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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近代现代)——泠萸

时间:2020-12-02 20:02:26  作者:泠萸
  “也不尽然,至少你敢说敢做。”
  “是您给我的勇气。”龙醍一本正经道,“您人这么好,长这么帅,我就是拼着丢工作也要试一试。毕竟工作可以再找,王子他父王错过了就抱憾终身了。”
  张景不置可否的笑笑,收拾好烟具袋,把外套挽在手臂上,起身道:“和你聊天很愉快,有缘再见,小夜莺。”
  龙醍“嗳”了两声,连个回眸都没换来,有点气苦的腹诽:你都王子他爹了,你都回国养老了,还不把条件放宽点,主动热情点,你打算孤独终老吗?再说,我除了赚得少了点,负担重一点,哪里比甩你那小面瓜差了?怎么不懂惜取眼前人呢?白活这么大岁数。
  “小醍子—!”张景的背影刚刚消失,今晚的女主角就拎着长裙摆跳了出来,一改人前端庄优雅,先用水晶鞋狠狠挽留了龙醍准备跑路的脚,跟着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你是个狗吧?嗯?!我请你来庆祝生日,你告诉我要上班,我为了你临时换了酒店,你呢?扔给我一句生日快乐就失踪了,我还当你被厨师抓去烤了,原来在这撩大叔,关键你还没撩上!”
  人前各种优雅端庄的阎四小姐小时候被绑架过,获救以后苦练防身术,一不小心练成了杀人技,出手迅疾,狠辣无比,诚心讨饶方有一线生机,还击必死无疑。
  龙醍还年轻,还没有追到王子他父王,自是不能死的,于是一口气连嚎了十八声我错了,直至这疯婆子,啊,不是,直至四小姐主动收手,他才捂着险些被扯掉的耳朵顺过一口气,捡回一条风华正茂的狗命。
  作者有话要说:  醍字单独出现估计很多人不认识,醍醐灌顶,应该不用我注音了。
  醍释义:醍,清酒也,从酉是聲。精纯、清亮的酒水,指快速酿造的薄酒;后来也有人指“红色”之意。
  龙醍:我怀疑你为了我帮立人设查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勉强能挨上边的解释。
  亲妈:你争气一点就不用老娘费这个事了!
  龙醍:辛苦您了,虽然我并不需要。
  亲妈:把后面那句省了不行吗?这么欠揍容易被妈妈毒打,知道吗?
  龙醍:呵~
  亲妈:你小子真的很欠揍!
 
 
第89章 
  忙过午高峰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帮客人抓逃家猫获赠的茶水钱刚好买一份午餐,凑巧餐馆和张公馆在同一区,龙醍愉快的决定去那附近享用午餐,运气好的话可以把王子他爹随口一说的“有缘再见”提上日程,运气不好就当熟悉工作环境了。
  午饭过后出门采购的老管家刚刚回来,当下正在公馆门外等候开锁匠。
  在张景父女出国后守在老宅里的老管家是真的年纪大了,眼睛老花,耳力不好,记性更是糟糕,经常丢东忘西,几乎每个月都会把自己锁在门外一次,倒是和开锁匠成了熟识。
  龙醍来的稍晚了一些,错过了老人家一点点把车倒进院子,来回两趟将不多的采购品提到门外,只看到他摸出手帕擦了擦汗,然后摸遍了全身的四个口袋,最后叹息着打起了电话。
  如果此时挺身而出,做一把助人为乐好青年,十有八~九会被“这小子不会是个惯偷吧?”的眼神扫描一遍。龙醍想想还是算了,蹲在机车旁边吃起了芝士焗面,人美心善的老板娘照例给他加了双倍芝士,可以满足他下午搬砖所需的热量,他准备吃完就去努力搬砖。
  缘分来的不很凑巧,龙醍刚抓着捏成一团的锡纸盒站起来,对着三米开外的垃圾桶摆出一个既帅气又仿佛脑子不好的中场投篮造型,张景的车就开到了近前。
  两人隔着车玻璃对视了一眼,随即擦身而过,于是车上的人错过了龙醍那个完美的三分球,光被看到疑似脑子不好了,没帅到他,有点可惜。
  看到门外的管家,张景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把钥匙交给司机,让他去开门,顺便帮管家把东西提进去,自己出来驱逐日间出没跟踪到他家的小夜莺。
  龙醍一派坦然的跨坐在机车上,这个造型倒是蛮帅,不过他以这种不经导演的方式与大叔邂逅很可能视为贼心不死,不过他就是不死心嘛。既然他的梦中情叔发现他了,那就当是缘分来了呗。
  面对嘴角粘着酱料笑出两颗小虎牙的跟踪狂,前来驱逐他的张景先把手帕递了过去。
  龙醍接过那条叠成四方块的男士手帕,笑嘻嘻的问:“大叔,这是您送我的定情信物吗?”
