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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近代现代)——串串草草

时间:2020-11-25 10:25:46  作者:串串草草
  第二天早晨,傅十醒又进了一回医院,背后伤口撕裂,被医生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原因难以启齿:周馥虞把他摁在桌上墙上楼梯上肏,做爱太激烈,硬生生把缝合线都拉断。傅十醒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又被周馥虞强行要求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的养父再也没露过面,只有方卧雏偶尔会过来看看他,捎带几件不痛不痒的东西。
  然后他就听话了,不闹着要去当什么警察,也不想着什么情情爱爱了,只是他想周馥虞给傅雪竹澄清报仇,要他的母亲堂堂正正地位列忠勇班,叫那些叛论的口舌都消失,以血还血以命偿命。周馥虞这个人多好,从来都不会骗傅十醒,又处处疼他,这么天真愚蠢的要求都答应了。
  只消开口问他交易,心烂成泥,精液灌溉,养了十几年的一株肉身便主动开花结果。
  周馥虞的一支烟抽完了,见傅十醒不说话,轻轻拍拍肩膀示意他进去,别老在外头吹风。匡州虽然是东南沿海城市,但入夜了还是凉些,傅十醒木木地,半梦半醒地从回忆里慢慢抽身,结果一走回局里就容不得再沉浸。
  “陈教授应该是被设计诬陷的,王语婕有问题。现在我们要立刻出去追捕她……”谢无相扶着额头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冲迎面来的傅十醒说话。但还没说到一半,江也急匆匆地开口打断了他:
  “队长,接到南湾码头处一间夜店的报警,说是一名女子猝死。报案人察看了身份证件……死者是王语婕。”
 
 
第十三章 大班莲蓉冰皮
  对于王语婕的这个学生,陈森田叹了口气,表示出一丝难以启齿的无奈。她大一的时候选修了陈森田开设的公共课程,结果对教授产生了些意外之情。年长者已经多次拒绝训诫了她,最后还是再三通报了辅导员才歇停了下来。
  提及这个女孩子,陈森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段:“她有段时间经常问我一些超乎在课程范畴之内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里面有那么一点跟周厅最近拜托我分析的新型制毒法搭边。”
  陈森田一开始会被如此确凿地认定嫌疑,还有一点原因便是李菁死亡的十五日晚上,那部宝马车并未停在住宅车库里。说来很巧妙,陈森田的车子在十三日的时候被刮擦到了,于是周末便送去补漆,顺带做了一系列保养,前几日才提回来。皮夹里还存在收据单,日期和落款没有一丝问题。
  车是没问题了,那人又在哪儿呢——证人也就在现场,十五日晚上周馥虞正和陈森田第一次接头见面上,还是在中山一院由院长关浓州牵的线,三人借了一个实验室聊到晚上十二点有余。陈森田乘了关浓州的顺风车回去,到家时间约莫一点。这时间还是周馥虞亲自打电话给关浓州问的,反正院长今天刚好值夜班。陈森田的家跟南湾码头在城市的两端,开车得两个小时,无论如何也对不上李菁的死亡时间。
