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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纨绔和她的盲眼姑娘(GL百合)——三月春光不老

时间:2020-11-29 10:19:06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薛姑娘此言严重了,薛师之女,有天下仁义之士护着,我哪敢放肆?”
  她转着指间扳指:“只是我得到风声,信上讲明了薛姑娘带来的婚书只是一纸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我请了苏大娘来,你不信我,总该信她。还是说你心虚,不敢将婚书拿出来一辨真伪?”
  “一派胡言!我从家带来的婚书怎可能是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宁晞,你不要血口喷人。”
  “有没有血口喷人,苏大娘在这,一看便知。薛姑娘,你仗着一纸春.宫就想夺我心头所爱,又凭什么?!”
  “春.宫?什么春.宫?”灵渺被她的话搅得心慌意乱:“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和阿玙的家,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薛姑娘何必自欺欺人?”
  “那你为何一定要欺负她呢?”
  音色清冽,看到来人阿芝惊呼一声:“家主!?”
  苏玙拎着几条烤鱼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宁晞,你太咄咄逼人了。”
  “阿玙?你怎么会……”宁晞大惊失色!
  “我怎么会这么快回来?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又要朝无辜之人举起鞭子?宁晞,我说过太多次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她面色如霜,径直走上前。
  “阿玙,阿玙你告诉她,我没有骗你……”
  衣袖被她握着,感受到她压抑不住的恐慌,苏玙将人揽在怀:“宁晞,你给我听好了,话我只说一遍,有没有婚书,这人都是我的。
  以前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我三番两次警告于你,你不听,就休怪我邀你上决斗台清醒清醒了。”
  “决斗台?你邀我上决斗台?”宁晞面白如纸:“阿玙,为了她你打了阿昼,如今也要不顾多年情意和我以武解怨?她配吗!”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决斗台上打赢你,你就发誓这辈子不得对她无礼。你趁我不在跑来,无非是为了将人逼走,宁晞,你做事好生霸道,你说我不顾多年情意,你又何尝不是我行我素?
  你性子太强,你我在一块儿无异于两虎相争,没有她也会有别人,我劝你清醒,是视你为友,也只是为友。”
  “为友?你我青梅竹马,我自幼爱慕你,你闯了祸是谁帮你摆平?你病了是谁不眠不休陪在身边?你不开心了又是谁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半夜翻墙出来博你一笑?我多年付出,你竟是瞎了吗?我至今未嫁娶,不就是在等你吗?”
  苏玙在她一句句的忍泪驳斥里缓和声色,过往种种浮于心间:“你看,我们又在互相指责。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何不肯想想其中症结?你那么聪明,必是想明白了,可本性难改。
  灵渺和你不同,不管作为朋友还是恋人,我和她在一起都很放松。”
  “但你不会如愿,苏相绝不会容许你娶她。”她言辞笃定,搬出苏相来才觉悔矣。
  苏玙果然面色顿变,她气极反笑:“宁晞,枉你自诩最了解我却频频触我逆鳞,我一忍再忍,你步步紧逼。既然如此何必多说?四月十二,决斗台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2 19:12:42~2020-08-23 20:5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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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决斗台?!”
  一道震惊的声音响彻正堂, 坐在木轮椅的宁昼双手握紧满脸不可思议:“有什么解不开的怨要上决斗台?阿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了一趟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
  宁晞面色颓唐,倔强的神情露出一分挫败来:“她不肯听我的,我失口搬出苏相来压她……”
  “胡闹!”宁将军从外面归来, 恰巧听到一对子女的谈话, 他平素和气,当下却板了脸:“他们叔侄间的恩怨你掺和什么?”
  “爹, 阿姐也是被气急了。”
  “气急了就更该懂得不能往刀口撞!”
  怕他气坏身子, 宁晞勉强打起精神俯身行礼:“爹爹莫恼, 是女儿的错。”
  自家女儿什么性子, 当爹的哪能不知?嘴上认错不代表能改,宁将军头疼扶额,转头说起不教人省心的小辈:“阿玙近两年越发胡来, 伤了阿昼不说还邀你上决斗台。
  你们自幼一起长大, 宁苏两家又为世交,有什么事私下解决便可, 实在不济再闯一次将军府也使得。可决斗台是什么地方?那是法外之地!一不小心就能拼出生死……”
  他重重拧眉:“阿晞, 她这是和你较真了。”
  “女儿晓得。”
  “阿姐!你不会真打算应战吧?”宁昼激动地就要从轮椅站起来,被宁将军狠狠一瞪又坐了回去。
  “启禀将军,大小姐, 少公子, 门外有人奉苏大小姐之命送来此物。”管家毕恭毕敬地将帖子献上。
  帖子正中央‘邀战’二字分外显眼, 是苏玙亲笔写就的战书。宁将军抬头看向脸色愈发苍白的长女:“阿晞,你要如何?”
