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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病美人师尊【重生】——棠舟

时间:2020-11-28 10:13:08  作者:棠舟
  “如果无畏无惧,何必处处针对我们。他们畏我惧我,畏我魔族强悍,畏我们能征善战。”
  迟宁知道顾凌霄想起了他从前被歧视过的种种,轻轻握住顾凌霄放在桌子上的手。
  人非圣贤,谁的心里都有积郁的浊气,能被安静地倾听已经很难得。
  过了会,顾凌霄缓过神,反握住迟宁的手,头埋在迟宁颈侧。
  迟宁感受到对方咚咚的心跳缓缓归于平静。
  “我不相信你甘心只留在炎北,你在绸缪什么,没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猜测?”顾凌霄的眼神一瞬不瞬盯在羊皮地图上。
  “直觉。”
  “过段时间吧,等你身体大好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顾凌霄咬重了“一切”二字。
  他是真的打算好了,把所有的秘密都坦诚给迟宁。
  顾凌霄不喜欢被欺骗,他介意迟宁对他撒谎。
  但他何尝不是在骗着迟宁?有太多东西不能诉诸于口,横亘在他们之间。
  顾凌霄想把这些挡路石都移开。
  尝试去告诉迟宁一些事情:
  比如,他是重生的。
 
 
第74章 师尊教我,照这几张图怎么做
  新的一天天气十分恶劣。
  戚余歌极早地起床,收拾停当,对着窗户硬生生枯坐了一个时辰。
  窗外大雪封路,郁峤怕是要顶风冒寒地出城。
  戚余歌纠结一阵,想去给郁峤送行,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估计郁峤已经出了城门,戚余歌才走出屋子。
  院内寂静,郁峤的厢房前是平整的雪,一个脚印也无。
  出了小院,郁峤恰好碰上宗岱。
  “戚师叔,用过早膳了么?”
  “还未。”
  “我也没吃呢,一同去饭厅吧,听说今日包了饺子。”
  两人同行,宗岱边走边搓着手:“真冷啊,我今早去城墙看了一圈,这样大的雪,路上车马寥寥。”
  “不过也是,过节了,大家都喜欢待在家中,偶尔有行人,也是往北来进城里的。”
  都是北归的人,郁峤却要独自南下。
  戚余歌有些落寞地想。
  “偏了,再右边一点,”
  “现在呢,可好了?”
  “过了,要往左。”
  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戚余歌慢下脚步,觉得那男声很耳熟。
  “欸,您去哪儿?”宗岱往前走了一段,一回头,发现不见了戚余歌。
  他们原本该往左走,往左才是饭厅的方向,现下戚余歌却往右方的小巷里去。
  宗岱看着戚余歌高挑的身影穿过一条幽幽小巷,步子越走越快。
  然后听见什么骤然坍塌的声音。
  宗岱忙赶过去。
  一阵乒乒乓乓的大响动后,郁峤撑在墙上,额角沁出汗水。
  戚余歌楞在郁峤旁边,诧异到连人都忘记搀扶。
  宗岱最先反应过来,走近了,关切地问:“怎么了郁阁主?”
  只那垮塌的是道木梯,那梯子确实朽透了,其中作为主支撑的一条圆木断了一截,使木梯完全失去平衡。
  郁峤本来是在帮青璃挂灯笼,没防备摔了下来。
  “我没事,”郁峤回答宗岱,转而又望向戚余歌,“如果不是你站在下面看我,我也不会晃了神儿。”
  戚余歌猝不及防被碰瓷,小声说:“你怎么能赖上我?”
  青璃心有余悸,忙说:“都我的错,不该让郁阁主上去。”
  “只怪他傻。”戚余歌嗔怪。
  郁峤坦白:“我走不了路了。”
  “梯子明显是坏的,你还娇气地像肉体凡胎一样,摔一下就伤到了。好好的一个修仙人,怎么还像平民一样崴到脚。”
  戚余歌说话时皱着眉,音调的尾音都不耐地下压。
  手还是扶上了郁峤的胳膊。
  郁峤顶着个郁小娇气的名号:“你捏得我胳膊也疼。”
  “那就疼着。”
  戚余歌一挥手,那条本来只瘸了一截腿的梯子顿时七零八落,哗啦一声碎成木屑散落在地上。
  郁峤不说话了,他莫名想起之前被戚余歌炸掉的桌子。
  相比之下,戚余歌用力握一下他胳膊,下手还是挺轻的。
  郁峤被戚余歌扶着,一瘸一拐走进房间。
  房间被收拾成了从未使用过的样子,床铺整齐,桌上放了一个小包袱,每一个细节都证明主人是准备走的。
  郁峤坐在木椅上,腿搭在桌上,露出脚踝。
  那处肿得很高,过几天估计会变成骇人的青紫色。
  戚余歌摸了几下,确认没有伤到骨头。
  郁峤问:“戚大夫,我要养几天才能好?”
