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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的猫谈恋爱(玄幻灵异)——猫泡泡

时间:2020-12-02 20:21:18  作者:猫泡泡
  又好像没有比这更浪漫的地方了,封桥前最后的日子,带着末日感的星辰河流。
  糜知秋看着他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夜色和风都被撷采,就像自己曾经是猫时一样,有让人亲吻一下的冲动。
  但最后视线还是坠了下来。
  他伸出手,拢了拢夏炘然被风吹散的衣领,把拉链拉到了最高的地方。
  然后终于笑了一下,和夏炘然说,“你下周要走了。”
  那些久逢的动作明明是亲近的,钻着风的领口被捂得严实,似乎还是有什么无孔不入地吸取了夏炘然所有的热度,他看着糜知秋,很安静地想要再听到什么,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没有尘埃落定的感情是博弈。
  即使夏炘然根本没有参加。
  他简单的思维里,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离开。
  而糜知秋期待的不是胜利,是更加喜欢。
  他想要夏炘然千里迢迢跑来送花,也要他因为离开不敢说喜欢。
  他想要那些与众不同,那些更热情,也要那些更胆怯。
  糜知秋想,是我贪得无厌。
  他拉了拉夏炘然的袖子,让人有着很依赖的错觉,“继续走吧。”
  夏炘然看了看他露出一截的白皙手腕,点了点头。好像车声伴随着夜晚一起消寂,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等我回来了,要再走一次吗?”
  糜知秋一直没有松开手,晃动衣角的幅度很小,就像是走路带来的摆动。
  “想什么呢,除了快递我什么都不等。”
  慢热的人心里有一棵树,种下这棵树最好的时机是一年前,其次是现在。
  糜知秋害怕一响贪欢,最后大梦一场。
  但他有本钱,这场关于暗恋的赌博,他攒了半场的筹码。
  现在终于全部下注。
 
 
第33章 他不在
  冬天洗热水澡,会有一个颤栗的瞬间。
  似乎滚烫的温度敲醒了骨骼,让凝固的身体重新松散。
  糜知秋在布满水雾的玻璃上放了一鼓泡沫,好像是皑皑白雪上一座小小的冰山,他又捧着水浇上去,看那些水沫极速滑落,再渐渐缓慢,仿佛涨潮时推上沙滩的海浪。
  他有时会在关掉热水前,回想起小时候看的神奇宝贝,他甚至不记得那一集讲了什么,就耿耿于怀结尾时,火箭队掉进了极寒地区的温泉中,每次站起来都会被风凌迟,无法离开温暖的泉水。
  长期忍受寒冷的人才能面对风雪,浸泡在温泉里的人,他们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那时候他太小了,还不知道总结,故事里主角越过难题才是每一集的高潮,反派的剧情只会在失败时戛然而止。观众不在乎配角,只想知道标签化的邪恶被正义击退,落得一个化作流星的悲惨结局。
  可是糜知秋小时候总是在想,那后来呢,他们东山再起锲而不舍地又来找主角的过程中,经历了什么呢。
  属于冬天的日子里,走出淋浴间,总需要热水给予很多勇气,糜知秋抖抖嚯嚯地把一层层衣服套上身子,终于感觉自己挽留住了一些温度。
  长大后,他才知道故事不能覆盖每个角色的视角,一个人也只能做自己世界的主角。可是主人公也没有那么好,看到别人的故事都感觉千帆尽过,白驹过隙,而自己的时间却是一秒一分地慢慢度过。
  一天都不会少。
  糜知秋打了个喷嚏,感觉又度过了每天的一个难关。
  新学期的第一周又是重复的磨难,因为转专业,要不断跑去教务处填单子,补修大一没有上的专业课,将本来填字游戏般的课程表塞得仿佛消消乐。
  生活似乎没有因为假期跳跃到上课有太大的改变,好像不管是回家还是回学校,都是那么熟稔。
  盟主捧着他的课程表,就像被刺瞎了眼,还腾出一只手挡住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糜知秋看着他依旧戏这么多,“毕竟这世界上就是有,债务早还晚还不一样的时候。”
