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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的猫谈恋爱(玄幻灵异)——猫泡泡

时间:2020-12-02 20:21:18  作者:猫泡泡
  他没有盘算过日子,本来觉得一个学期,半年都是漫漫无期,却突然有了具体的边界,是124,还是个偶数。
  买苹果坚持要买双数的他感觉还不错。
  第二天糜知秋中午就去了夏炘然宿舍,据他所说衣柜的钥匙在抽屉里,抽屉的钥匙在书架上,书架不需要钥匙,但宿舍的钥匙在衣柜里。
  简直是一个完美闭环,糜知秋怀疑自己不是去拿衣服,而是要去玩密室。
  还好夏炘然的舍友热情好客,把他请进宿舍,甚至直接走人让他记得离开时要关门,完全不像谨慎套娃夏炘然的队友。
  宿舍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地方,方方正正的空间被隔成四块,小小几平方被同样几个人标记好几年。男生宿舍的东西没有很多但放得很随便,唯独夏炘然那里一看就是失踪人口,干净得仿佛落幕的舞台。
  糜知秋认真地拉开了书架上的布,就像那个念着芝麻开门的人一样,感觉走进了谜题的第一个步骤。
  钥匙很显眼地放在书和书架组成的转角处,糜知秋拿在手里刚准备把布放下,突然发现本来靠着钥匙的那本书自己也有,同样是放在最靠里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提前看到了迷宫的出口,于是把那块布又往上拉了一点。
  那本书似乎用了什么做书签,竖起叶柄一样的东西,被布压得趴了下来。
  糜知秋抽出那本书,打开了那一页。
  书里夹着一片枫叶。
  刮奖的人明明靠一角已经知道了答案,却总是认真地去刮个干净。迷路的人不是否认那些存在的证据,只是贪心的风险家,总希望保住所有本金,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撒手了资本,孤注一掷。
  他说他希望夏炘然更喜欢自己。
  就好像在说“我太喜欢他了。”
  我也要他这么喜欢我。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以为自己抱着空罐子等待,却不知道对方已经献出了整个森林。
 
 
第36章 烟
  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黑点,糜知秋把笔提起一些,在相邻的地方又戳了一下,就像凑出了一双呆愣愣的眼睛。
  他在上大学之前有手写随笔的习惯,可能这在男大学生的宿舍生活里过于格格不入,他出于本能地,在第一次有舍友问他“写什么呢”的时候,无师自通地应付“整理笔记”。
  在那之后他就改成了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想写的东西。
  也许是巧合,过了一年多,盟主问他,“在学习?”
  糜知秋把很明显是作业本的东西拿起来挥了一下,“在写随笔。”
  完全相反的对话和场景。
  盟主是个爱在教科书上画火柴人的家伙,倒是很感兴趣,“糜老师写了什么大作?”
  糜知秋又在纸上戳了个点,“就等盟老师出个题目了。”
  这倒是难为住了盟主,他脑袋滴溜了一圈感觉被打了个结,有些犹豫地在书桌上扫了一圈,“还搞命题作文啊,那就晚饭?”
  糜知秋探头看了一眼,“是让我给康师傅写文案?”
  盟主晃了晃头感觉这个题目配不上糜知秋的作业本,“那就烟?”
  糜知秋伸手,抖了抖手指,一副给我来一根的样子。
  盟主把烟盒拿过来挤了一下,盒盖就翻了过去,“你不是不抽烟?”
