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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的猫谈恋爱(玄幻灵异)——猫泡泡

时间:2020-12-02 20:21:18  作者:猫泡泡
  糜知秋翻找的动作很流畅,声音淡淡的,“是朋友。”
  那个男生很明显不信的样子,满满调侃的意味,“帅哥就是好。”
  糜知秋找到了熟悉的字迹,带了点笑把张明信片在那个男生眼前刷一下划过去,然后收到身后。
  面对这个和大黑一样自来熟的人,他莫名生出一点欺负的冲动。
  “那就,暂时还是朋友。”
  男生愣了一下,同样的话这次说得有些忿然,“帅哥就是好。”
  说完还拍了糜知秋一下,像是在鼓励他。
  春夏交接的雨很特别,空气是微凉的,雨却好像带着夏季的征兆,哗啦啦倾盆而下,落在地上拍打出响亮的嚎叫。这声音如此直白,不同于隔着窗户时模糊的美感。
  糜知秋很喜欢在睡觉前听白噪音,森林的,海水的或关于雨的,夹杂着一些随意的琴键声,可是真实世界没有那么动听,走入森林的自己是驱蚊水的味道,雨声潮湿又噪杂,夜晚的海浪过于庄严,让人心生恐惧。
  他需要那扇窗户阻隔,才能听出夜晚的安心。
  糜知秋走着神,一脚踩进水坑,感觉裤角全都潮了。
  邮局回宿舍的路绕了大半个学校,零散分布在学校各处的宿舍门口都是伞,即将打开的伞,或是湿漉漉即将被收束起来的伞。
  打伞的人总是很绅士,多渡一步,送伞下另一个人走进屋檐,然后再转过身,让自己上岸。
  糜知秋一直觉得雨是上天的馈赠,也是最微不足道的灾难,一把伞就能面对。上天举着桶浇灌大地,顺便也淋淋人类,看着他们本疏离的距离,因为伞而靠拢一些。
  明明属于夏炘然的信就在背包里,夹在一本厚厚的专业书中,他却久违地想起自己真的很久没见过他了。
  糜知秋低下头,干脆每一脚都踩到积水里,水花飞溅,没人在意裤子的感受。
  他一边走着,一边转起了伞,那些或重或轻的雨声都仿佛伴奏,为伞面顺时针的舞蹈打节奏,也像笑声,取笑他的突发奇想。雨歪着飞跃出去,四处落成涟漪。
  直到走进了宿舍楼,糜知秋终于发现自己太过幼稚了,有些好笑地叹息了一下。
  他把伞抖了一抖,将伞柄的弯钩直接挂在手腕上,单手从背包里把明信片从书里抽了出来。
  刚拿到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次明信片的图明明是灰色的低调,从邮局那个男生眼前划过时,他却看到了五彩斑斓。
  仔细一看才注意到图中央是一辆自行车,上面满满地坠着花,从零零散散地点缀在车后座上一路延伸到前面,就像绽放了所有春天的颜色,花朵堆满了车筐,一朵向日葵被簇拥在那里。
  夏炘然选的每张明信片确实都如他所说,选的很认真,好像每一次都有特别的故事。
  “荷兰是自行车王国,自行车的数量比人还要多,所以我选了这一张。”
  这次他几乎没有讲什么经历,科普了好多东西,甚至遗憾自己不是五月去,因为五月十二日有自行车日。
  直到最后他才说了自己,“明明那么适合骑车兜风,却正好生病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后写上去的,字迹龙飞凤舞,“希望你能早点收到。”
  糜知秋一边爬着楼一遍看,读到最后一句话,耳边的雨声好像变得更大了。他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离天空更近了,听到了坠落的声音。
  其实他有很多次都觉得见字如见人,他天生冷淡一些,这些好像就够了。
  唯独今天,雨声过于惆怅,他徒然生出了一点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捂起耳朵看雨落。
  他走进宿舍,掏出手机给夏炘然发了个表情包,猜到他还没起床,放下手机没有再看一眼,准备去洗个澡换衣服。
  走进淋浴间,他伸手在空中愣了一下,最后打开了右边的开关。管道里的水汲取了春雨的凉,带着冷色标志的把手最后只能给予那些低温的触感。
  糜知秋仰着头感觉那些水渗进了他的细胞,身体好像也跟着一起降温。
  他好像有好多值得想的事情,这一瞬间却很简单。
  温度统一了他的皮肤,似乎也在这个瞬间统治了他的想法。
