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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能够确认到的谣言最早是什么时候？”太宰治露出了一个能够欺骗小姑娘的笑容来。
“大概是在八年前，就是大战末期那场形成擂钵街的巨大爆炸。在此之前，没有听说过荒霸吐造成过实际伤害。”白发少年回答道。
“黑历史啊中也？”沈悦欢趴在中原中也耳边悄悄说道。
“才不是呢！”中原中也瞪了沈悦欢一眼，“别趴在我肩膀上！”
说完一肘子打在了沈悦欢腹部。
沈悦欢眨了眨眼，放开了中原中也，摸着被打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看起来脾气暴躁，实际上是一个温柔的好人呢，中也。他看着中原中也已经变成了红色的耳朵尖，意味深长的想道。
*
另一边太宰治的问话还在继续。
“果然是这样啊……”太宰治露出了一个深思的表情。
“这家伙真的是［羊］的新成员？”粉色头发的少女本来一直没有插嘴，但是等到最后却觉得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别说这个了。”白发少年倒是没有像粉发少女一样对太宰治发出质疑，相对的，他催促中原中也时显得完全不客气，“中也，快点制定一下计划去救出同伴吧！他们是在河对岸的工厂大道上被抓走的！”
“等一下。”中原中也闻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们又去了河对岸？又去偷酒了吧？那个地方离Port Mafia的据点特别近我有警告过你们的吧？而且现在可是抗争最激烈的时候，你们这样做完全就是羊入虎口啊！”
“别吼那么大声啊中也。”粉色头发的少女躲在白发少年的身后小声说道。
“我们又没有违反防卫主义这条规矩，”白发少年辩解道，“而且这不是个好机会吗？谁要是伤害［羊］的成员，谁就会得到百倍奉还，而且中也你也说过的吧！相较于他人，手中的牌更能拿得出手的人就更加需要承担责任——”
“哈？”中原中也差点儿没被气笑，“感情我还得谢谢你们给我制造出来的机会？”
“你有异能这张好牌，那你就承担你的责任啊——”白发少年说。
“但是这是你们的错嘛。”沈悦欢扒拉着中原中也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对吧中也？”
“你又是谁啊？”白发少年问。
“是男朋友啦男朋友。”沈悦欢摆了摆手，“你们的错为什么要中也来承担？相对而言，中也才是那个根本就没有错的人吧？”
“你懂什么！”白发少年气的差点儿没一拳头砸过去，但是顾忌中原中也的实力，他没有动手。
“你们先回去吧。”中原中也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会处理的。”
最后他们俩还是不甘不愿地走出了游戏厅。
*
“你们［羊］可真有趣。”太宰治在他们俩走后趴在街机台子上说道，“组织里的最强战力在弱小的家伙面前居然像是一只看见了狼的小羊羔一样无力。真辛苦啊，中也君。”
“是啊，要不是我插嘴，估计他们俩还会接着说下去吧？”沈悦欢叹了口气，“你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什么首领的威严嘛，基本都只是怕你的异能力啊。”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根本不是什么［羊之王］。”中原中也反而看起来毫不在意，“我只是一张值得打出去的好牌而已。”
“但是就算是好牌，有时候也不该被直接用出来哦。”沈悦欢竖起一根手指，“中也有去赌场观察过打扑克牌或者麻将的人吗？”
“啊？”
“你是指如果人们摸到一手好牌，会下意识地先把不太好的牌丢出去，最后才会亮出自己的好牌牌面吧？”太宰治挑了挑眉，“虽然说普通人都是这样，但是也有不少赌徒会反其道而行之哦？”
“对啊。”沈悦欢对太宰治的反驳表示了赞同，“这就是好牌的价值对人的影响啊。”
“哈？”这下连太宰治也陷入了懵逼中。
“有的好牌会乐意被赌徒先手放上桌，是因为他自己手里有不止一张好牌吧？那些因为自己有一手好牌而迫不及待地就把所有的好牌打出去的家伙，最后是肯定会输的。”沈悦欢说道，“你觉得那个白发少年会有后手吗？”
“那种人脑子想不到那么多的啦，他怎么可能跟我比。”太宰治懒洋洋地说。
“也就是说，在只有中也一张好牌的情况下，他完全不管不顾的就直接把你给打出去了。”沈悦欢说，“他从一开始就show hand了，而别人还藏着不少牌面呢。”
“不过说是这么说，目前为止你还是要听从Port Mafia的命令，跟我一起去调查荒霸吐哦。”太宰治晃了晃手指，“我前面说的那个赌约，要来吗？不能让沈君帮忙哦！”
“哈？”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赌约拒绝，比一比倒是无所谓。”
