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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陷阱(近代现代)——卷卷耳

时间:2020-11-29 10:32:16  作者:卷卷耳
  像准备冬眠的松鼠。
  但现在是夏天,周宸乐看着他在被窝里埋了十几分钟还不出来,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热吗?”
  “热。”迟筠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周宸乐有点无奈:“那你出来啊。”
  也许是热得紧了,迟筠终于慢吞吞地探出一颗头呼吸,周宸乐眼尖地瞟见他的眼睛比刚才更红了,估计是又闷在被子里哭了一场。
  “你怎么了啊?”周宸乐终于忍不住问,“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说出来心情总能好一点。”
  迟筠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周宸乐才听见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说:“分手了。”
  他没说主语,但周宸乐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叶望泞,语塞了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为什么啊?”
  迟筠这次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把下巴搁在枕头上,很茫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周宸乐知道这是不想说,又或者是不知道怎么说的意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迟筠,只好说:“分了就分了,下一个更乖。”
  迟筠还在那儿放空伤心,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大概率是没有。
  “可是为什么是你出来住?”周宸乐越想越不对劲,“你的房子,应该赶他出来啊?”
  迟筠神情恹恹:“他不肯走。”
  哦,那应该是旧情未了,周宸乐心里有了点数。尽管他不知道迟筠和叶望泞分手的原因,但看见迟筠这样,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他们分手分得不太愉快。
  站在迟筠的角度上想,周宸乐劝他:“你告诉叶望泞明天就搬出来,省得他赖着不走,没完没了。”
  “……我刚把他微信微博都拉黑了。”迟筠说,叶望泞刚才给他打了好几次语音,他一时心烦意乱,干脆全拉黑了。
  周宸乐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提议道:“支付宝拉黑了吗?”
  迟筠犹豫道:“还没。”
  “那你先别拉黑,”周宸乐说,“你用支付宝给叶望泞发消息,让他明天就搬出去。”
  迟筠怔了一下,随即又有点犯难:“怎么说啊?”
  周宸乐示意他:“你先打开,我教你说。”
  迟筠按照周宸乐说的打开了支付宝,找到和叶望泞的转账对话框。
  他看着几笔转账,想起和叶望泞在一起以后,只要叶望泞每次一花钱,他就努力想方设法地找补转回给叶望泞,就怕叶望泞没钱又不肯说。越看越觉得心酸,又想哭了。
  周宸乐在一旁观察迟筠,怕他真哭了,赶紧抽了几张纸巾给他:“别哭啊,你照我说的打。”
  迟筠咬着嘴唇点点头。
  “限你明天之内带着东西搬出去,不准再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周宸乐边想边说,“标点符号全用感叹号。”
  迟筠打开转账,在备注里按照周宸乐说的有样学样地打:限你明天之内带着东西搬出去!不准再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还有吗?”他问周宸乐。
  “先发这两句,”周宸乐也想不出更多威胁的话了,“看看他怎么回再说。”
  迟筠点点头,他按转账,发现没输入金额发不出去,只好在转账金额里输下三个挺吉利的数字:886。
  然后按了转账。
  没想到分手还得搭进去一笔分手费,迟筠更委屈了。
  “发好了吗?”周宸乐问,“给我看看。”
  迟筠把手机递给他,周宸乐接了过去,盯着看了几秒,表情忽然变得很复杂。
  “怎么了?”迟筠回想了一下,记得自己没打错打漏字。
  “没事,”周宸乐有点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来了,“其实我想说,支付宝不用转账也能发消息。”
 
 
第34章 不想了
  常说鸵鸟心态,是当鸵鸟遇到避无可避的麻烦,又走投无路时,才会自欺欺人地把头埋进沙子里,利用逃避心理试图趋利避害。
  迟筠觉得自己与鸵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鸵鸟是把头埋进沙子里,他是把头埋进被子里,比来比去,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那天晚上的最后赖亦鸣还是灰溜溜地回了宿舍,大概是实在无处可去。周宸乐秉持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态,没再理赖亦鸣,而迟筠则完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
  凌晨两点,伴着对床早已入睡的周宸乐均匀的呼吸声,迟筠躲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反复地看叶望泞回的消息。
  第一条:哥哥,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回来我向你说清楚好不好?
