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穿越重生)——琉小歌

时间:2020-11-28 10:15:44  作者:琉小歌
  第三件事照应童氏族人,童殊更是不在话下。就算没有继为阁主,遇到族人,他也会伸出援手的。
  第二错的部分看完,童殊的心头微松。心想,童弦思大概是从未向人开过口,才致她开口如此为难,颇有几分小题大做的意思。
  而当童殊看到第三错的内容时,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
  “第三错——”
  “我没有杀死他。”
  “这是我毕生最错之事,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我没能杀夫,却要累你弑父。我残忍至此,无颜对你。”
  “可是,殊儿,真的已经没有选择了。我穷尽半生,也找不出化解之法,我所做挣扎不过是拖延时间,陆岚已经无法控制,最多一个甲子必成大害,而我已经无力击杀他。”
  “若连我也杀不了他,只有你能杀他了。”
  “你若看他活着,一定要杀了他,不能让他活到下一个甲子!”
  “陆岚不可留,芙蓉峰不可开。”
  “其中原委,我已细述于《芙蓉剑经》《芙蓉琴义》的注释里。凡第八层经文的注释皆在第九层,你自去寻观。”
  -
  信纸自童殊指间滑落,飘荡在地。
  童殊毛骨悚然,大惊失色,一时间冷汗涔涔,踉跄了几步。
  他僵了半晌,才艰难地有了一丝思绪: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我的母亲,要我去杀,我的父亲?
  -
  这个理解,使童殊处于极度的惊愕之中,他难以冷静,内府巨震,神思乱蹿,重重跌坐在地。
  他一面喃喃自语:“陆岚已经在五十年前死于他阵中,还要如何再杀?”
  一面又哽咽道:“母亲蛰伏多年,困守芙蓉山不肯离去,竟然是为杀陆岚?”
  他无法想象,童弦思那样与世无争、不伤毫末之人,竟然会动起杀心,而且杀心还是如此强烈。
  -
  信中这段话,童殊一个字都不想相信。
  然而,上邪经集阁中之物,旁人根本无从换取,信中字迹确实是童弦思的。这封信不可能做假。
  可是,这叫他如何相信?
  作为子女,面对父母不和已是极痛苦之事,现在要叫他接受他母亲要杀他父亲,这叫他如何接受?
  而且,要他来杀?
  弑父?
  弑父!
  他前世因此入戒妄山赎罪五十年!还要他如何弑父?!
  童殊六神无主地怔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魔怔地自言自语道:“陆岚已经被我杀死了,不必再杀了。是的,不必再杀了。”
  他一连重复了许多遍,好似只要多说几遍,这件事便已完成一般。
  可是他心中知道,童弦思所说的杀,并不是他五十年前的那个杀。
  他当年是失手杀了陆岚,而童弦思是真的要杀陆岚。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童弦思在信首写到要他能拿得起屠刀,也能放得下屠刀指的是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是陆岚困童弦思,还是童弦思困陆岚?
  -----
  感谢在2020-06-17 23:04:54~2020-06-18 23:3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宝、云里、大梦初醒、腐宝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腐宝宝 20瓶;是为夭不是胃药、苏子缪 10瓶;不吃花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9章 崩溃
  童殊木头一样呆滞地僵坐于地, 只觉此生荒唐, 心像泡在冰水里,透髓的冷。
  他想大喊几声, 想大哭起来, 张了张嘴, 却干巴巴的失了声。
  仿佛又回到当年被剥神削骨般暗无天日, 他木雕泥塑般枯坐着,了无生气。
  良久, 他终于轻咳了声,干哑道:“娘说另有原委, 在第九层——”
  他像是总算找回了动力,用力抹了一把脸, 身形不稳地爬起来,先是慢慢走, 而后跑起来, 越快越快, 飞奔到第九层门口。
  推门,
  推不开。
  再推,还是推不开。
  这扇神秘、冰冷、难开的门, 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将他逼到无路可走,他突然受不了地喊出了声:“开门啊!”
