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些材料一样都没用上,雪人屁股都没堆出来就演变成打雪仗了。
熊孩子的爹更熊,抓起雪就往儿子衣服里塞,大毛儿跳,二毛儿叫,熊爹在旁哈哈大笑。
池夫人担心外孙冻病了,又因性情温婉端庄做不来冲出去骂周展一顿那种事,就那么皱着秀气的眉眼隔窗看着。
在二楼睡觉的池煊不胜其扰,推开窗户喊了几声,什么作用都没起。一赌气不睡了,穿着睡衣下了楼,换掉拖鞋就出去了。
池夫人这才松开秀气的眉眼,回身来到沙发前,和有些天没回来了的长子说话:“家里没事就住几天再回去。”
池煊阔步来到院里,一把抄起了墙边的雪铲,咬牙切齿地招呼:“辰辰嘟嘟过来,小舅带你们三打一!”
池夫人背窗坐在沙发上,看不到窗外的情景,天真的以为二儿子出去控制局面了,殊不知他是出去参加战斗的。
池洋在余光里看到弟弟只是铲起雪往丈夫身上扬,没有抡着铲子拍他,便安然的不再关注了,对母亲说:“我不住了,让辰辰住几天吧,衣服和作业我都帮他带过来了。如果您和我爸辅导不了他,就请个辅导老师过来。”
池中与闻言暗自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儿子住下,因为他住下,那个小的就要住下,小的住下,他的鱼就有危险。
池洋那双桃花眼尖的很,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爸的心思,故意道:“要不让嘟嘟住下吧,一年级的作业好辅导。他爷爷奶奶也希望辰辰去那边过寒假,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奶奶还在嘱咐,晚上送辰辰回去。”
池中与:“辰辰的作业能有多难?我还辅导不了?让辰辰留下,我倒要看看现在的学生都学些什么。”
池洋噗嗤一笑:“爸,这么沉不住气可不是您的风格。”
池中与沉脸蹙眉:“去去去,少拿我打岔,没大没小的。”
池洋笑着说:“不吓您了。我婆婆知道你们看不了嘟嘟,其实是让我们吃完饭把嘟嘟送回去,让辰辰留在这边。”
池夫人:“你和周展准备出门吗?”
池洋摇头,轻轻拍了下平坦的小腹:“我们要安心养他。”
池夫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儿子:“洋洋,你怀孕了?”
池洋苦笑:“第三个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大毛儿,两人年轻不懂事酿成的意外。二毛儿虽然是计划生育的,但他不是池洋心心念念的女儿,所以他被归咎为周展发挥失误的意外。这第三个意外是果果出生后,池洋考虑了很久,又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算了吧,不赌了,结果它不肯算了,自己找上门来了。
二老听闻这个意外的喜讯后,第一反应不是为儿子开心,而是担忧。他们一来是担心儿子年纪大了,不好生产和恢复。二来是担心他再生个男孩出来,他自己接受不了。
池洋也不是不解父母苦心,可理解归理解,受打击归受打击:“爸,妈,你们都不假装高兴一下哄哄我吗?我婆婆还装了一天呢,今天早上才语重心长的跟我说,生男生女都一样,是A是O都是宝,不要太执着,别给自己压力,如果这次生个三毛儿,她就提早退休帮我带孩子。你们这种反应也太打击人了,你们可真是亲爸亲妈。”
池中与想说你婆婆那不是装的,她顶多算是喜忧参半,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最后拍拍膝盖,起身看鱼去了。
池洋苦笑更甚:“妈,您说两句给儿子宽宽心呗。”
池夫人松开微微颦着的秀眉,点一点头:“嗯,你婆婆说的对。”
池洋哭笑不得:“算了,我还是吃完饭再回去跟我婆婆聊聊吧。”
到头来,为池洋怀孕大为高兴的人居然只有池煊一个,而且他的高兴有一大半源于,催婚主力将在未来九个月专心养胎,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帮他物色相亲对象,盘问相亲细节,以及骂他挑肥拣瘦,眼高于顶,活该单身。
弟弟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哥哥的眼睛,不过池洋没有揭穿他。这是唯一一个为他意外怀孕喜不自胜的人,说了好些好听的话哄他,就让他“同喜”一下乐一乐吧。
把两个孩子留给两边老人,夫妻俩回到家里,安安稳稳的吃过晚饭,坐在一起看电视,吃水果,池洋的心情才真正好起来。
池洋:“老公,你感觉到了吗?”
周展:“什么?”
池洋:“清净啊,久违的清净。”
周展看着老婆的小眼神隐约明白了什么:“要不让辰辰和嘟嘟多住些日子?等你胎坐稳了再接他们回来?”