  认证物证都齐活了,图侦警经过比对也确认了陈森田的清白,兜兜转转,事情还陷入了一个更僵的局。王语婕是因情生恨要陷害陈教授,还是受人主使要这么做?且王语婕现下突然猝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条人命。
  四人小队马不停蹄地赶到夜店现场,法医初步鉴定是吸毒过量导致的猝死。报警人是个黄毛,手足无措地交代她就是跳着跳着舞突然倒了下去,自己还不小心踩了一脚,发现不对,一探鼻息才发现人没了。
  南湾区的民警已经初步封锁了现场,还揪了一批阳性反应的人出来。谢无相打量那个黄毛,问他和王语婕是什么关系,支支吾吾好久说不出来,但明显是常常一起来玩的模样。江也拿着笔十分认真地用眼神催促,让黄毛愈发语无伦次,还是傅十醒一针见血地吐出“姘头”二字,将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李文宏经验老道,拍了拍赵也的肩膀,开口:“你就写友人吧。”
  黄毛被带回了警局重点审讯,咔哒扣上后悔椅拷,痛哭流涕地喊着警察叔叔我什么都不知道。傅十醒见这种小地痞多了,从上衣袋里掏出两粒耳塞,双手一抱椅子一靠,闭目养神,让江也等这黄毛安静下来了再把自己叫醒。
  黄毛就是个没卵蛋的,竹筒倒豆子一样地交代出来。他刚跟王语婕勾搭上一个多月,知道这女孩子又贩又吸的,还是G大校园地下交易网的一个小药头子。黄毛没那个嗑药的贼心,但赚点小钱的贼胆还是有,跟着王语婕做了那么几单贩毒生意,手里还有一批货在家,已经哭着要上交国家戴罪立功。
  根据黄毛的交代,王语婕提及过自己的另一个舍友也有这方面的嗜好,是被外头的包养人蛊惑的,偶尔会偷偷跟自己买点药。这个舍友应该指的就是李菁,至于为何要陷害陈森田一事,黄毛只说了王语婕提及过近期“上头”派给他一个任务,干完以后不仅能得到一批免费的货,还能报一份感情私仇。
  王语婕提到的“上头”还有真正包养蛊惑李菁吸毒的人,应该是一人,且已经暗地里构建了一张完备的毒网,预备这重新在匡州城里搅起风浪。谢无相拿起电话通知了几个一队的其他队员,同缉毒队迅速联动上,严查这间夜店。
  等一切有个初步的处理结果已经是凌晨三点,谢无相的眼底都熬出了红血丝。但时间紧迫,只吩咐众人抓紧回去歇几个小时,等王语婕的尸检报告,还有数小时前打捞起的女性手臂结果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就得来局里集合。
  傅十醒没想到到家后有人在等他。周馥虞穿着舒适宽松的家居服还系着一只黑条纹围裙,端了一碗冒热气的双皮奶出来。人一愣,怀里新捡回来的三花猫“喵”一声挣脱出来,轻快地跳到周馥虞脚边绕几圈,又嫌弃地回到傅十醒身边来。
  “咪咪听话。前几天不才教过你,不要去招惹这人吗?”傅十醒又要去抱那只脏兮兮的玩意,引得周馥虞皱眉。从电视柜下面第三个抽屉里拿出一根猫条,熟练地挤开,引着这只流浪猫到周家万猫吃睡的公交碗边去。
  这会傅十醒已经坐到桌前填肚子去了,也不管自个是不是比外面的小花猫还脏。周馥虞把调羹取过来,翻过傅十醒的手看看上头有没有被猫抓了,还好没有,但狐狸爪印倒有几条。傅十醒瞧见周馥虞眉心打结了,心虚地把想把手臂往回抽,结果腕子骨被小铁勺轻轻地敲了一下。
  “我去洗澡。”
  傅十醒忙不迭地丢下半碗没吃完的吃食,钻进主卧里去了。周馥虞无奈地看着那个背影,坐到带余温的椅子上,把残羹给优雅地收拾到肚子里。他担心傅十醒太累,水蒸气一熏会不会溺进浴缸里,碗都来不及顺手浸了,直接就回房间里。还好人已经趴在床上睡倒了,只是身上只披了一条毛巾,头发还湿湿的。
  周馥虞抱起傅十醒,扰了小祖宗的清梦,肩膀上被挨了一下,还得好声好气地哄:“忍一会儿,给你把头发擦干点,不然要感冒的。”