  糜知秋抽了一根出来,凑在鼻子旁边闻了闻,“不试试怎么完成题目呀。”
  盟主把打火机递给他,“倒是可以写你如何在宿舍狂吸二手烟。”
  糜知秋给他一个真诚的微笑,“那估计会写成举报信。”
  糜知秋小时候不喜欢烟,那些觥筹交错之间寄存着招呼的烟支,弯下腰点起的献媚的火苗,在童年里变成了一个习以为常的符号,就像小动物本能地抗拒光热,他直觉到属于香烟的,那些靡丽的灰色烟气,是成年人胸腔深处集囤的什么。
  但是是什么呢。
  小孩子喜欢记住自己不懂的事,虽然探究并非本意,但是在众所周知的谜题一点点揭开答案时,才会顿悟这是自己曾经埋藏的疑惑。
  糜知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主动尝试这样东西。
  他趴在阳台的窗户边,点燃了烟,就像一个抓着烟火在窗口玩的小孩,伸直了手臂,把烟架在那里,看它缓缓燃烧。
  未成年人只有权利吸二手烟。虽然无法平摊8mg的焦油,但却可以共享7mg的一氧化碳。
  凭借这些碳氧,他曾闻到了烟的形状。烟在一个人的时候是属于情感的,烟丝的燃烧扬起眉角,沉默的烟雾像是灰尘,懒惰的气味是松散的,抽烟的人不说话,烟诉说。
  大部分人第一根烟的情感更甚,浓烈的好奇,无所谓的尝试,难拒的盛情,走投无路的悲伤。
  糜知秋的第一支烟是属于夏炘然的。
  他握笔想写春天,闻到的却是衬衫上熟悉的味道,洗衣液的气息被衣柜储存了一个多月,似乎只剩下一点潮湿的错觉,却仿佛夏炘然擦肩而过时的气息。他想那干脆就写他,戳着纸却突然想和夏炘然说春天。
  什么奇怪的事。
  糜知秋抱着肩膀,终于凑近了这根烟,没有闻到苦涩,似乎更多的是一点蓝莓的香气。
  他从来没有那么想和夏炘然说话过,他们之间更像是水,平静得偶尔晃出涟漪,可是看到那片枫叶后,他也从来没有那么不想和夏炘然说话过。
  好像任何词汇都会抖露自己的心事,即使没有表情,措辞还是会唐突,没有声音,标点也会暴露。
  糜知秋终于拿起烟,像咬一根吸管,缓缓吸了一口气。
  初学者是很难深深地将烟气放入肺腑的,只拿嘴当烟囱自产自销。烟雾在嘴里转了一圈,囿于无门,慢慢沉睡在了唇齿间,化成了泛甜的涩。
  张嘴,只得到了一片虚无。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糜知秋曾经在夏炘然的卧室里见到烟,只点燃过一次,他蹙着眉窜到了房间里离他最远的地方,故意把尾巴摇得飞快。
  猫晃尾巴倒是和狗不同,越快越是不高兴的意思,夏炘然回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小风扇,笑着掐灭了烟,再也没有在它面前抽过。
  当时的糜知秋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宿舍闻到烟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什么作为猫却要表演欲那么强烈。
  不过就算思考了,这个热爱逃避的人估计也会觉得,因为猫不用在意人际关系。
  猫天生就是被喜爱的。
  就像他以前没有想过,夏炘然为什么没有在自己面前抽过烟。即使盟主问要不要来一根,夏炘然也只会礼貌地调侃糜知秋代替拒绝,“我不能再加大这个房间的烟雾密度了,感觉会做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概只有这种时候糜知秋才会回想起来,夏炘然曾经也是会抽烟的人,他身上只有洗完澡后才有一点轻飘飘的肥皂味道,很难联想到烟丝的厚重。
  糜知秋其实还挺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夏炘然像是思索了半天,“从我爸递给我那天开始吧。”
  一群人抽烟的意义,就像人类远古时便分享篝火。
  关于围观烟雾和火苗,基因里是有征兆的,大家圈在一起吞云吐雾,为破坏环境做一点微小的贡献。
  糜知秋问得很顺口,“那你怎么不抽了?”
  夏炘然侧头看他,“你又没有见过我抽烟,怎么一副恭喜我回头是岸的样子。”
  糜知秋圆了不知道多少个漏洞了,眼睛都不眨,“看面相。”
  结果夏炘然也同时说了这三个字,几乎异口同声。
  糜知秋笑了起来,换了个借口,“因为你和盟主没有说不抽烟,而是说因为我不抽。”
  夏炘然点点头,为他时刻保持的推理能力鼓掌,“因为你啊。”
  糜知秋不知道他为什么重复一遍,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是摆起的。
  夏炘然解释,“为什么不抽了。”
  因为你啊。
  这么隔着话回答之前的问题好像又自然又违和,糜知秋鸡皮疙瘩悄悄爬起来,怀疑这个人又故意恶心自己,啧了一声。
  超响的那种。
  即使烟味淡得过分,突触小泡释放出的神经递质依旧努力诉说。
  抽烟是讲故事,但说故事的不是烟,而是消耗烟的人,每支烟的情节精彩迭成又七零八落,可惜转个圈便只留空气中灰色的味道变成欲盖弥彰,一点火光燃在眼前。
  国内的午后,英国还在沉睡,糜知秋知道他睡醒后会回复,但是总习惯等他差不多醒来的时候再发消息过去。
  就和他说借的衣服拍过照了,谢啦。糜知秋一边想着一边翻记录,发现断断续续的聊天记录里,之前几次夏炘然夜里发消息,自己起床后回他,他都能很神奇地回复,明明伦敦应该很晚了。
  糜知秋又往上翻了翻,发现大半个月来每一次都是这样。
  从来就不是烟取悦人,而是人去取悦烟,扑腾出半个身体奉献给烟雾去踩踏,换取回三分钟的安宁。
