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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热(古代架空)——云雨无凭

时间:2020-11-30 10:09:59  作者:云雨无凭
  颜修笑,回身说:“我原本应该是没有恨的,那绣娘已经死了。”
  “我知晓大人拿出来的是贵重东西。”赵喙凑得近了些,再次说,“我下水去捞。”
  “不必,一个不值钱的身外之物,崇城的湖底,也算它的好去处了。”
  陈弼勚走开了,他往脚边的短草上踢,低叹:“就是个别人的物事,我何必领这种薄情。”
  兼芳问:“陛下着实不准许他走了?我看他不愿在此处。”
  “朕不解,扶汕偏僻,湿气又重,哪里有泱京好。”
  “可那是他的家。”
  陈弼勚抬起头,看着颜色越发深暗的天顶,道:“也不是人人有家,朕自小不知什么是家,还不是过得极好。”
  待用了午膳,这一日算是慌忙低落地过去半数,仲花疏在月阔宫歇着,陈弜漪拿了书在她面前跪着读,陈弼勚要走了,他朝外看,发觉天上落了两滴雨。
  仲晴明湿着头发来了,他为陈弼勚打伞,到半路才说:“我那时看见了颜大人,他将东西往湖里丢了,待他走了,我差人去捞,才知道是个包了香料的绣囊。”
  湿漉漉的一片布,上头是细细绣着的彩鸢,还坠着一块青碧的玉。
  “是他们南边的绣法。”
  “你收着吧。”陈弼勚仅瞧了一眼。
  雨逐渐大起来,冷天又潮,陈弼勚着实觉得凉了,他伸手夺了仲晴明的伞,说:“你与兼芳走吧,朕去皇后宫中。”
  屈瑶自然不知晓陈弼勚要来,她见他未带一位内侍或御从,便觉得奇异,在桌前捧着茶,说:“雨天别走动了。”
  “朕本该在此处住下的。”
  “你也知道的,”屈瑶慌忙答,“我身子不适。”
  “那也不该……一次未有过。”
  陈弼勚平日里是威严些,可他从不愿在该亲近处计较,他能拿捏事情轻重,从而合理地应对,可今日,屈瑶觉得他有些不同了。
  屈瑶说:“你看,才过了午膳,时候还早,若是要用晚膳,我这里什么都没备下。”
  “皇后。”大约是凉着了,陈弼勚说起话,声音在晃,他伸手去,捂着屈瑶的手。
  “你说吧,何事?”屈瑶惊愕着,僵直了身体。
  陈弼勚没说什么,他起身便往里去,进了寝房,他将那暗黄的床帐取下,说:“朕歇一下,你这里暖和,也安静。”
  因而,屈瑶差一室在房中燃了炭盆,又换了极厚的鹅绒被子,她守着陈弼勚,任他在自己床中睡了漫长的一觉。
  屈瑶默念纸上的佛经,又临窗听雨,她缩着一双脚在榻上,有些恍惚了。
  这才知觉到自己与陈弼勚是丝毫不熟识的,未聊过什么知心的事,难以真的像夫妻一样厮守,彼此更是一知半解的。
  一室在不远处,规矩地站好了。
  “去厨房看看。”屈瑶低声道。
  一室屈膝听命,应声便走了,屈瑶听着了床中衣被摩挲的声音,便起身去,将床帐挑开一个缝隙,问:“醒了吗?”
  “朕有些胸闷。”
  “那差人请颜大人来?”
  “不必。”
  屈瑶并未听从,她转身向外,喊来一位内侍,说:“你往太医署去吧,请颜大人来怀清宫,立即就来。”
  陈弼勚已然起身了,他穿着寝衣爬去榻上,将窗户支开一个缝隙,冷风夹雨立即灌进来了。
  “病了还倔着,你果真不太一般。”屈瑶直言道。
  陈弼勚没回她的话,只在榻上坐好了,他看着桌前闪动的烛灯,觉得整个人要烧成一片;屈瑶伸手往他额前贴,说:“真烫,的确是病了。”
  颜修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暗,陈弼勚吃不下东西,因此厨房煮了肉粥端来,屈瑶唤了“颜大人”,说:“陛下被风吹着了,叫你来瞧瞧。”
  寝房中点过一种浓甜的女香,因此有些呛人,陈弼勚在榻上裹了薄毯,合眼歇着。
  “我以为是殿下要瞧病。”颜修说。
  屈瑶也穿得单薄,现今眼前的一切,如何瞧着都似云雨之后,一室拿了斗篷过来,往屈瑶身上披,屈瑶也解释了:“说是胸闷,今日来我这里睡了半晌,半个奴才都没带。”
  “许是今日在典礼上吹着了。”颜修在榻前站说。
  陈弼勚睁眼了,他知觉到是颜修,便自觉抬起腕子,也未笑,他伸了另一只手,唤:“皇后。”
  屈瑶上前,说:“你仔细与颜大人交代便是。”
  “你陪着我吧。”
  屈瑶没辙,思想到他是病人,便有些谅解,因而去榻前坐了,且请陈弼勚坐起来些,抓着他那只滚烫的手。
  “染了风寒,无大碍,吃些汤药就能好了。”
  “今日的事,”陈弼勚忽然抬眼,那一双黑亮的眼睛烧得泛红,他说,“是朕鲁莽了。”