  傅十醒还是不满意,梦呓着回答:“那就感冒……我困……”
  “就好。腿抬一抬好不好,宝宝。”
  “周馥虞你烦人……”
  周馥虞耐心地把傅十醒抱过来,睡衣的扣子系好了,裤子穿不上。怀里的家伙一点都不配合,只想着闭眼进黑甜乡,屁股上挨了一下疼才哼哼唧唧地扭了扭腰,让人把睡裤给他套上。
  这一觉的时间很短,但兴许是因为一碗暖肚的双皮奶,又或者是睁合眼都有周馥虞在身边,睡得格外安稳高质。最可喜的是九点醒来,手机里竟然没弹出谢无相的集合通知。周馥虞还没醒,一张沉静的睡颜停在眼前。傅十醒偷腥的猫一样,眯起眼睛勾唇角,窸窸窣窣地蹭过去嗅喉结与锁骨。
  他的脑袋抵在周馥虞的下颚上,头发蹭得痒痒,弄醒了上头的人。周馥虞眼睛一睁开,下巴稍微一动,傅十醒察觉到又立刻紧闭双眼装睡,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撒娇不粘人,真的只是不知为何睡到一起就钻怀了。
  也不去戳破这点小心思,自顾自地起了床去洗漱。不用一分钟,傅十醒就自动自觉地跟过来,右手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左手端起装满温水的牙杯,肩并肩和周馥虞对着镜子刷牙。要洗脸了,双手背到后面去,闭上眼睛仰起头,数三秒,一条热毛巾贴过来,眼角口鼻处都认真又温柔地擦拭过。
  用罢早餐,傅十醒去前院找咪咪,高高的花架上攀附满了绿藤叶,想起十五岁的时候尤其顽皮胆大,仗着体软骨轻,直接爬到这架子上头去来回走。周馥虞坐在茑罗瀑布下头,抬头望,透过缝隙能看见阳光、蓝天、还有穿着青衣的小人,咿咿呀呀地学着昨天先生教的戏。傅十醒往下看,觉得自己在一片水面上着足,是一尾游在广阔天空洋里的苏眉鱼,又自由又漂亮。
  这事情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因为那天唱绿珠坠楼,调子悠悠地晃,他便真的轻飘飘地从三米多高的花架棚子上落下来,掉到一片馥郁芬芳里。傅十醒可真喜欢周馥虞啊,就凭着这份随意往下坠落的恣睢,脑子又转不动了,扒着周馥虞的脖子咯咯笑,笑完后又发现他养父脸上波澜不惊,一点着急都没有,顿时又泄气地一声不吭了。
  听玉漏初迢迢炉香轻荡,按红牙歌艳曲妙韵宫商。
  傅十醒自己胡乱地感叹着,又忘记了找猫的事情——还好咪咪有点良心,也来了一码坠楼戏,直接从花藤架上头跳到傅十醒怀里。梁叔已经给它洗过澡除过虫,身上香香的,毛也蓬软好搓。
  刚埋进猫脖子里吸了一口,谢无相的电话来了。
 
 
第十四章 鲜烟花饼
  王语婕的死亡并无任何外部干扰,纯属是吸毒过量的意外。捕捞起的藏尸鱼是一种大型掠食物性鱼类,平时多分布与外海,但每年的这个时节都会往内海处洄游。腹中的手臂属于李菁,的确有过冷藏解冻的痕迹。同时结合之前肉片的结果来看,在事发的当晚,李菁吸入了海洛因类的毒品。
  连续两个舍友发生意外,年轻女孩再乐观积极的性格也觉得无法承受,重复的问询更加让许思扬感到惶恐崩溃。王语婕平日里是社会了些,不多跟同学一块玩,李菁忙着兼职顾家,但待人还是温和友善,朝夕相处的友人原来都是瘾君子,后头还笼罩着更大的阴影。还好许思扬的家在本地,直接请了三天的假期,住家平复情绪。
  虽然她对王语婕和李菁这一面糜烂的私生活所知无几,但警队还是慎重地准备了心理咨询师和女警,和许思扬约定了时间进行再一次谈话。
  一周过去,所有东西又还是回到了赵居诚身上。包养李菁的人是否存在都成了疑点,但王语婕已经说不出话来,死无对证。傅十醒决定再去南湾码头处碰碰运气,既然王语婕常年混迹于此,那没准李菁也会出没在某家夜店里呢?
