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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陷阱(近代现代)——卷卷耳

时间:2020-11-29 10:32:16  作者:卷卷耳
  迟筠看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哥哥,”叶望泞一这么叫他的时候,迟筠总是毫无抵抗地心软和动摇,“你说过的,如果有不想告诉我的话,就在微信上悄悄地说。”
  “不要让我猜。”他说。
  是你先让我猜的。迟筠没有说出口,这样的话实在太像小孩子的拉锯战,你挪一步,我也要挪一步。
  但他还是换了一种直白的方式说出来了:“你当时是通过窦航介绍才来租这里的吗?”
  迟筠直视着叶望泞的眼睛,仿佛想抓住那么一丁点的迟疑,但叶望泞只是顿了一下,就回答:“不是。”
  “我当时不知道招租的是谁,”叶望泞说,“有人问我要不要合租,我就答应了。”
  迟筠追问:“别人是谁?”
  “不太熟,”叶望泞面色坦然,“朋友的朋友,忘记叫什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迟筠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哦。”
  沉默半晌,迟筠重新抬起头,迎上了叶望泞的视线。叶望泞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坦然平静,却无端让他生出了几分陌生的异样感。
  迟筠终于还是一字一顿地问出了口:“叶望泞,你对我能有一句真话吗?”
 
 
第32章 支离破碎
  迟筠说完这句话,叶望泞好长时间都没有回答。
  两人就这么僵直地对立着站着,凝滞的空气像一潭死水,让迟筠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望泞才神色难辨地重新开了口:“你听谁说了什么?”
  落在耳边的声线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迟筠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却失败了:“所以你承认了,是吗?”
  叶望泞抿着嘴唇,他没什么表情地否认:“我没有承认。”
  一桩桩一件件,迟筠不知道从哪一件先开始,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缓和了片刻才说:“叶望泞,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一句真话,你不承认,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哪件事,谎话说得太多了,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对吗?”
  “没关系,”他没有等叶望泞的回答,自顾自地回答,“我帮你记着了。”
  “你根本不认识窦航,也早就知道他帮忙问合租的是我的房子,所以你搬进来了。”
  迟筠盯着叶望泞问:“是吗?”
  叶望泞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半晌,低声说:“是。”
  迟筠没有揪着这个问题纠缠太久,他继续问:“你那天和于蔚然说的话,是真的吗?”
  叶望泞没有说话。
  迟筠承认,他心里抱着那么一丁点隐秘的侥幸,叶望泞也许没那么说过,又或者他期待叶望泞反问一句“什么话”,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也许他愿意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从怀疑的洪流中脱身。
  但叶望泞没有,他顿了顿,回答:“是真的。”
  其他问题都变得不再有意义,迟筠忘记了自己原本组织好的语言,脱口而出:“我去见许盛泽那天,你跟踪我,骗我许盛泽给我下药了,是吗?”
  叶望泞终于不再是机械地回答“是”与“不是”,他抬起头,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他想骗你上床,”叶望泞抬眼,笃定地说,“下不下药重要吗?如果那天我没去,你不是就和他走了吗?”
  他的话是疑问句,可语气分明又充满肯定,迟筠想问,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但这句话仿佛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知道此时此刻,迟筠才意识到,叶望泞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
  也是,迟筠恍惚地想,叶望泞不也是这么骗他的吗?叶望泞随随便便勾勾手,他上钩得比谁都快,被人骗钱不说,还傻乎乎地先凑上去说喜欢,白给人睡。
  这样想想,叶望泞怀疑他意志不坚定,被所谓多年不见的前男友骗上床,被上下不忌的合作人骗炮,也是理所当然啊。
  迟筠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没有回答叶望泞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带给我见的父母,也是假的。”
  就像叶望泞一样,他这次没有问,而是用了肯定句。
  然而这个已经既定的问题,却是叶望泞沉默时间最久的一个。
  短暂的缄默过后,叶望泞说:“我以为你会想这样。”
  喜欢哪样?迟筠想问,而他也的确问出口了:“你以为我会想你骗我?”
  “你说起你父亲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叶望泞抿着唇,好像在思考在用什么词语更为合适,“健康、简单、良好的家庭关系。”
  迟筠低下头,终于笑出了声:“所以不说我们的关系,随便找两个人来应付我,你就能维持你所谓的健康、简单、良好的家庭关系?”