  门当然不会应声而开。
  若是童殊此刻是冷静的,他大概能像之前开第八层门那耐心分析,可是他现在脑海里轰鸣混乱, 他根本无从思考,只用力拍把着门,失声喊道:“娘,你开门啊!”
  “娘,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上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陆岚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早就死了呢!如果我没有活过来呢!”
  “我是一个人啊!”
  “我会累会痛会死的!”
  “我好累啊!”
  “真的,太累了!”
  他用力的拍着门,拍得指骨裂痛,拍得掌心发烫。
  -
  自他喊出第一声起,经年建立起的心防崩塌,他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
  他已经无法去思考这样拍门有没有用,也无法冷静去想开门的方法,他只是失声叫喊。
  可喊出来也并不能缓解心中的压力与煎熬。
  陆殊的一生,二十多年艰难,五十年坐牢,自懂事起,没有一天是自在的。
  他真的太累了。
  再不发泄,再不缓解,他就要炸了。
  必须有点什么转移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于是他用力的砸在门上,想用疼痛来盖过痛苦,可是皮肉的疼痛在这种巨大的心府震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拿头用力嗑门,嗑到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仍然无法压下心中的痛苦。
  他像疯了一般对着一扇门拳打脚踢,也不知打了多久,喊叫了多久,直到失力地靠着门,滑坐到地上,眼泪终于滑下来。
  他喃喃道:“我有很多次都差点死了。”
  “十六岁那年,我若是死在芙蓉山水牢里,是不是陆岚还能凭着那点血缘亲情良心发现?”
  “二十四岁那年,我在芙蓉山门外被陆岚抽筋剥神削骨,我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我差一步就跳下去了。如果当年跳下去,是不是你俩的博弈也就做罢了?”
  “在魇门阙下的魔蛊窑里,我只要一口气挺不下去也是要死的。是不是这世上没了什么狗屁陆鬼门,也就没那了那芙蓉山血案?”
  “我小时候爬高、渡水,成年后打架对战,许多次都命悬一线,这当中随便哪一次我死了,是不是这些破事都没有了?”
  “哪怕我死在戒妄山不要活过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做个自在点的鬼王?”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活着承受这些!”
  “我真的好累啊!”
  童殊抱住了头,失声痛哭道:“娘,我怎么可能只恨你一个人,我恨你,恨陆岚,恨芙蓉山每一个人,我还恨令雪楼,恨无休无止的纠葛,恨没日没夜的疼痛,恨这乱七八糟的修真界!”
  “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能行?”
  “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我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为什么就不能当个二世祖,不……我不能太贪心,我不是什么少主。”
  “我为什么就不能当个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栽花、养鱼、酿酒。”
  “我想住在水边。”
  “看朝阳。”
  “看日落。”
  “听渔歌。”
  “赏明月。”
  “我应该有一个妻子,再生一个孩子,他织布;我打柴,他读书,我挣钱;他舞剑,我养儿。”
  “我不想做你们要求的那些事!”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你们知道五十年针刑是什么感受吗?没有一刻是不痛的,而且一天比一天痛。那种痛没办法麻木,只会越来越清醒。”
  “越清醒,越痛苦。”
  “我在戒妄山五十年,再心如止水,也曾有过妄念。那个自命不凡的肖殊的想法,我也曾有过。我也想过打出戒妄山,去他妈的赎罪,去他妈的戒妄,我凭什么赎罪,我凭什么要戒除妄念!”
  “凭什么我的想法就是妄念!”
  “凭什么我要听你们的,凭什么我要守上邪天道,凭什么那些律规要约束我!”