“诶——真可惜。”太宰治拉长了声音，“中也君你跟着沈君学坏了啦。”
“那么不如这样如何——”太宰治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中原中也面前晃了晃，“你赢了，我就让森先生释放人质，你输了，你就要当我的狗——当然啦，人质还是会放的。”
“好。”中原中也答应了。
“当什么狗啊来当我男朋友啊。”沈悦欢笑眯眯地转了转手上的筷子，“哒宰你之前让我没法发动边城坑到中也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别忘了你还欠我个人情哦都说了人情债可难还了呢。”
“什么啊……”太宰治头疼的说道，“沈君你这情绪波动一大就完全不加标点符号的说话方式真是……你就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会唱山歌的苗民无所畏惧！”沈悦欢理直气壮地说。
太宰治……太宰治无fu可说。
第10章 朋友和观测者
虽然有了沈悦欢的提醒，但是兰堂毕竟目前还是从属于Port Mafia的人员。在这一点上，太宰治比身为敌对势力头目的中原中也便利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当中原中也顺着情报一路找到擂钵街附近的港口一处破旧的工厂的时候，太宰治已经和兰堂面对面地坐着了。
太宰治甚至还将工厂的二楼布置成了派对的样子，连宴席和绸缎都给扎好了。
“看来这一次是你输了哦，中也。”沈悦欢扒拉着废工厂的窗户看着里头的情况说道。
“哈……太宰那个混蛋估计早就知道了吧，而且他那么说就是为了激我跟他打那个赌。”中原中也反而相当平静，“他只是想让我加入Port Mafia而已。”
“那你要加入吗？”沈悦欢转过身坐在了窗台上，“我虽然可以用太宰的人情让他不要那么做，但是你估计不会愿意的吧？”
“这一点上你倒是意外的敏锐嘛。”中原中也拍了拍自己沾上灰的裤脚，“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说不定会跟你绝交。”
“诶，那还真是好险。”沈悦欢拍着胸口夸张地松了口气，“那你打算加入Port Mafia吗？”
“我不知道。但是［羊］这边我可能呆不下去了。”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白濑……也就是上次你在游戏厅看到的那个白发的，他对我不满很久了。或许你和太宰治是对的，我可能确实不太适合当一个首领。”
“其实你对人心还是挺敏锐的嘛。”沈悦欢撇了撇嘴，“而且作为首领就该打一棒子给颗糖啊，甚至多打几下再给糖也不会差那些对你感恩戴德的家伙们。而［羊］那群熊孩子，基本上是被你宠坏的啦。”
“因为有我在，所以肆无忌惮吗？”中原中也双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抬头看了看天空，“反正有我在，反正我的实力足够，所以不管惹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无所谓吗？”
“可不是嘛。”沈悦欢说，“你明明很清楚，但是为什么你放任他们这么想并且形成了思维定势呢？”
“可是当初是他们收留了我。”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虽然明明知道你说的那些，可是真要让我那么做，我还是有点……”
“你可真温柔啊，中也。”沈悦欢叹了口气，“但是要当首领，可不能太温柔啊。”
“你庇护了他们这么久，也该足够偿还当年的收留之恩啦。”沈悦欢摸出了一根棒棒糖丢给中原中也，自己也拆了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顺手就把棒棒糖抄在手里，向着窗台外走了几步，“太宰那个混蛋估计说的差不多了，我也要进去了。你躲开点。”
沈悦欢没说话。
他从窗台上站了起来对着中原中也比了个ok的手势，拍了拍裤子，就用着大轻功点墨山河往工厂的正门飞去。
*
工厂的二楼。
太宰治刚刚将这里布置成了宴会的场所，又把兰堂给叫了过来当面对峙。
就在他差不多问完兰堂的目的，然后用相当自得的表情说出“这一次是我赢了”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巨响，中原中也从天而降，将兰堂直接从二楼砸到了一楼的大厅中。
“呀咧呀咧。”沈悦欢站在工厂的大门外，听着那一声巨响叹了口气，“动静可真是够大的啊，对吧，老师？”
他说话的对象是一只甩着尾巴的三花猫。毛色为橙棕白三色的猫长长的“喵”了一声，甩了甩尾巴，像是在回答沈悦欢的话，又像仅仅只是打了个呵欠一样。