  他声音还那么涩,像吃着青橘子似的,又好听,现在有几分哑了,颜修没想过接这样一个致歉,他立即有些慌,又故作镇静着,说:“你今后思虑好了再做事,倒不至于伤别人的心。”
  陈弼勚嘴边挂起笑,点了点头。
  屈瑶也笑了,她仰起脸,憋了一会儿,才道:“颜大人训你,就像个先生训小孩儿。”
  “陛下的确是小孩儿。”
  颜修预备走了,他去外间喊了赵喙,可屈瑶偏要留两人吃个点心,就是将茶上了,几个内侍在外间伺候,又多点了灯。
  陈弼勚穿好了衣裳过来,双颊还因为发热泛红,他也坐了。
  “你吃好了便去拿药。”颜修吩咐赵喙。
  赵喙因此走了,带着屈瑶身边的内侍一同去,陈弼勚得了谅解,因此不绷着脸了,他将粥喝了几口,说:“我叫了车来,今日送你到府上。”
  “什么车?”颜修问。
  “宫里的马车。”
  颜修吹着茶,再一抬眼,便见陈弼勚在笑,因此没忍住,也笑了。
  又将笑收起来。
  颜修咬着牙,说:“这么黑的雨天,无需车夫跑一遭。”
  “不行。”陈弼勚说。
  雪样色泽的蜡烛流光,将一切镀上浅淡的黄漆,屈瑶来外间,也坐了,她喝了一室盛来的鸡汤,说:“今日没太多荤腥,颜大人吃不吃得习惯?”
  “无事,在扶汕天天吃得清淡。”
  “你别拘谨,若是私下也要被捧着,独自坐着旁人站着,那我现在就去死了。”
  屈瑶口快也机灵,病愈了,便也有众多笑的时候,她是想走的,可日子也得过着,于是面上无多少抱怨。
  陈弼勚咳了一声,看她,低声道:“你勿在外说这些。”
  “我乐意便说了,你心中的尊卑只是你心中的。”
  他们方才乍有些像夫妻。
  颜修饮茶,并不愿吃一旁碗中的粥,他的疼仅关于那些难以提及的过去,包括那年那日的泱京颜府,以及下了私学才吃的肉丝粥。
  一会儿,便有内侍进来,说仲大人来了。
  仲晴明着月白绕襟袍,戴着睡莲银头冠,他行了礼,说:“陛下,轿子来了,给颜大人的马车也到了。”
  此时,雨只剩下乱落的几滴。
  仲晴明将那绣囊烤干了,翠玉也在,完全是个新的,他将它递给颜修,颜修便接下,致了谢。
  “颜大人,改日请你饮茶。”陈弼勚还烧着,可这时候来了精神,在那轿旁高声喊着。
  颜修要乘车向另一面走了,他回身,说:“陛下将自己照顾好是最要紧的,不要再上蹿下跳,不要穿得太单薄,不要离了侍卫一个人乱走。”
  “知道了,”陈弼勚高声地说,他在冷风中又吐一次气,很轻地再说一声,“知道了。”
  车马疾驰,积水自低洼处飞溅,崇城总有无数宫灯,这四方的一座皇城,亦是嵌进夜色中的一片白昼了。
  /
  那一日没去成勺山,可寻药是不能耽搁的,赵喙自己闲着,便在黄昏带了锄头铲子前去。
  时间是九月了,一些树黄了,一些树仍绿着,枫树林近处是勺山,它在崇城的一角,不宽阔的一片地方,长了不少的树木,也有几个陡峭的山坡;因为怕天黑了难回去,因此他将灯笼也带着。
  赵喙穿着水青色的一件阔袖深衣,他行至山深处,便见一条狭窄的、水声脆亮的溪流,这处没什么人烟,可不是那真正的荒野山中,有人来垦荒,亦有些手帕等人用的物事。
  大概是一处见不能见的人的好来处。
  天暗下来,赵喙才觉察有半个月亮当空,他看着那些白色的星斗。
  赵喙知觉崇城的灯能将这山中也映得微亮,他年轻,生得面貌剔透,一双带水的圆眼,束一个髻在头顶。
  山脚另一处,杂草有约半人高,赵喙往前去,忽然踩着个硬且冰冷的东西,他俯身去捡,猜想约摸是谁在此处偷吃遗落的首饰头冠。
  风动草动,习武人的气息更匀称静默些,赵喙以为遇上了鬼怪,他捡着那银青色的水纹头冠,站直了,一双腿打着哆嗦。
  只见那人在淡薄的月光下,将一面弓拉得极满,白衣在风里,乱绕成一片缥缈的雾气。
  箭头黑亮,正指在赵喙的心口上。
  [本回未完]
 
 
第15章 第六回 [叁]
  仲晴明总饮酒,又玩乐惯了,得了醉意便在崇城各处乱窜,他这一日从射箭场往勺山,寻一只遗落的头冠。
  酒囊上刻狼图,之中盛了甘甜微苦的同里红,仲晴明从林子那头来,只听着了杂乱的脚步与喘息,他以为是什么野兽,又猜想是躲在崇城暗处的刺客;仲晴明只脱了盔甲,因而身上的白衣轻软,只见那月光下,整片的杂草像深水,大约要在后来的风中翻涌,又淹没谁。
  赵喙的水青衣衫,像一朵浪。
  仲晴明松开了拉弓的手,那箭换了方向刺,正从赵喙肩边擦过,扎在了一旁枝干枯瘦的高树上。
  “你是何人?”仲晴明收了弓,高声地问。
  是有些惊险了,于是赵喙的腿更软,他轻微地回身,便见那树前还有抖着的蓝灰色泽的剑翎,他更惊得哆嗦,肩边的衣袖不知什么原由,凭空破了个薄薄的口子。
  赵喙晃着头不说话。
  原本约是见过的,可也仅仅是见过了,崇城中无数不相识的人,谁都不记得谁,更无谁愿意打听谁的名字。
  仲晴明高束着的发丝与白色衣裳在飘,他再问:“你是何人?”