  迟筠当时没有回复,于是叶望泞在半个小时以后又发来了第二条。
  第二条很简短:对不起,我走了。
  迟筠心情复杂地放下手机,忽然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了。
  单纯想让叶望泞搬出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也不是。
  无法辩驳的是,迟筠想听叶望泞的解释。但是潜意识里,他已经不相信叶望泞了,不管叶望泞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因为有了前例,他都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疑心。
  迟筠平躺在床上,宿舍的床板很硬,稍微翻个身,都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
  还是暂时先不回去了,迟筠想,他太清楚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也许在彻底想清楚以前,不见叶望泞才是最好的方法。
  在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中,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像迟筠自我认知的那样,他也变成了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连着几天都没出宿舍。
  实习那边停掉了,所幸HR没有多为难他,猫也被赵佳茵养得好好的。迟筠自觉浑身轻松,干脆在宿舍里当条咸鱼,闲下来就看看电影,画画稿子。
  而赖亦鸣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也总算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每天早出晚归,在宿舍也不讲话了,彼此互把对方当透明人。
  这样的生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像遇到叶望泞以前那样,重新归于三点一线,乏味,但平静。
  开学的前两天,迟筠久违地迈出了出宿舍的第一步。
  原因是周宸乐预约了图书馆的位置,但临时开组会去不了,为了避免违约扣分,就让迟筠代他去图书馆签个到。
  迟筠一开始不太想去,他主要是不想遇到叶望泞,但周宸乐说:“反正你在哪儿都是画,换个地方画,别在宿舍捂发霉了。”
  他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再一想,东大这么大,以前一个星期都打不了一次照面的人,哪有那么巧,分手以后刚刚好就遇到叶望泞呢?
  然而事实证明,自然巧合是偶然,人为巧合却是必然。
  迟筠坐在图书馆里预约的位置上的时候,还在心里评价了一番,灯光明亮、旁边的同学很安静、位置正好靠角落,不会被来往进出的人打扰,很好很好。
  唯一不足的是空调开得有点冷,但迟筠未雨绸缪地穿了件长袖衬衫,刚刚好。
  没想到二十分钟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评价下早了。
  对面空着的位置有人坐下了,迟筠戴着耳机,一开始还没来得及抬头,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里那本《叔本华美学随笔》。
  迟筠大概看了半个多小时,就打了个哈欠放下了书,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生物钟也不规律,导致他刚出来没多久就又犯了困。
  图书馆一楼有自动售货机,迟筠打算去买一瓶咖啡解乏,他揉了揉额头,准备小声一些推开椅子下楼,却在抬起脸的那一瞬间怔住了。
  叶望泞坐在对面,戴了口罩也无法掩饰比平时更苍白的脸色,只露出一双眼睛,漂亮得单薄,让迟筠产生了轻轻一碰,他就要碎了的错觉。
  他不知道已经在对面坐了多久,手上什么也没有,就这么定定地凝视了迟筠许久。
  迟筠下意识往后仰,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引得旁边桌专注学习的同学看过来,一脸茫然。
  叶望泞把迟筠的动作全看在眼里,他似乎没有想到迟筠的第一反应会是后退,眼里的光黯淡了些,却还是迟疑着开了口:“……哥哥。”
  “你又跟踪我?”迟筠戒备地抢先发问。
  “我没有,”叶望泞眼帘低垂,“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迟筠当然不相信叶望泞只是碰巧遇见自己,听他不肯承认,心里无端又生出了恼意:“我不想和你谈。”
  他拉开椅子,起身就想离开,可叶望泞比他更快,拉住了他的袖子,用恳求的语气说:“几分钟,可以吗?”
  叶望泞的声音不大,但一来一往的两句对话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异常突兀,不仅是隔壁桌的同学,还有距离不远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迟筠环顾周围,不想被人议论,只好忍住了一走了之的冲动,压低了声音:“出去说。”
  他甩开叶望泞拉住他袖子的手,也不管叶望泞有没有跟上,径直往外走了。
  迟筠刻意走到人不多的一楼角落,一回头,叶望泞果然跟着他出来了。
  “我没有跟踪你,”又是叶望泞率先开口,“我遇到你室友,他说你今天可能会来图书馆。”
  八成是窦航,迟筠在心里想,他还没告诉窦航他和叶望泞在一起又分手的事,太繁琐,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迟筠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在见到叶望泞的那一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沉默了几秒,才问:“你为什么戴着口罩?”