  红灯区在十二点后才会苏醒过来,酒味和咸味浓烈。傅十醒窜到第三个店子的时候终于有了发现——店门口停着一辆银色宝马730。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谢无相,然后走进了霓虹嘈杂里头,挤过一具具肉体钻到吧台前,拿出李菁的照片放到桌上。
  他还没把酒保叫过来问话,一杯递来的饮料就跟他搭讪了起来。回头望,是张见过的面孔,近看了才发现眼眸微微泛灰,跟爬行类似得。
  “小傅?原来周叔的……养子也会来这样的地方?”
  傅十醒皱眉:“苏公子,我有名字。”
  傅十醒因为他姓苏所以有点抵触,加上小傅二字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很微妙,语气过分的熟悉亲切,让他想起那类玩世不恭的纨绔。他端起杯子嗅了嗅,橙汁,是他最喜欢的饮料,但看见苏秦嬴游刃有余的笑脸立刻又放了下去,警惕地瞪着他。
  苏秦嬴瞄了一眼吧台上的照片,神色略微有些惊讶:“你认识她吗?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打听同一个人。真巧啊。”
  傅十醒挑眉,推推杯子:“算……认识吧。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苏秦嬴举起双手,摆出一个投降的屈服的姿势:“喂喂,小傅,你可不要吃醋啊……我跟李菁只是单纯的朋友,只是最近得知了朋友过世的消息。尤其是因为事发当晚,我刚好还跟她见了一面,结果人转头就没了……”
  傅十醒打断他:“你跟她在3月15号晚上见过面?!”
  苏秦嬴拿起橙汁抿了一小口,然后推到傅十醒面前去,“你把这个喝了,我就告诉你。”他注意得到,傅十醒的眼神时不时还是会往这儿瞟,小孩子一样遮掩不住。
  果汁带了廉价的香精味,入口还有一些粉末感,不好喝。他把一整杯橙汁灌下去,眼里带着威胁将空杯推回去。苏秦嬴稍微低了一下头,表情藏在靡靡灯光里看不清楚,说:“对,就在这里见的面。大约是凌晨两点半?三点?我记不清了。她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可能就十五分钟吧。我跟她聊了会儿天,她就坐在跟你一样的座位上。”
  傅十醒反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苏秦嬴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一张照片,是和李菁的合照,在游乐园里的门口,背景里出现了一角银色的车身,就是那台捉不住影子的宝马车——他可能会是那个“包养”李菁,甚至是引着她去吸毒的人吗?
  苏秦嬴微笑:“小傅,别这样。上次在万镜台,是我不对。后来我又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你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只是很欣赏你……”
  哪怕是瑞士军刀已经抵在了喉结上,苏秦嬴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舒缓柔和的语气就像是在哄自己顽皮的幼弟。双手举起明明是该是弱势投降的姿势,这厮却游刃有余还带几分诡异宠溺的模样。傅十醒皱了皱眉,刀尖微微下压,最外层的一面人皮已被挑破,漏出几颗血珠子。
  苏秦嬴继续:“李菁和父母的关系不太好,加上近期的恋爱也有问题。那天晚上她大概又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来这儿喝酒。恰好遇上了,就跟我倾诉了一会儿。她说,她感觉自己要被家人杀死了……”
  傅十醒打断了他:“闭嘴!你现在跟我出去!”
  脱了灯红酒绿,心跳速度也没能平缓下来。匡州正是回南天的时候,风都令人恶心,过丰的水汽量使这些腥黏的气体变得凝滞,像焦油流体一般灌渡进人的七窍里。傅十醒想骂苏秦嬴有病,但他从会说话以来就没有骂过别人有病,因为他自己有病,不好这么说别人,加上周馥虞也不喜欢嘴脏的小孩。
  苏秦嬴问:“小傅,你有家人吗?你能够理解她的感受吗?”
  手腕兀地一抖,瑞士军刀被一闪身躲过去。那张温文尔雅的俊秀面孔靠近,原本半举着的双手落下来,捧着傅十醒的脸在唇角落下一个吻。他的嘴唇泛凉又干燥,轻轻地磨蹭一下就好似被沾满磷粉的蝶翼抖过一样。因为蝴蝶是漂亮的,大多数人都能因为各种浪漫情怀忽视它是虫豸,就好像苏秦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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