“嘛，别这样啊老师。”沈悦欢伸手撸了撸三花猫背部不均匀分布着斑纹的毛，悠悠地说道：“你这样让我看起来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嘛。”
猫咪放大的瞳孔转向了背光站着的沈悦欢，定定地和沈悦欢探究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转头就跳了开去，三两下就不见了影子。
“啊啊……我就这么不受欢迎的吗？”沈悦欢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向开着条缝的大门中看去。
*
沈悦欢什么也没有看到。
工厂被一个半透明的黄色长方体笼罩在了里面，沈悦欢则被隔绝在了这个罩子的外面。
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这就是那个叫做兰堂的家伙的异能力？”沈悦欢伸手戳了戳那个罩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跟我的［边城］……真是意外的相似呢。”
翠绿色的光芒从沈悦欢的身边爆发开来，一瞬间就将整个码头笼罩在里面，于是码头外的海面变成了清澈的小溪、废旧的工厂变成了四面透风的古旧茶棚。
“哟。”沈悦欢冲着惊愕的长发青年挥了挥手，又向着太宰治和正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中原中也点了点头，“这位兰堂先生好像把我忘在外面了哦。”
然后他大大方方的一脚踹在散发着金黄光芒的透明墙壁上：“所以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进来啦。”
墙壁随着他那一脚迅速碎裂的开来，然后落在地板上不见了踪影。
沈悦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正握着镰刀的老人，又转头看了一下被镰刀砍得有些狼狈的太宰治，然后站到了中原中也身边，还顺手扶了一把。
“和我的亚空间异能力相似的能力么？但是你不会不知道特异点的事情吧？”兰堂还是带着耳罩围着围巾戴着手套，一副冷的要死的样子，天知道这才是初秋。
“特异点的事儿我当然知道。”沈悦欢摸出了一双筷子在指尖转着，速度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残影，“所以我也只用异能力笼罩住了整个码头，然后敲碎了你的异能力造成的效果而已。”
“而且兰堂……不，尼古拉·阿黛尔·兰波。”沈悦欢从口袋中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自从你提到荒霸吐本体之后，我就拜托前辈们帮我找到八年前，也就是大战末期的那次爆炸前，潜入擂钵街原址上实验室的间谍记录。”
“感谢弗朗西斯国的友好帮助，而且因为擂钵街原址上的军用设施已经被彻底放弃，所以弗朗西斯国很乐意的用那些已死亡间谍的情报交换了我们已经淘汰了三代的服务器。”沈悦欢晃了晃手机，“虽然和国内保证了不干涉他国内政，但我现在可并不打算以种花异能特务科的名义行事。”
“你的异能力究竟是什么，我已经完全清楚了。”沈悦欢说，“你是打算直接抹除中也的人格情感，将他变成你的亚空间中的异能生命体，然后被你随意驱使吧？更何况，当年你潜入霓虹军用设施，不就是为了夺取军方发现的高能量未知生命体吗？”
*
“哦，真不愧是种花异能特务科。”兰堂站在他自己异能形成的立方体上，轻轻地鼓了鼓掌，“资料可真是全面……不错，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Port Mafia前代首领，就是一个例子。”
“没办法，我毕竟一次只能驱使一个异能生命体，所以……”兰堂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我是来杀死你的，中原中也，为了代替前代首领，将你收作下一个异能生命体。”
“至于太宰……如果首领知道了你手中握有的情报，一定会派遣暗杀小队来的吧？”兰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虽然我可能拿沈先生的异能没办法，但是前代首领中的镰刀可是真的。真是不好意思，只能让你们跟中也一起死了。”
“所以说——你究竟在得意什么呢？”沈悦欢叹了口气，摸出了一支长约二尺通体洁白的烟斗，“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要转那么久的筷子？当我纯粹是活动手指吗？先不说中也的体术你防不防得住，你觉得你还能再动用你的异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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