感觉,他闭着眼睛嗤笑一声,不再回话。
  律岩浑不在意,顾自笑问道:“你不问我与你有何仇怨?”
  赫连倾缓缓睁开眼睛,反问道:“哈德木图的尸块,找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晚年,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度过这次疫情,隔空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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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因果
  律岩脸上的笑倏然僵住,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起来。他试图忍耐,半途却一手抓住插在赫连倾左侧手腕的刀柄,沿着弯刃又挑深了几分然后猛地抽了出来。
  赫连倾咬紧牙关,却仍是闷哼了一声,他眼圈泛起血色,口中亦是一股淡淡的腥甜气,粗重的呼吸几乎震落了发丝上沾染的冷汗,断筋之痛和过度失血让他整个人都苍白了几分。
  律岩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刀刃上滴落的鲜血,慢慢咧嘴笑开了去,他越笑声音越大,然后一把撇开手中弯刀,伏在了地上,整个人颤抖地沉浸在癫狂的笑声中。
  片刻后,他笑累了一般躺在地上,粗喘着看向赫连倾。
  “眼下我要杀你不需吹灰之力,你却还要逞口舌之快吗?”
  赫连倾微微向后靠了靠,沉声回道:“你要杀我,我还要拣你爱听的说不成?”
  律岩恶声吼道:“杀人分尸,赫连庄主未免过于残暴了些!”
  赫连倾挑起一侧唇角,有些虚弱地笑了一声,反问道:“留他全尸,你便能起死回生了?”
  律岩一副可笑表情,盯着赫连倾,喃喃道:“我不能,我自是不能的……我要救他,他从不领情!”
  赫连倾垂眼回视着他,道:“既救不了,又何必在意他是如何死的。”
  律岩顿了顿,不再看向赫连倾,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跳动的火光映着他空洞的眼神,他看着庙顶出了会儿神。突然叹道:“若论心狠手辣,我还是不如赫连庄主。”
  赫连倾呵笑一声,回道:“若论卑鄙无耻,我亦甘拜下风。”
  “我卑鄙?”律岩哂笑道,“说好用陆夫人的消息换娑罗丹,赫连庄主却言而无信,难道不卑鄙吗!”
  “你想用假消息浑水摸鱼,两头捞好处,失败了便怪旁人卑鄙,却不承认自己无耻。”赫连倾淡淡回道,“想来我亦有错,不该与你这种人做交易。”
  律岩连笑几声,接道:“反正无论真假你都要去灵州,我骗没骗你有什么要紧?那药我可是要来救人命的。可你非但没给我药,还害死了他!”他说着坐了起来,仰面看向赫连倾,问道,“赫连庄主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血,不怕下地狱吗?”
  不怕下地狱吗?
  赫连倾闭了闭眼,想起那个暗流涌动的上午,一个怕他受委屈的人,仰视着他,告诉他,愿与他一同下地狱。
  可现下,罗铮他……会听话吗?会好好活下去吗?
  万般柔情被深藏眼底,赫连倾微微一笑,却没什么语气地回答律岩:“他杀我不成反被杀,咎由自取罢了。”
  “咎由自取……”律岩点头,“如若我将你也分尸,再一块一块地送给罗铮,他会如何?”
  律岩目不转睛地盯着赫连倾,边说边笑道,“他会在意你是如何死的吗?或者反过来,我将他的尸体一块一块送给你呢?”
  紧接着,他又自言自语一般地摇头道:“我本该如此计划,可我等不及了,你该庆幸我等不及了……”
  话音未落,他站起身扑将过来,两手扼住赫连倾的脖子,发狠道:“我只想让你死在眼前!”
  他瘦削的双手上,血迹沾染着灰烬,干涸成暗红的痕迹,浮在手背绷起的筋骨上,像索命厉鬼一般,仿佛下一刻指尖便会穿透赫连倾的喉咙。
  赫连倾原本苍白的脸很快浮起血色,他四肢被麻绳紧紧缚住,全无挣扎的空间。手腕处蔓延开的痛意随之麻木,窒息感让他双目充血视线模糊,瞬间失去意识。
  “咳咳咳、咳咳……”仿佛只是一倏忽,空气猛地窜进心肺,赫连倾汗如雨下,呛咳不止。剧烈的咳嗽使身体被缚的感觉越发明显,似乎全身重量都挂靠在那勒紧的绳子上。
  律岩收了手退后一步,扶住双膝大笑起来。他边笑边喘,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身形一晃又退了两步才站稳。
  “差一点便忍不住了……”律岩抬起袖子擦去下巴上的血迹,眼神中透着隐隐的兴奋,“我差一点就掐死你了。”
  赫连倾蹙着眉轻轻喘息,他的意识仍有些混沌,原本无谓的情绪中渐渐掺杂了怒意,他面色难看地阖上眼睛,缓缓调动起沉寂于丹田的内力。
  “垂死的感觉如何啊?”律岩不满于赫连倾的冷静,相比之下他的兴奋愉悦就像一场独角戏,他愤然问道,“为何到此刻你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赫连倾缓缓吸了一口气,回道:“要杀要剐请便罢,我很累了。”
  他连眼睫上都挂了汗水,手腕伤处的血越滴越慢,早已在地面汇成了半干不干的血泊,整个人明明一副虚脱之相,却又异常平静淡漠。
  这让律岩心里发疯的恨倾泄无门,他指着赫连倾不甘心地怒吼:“你占尽下风却偏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不齿!你就不怕我立时杀了你,再去杀了所有与你相关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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