  “她既将战书送来,我当然要应战!”宁晞深呼一口气,哪怕到了此时也不容许自己脆弱的模样示于人前。
  接过邀战书,她轻声道:“管家, 你去告诉那人,四月十二,决战台不见不散。”
  杀气腾腾的邀战被她轻飘飘地说成一场风花雪月,管家低声应是。
  正堂,宁晞捏着战书用最快的速度缓过来,一扫黯然,重新振作成强势不屈的宁大小姐:“阿玙要和我决斗,那就斗吧!你们还没察觉到吗?这场决斗,起因不止在于薛姑娘,也不止于我拿苏相迫她低头。
  她对我心里有气,那气或许积了几年,让她发泄出来也好。我就是战死在台上,也绝不允许她任性妄为和一个盲女卿卿我我。何况我有说错吗?”
  她五指攥成拳:“苏玙,苏子璧,她只能是我的。就是打断她一身傲骨,也在所不惜!”
  “阿姐……”宁昼看傻了眼,哆哆嗦嗦道:“你、你是要……可那是阿玙啊,你舍得吗?”
  “是她邀请我上决斗台,我若再舍不得,她就要和那盲女双宿双飞了!”宁晞拂袖而去。
  主座上,宁将军望着女儿愤然离去的背影,眉眼掩不住担忧:“你姐她一意孤行,迟早要吃亏。阿玙那孩子虽然任性贪玩,可论起真功夫来,半点不含糊。
  你们少年时玩得最好,旁人打了你,最先为你出头的便是阿玙。你姐被人取笑凶悍,也是阿玙冲出来把人揍趴下。逐日,爹很好奇,你们的关系为何会越变越糟?自幼长大的情谊都抵不过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女,难道不该反思一二?”
  宁昼被说得羞愧难当:“爹,我们都长大了。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比如阿姐,阿姐想要和阿玙共白首,而我,我先是阿姐胞弟,其次才是子璧之友。我们都做了选择,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代价。”
  “代价?”宁将军失笑:“年轻人才敢说付得起代价,逐日,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问你,那代价你真付得起吗?”
  “我…我……”
  “别急着做出回答。就让爹来告诉你,你们哪里错了。”
  宁昼抱拳:“还请爹爹指正!”
  看着英俊挺拔的嫡子,宁将军仿佛回到很多年前,他幽幽一叹:“逐日,她是你们的朋友,她首先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可曾在意朋友的想法?在意她说的每一句不愿。
  你们没有。你们把她当作猎物,偏偏遇见的是不受管教又顶顶聪明的猎人。朋友从来不是用来驯服的。这道理,你们不明白,难怪她要动手。”
  “猎物?”宁昼大惊:“爹,爹我们没有——”
  “有没有,静下心来想想就知道了。”
  他似是很疲惫,也懒得去想小辈之间的矛盾,最后提点道:“作为朋友,作为亲人,你若在意她们的生死,此刻就不该留在这像个傻子一般辩驳。逐日,别忘了你是个男人,下去吧。”
  “是……爹爹。孩儿告退。”他推着木椅出了正堂,外面阳光正好。
  “公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咱们这是做什么?”
  宁昼抬起头,爹爹醍醐灌顶的一番话使他眉间愁索散开,他如释重负地扬起唇角:“延请名医,备好良药,保她们活着从决斗台下来!”
  春光明媚,两日后,千里之外,盛京。
  登云山上,景色宜人。玉带长袍的男人与诸位同僚曲水流觞,酒樽顺着水渠而过。不远处,小厮急匆赶来与男人附耳低语。
  在座的各种不知发生了何事,能令一朝相爷瞬息变了脸色,居于右手边的文士体贴道:“相爷若有要事大可去忙,改日再流觞赏景也无妨。”
  男人惦记着远在边城的亲侄女,潇洒起身:“如此,苏某便先行一步。”
  “恭送相爷。”
  朝官们纷纷阖首行礼,苏篱还了半礼,转身下山。
  前段时日将军府传来一封告状信,宁将军在信里百般暗示他出面管教侄女,苏篱看后只是一笑。这才多久,阿玙就要和宁家长女上决斗台?