  张景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龙醍一点也不尴尬,用旧夹克的袖子囫囵擦了擦嘴,把手帕塞进了自己兜里,还笑着说下次见面把信物补给他。
  年长的人有风度,要颜面,做不来伸手去打笑脸人的事。张景权当这活宝是父母没看好溜出来玩的小孩,好笑的瞥了眼他座下的机车。
  龙醍见状为难的说:“这个不行,我假日兼职全靠它带我四处跑,吃饭的家伙,您换个别的要吧。”
  张景失笑:“不,我只是有点好奇,一台几十万的重机车上为什么会装着外卖箱。”
  “这意思呀。”龙醍松开为难起皱的眉毛,“因为我之前骑的那台八手老爷车经常掉链子,它一歇就害我超时被投诉,那点送餐费都不够扣的,我只能想办法换一台。”
  张景笑说:“别告诉我你是靠送外卖换的。”
  “大叔,您真是位幽默的大叔。”龙醍拍了拍自己的座驾,颇有点自得,“这家伙是和我发小的朋友跑比赛赢来的,全场最佳,那些公子哥输的心服口服。可惜他们大多是alpha,不是长的像熊就是练的像熊,十几个人凑不出一件我能穿的骑手服,不然我就给自己赢个套装了。”
  “非法赛车?你真是位让叔叔刮目相看的小朋友。”张景顿了顿,笑说,“冒昧的问一句,你真的是omega吗?”
  “货真价实,假一赔三。”龙醍扬了扬脖子,展示了下半埋在衣领里的颈环。
  “我有理由怀疑它是你用来麻痹对手的道具。”一个omega和一群天性狂妄的alpha跑比赛,肯定会被轻敌。
  龙醍抄起两手抱在胸前,面上摆出不满:“大叔,这不是冒昧,是有歧视嫌疑的冒犯。”
  “我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不过我可以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张景从善如流,“抱歉。”
  “道歉有用要O权保护协会干嘛?你已经伤害到我脆弱的自尊心了,我要求赔偿。”
  张景哭笑不得:“我可能要再冒昧一次,请问你在讹诈我吗?”
  “如果您坚持这么认为的话,不知道一瓶水够不够量刑。”龙醍捞起空了的水杯向上一抛,反手抓住再倒转过来,歪头一笑,“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追加一杯咖啡。”
  张景毕竟不是什么脑满肠肥的秃头大叔,所谓退休也并非坐吃山空,而是每年领着大笔分红交由专业投资团队钱生钱,可以说各方面条件都不差。这样的人自然不乏追求者,但那些或是为人或是为财的追求者都是很懂得藏拙的,即使玩奇货可居也玩的很有技巧,面前这种活宝类型的,有生活如张叔叔也是第一次见。
  遗憾的是叔叔已经过了被新奇感左右的年纪,只想找个愿意安安稳稳陪他度过余生的人简单平静过生活,这点是张景进去后送来水和咖啡的老管家婉言转告给龙醍的。
  龙醍由此获知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的张叔叔为什么会选中一个甩人都甩的窝窝囊囊的小面瓜,敢情叔叔是自觉年纪大了,牙口不好,消受不来其他。
  “好吧,我知道自己输在哪了。”话虽如此,龙醍身上却无丝毫被打击到的失落,“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咖啡也很棒。我要去工作了,下次见。”
  老管家倒是不讨厌这个自信有热情的年轻人,笑着道了再见。
  真正上了年纪的人忘性大,却对旧事记忆颇深,老管家回来后笑着道:“先生,说来您和那孩子还有些渊源呢。”
  想起龙醍煞有其事的说自己像他的初恋,张景失笑道:“小孩子的话听听就算了,怎么好当真?”
  “那孩子只说自己叫龙醍,是我听了这名字想起了您和他的渊源。”老管家说着话又想起了什么,“您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老管家上楼取了本旧相册下来,抽出一张老照片递了过去:“这就是那孩子,您可能认不出了,但应该有印象。”
  张景接过照片一看便笑了,他确实有印象,而且印象颇深。
  照片是龙醍周岁宴上拍的,筵席就摆在张家的酒楼里,龙家也差人送了请柬。虽然那时的龙家也不过是个勉强跻身中游的富贵人家,还称不上名门望族,送请柬是基于尊重和礼数,自知请不动他贵人事忙的张家家主,但筵席就摆在张家酒楼,张家基于礼数也要送份贺礼。
  于是张老先生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次子,却不知张二少当日另有安排,还是不想去凑那种热闹,辗转到最后这差事便落在了张景头上。
  张景之所以对此事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天龙醍小宝宝穿过一长桌的笔墨纸砚、玩具吃食,爬到了他面前,毫不怯生的要他抱。
  那时候张景才十七岁,自己还是个少年,哪里会抱孩子?对于小龙醍抓周抓了自己,不给他他就扯着嗓子哭,意外又无措,撤身走开又担心他一头栽下地,便在那里挡着他等人解围。
  龙醍的父母祖母轮流抱过去哄,他还是嚎啕不止,似乎认准了自己众里挑一的抓周礼。张景只能在一众人哭笑不得的“讲情”下将那小哭包接到怀里,姿势别扭的仿佛抱了条嘤嘤不休的胖娃娃鱼,被他蹭了一襟鼻涕口水,胖娃娃鱼终于破涕为笑,被摄影师抓拍了下来。
  龙家礼数周全,过后送了一身新西装过来,附上了这张照片。张二少一点陷四弟于尴尬之地的愧疚感也无,还揶揄他送贺礼把自己搭了进去,惹得全家人跟着一起笑。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儿啊,你这算不算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记你容颜?