池洋:“我就是这么想的。”
周展一乐:“行,明天我给妈打电话,你给你妈打电话。”
池洋:“不,我给你妈打电话,你给我妈打电话,这样即使她们不那么情愿,也会笑着说,好的,放心吧。”
周展:“还是你机灵。”
池洋:“那是当然。”
两个坑妈货一拍即合,没有一丢丢愧疚,商定之后就愉快又安心的上楼睡觉去了,那第三个意外全然不知自己才一萌芽就成了父亲们的帮凶。
作者有话要说: 槽点无数的一家四口,不对,现在是五口了。
第113章
虽然随着世界格局的演变,多方传统文化理念被淡化,被打破,再相互交汇融合,形成了新的文化,新的传统,新的思想观念,但有些东西是写在基因里的。
例如东方人生来就注重亲情,重视家庭,是所有人种中亲情感最重的。即使他们庆祝着耶诞日,坐在圣诞树下吃着烤火鸡,也清楚的知道给予自己生命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是父母,为人子女应尽孝道,百善当以孝为先。
即便是白鹭这种不拘一格的,自幼便令父母糟心不已的,险些用一声老陈同志将亲爹送走的混球儿子,在双旦节来临之际,也小小的纠结了一番,今年陪哪二□□度佳节呢?
因为他家和媳妇娘家位于相隔两万里之远的两座城市,先去一家过圣诞,再去另一家过元旦,虽然也赶得及,但他们一家三口将不是在赶飞机就在赶飞机的路上。而且这当口的机票不打折,还会视搭乘率上调,简直是合理合法的打劫他们这些既要养家糊口还要存钱买房的苦逼alpha。
刘云澄不忍丈夫为难,更不忍心让他和女儿不远万里的飞过去吃母亲精心烹制的黑暗料理,便说今年先去你家好了。
白鹭直叹自己太幸运了,居然娶了个如此通情达理的好老婆,白富美委身下嫁穷大兵,不要大房子、好车子、大钻戒,彩礼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点,还带了自备的嫁妆,婚后事业家庭兼顾,一边上班一边照顾他和女儿……
刘云澄:“停,你再歌颂下去我就要不平衡了。你想在佳节来临之际和我吵一架吗?我带着女儿回娘家,你回你家陪爸妈,这样问题就解决了,你是这么打算的吗?”
白鹭咳了一声:“不,我想的说是,老婆,你太好了,我爱你!”
刘云澄把女儿交给他,转身去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今年过节不回去了。
少顷,刘云澄放下电话,对丈夫说:“搞定了。”
白鹭:“岳父岳母没生气吧?”
刘云澄:“没有,我妈笑着说好的,有时间我和你爸去帝都看你们。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心理活动应该是,太好了,你们不回来,我就不用为节日餐单发愁了,院子也不用请人装饰了,随便挂个花环,再随便做点吃的就好了,又不是我们的传统新年,搞那么麻烦干什么?”
白鹭看看女儿,又看向妻子:“……意思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刘云澄耸耸肩膀,接过被自作多情的女儿,对真自作多情的丈夫说:“希望在你爸妈那里,我们没有自作多情。”
然后换白鹭给家里打电话,他直接告诉接电话的母亲,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回去过节,你们可以不装饰院子,帮我们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给果果准备一份圣诞礼物,另外再多备些吃的就行了。
陈夫人觉得儿子的语气怪怪的,问他:“你又搞什么鬼?”
白鹭:“没搞鬼,我是怕我拖家带口回去了,你们恕不招待,那就尴尬了。”
陈夫人笑说:“你真的要尴尬了,我正要告诉你,元旦我准备带你爸去你们家过节。”
白鹭:“……”
所以他之前的纠结算什么?自作多情?庸人自扰?吃饱了撑的???
陈夫人话中的这个“带”字是有来由的,来由就是老陈同志不想来。
父子俩僵持多年,之间的隔阂不是靠白鹭单方面臭不要脸加嬉皮笑脸就可以消除的。虽然白鹭结婚生女之后,父子俩关系有所缓和,但那是在不涉及根本矛盾和久不见面的情况下。让老陈同志不远万里飞过来,目睹和他较劲的混小子过的如何艰辛不易,老陈同志不会觉得解恨解气,只会脸上无光,毕竟还有孙女和儿媳妇看着呢。
奈何老陈同志拗不过夫人,所以最终还是被带过来了。现实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儿子借住的房子还不错。停在草坪边的剪刀门跑车虽然是妻子出钱买的,用以慰劳为他们陈家添口的儿媳,但摆在那里也能充充场面。房子里的摆设老旧了些,好在打扫的整洁干净。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床品都是新的,不用问,肯定是儿媳准备的。这个儿媳妇是真的不错,配他家混小子可惜了。
陈夫人带他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欣慰满意的,关上房门就是一通刻薄讥诮:“如果我是云澄,别说盛情款待,门都不让你进,自己住酒店去。他和楚城结婚,你就出了个人,果果出生的时候,你抽不开身,连个人都没出,现在端起做家长的架子来了,你那老脸不烧的慌吗?”