  “能忍着痛的话,现在就能跑能跳。”
  戚余歌有意加重了摸伤口那只手的力气,把郁峤疼得皱眉,
  “我可忍不了,你都说了,我娇气。”郁峤边皱眉边笑。
  上了药,戚余歌踌躇片刻,问:“你,今天早上……没走啊。我还以为你很早就……”
  郁峤:“我很早就起来了,本来帮忙干完活就要走,现在可走不了,但这不怪我。”
  戚余歌:“……赖我。”
  他们对坐片刻,郁峤又说:“劳烦,带我去换件衣服。”
  说这句话是,郁峤手搭在他肩膀上,戚余歌下意识后缩,显露出敌意来。
  郁峤却仿佛对戚余歌的杀气腾腾毫无察觉:“走啦。”
  戚余歌以往的生活都以解九泽为半径,解九泽是他对这世界的所有解释,直到很傻地撞成头破血流。
  他从前相处的都是仇敌或者同门,郁峤算是他在簇玉之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戚余歌甚至不太确定和朋友的正常相处方式是什么,脱离解九泽,他像初次暴露在人间一般。
  “好。”戚余歌挣扎一会,决定忽略肩膀上的手,带他去更衣。
  ***
  “郁阁主那样好的身手,怎么也会不小心受伤?”
  青璃对迟宁描述了今天早上的情形,说郁峤怎么粗心大意,戚余歌边生气边关心。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我觉得他们不简单。”
  迟宁回想起郁峤“qi鱼”的那桩往事。
  但就怕这是郁峤单方面的好意,戚余歌还没觉察。
  青璃说完了八卦,告退道:“今日殿里来了新宫人,冯总管让我去带带他们。”
  “去吧。”
  迟宁在琢磨戚余歌的事,不妨被顾凌霄扛起来:“后悔让青璃过来了,你怎么成天跟她说话。”
  “你还总和手下将领待在一起,我也没醋他们。”迟宁抗议,“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顾凌霄把迟宁原本在看的正经书没收,合上,又顺手把帘帷拉得严严实实:
  “我再点上蜡烛,就算晚上了。”
  “强词夺理。”
  “那我讲讲道理,本来昨晚就要做的,阿宁推脱说腰疼,现在还疼吗?”
  顾凌霄挑松迟宁的衣带,手掌伸进去,用了点灵力按揉那截窄腰。
  从尾椎窜上来一股酥麻感,迟宁去推顾凌霄,复而想到这是在白昼里,心里又羞又急:
  “你……真不把我这个师尊放在眼里。”
  他们明明没解师徒契,顾凌霄却再也不叫他一声师尊,日日以下犯上。
  “那师尊教教我,今日这几个姿势怎么做?”
  顾凌霄喜滋滋翻上古双.修图,挑出几页格外出格的给迟宁看。
  “顾凌霄!”
  就把书打开放在枕头边,顾凌霄完全不知收敛。
  “师尊连尾巴也不给我看,是觉得我这个徒弟不够乖?”
  “从前一起睡的时候,师尊毛蓬蓬的尾巴会往我指尖上缠。”
  迟宁最后悔的就是提起“师尊”这个称呼,本来想压一压顾凌霄的色迷心窍,可适得其反。顾凌霄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加上“师尊”二字。
  顾凌霄先去洗澡,沐浴完出来后见迟宁扶着床柱站起身,里衣穿得松垮。
  “师尊,要我帮你更衣吗?”