  龙醍:……
  亲妈:不对,你那时候还个小哭包,说不定只是单纯的看他比较好吃。
  龙醍:……
  亲妈:叔叔是不是秀色可餐?
  龙醍:嗯嗯,闻起来也很好吃(吞口水)
  亲妈:……你能不能有点身为omega的矜持?
  龙醍:我是个O,但我也是个男人,别拿我和小娇O比,OK?
  路希:是我多心了吗?我觉得他在影射我。
  亲妈:别往心里去,他还说高飞是窝窝囊囊的小面瓜呢,耽误过日子了吗?嘴长别人身上,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能咋地?
  钱宁:就是,你看咱妈多淡然,长自己的肉,让别人笑去,能咋地?
  亲妈:我打死你个熊孩子!!!
 
 
第90章 
  张叔叔单方面的拒绝没有起效,龙醍将追求提上了日程。追求方式很复古,年轻英俊的追求者每天送来一枝玫瑰,附上一封情书,那些从古典爱情诗集上选摘的字句婉转优美且不失深情,漫说被追求的是王子他爹,就算是王子他爷爷,也不嫌直白露骨。
  只是这孩子的字和本人形象反差很大,只能看出写的认真用心,看不出流畅,更谈不上漂亮。偶尔控制不好,或说没有收敛住,还会露出一点张牙舞爪之势,就像桀骜的小猎鹰用爪子刨刻出来的,这点倒是符合他的个性。
  老管家还挺喜欢这孩子的,每次出去拿报纸都会顺便看一看邮箱里有没有玫瑰情书,有就一并带进来拿给张景。
  不过抛开这份不掺杂任何考虑的好感,他也觉得龙醍不适合张景。
  龙家早已没落,龙醍的父亲龙昭恒在公司破产后负债入狱,之后又在一次暴动中被打残了眼睛,从此一蹶不振。出狱后他不仅没有分担妻儿的压力,还染上了一身酗酒赌博的恶习,有心与他共患难的发妻被迫和他离了婚。
  人一旦堕落到没了底线也就六亲不认了,龙昭恒握着女儿龙熏的抚养权不放,只为将疼惜妹妹的龙醍绑在身边,供养自己,继续还债。
  暂且不说龙醍追求张景是图财还是想借助他逃离那个已经形若樊笼的家,即使他对张景一心一意,甚至自愿签署婚前协议,张景就能对龙家的债务和龙醍那个无底洞一般的父亲置之不理吗?即使张景能做到,龙昭恒也绝不会让他们安安稳稳过生活。
  老管家可怜这个不幸的孩子,但他能为龙醍做的只有劝他早些放弃,不要白白浪费时间精力。
  老人家顾及着年轻人的颜面,话说的委婉,点到即止。只是现实就是如此,不是话说的委婉就能掩盖的。
  龙醍有种痴心妄想被人当面点破的难堪,他不觉拢了拢旧夹克的襟子,今天的信笺正躺在他怀里,但已经没有必要拿出来了。
  龙醍抬起微垂的眸子,朝和善的老人家笑了笑:“谢谢您转告我这些。”
  他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只是不去尝试一下终究不甘心。就像他爷爷说的,人这一生总要做几件明知徒劳无益但还是会去做的事,驱动力或许是万一成功的侥幸,也或许只是为求一个尝试之后才能甘心放弃的结果。
  老管家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告诉他这不是转告而是奉劝,让他误会也好,年轻人的热情唯有足够分量的冷水才能浇熄。
  老管家叹声说:“先生这些年也不容易,如今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就让他过点安稳舒心的日子吧。”
  “您说的对。”龙醍脸上仍挂着笑,只是那个笑容略显干涩,就像他手里那支被风掠走了新鲜水汽花瓣边缘微微卷起的玫瑰,“请代我转告张先生,我不会再来打扰他了。另外这段时间也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请不要见怪。”
  说完这些,年轻人似乎松了口气,眉目重新疏朗起来。他将玫瑰径一折,随手别进旧夹克的口袋里,利落的跨上机车,笑容亦如初见时那般:“我去工作了,再见。”
  老管家目送着洒脱离去的年轻人,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秋日的晨光里才叹息着走进院子。
  张景的生活非常规律,结束每天一小时的晨跑,回房间洗漱,下楼来到餐厅,老管家刚好将早餐送上桌子。
  对于今天的餐桌上只有食物和报纸,张景并没有露出意外或是好奇之色。
  桌边的老管家主动道:“先生,我自作主张做了些事。”
  张景既没有过问也没有责备,只在翻开报纸之后喃喃自语般说了一句:“难怪今天的报纸油墨味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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