  “究竟怎么回事?细细讲来!”
  “是,相爷。”
  前来报信的人不停歇地讲了一刻钟,从少女入城开始讲,讲到侄小姐冲冠一怒为红颜,和宁大小姐下了战书。
  他话音一转:“侄小姐赶跑前来提亲的媒人,甚至当着宁大小姐的面瞒下伪婚书一事,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留薛师之女在身边。
  如今两人朝夕相对,说不准哪天就会日久生情……相爷可要出面阻止?”
  山风拂动雪白宽袍,苏篱发丝飞扬,停驻山间,俊逸的眉眼流露出一抹沉思:“阿玙还在怨恼当年之事,本相出面只会适得其反。她想用武力解决问题,那就顺手推舟让她输了比试。”
  “是!”
  远在边城的侄女是他世上仅存的亲人,哪怕她赌气写信断绝亲情,苏篱挣下的家业还得指望她继承。他不放心地嘱咐:“看紧了,别被她发现,也别把人伤了。”
  “相爷放心,底下的人知道分寸,不敢伤了侄小姐。”
  “至于薛翎之女……”提到薛翎,他声色冷下来,连同对那素未谋面的少女也没了好感。
  “薛翎之女,介时交给霍家。兄长糊涂和薛家结为姻亲,如今婚书在本相手上,这门婚事,当不得真。”
  三言两语对侄女的婚事做出安排,浸淫权势久了,大抵忘记了和亲人的相处之道。
  望向远处云雾,他生出一股惆怅,任凭权势滔天也改不了一人心意。他怅然地询问身边的小厮:“阿肆,你说我该怎么做她才能答应来京?要她上进,要她继承家业,还是害她不成?”
  “依奴之薄见,侄小姐大概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苏相凝眉:“苏家就她一根独苗,她怎能继续耽于玩乐逃避责任?”
  阿肆无奈耸肩:所以说,他们才是叔侄,一样的霸道固执。
  侄小姐如今剩下不多的亲近之人,如相爷,如宁大小姐,哪个不是随便说句话就能压得人窒息的存在?他同情侄小姐,有时候也忍不住佩服侄小姐。
  佩服她什么?
  佩服她翻脸不认人的骄傲果决,那份‘谁要我不痛快,大家都不痛快’的叛逆嚣张。
  相爷忠君爱民是个好官,但在侄小姐心中,未必是一个合格的叔父。不过这话他不敢和相爷说。
  轿帘掀起,苏相俯身而入。
  而让他愁上心头的阿玙侄女,此刻正焦头烂额地哄着小姑娘。
  苏大娘哪能想到一句‘春.宫图’就能惹得少女失魂落魄,她不敢久留,苏玙也没功夫招待她,今天已经够乱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去厨房端莲子羹。
  不去端莲子羹,阿喵就不会趁机抱着‘婚书’跑出去,就不会带苏大娘进家门。
  小姑娘哭都不敢哭大声,弱弱的哭腔:“阿玙,我把婚书弄丢了,这下没人肯信我是你未婚妻了……”
  听她哭,苏玙说不上来的揪心:“好了,好了,不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很重要!我有婚书才能赶跑任何想要觊觎你的人,可我的婚书没了,爹爹交给我的婚书被我弄丢了……我把阿玙弄丢了……”
  “我不是在这里嘛,薛阿喵,你别哭了。”
  “不一样,那不一样,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懂?我把婚书丢了,没有了婚书,我什么都不是,我不能再理直气壮地抱你了!
  ”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珠子连成线,苏玙哄人哄得烦了:“你抱不抱我关婚书何事?我也不是因着婚书留你在我身边。
  这样不好吗?我们就是简简单单的关系,没有上辈人的约束,没有婚约的束缚,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好了阿喵,你能不要哭了嘛,我答应你,帮你找回婚书,抓到那个偷你东西的小贼,我没有怀疑你,你也没有骗我……”
  好话说尽全作了耳旁风,苏玙气结:“薛灵渺,再哭,再哭我可要亲你了!”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阿玙还愿意…还愿意亲我吗?”
  “烦死了。”桃花树下,苏玙上前一步蛮横地揽了她腰,捏着少女沾了泪的下巴,对准红唇低头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3 20:54:32~2020-08-24 15:5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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