  他重复这三个词的时候刻意咬重了语气,像是在讽刺叶望泞的说辞,又像是在讽刺自己。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叶望泞说。
  迟筠忽然有种缺氧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汹涌的海水挤压进肺部,最后一丝空气都消失了。他想起向赵佳茵出柜前的那天晚上,他失眠了一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忐忑不安地假设了一万种不太圆满的可能性,同时也期待地想过和叶望泞以后的一万种未来。
  而在此刻,叶望泞轻飘飘的一句“没有必要”,干脆利落地打碎了一切。
  “最后一个问题,”迟筠深呼吸了一口气,粘稠炙热的空气顺着气管向下,几乎要烫伤他的肺部,“你搬进来、接近我跟踪我、骗我,到底为了什么?”
  别说是因为喜欢我,就算说是在玩我也好,至少别让你的虚情假意,和我的真心都变得那么可笑。
  他急切地想。
  但是叶望泞并没有听到迟筠的心声,他说出了迟筠最不想听到的,或者说比想象中更糟糕的那个答案。
  “因为我爱你。”
  “比你更久,也比你想象中的更久,”叶望泞看着迟筠,轻声说,“哥哥,我爱你。”
  他分明是在倾诉爱意,可眼尾却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红,既脆弱又疯狂。
  迟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问:“你爱我?”
  “你爱我,就是让我变成一个笑话?”迟筠摇摇欲坠的一颗心终于坠了下去,“你知道我的朋友会怎么想我,怎么看我吗?你当然无所谓,反正我很好骗,你以为说说爱我,连手指都不用勾,我就会像一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跑回来到你脚边既往不咎了,是不是?”
  “不是!”这是迟筠第一次见到叶望泞失控慌乱的时刻,叶望泞分明永远站在这段关系的制高点,永远运筹帷幄,而此刻一切都颠倒了过来,“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你!”
  “你以为我舍得吗?”叶望泞语气急促,“哥哥,我从来都不想骗你。还有我和于蔚然说的那些话,我可以解释,我是说过,但是因为他——”
  迟筠打断了他:“别解释了。”
  “你几岁了?”他扯出一个笑,“你不想骗我,因为你觉得我想要所谓健康的家庭关系,所以你满足我,你没错;你不想说那些话,但因为于蔚然站在那儿,你控制不住你自己,所以你说了,你没错。你做什么都没错,都是别人的错,满意了吗?”
  叶望泞的眼尾殷红,嘴唇也被咬得出了血,他长长的睫毛像是逆光的蝴蝶,一眨眼,便落下一片阴翳,和两滴滚落的泪珠。
  “你走吧,”迟筠别开头,他把手掌蜷了起来,指尖陷进柔软的掌心,“我们分手,我不想和你争了。”
  “哥哥,”叶望泞叫他,“你别赶我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迟筠不想听了,和叶望泞同处一个房间的空气都让他几近窒息,无法思考。
  叶望泞没动,于是迟筠推开了他,去拉房门。
  “那我走。”
  叶望泞出于本能地伸手拦,迟筠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去拽门把手。
  拉扯之间,不知道是谁挥手碰倒了门边架子上的画框,玻璃背板的那端朝下,摔了个粉碎。
  那张画框上是迟筠后来补画的叶望泞。
  叶望泞怔了一下,攥着迟筠手腕的力道不由减轻了,迟筠趁他怔愣的空档,条件反射地甩开他的手,推开门跑了。
  迟筠跑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儿,又或者要跑去哪儿,只是毫无头绪地奔跑。
  直到体力枯竭,迟筠再无迈步的力气,他扶着矗立的白墙缓缓蹲下,后面是一片空旷没有尽头。
  叶望泞没有追上来。
  迟筠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里,终于哭了出来。
 
 
第33章 分手费
  每次回学校的前几天,周宸乐总觉得心情沉重,有一千万个不顺心。而其中最大的不顺心,叫做赖亦鸣。
  这种不顺心的情绪,在他推开宿舍门的那一刹那达到了顶峰。
  赖亦鸣比周宸乐回来得早了两天,周宸乐拉着行李箱推开门的时候,赖亦鸣已经正襟危坐地坐在了书桌前。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脸,相顾无言。
  倒也没那么无言,至少赖亦鸣还冷哼了一声。
  周宸乐不想搭理赖亦鸣,他拖着行李箱进了宿舍,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一个假期没整理的床和书桌。
  收拾的期间难免发出些叮当碰撞声,赖亦鸣总算找到了机会借题发挥:“能不能小点声,没看见我在学习?”