老陈同志那暗自满意的眼神顿时变得讪讪的:“我哪端架子了?这不是第一次来随便看看嘛。”
陈夫人正把带过来的衣服往衣柜里挂,闻言回过身看着丈夫:“哦~~原来陈市长是来视察工作的,那您官威小了,怎么也该让小刘给您带个路啊,不然多削领导面子。”
老陈同志有点羞恼:“你这是干什么?大老远拉我过来就为了气我?你想把我从这气走还是直接给我送走?”
陈夫人白他一眼,回身继续挂衣服:“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带你来干什么,你真不知道吗?如果连这点事都琢磨不透,那你趁早退休吧,去乡下租片地种土豆,我再帮孩子你不知道也就管不着了。”
老陈同志开会讲话挥洒自如,和妻子吵架斗嘴,这么多年他就没赢过。每每这种时候,他就在心里默念好男不跟女斗。刚结婚的时候他是直接说出来的,被妻子指责性别歧视,借题发挥狠狠上了几堂思想教育课,从此就改为心里默念了。
猫在门外听到这里,白鹭就知道这一回合结束了,老陈毫无悬念的又输了。
白鹭一脸无趣的去了厨房,一边帮妻子准备午饭,一边感慨:“婚姻里最令丈夫无奈的不是老婆是悍妇,而是老婆既精明又能干,做的了贤内助,当的起女强人,硬生生从嫁入侯门的灰姑娘逆袭成了给予你经济支持的幕后boss。老陈同志就是现实版的幸也不幸着,惹人羡慕,也令人同情。”
刘云澄偏头看着丈夫,神情有些复杂:“我不觉得你在同情你爸,你更像在幸灾乐祸。”
白鹭把手从洗菜盆里捞出来,摸了摸了自己的脸皮,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没掩饰好。”
刘云澄:“……”
老陈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自己溜溜达达的下了楼,看到小孙女在玩拼插积木,笑吟吟的走了过去:“果果,玩积木呢,爷爷陪你玩好不好?”
果果穿着为了迎接爷爷奶奶换上的小洋装,看上去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声音甜甜糯糯的,咬字倒是十分清晰:“果果会。”
老陈被小孙女的小嗓音甜的血糖都要上去了,连声应好,随手捞过来一个小凳子,坐在防护栏围拢出来的宝宝乐园边看孙女插积木。
通常情况下,这么大的孩子玩拼插积木都要大人看着,以防孩子把那些小塑料块吃下去,插图形就不要指望了,他们的大脑还没发育到那种程度。可果果继承了她omega父亲的天才基因,起步就比普通孩子高,大脑发育好,小手也灵活,低头摆弄了一会,就出来一棵袖珍的绿色的小松树,再摆弄一会,又出来一盆小红花,再然后是白色的小栅栏,等到这些配套设施都完成了,果果就开始动手插小房子了。
老陈从笑微微的看着孙女粉嫩可爱的小脸,扇子似的长睫毛,亮汪汪的大眼睛,到最后直了眼。他常听妻子夸孙女聪明,可哪个奶奶不说自家孩子聪明?他以为那只是长辈出于喜爱将孩子身上的小光点放大了。没想到不是这样,他们老陈家有可能真的出了个小天才。
老陈高兴坏了,在官场上练就的八风不动都端不住了,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果果,你喜欢什么呀?爷爷给买。”
果果看看手里插了一半的小房子:“要多的新积木,哥哥这个少,搭不出大房子。”
老陈一怔,看看那些有些褪色的塑料块:“这是别人的?”
果果摇头:“果果的,甜豆儿哥哥不要了,送给果果的。”
“……那这个呢?”老陈指指数码迷彩色的防护栏,又指指恐龙图案的爬行垫,“还有这个……”再指向恐龙图案的小帐篷,“还有那个,这些东西都是别人不要的?”
果果点点小脑袋:“爸爸说哥哥去幼儿园了,用不到了。”
老陈坐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陈楚城,你给我滚出来!”
好嘛,房子是借来的,车是家里给买的,就连我孙女的玩具都是捡的别人不要的,就这样你还和老子犟,你哪来的脸啊!
果果有点害怕,嘴巴一瘪就要哭:“爸爸,爷爷好凶……”
被儿子气得几乎跳起来的老陈又坐了回去,手忙脚乱的哄孙女:“不哭不哭,爷爷不是凶果果,爷爷是骂你爸爸,不怕,来爷爷抱。”
果果往后缩,瘪着嘴喊:“爸爸,爷爷好凶,果果怕……”
刘云澄忙不迭跑出厨房,把张着小胳膊扑过来的女儿抱在怀里拍抚:“没事没事,爷爷不是凶果果,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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