  “我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
  童殊陷入了某种疯疯颠颠的状态,时而狰狞,时面冷漠,时而大哭,时而大笑,-
  魔人纵欲,童殊是魔王,论理他应该比普通魔人活得恣意狂妄。
  可他却禁欲得不正常,不仅比魔人禁欲,他比仙道修士、甚至在有时比景决、冉清萍这种仙道绝顶高手还要禁欲。
  他思虑过重,凡事出手前总要在心中过了几多遍,他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都要兼顾左右。
  他看着心狠手辣,其实色厉内荏,他处置每一个人时都会不自觉地想这个人身后还有父母妻儿。
  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早就习惯了万事深思细琢,出发点都是先考虑别人,而把自己放在最后。
  这种习惯自幼养起,深入骨髓。换来的是深深的疲备。
  他太累了。
  可再累,他自小养成的清醒和理智还是本能地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一个一直在艰难度日的人,是没有资格疯颠的。
  他身体已经养成了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自我救赎的本能。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的泪痕干了,他眼神空洞发了许久的呆。
  然后他安静地坐了片刻,轻声安慰自己道:“没事的,就当一场梦,我睡一觉,睁开眼就没事了。”
  “对,我要睁开眼。”
  “我现在只要睁开眼就能离开这里。”
  “睁开眼,我就能看到——”
  “对,我还有五哥!我睁开眼就能看到我的五哥!”
  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力气,他重复着,“我要睁眼,我要睁眼,我要睁眼。”
  “去看我的五哥。”
  他疲软地从地上爬起来,再不去管那第九层的门,他踉跄地回到八层信纸落地之处,拾起它们,叠起。
  做这些事时,他已经用麻木将自己包裹起来,就好像那几张信纸只是普通的纸一般。
  一张一张叠起,叠到最后一张时,蓦地发现,最后这张纸不一样。
  再数一遍,才发现,这是第四张纸,这张纸压在最后,他看完第三张情绪失控,便没注意到最后这张。
  第三张信纸还留有大片空白,明显信的内容已结束,后面居然还有第四张。
  童殊现在抗拒看信里的每一个字,于是胡乱地将那张信纸叠上,巧的是,他余光眼瞥见好几个“景”字。
  鬼便神差的,他抽出了那张信纸,却压着不敢看。
  因为他想到了景决。
  虽然在童弦思的信里没理由提到景决,但童殊现在只剩下五哥了,他第一时间便将“景”字与景决联系起来。
  景决的名字若出现在这样沉重的信里,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他抗拒着,却又好奇着。
  薄薄一张信纸,似有千钧重,童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心不规律地狂跳着,激烈时如擂鼓,窒息时如凝霜。
  他抗拒失去最后一点念想,如果连景决也参与其中,景决是什么角色,景决对他的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可他又好奇,一件事情已经摆在面前,握在手上,很难不去看一眼。只是抗拒与害怕高过了好奇,叫他不敢看。
  童殊本是一个对自己极其残忍的人,越是不敢面对的事情,他越是会逼自己冷静,若在从前,他可能已经看了。
  但这一次,他犹豫了。
  他想:我可以装没看到。
  好似命中注定般,那张纸自他手中滑落,正面朝上对着他,因上面只有寥寥数语,童殊扫一眼,便看了个大概。
  他才神经兮兮的长舒一口气。
  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啊。
  他捡起那张信纸,轻声地念起:“殊儿,景行宗景决品行俱佳,乃值得相交之人。他曾写信求结为道侣,鉴古尊与焉知真人多次前来议亲。我曾在北麓小苑见过他与你相处,他似乎很喜欢你。男子强道侣毕竟少有,我曾不允,但你父亲已应允,此事拖了几年,只待你的意思,你可愿意?”
  这张信纸上的字迹是正常笔力写下的娟秀字迹,明显与其他几张不同,像是早就写好却没有寄出,最后被一起放入临终信封里的。
  童殊将这张信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露出几分笑意。
  他有些好笑地道:“还好现在才看到,若我当时看到肯定要大骂景决竟然敢觊觎本公子,然后再把他痛打一顿。”
  童殊的自我救赎早已深入骨髓,他此刻抓着这一点好笑的事情,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
  他将信收好,放回原来的位置。
  走出第八层,关好门。
  再一层层地下楼,走出上邪经集阁。
  做完这些,他面上的表情,已回复往常,好似方才的崩溃没发生过一般。
  然后他站在上邪经集阁大门下,瞧了一眼楹联——
  一座上邪经集阁,半部浮沉修真史。
  而后他闭目,凝神,再睁眼。
  -
  童殊入目是一席暖光,灯点在屏风外,滤过来光线微柔,他久闭睁眼也不觉刺目。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