  糜知秋闭上眼就像在淋一场大雨。
  他有些好笑地想。
  生病吧。
  我好想他。
 
 
第41章 没
  水打在糜知秋的脸上,借着水压挤进眼里,让他生理性地感到酸涩。
  泪是弱碱性的透明液体,百分之九十八的水,却被赋予了太多别的含义。和感情有关,和条件反射有关。听说快乐的泪水味道淡,悲伤的泪更加咸,糜知秋好笑地想,打哈欠得到的又是什么口味呢。
  快乐和悲伤都有声音,孤独和无聊很安静。
  哗啦啦的流水盖住了窗外的雨声,糜知秋打完第一个寒颤,似乎渐渐适应了这种温度,干脆关上灯拉开些窗户,放点风进来助力。
  这一刻闭上眼,他就像个在瀑布下修行的苦行僧,水拖着头发贴在他的脸上,昏暗的浴室借窗外一点光,印得他的后背玉一般。
  洗澡的时候人很容易思索,更容易放空,他用手握住手腕触碰到微弱的搏动,冰凉的皮肤也感觉到手掌心依旧是温热的。糜知秋又打了个哈欠,听到有人回来时开关门的声音,终于关掉了水。
  就像游泳后裹上毛巾时会感受到温暖,浴巾就像已经加过温,热乎乎地盖在身上,糜知秋打了个喷嚏,套上衣服。
  盟主正埋头脱鞋,“怎么这时候在洗澡,什么灯都没开我还以为没人。”
  糜知秋抱着浴巾坐在座位上,“淋雨了。”
  盟主看到地上洇出水的伞,抬头瞄了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糜知秋今天格外白。他很发散地想,有的人是有光白,没光更白,他自己就是有光黑,没光就和黑暗融为一体。
  盟主抬手打开了灯,觉得自己不能思考这么现实的问题。
  糜知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夏炘然还没起床,就打开了过去的聊天记录。翻回到夏炘然写这张在荷兰的明信片的日期,那几天他们两正好没说话,一片空白夹杂在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并不突兀。
  他们说的比写的少。
  糜知秋抱着臂趴在桌子上想,怎么会有人快一个月后再告诉对方自己生病了呢。
  他拽了一下塑料花的花瓣,看着这朵因为被发现,干脆光明正大放到书桌上的花,抿了一下嘴,思考如何接招这个可疑的撒娇。
  思维跟着雀跃飞扬起来又因为犹豫跌了一跤,他把新的明信片放进了收纳的信封,又从侧面翻了翻之前的明信片,各种颜色从缝隙中透出来,似乎在小小的空间里光彩照人。糜知秋像个时空穿梭者,被它们带着去看过大英博物馆的藏品,在爱丁堡的山坡上发了呆,开车两个小时去了温莎乐高公园,那里的一切都是一个个零件堆积起来的。
  他本以为夏炘然去了英国,两个人的关系会往前一步或者往后一步,每天定时定点地联系或者从此陷入僵硬的局面,各自抱有负担。
  但好像关于他的一切,糜知秋总是去猜测最坏的结果,却水到渠成地拥有比所有想象都熨贴的发展。即使到现在都没有人收到过对方的回信。
  和信不同,回信才能组成一次对话,夏炘然是那个发出邀请的人,糜知秋是那个诚恳回答的人,前者没有收到过答案,后者没能看到一次评语。
  夏炘然没有问过糜知秋有没有收到信,而糜知秋每天都在算日子,他顺手敲了敲手机屏幕,似乎在敲夏炘然的脑壳,想问问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手机屏幕就在这时亮了。
  大概是因为接受到了灵魂拷问的电波,夏炘然发了感叹号过来。
  糜知秋没有动,用手指敲了三个问号回去。
  夏炘然这次发了整整一排感叹号,表达了足够的震撼。
  这倒是很难得,他常常淡定地好像嘴角不可能扬过三十度,句号和问号就能完成所有对话,突然扔过来一打感叹号,倒是让糜知秋挺好奇。
  “彩票中奖了?”
  他盯着对话框等对方接茬,直到屏幕暗了一个度,才想着可能是刚睡醒的人脑子不清楚,刚准备再发句什么,新的消息就回了过来,是一张图片。
  图里是好几张明信片,左下角还有着他们学校的校徽,一看就是糜知秋买的那套。
  “好心大哥和我说你邮编写得不对,所以过了这么久才送过来,本来差点就寄丢了。”
  夏炘然发了正确的邮编过来,还没等糜知秋回复,手速很快地又发了一条,“好开心啊!”
  糜知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盟主刚准备戴耳机,侧头看了看糜知秋,“怎么了?”