  糜知秋感觉有一听可乐在耳朵边被打开,气泡噼里啪啦往外涌。
  他呼出第三口烟,就好像回到了冬天给夏炘然表演哈热气的时候一样,总有些好笑的感觉。
  为什么不怎么晚睡的人,突然为了熬夜把课全选在下午。
  会不会是为了和另一个人的时钟多靠近几个小时。
 
 
第37章 信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放纵后的贪欢反而会觉得空虚。
  如果划一个边界,向自己劝告到这里为止,那每当逼近临界时,再偷偷后移这条线,会得到更大的满足。
  人类的开心常常是这样步步为营的。
  比如发现自己变胖了的糜知秋,面对一碗面时。
  先说不喝汤,立刻就着汤吃了半碗,接着说不吃完,吃完了又安慰自己才七分饱。
  现在正咬着吸管喝饮料。
  明明是一顿饭的钱,却好像得到了额外三次奖励。
  糜知秋把吸管咬得扁扁的,决定表扬自己如此乐观。
  他其实反思了一下为什么体重没有跟着衣服一起减少,觉得一定是因为夏炘然以前拖着他夜跑,让他养成了晚上猛吃的坏习惯。
  想明白是想明白了,却坚决不准备继续保持运动的习性。
  明明都离开了。
  糜知秋非要自己和自己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把健康生活直接上升到抵制夏炘然残留的高度上。
  他看了看手里纸盒上挂着的吸管,感觉这咬得和塑料片一样,然后嫌弃得挪开眼,偷偷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坚决不承认为什么如此眼熟。
  糜知秋变得有些别扭。
  他其实不知道这些是因为安心才生出的骄纵还是奇奇怪怪的心理扭成了麻花。
  夏炘然的消息要多等三十秒才能回复,自己找他的频率一定要比对方找自己的频率低,这些好像小女生一样的心思,就和人生中第一次发现冬天过后多了几斤肉一样,跟着春天一起降临。
  很莫名其妙。
  糜知秋踩着地砖上的线,逐步地走回宿舍,整理手机里每一个软件上的红点。
  今天舍友下午都有课,难得是他一个人去吃饭。
  糜知秋其实喜欢这些偶尔一个人独处的时刻,好像午后的秒针和光都慢慢挪动,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学校里的樱花算准了日子,开在了三月。猫咪是最会挑场景的模特了,夹道的梧桐,它单单选了粉色的那一棵樱树,安静地蹲在那里梳理自己的毛,然后突然像美人卧床一样侧倒,舔起了肚子上的毛,腿高高竖起,橘色的毛,像个鸡大腿。
  糜知秋的比喻总是很极端,要么浪漫要么很有食欲。
  他还记得以前夏炘然和他吐槽,“猫一定是在偷偷兼职揉面师傅。”
  夏炘然把脸埋在猫热乎乎的毛里吸一口。
  “不然身上怎么全是米的味道。”
  糜知秋点评猫踩奶的姿势,“确实是,力道均匀,方便让面团疏松多孔。”
  夏炘然看了看猫正在陶醉地踩空气,爪子一松一收,突然警惕起来,“你说会不会猫其实体内住着一个大叔?”
  糜知秋安慰他,“都亲了八口了。”
  何必这时候诅咒它被大叔附体。
  坐在树下的猫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他心里在偷偷诋毁自己同伴的真实身份,抬头看了看靠近的人类,高贵地绕了个圈,转到树后不见了。
  糜知秋继续低着头清理软件上的红点,发现未读短信有几百条,火速删除。
  结果刚清完,又有一条新短信跳了出来,是邮局提醒自己有信件未拿。
  糜知秋想不到什么人会给自己寄信,刚准备删了,又觉得自己下午正好没课,也该绕个路去消消食。
  前提是他认路的话。
  学校的教学区对他来说是个迷宫,藏在教学楼深处的邮局更是只路过时见到过。
  他礼貌地问同学邮局怎么走,对方很抱歉地朝他笑,“对不起,我也是大一的。”
  糜知秋噎了一口气,没好意思纠正别人。
  路痴最后终于靠热心群众的帮助到达了目的地,这倒是糜知秋第一次来学校的邮局,桌子上摆的全是邮政快递成绩单和文件。他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名字,正想问人,发现台子上有个盒子,里面全是信件和明信片一样的东西。
  一直错拍的节奏终于搭上了他的脑回路,明明刚才还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的夏炘然被他忘个干净,这时重新登场。
  他本能地意识到,这是谁寄给自己的。
  放在盒子里的明信片就像一个个敞开的故事,翻过去看署名时总是不小心在意到其他内容。每一张都笔迹不同,图案缤纷,戳上去的印章恣意,千里迢迢奔赴到到这里,静静地挨在一起等待。
  属于糜知秋的这一封非常好找,因为寄件人的地址是英文的,邮戳也格外特别。夏炘然的中文和他人一样,行云流水,朴茂工稳,英文却方方正正的,似乎很担心邮差看不清楚。
  明信片没有拆开的过程,糜知秋拿到手里就不小心看到了第一句。
  “我不知道一封信从英国寄回去要多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寄到的第一封信。”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地走到门口,才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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