  迟宁抬手捂住他的嘴,凤眸里蓄了三分薄怒。
  顾凌霄笑开,拉着迟宁的手腕吻了吻,不再多言。
  眼看他们胡闹到了晚饭时间,顾凌霄问迟宁饿不饿。
  “饿。”迟宁答。
  “那我去挑几样餐食端进来。”
  迟宁坐在汤池中洗浴,里衣被池水浸得有些透明,水气上浮,潮湿的热意让迟宁的皮肤染上点红。
  像隔着白雾的桃花色。
  荒唐虽荒唐,但这套双修法确实有效。
  每次之后,迟宁都能感觉到灵脉有明显的巩固。
  迟宁正放空着思绪,忽然感到有什么从背后盯着自己。
  视线很锐利,仿佛钝刀般要从他脊背上剜下一块肉。
  迟宁转身的同时,弹了道灵力出去。
  只听“噗通”一声,膝盖重重跪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宫人装扮的青年端着木托盘,很陌生的一张脸,长相普通。被凛冽灵力冲击地用衣袖挡住脸,伏低身子,看似毫无还手之力。
  等他能挣开眼,看到迟宁已经从汤池中走出,披着素色外袍,半湿的发丝散在肩头。
  迟宁走到青年面前,声线质地很冷:“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青年喏嗫:“冯总管要我进来送衣服。”
  “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我是下午刚到的。”
  木托盘上确实是崭新衣物,之前青璃也说殿里刚来了一批新宫人。
  迟宁一时无法判断对方言语的真假。
  青年大概是很害怕,身体剧烈颤抖,垂着头,完全不敢和迟宁对视。
  “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别告诉王上,那样我就真的活不了了。”
  迟宁沉吟许久,终究是不忍心:“东西放下,现在就出去。”
  “没有下次。”
  青年唯唯诺诺答应。
  那人走了,迟宁站在浴池旁,好半晌,那种被盯上的阴郁胆寒感都挥之不去。
  青年人的眼神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毒蛇一样阴恻恻,仿佛随时准备着要扑上来要人一口。
  戚余歌照顾了郁峤一整天。
  脚崴了一下而已,最适合静养,偏偏郁峤特别多动,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看风景,一会儿要拿东西。
  戚余歌片刻都走不开。
  为数不多的耐心磨完了,像外面光秃秃的黑树杈。
  入了夜,戚余歌给郁峤铺好床,说:“自己睡觉会吧,我就先回去了。”
  郁峤:“我突然想吃口饺子。”
  戚余歌:……
  “想着吧。”
  果断拒绝后戚余歌往外走,却被郁峤轻轻拉了一下。
  郁峤眼尾耷拉成狗狗眼,看起来挺可怜:“你就走吗?”
  “行,咱们去正殿看看,还剩不剩宵夜。”
  戚余歌就带郁峤去了正殿,正殿里聚着挺多人,正围炉说话。
  戚余歌手放在门上,只差推开的力道。
  忽的听到“解九泽”三个字。
  门内,迟宁的声音传来:“解九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接话的应该是萧镜:“他还有办法,把信封钉在宫门上。”
  安谧的深夜被一封来信惊扰,凛凛寒意扑面而来。
  信封上印了个花纹复杂的印章,不是解九泽管用的亲印。是属于簇玉二峰主,戚余歌的。
  他们身在炎北,解九泽究竟对他们的动向了解多少。
  迟宁语气充满担忧:“我怕戚师兄……”
  话说了一半乍然停止,所有人都默然不语,包括门外的戚余歌。
  郁峤明显发觉戚余歌身体紧绷起来,推门的手僵在空中。
  两人站在廊下,屋里透出的光亮照出戚余歌苍白的脸色。
  郁峤很不解。
  解九泽怎么了?簇玉掌门,戚余歌和迟宁的师兄。
  但看迟宁和戚余歌的反应,好像不只是师兄弟这样简单。
  难道有什么更深的渊源?
  郁峤拉住戚余歌:“咱们回去罢。”
  他很后悔非要来吃这口饺子。
  戚余歌却摇头,推门而入,面对一室人诧异的眼光,缓声道:“这封信,由我来拆吧。”
 
 
第75章 我来扮演你的新欢啊
  解九泽之于戚余歌。
  柔肠百转又宴安鸩毒。
  戚余歌能忆得身上种的蛊被丝丝拔除时的痛苦,一分一毫,都在嘲讽他多年来有多么的痴心错付。
  不爱的,他不爱解九泽了。
  往日种种都是蛊虫作祟。
  他在充满迷乱毒素的噩梦里清醒了。
  所以才敢看对迟宁他们说,他要亲自看这封信。
  戚余歌在自己房内,桌上的灯烛不甚明晰,映出他静默的影。
  他冷静了很久,终于深吸一口气,一点一点掀开蜡封,暗黄色的信纸上端露出一线缺口。
  两根手指伸进信封里,缓缓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朵干枯的芍药花。
  褐黄色,被轧成薄薄一片,附于纸张上,仔细看,还能观察到上面花瓣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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