  糜知秋的笑窝还没退下,认真地说,“好开心啊。”
  盟主感觉他今天不太正常,带着伞被淋雨,洗了澡一副冻着的样子,坐那儿玩手机笑那么洋溢。
  他干巴巴地学糜知秋,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重复,“好开心啊。”
  结果糜知秋居然没有嘲讽回来。
  盟主这下确定了他不正常。
  入睡前糜知秋体温都还很正常,只是脑袋隐隐地疼,猛然打了个喷嚏,还很兴高采烈的样子。
  大黑问他要不要喝个冲剂,糜知秋神叨叨地拒绝,“此乃天赐良机。”
  盟主像个旁白,用播音腔在旁边诉说着今天糜知秋脑子短路。
  糜知秋被宽宏大量附了体,完全忘记了自己拌嘴冠军的头衔,无视所有灯光和声音就准备奔赴梦乡。
  他曾经有因为轻感冒变成过猫,那些不科学的没有源头的事只留下了生病这条蛛丝马迹,剩下的那个线索就是夏炘然。
  糜知秋突发奇想,那是不是生一个月病就可以环游欧洲了。
  人总是会在白日做梦的时候难以入睡,唯独这一次他似乎立刻就找到了睡眠的门,在黑暗中重复地走进那扇门,很容易便睡着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金色叶子铺满的桥,鳞次栉比的楼房悬在半空,熟悉又陌生,于是拼命奔跑,想要进入下一个地点。
  他不知疲倦地前进,直到睁眼再看窗外,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唯一想要变猫的这一次,他没能成功。
  四月的糜知秋兵荒马乱,铆足了劲生各种病,还喝了一次酒,终于用完了自己所有的已知条件。
  都没能如愿以偿。
  他甚至想过最后一招就是摔断腿了,然后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大可不必。
  会变成猫的时候没有去过医院,变不成猫了却主动做了一次体检。
  医生和他说,一切健康,体检是个很好的习惯。
  糜知秋低着头看报告,只说了谢谢。
  寻梦环游记里那片叶子的祝福让主角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夏炘然也为他送过秋叶的祝福。
  糜知秋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再也去不了想去的地方了。
 
 
第42章 五月
  最近糜知秋宿舍沉迷于螺蛳粉,还很不道德地开着门当火锅煮,半个走廊都带着菜来他们宿舍涮着吃。
  没有把酸笋扔在锅里是他们对楼里其他同学最后的爱了。
  电磁炉里翻涌出浓稠的咕嘟咕嘟声,味道跟着烟气飘散开,糜知秋守着锅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闻出过臭味,就像他从没品出榴莲的香。
  常常有人说那是因为榴莲太香了,鼻子容易迷失,糜知秋很爱抬这种奇怪的杠,“怎么没人说什么东西太臭了,会误以为香。”
  关于味道,人们真的容易抱有很片面而独特的喜欢,他记得以前有个同学说自己喜欢闻指甲缝,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味道,也是从那时候起他突然一下变得不爱说不喜欢什么,也变得爱说喜欢什么。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所有奇怪的事都是从自己角度得到的答案罢了。
  他咬着筷子问大黑喜欢什么味道,然后在锅里找这群土匪还留下什么。等他千辛万苦捞到了菜叶子,大黑都没有回答。
  糜知秋侧头看了一下,发现大黑在碗里戳一块肉,半天不放进嘴,就伸手拍了一下他脑袋,“觉得要珍惜最后一口肉,不舍得吃?”
  大黑抬头看了他一下,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装,又好像盛满了晃悠的感情。
  糜知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哭了,有点讷讷地问,“那我把这片叶子让给你?”
  久病不治的患者会拖着肿瘤去求助遥遥无期的中医。疲倦的人也是,他们抱着一腔浓稠的烦恼,四处也找不到存放的地方,就无助地寻问归来的人,那些人怜悯又感同身受,只好倾囊而出,晃了晃手里长方形的烟盒。可是这么小能装下什么呢。
  这是糜知秋第二次点烟,只不过这次烟诉说的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大黑总是那个很主动打开话题的人,可是糜知秋举着烟看它燃了小半截,大黑还是安静地像轮船上的排烟管道,只有呼出浑浊的气时才发出一点声音。
  风的形状是靠烟描绘的。
  糜知秋干脆不看他,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喜欢什么味道?”
  大黑咂咂嘴,“喜欢闻巧克力,特别是便宜的那种。”
  这挺像一个他说出来的答案,糜知秋趴在窗口主动说,“我喜欢地下室的味道,那种潮湿的好像发霉一般的味道。”
  他似乎回忆了一下,“就像别人清晨起床时觉得空气特别清新,我走进停车的地下室会猛吸一口气。”
  大黑笑了,然后似乎因为业务不熟悉,被烟呛了一下,“唉。”
  他叹了一口气,“可能我和深沉没有什么关系,再想哭都容易因为一点小事笑出来。”
  糜知秋挥挥飘过来的烟,像无影手一样打散了它们,“这不是很好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大家都很喜欢你这样。”
  这大概是从他嘴里能听出来的,最接近夸奖的话了,大黑莫名很感动,揽着他的肩膀像赖皮狗一样呜一声,“糜糜好温柔!”
  糜知秋有点嫌弃,蹙着眉拍开他。
  大黑像个落幕后安静下来的喜剧演员,明明前一秒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脸上却被窗外的光打出了阴影,“你知道我为什么大半年都没有再失恋过吗?”
  糜知秋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大黑把烟又咬在了嘴里,“因为单相思是不会失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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