  叶望泞很浅地笑了一下,咳了两声,说:“我有点不舒服,怕是感冒,传染你。”
  继续装吧,这句话迟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说出来,叶望泞疲惫中带着倦意的脸色不似作伪。
  迟筠的心胀得发疼,他别开脸,不去看叶望泞的眼睛,克制住自己的心软:“别来见我,就不会传染了。”
  “对不起,”叶望泞说,“我想再看你一眼。”
  说得像生死诀别,但迟筠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叶望泞也不是那么简单就退缩的人,他不冷不热道:“那看完了,可以了吧?”
  “哥哥,你回家吧,”叶望泞神色有些受伤,“我已经搬出去了,我知道你现在生气,我可以慢慢解释,但你别说分手。”
  他用一个生气概括了迟筠的全部情绪,迟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说:“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回去了,你不用管,还有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
  叶望泞的眼眶红了,他终于掀开那层冷淡自持的面纱,露出内里慌张的表情,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哥哥,我再也不会那么说你了,我已经和他们都说了我们的事,只要你想,我随时带你去见他们……”
  他边说边去向前一步,想去捉住迟筠的手腕,叶望泞的手指很冰,迟筠猝不及防地被他拉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迟筠终于受不了了,他使劲地推开叶望泞,大声说:“我不想了!”
  他用的力度不大,叶望泞却像是一张孱弱苍白的纸,被推得一踉跄,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自动售货机,发出“砰”地一声响。
  有几个在一层的人听到声响望了过来,迟筠也没想到叶望泞会撞上后面的售货机,他慌张地想去扶起叶望泞,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现在结束吧,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迟筠,他心一横,没再看叶望泞,转头离开了。
  直到走出这栋楼,迟筠才终于停下了,他抬头看着刺眼的日光,脑子里却全都是最后定格的那一幕。
  叶望泞微垂的指节,颤抖的睫毛,和口罩后模糊不清的声线。
  他在说:“别不要我。”
 
 
第35章 好聚好散
  迟筠越来越认识到,其实很多事最难的并不是做决定的那一刻,而是在做了决定以后,一遍一遍说服自己的过程。
  开学的第一周刚过,迟筠又搬回了家。说来也巧,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然真的一次都没再遇见过叶望泞。
  就像那些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房间里的行李一样,叶望泞也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地退出了迟筠的生活。
  迟筠不知道自己是该释然还是庆幸,相反的是他似乎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冶城入秋得晚,现在恰好是吹风散步最舒服的季节,不冷也不热。
  周五晚上,迟筠下了公共课,又跑去隔了半个校区的综合楼顶楼找廖教授问毕设相关的事宜,谁知道他看错了课表,去的时候廖教授正好不在办公室。
  迟筠路上还生怕晚了错过时间,一路跑得晕晕乎乎,喘不上来气。他盯着门上贴着的排课表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用手机拍下了课表,转身走了。
  这样的天气里,迟筠硬是生生跑出了一额头的汗,他拐了个弯没下楼,而是先去了洗手间。
  顶楼都是教授办公室,因此洗手间鲜少有人来,迟筠慢吞吞地洗完了脸,又慢吞吞地把手伸到吹干机下。
  他左顾右盼,猜测不会有人正好经过,干脆蹲下了,手抱着膝盖,仰起脸闭着眼睛吹脸。
  暖风拂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坏,迟筠眯起眼睛,往左摇摇往右摆摆,试图吹得更均匀。
  吹干机的声音太大,他并没有注意到外面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至停下。
  当迟筠睁开眼,突如其来出现在眼前的一双腿就变成了恐怖片,他下意识地“哎”了一声,想站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腿发酸,一下子往后仰。
  对面的人反应很快,几乎是在迟筠还没出声就预料到了他会下意识地后仰,伸出了手,似乎想抱住他。
  但那只手只伸出了一半,就僵硬地停在了空中。
  于是迟筠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墩儿。
  还好他不至于反应太迟钝,及时用手撑在了地面上,避免了头也撞上洗漱台边缘的厄运。
  迟筠就着一脸茫然坐在地上的姿势,条件反射地想说“不好意思”,可一抬头,就发现了比恐怖片更恐怖的事。
  站在他对面的人是叶望泞。
  迟筠心里刷过一片弹幕:有这么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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