  “太医署的副使。”
  “快些走吧,再过半个时辰,禁军要来巡山了,小心当刺客拿了你。”
  赵喙拎着灯笼,未等他话音落,便头也不回地向来处去,他走得匆忙,也端正。
  仲晴明说:“你拿了我的头冠。”
  “你的?”赵喙站在他的近处了,神色惊异地抬头,他思想了一下,就将头冠抛过去。
  “我叫仲晴明,在陛**边当差。”
  赵喙大约未听完他的话,匆忙就走了。
  勺山的此处正是个风口。
  仲晴明接着了那头冠,他背着弓,接着,翻身上树,他将酒囊取下,又喝了几口同里红。
  醉是不至于醉的。
  仲晴明有好学识,读了众多的书,也是泱京贵族中武功极好的公子,他自小未有过什么向往,以为在庇护下活潇洒的一生便好了,可忽然得了仲花疏的荣耀,能进崇城来做个御从。
  他生得好样貌,唇线微垂,一双带彩含情的眼睛,脸颊上又棱角明晰,他从那树上跃去另一棵树上时,见脚下的禁军已在走动了。
  /
  尚药局本就在太医署近处,且此两处总相依而存,因此倒没细分什么你我,还未到中午时候,太医令毕重峰下朝进门,便有人提早去他房中上好了茶水。
  天上像仅有半个太阳似的,只流淌下薄薄的光。
  院中有赵喙在,他在桌前端着石臼捣药,边上是抱着空笸的聂为,他任尚药监,是个算不得忙碌的轻职,他也年轻着,才二十整。
  几人作揖见过,毕重峰便往房中去了,赵喙继续说起闲话:“我寻不来那药,我险些死了。”
  聂为忙笑他,道:“勺山巴掌大的地方,会有什么怪东西?”
  “或者着实是鬼呢。”赵喙往常里也不是爱聊的人,看来此回真的怕了,他缓慢地捣药,说道。
  聂为笑得更欢,说:“那我夜里要去看看,我也想看鬼。”
  赵喙急得伸手要敲他,聂为立即往房前的廊道上跑,他再一回身,便看见门中来了个着白色箭袖的人。
  他说:“各位大人,御从仲晴明,我寻颜大人,有要事相商。”
  赵喙仍坐着,他放下那杵,这才起身,作了揖,说:“仲大人,昨夜见过了,我带你前去吧。”
  “还要寻尚药局聂为聂大人。”
  “我就是聂为。”聂为从近处来,打量仲晴明两眼。
  三人便一同往颜修房中去,颜修在写防风寒的汤方,他见了仲晴明,便立即与他道好。
  “颜大人,方才归荣王差人来求医,说新纳的妾室有孕了,但虚弱高烧,几日都不见好,陛下因此请你前去,聂大人与你的身边的副使也同去。”
  有人拿了茶水来,可仲晴明说不喝了,他又带陈弼勚的话,说:“得当心。”
  “我明白,备好了药便走。”
  颜修自然仅知晓陈弥勫是亲王也是重臣,知晓他在汾江拥兵,可他不解其中错综的关系,因而没担忧什么。
  荣王府在东市以东,再走一段便是嫦淅河,颜修讶异于这一座园子的繁荣,再想,便是儿时在着近处的记忆了。
  归荣王外出会友未在,荣王妃游寒来与众人见过,她生得丽质,又几分泼辣,亮声地笑,说:“侍御师,那孩子与我们一同过了几年,只是回来才给了名分,有喜事了,她身子却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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