  周宸乐装作没听见,继续在上铺铺床单,隔壁就是迟筠的床位。
  他心想着帮迟筠也晒晒床单,免得发了霉,一转头,却见几个纸箱稳稳当当摞在迟筠的床上。
  纸箱当然不可能是一假期没回宿舍的迟筠自己放的。这回周宸乐没法装视而不见了,他刚要开口问赖亦鸣,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赖亦鸣坐在下铺纹丝不动,全然没有一点要去开门的意思,周宸乐以为是查寝,只好喊了声“等一下”,下床去开门。
  他没想到进门的人会是迟筠。
  迟筠是低着头进来的,周宸乐一开始没发现,刚想问他怎么今天回来了,就见迟筠扬起了脸,勉强笑了一下。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鼻尖和眼角泛红,睫毛也是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我这两天回来住,”迟筠转身带上门,“你刚回来吗?”
  周宸乐敏锐地察觉出他情绪不对,把刚想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接着话道:“对啊,我刚想问你和窦航晚上去不去后街吃饭呢,你就回来了。”
  迟筠笑了笑:“改天吧,我今天有点累。”
  “没问题,”周宸乐说,他看到迟筠的视线落在了床上那几个纸箱上,然后一怔,才想起来刚才要问赖亦鸣的事,“赖亦鸣,小迟床上那几个纸箱是不是你放的?”
  赖亦鸣也装作没听见,不说话,周宸乐又在他桌子上敲了两下,他才回过头,不耐烦地回答:“是我的。”
  “你收拾一下,”周宸乐搞不懂赖亦鸣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小迟这两天回来住。”
  赖亦鸣动都没动,他阴阳怪气道:“想出去住就出去住,想回来住就回来住,招呼都不打一声,回来马上又让我收拾,你以为你是哪家的少爷?”
  这么一通倒打一耙的话说得周宸乐一懵,他看看迟筠,又看看明显不打算收拾的赖亦鸣,才彻底反应过来。
  从上个学期迟筠搬出去以后,赖亦鸣就开始时不时地往他床上堆杂物。好在迟筠并不回宿舍过夜,偶尔午间休息回来见床上没地方,也就好脾气地坐在椅子上休息,从来没说过什么,没想到却成了助长赖亦鸣无理取闹的理由。
  周宸乐怕迟筠又让着赖亦鸣,刚想站出来说话,却见迟筠已经往前迈了一步,越过了他。
  下一秒,迟筠一挥,纸箱就一股脑从上铺咣当咣当地掉了下来。
  里面装的大多都是资料和书籍,随着开封的纸箱掉下来,散落了一地。
  赖亦鸣有点傻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蹲在地上去查看掉下来的书有没有散页,确认没什么事,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怒视迟筠:“你是不是有——”
  “如果我再发现你没事找事,”迟筠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赖亦鸣没说完的话,“我就把你偷东西,骗贫困生补助,还有竞选视频抄袭的事都贴到公告栏。”
  赖亦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只来得及反驳第一条:“诬赖我偷东西?你以为你说了会有人信吗?”
  迟筠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你觉得别人都不知道你的闲鱼账号吗?”
  他瞥了一眼赖亦鸣惨白的脸色,补充道:“对一下,不就知道了?”
  赖亦鸣彻底无话可说了,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竟然一声不吭,也不管地上的资料了,径直推开门走了。
  周宸乐也看得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看见迟筠这么决绝地放狠话,等赖亦鸣走出去好半天才想起来问:“你真知道他闲鱼账号啊?”
  迟筠正在够着上铺换床单,他兴致不高地回答:“诈他的。”
  “厉害。”周宸乐感叹,他看出迟筠不想多说,便识趣地闭了嘴不再多问,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
  短短一个假期,宿舍落了不少灰,他们两个人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拾得差不多了,周宸乐问迟筠要不要出去吃夜宵,迟筠摇摇头,只说不太想吃。
  周宸乐也不勉强他,他去食堂打包了点小吃,回来的时候,迟筠正趴在上铺看手机。
  “吃鸡排吗?”周宸乐扬扬手里的袋子,“还有酸梅汤,豆沙春卷。”
  迟筠还是拒绝,他眼神空洞地盯着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了,你自己吃吧。”
  周宸乐只好自己坐在下铺吃,他看见迟筠过了一会儿就关上了手机,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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