  大概没有比跑教务处更麻烦的事了,他们似乎深谙分割销售业务之道,会让你先去一个地方拿一张表,等你交回去,再让你去这个地方再拿另一张表,说全流程和一次性要齐东西似乎是他们管理的大敌。
  糜知秋上个学期经历完后,就下定决心这学期一天十节课也要咬咬牙把学分补齐,以防再和教务处打交道。
  正好夏炘然不在。
  糜知秋愣了一下,感觉这个念头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蘑菇,雨后安安静静地蹲在那里。
  他把课表夹在了书里,抖了抖另一张表,和盟主打招呼,“我又要去交表了。”
  “又”字咬得很重。
  盟主向他竖大拇指,“帮我带份饭。”
  大黑的头也如同蘑菇般从床上冒出来,“我想吃炒河粉。”
  少瑞点点头,“加一。”
  一小时后骑车回宿舍的糜知秋身上不仅背负了更多的课程,还带了四份饭。
  春天好像是跟着新学期一起来报道的,自行车经过人工湖,能看到那些垂落的枝条散落着嫩绿。糜知秋一直觉得嫩这个字真的是属于春天的,关于它的所有颜色都散发着新生。
  上一次他骑车还是冬末,为了把这辆车从长江大桥桥头接回家,他穿了两件毛衣,到家的时候依旧感觉耳垂差点坠落,后悔自己怎么没把这辆车放在那里自生自灭。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因为车停得很偏,他一大早跑去,那束花居然还完整地躺在车筐里,带着夜晚的余温。
  “健健康康带回家了。”糜知秋拍了张车的照发给夏炘然看。
  夏炘然回去的车票大概很早,立刻回了消息,“嗯,让它照顾好自己,不要麻烦你。”
  有时候人的行为只取决于刹那间的想法,糜知秋本以为自己会随手将花放在客厅,或者借花献佛地送给妈妈,但最后他把它带进了卧室,留在了画板后面。
  就像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把车带到学校。
  再回到宿舍时,少瑞和盟主居然都不知道跑到哪个宿舍去串门了。
  大黑像一个灵活的树懒,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他们闻到隔壁有火锅味就叛变了,不像我,一心等待您回来。”
  糜知秋认真为他解释,“因为你吃不了辣。”
  大黑刮刮一次性筷子,“怎么会呢,就算是清汤锅!”
  他顿了一下,“清汤锅的话他们两就不会去了,一定有人等你的。”
  糜知秋安慰自己,“还好这层楼没人买鸳鸯锅。”
  大黑表情很惨痛,“是啊,怎么就没人买个鸳鸯锅。”
  糜知秋被他绝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打动了,笑了起来。
  其实他很少在宿舍吃东西,以前似乎到了饭点,夏炘然就会很自然地出现,然后一起去食堂或者到校门口,难得和舍友一起围着板凳吃饭,居然有点久违的感觉。
  好像回到了认识他之前。
  大黑不知道是不是也感觉这个场景挺陌生,看了看糜知秋,“夏炘然不在,居然连我都感觉不习惯。”
  说了这样的话,糜知秋似乎应该理所当然地应和一声一样,不着痕迹地带过话题。但也许是春天在他心上扫了一下,这一分钟他变得非常坦白。
  糜知秋咬了一下筷子,感觉有些困惑,“还好,就好像他本来就不在。”
  没有任何绝情的意味,只是陈述而已。
  大黑却有点激动,拿筷子在塑料盒边上敲敲,“啧,无情的人。”
  糜知秋拍了一下他的头,“衣食父母刚给你带完饭,你就翻脸不认人。”
  这只是一段平常的打岔,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但大黑却难得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他问糜知秋,“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糜知秋正在碗里挑着菜吃,突然抬头看向大黑,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有迟钝的时候,但没有人会听不懂自己最在意的事,不管那些信息多么隐晦。
  大黑很少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但好像他没有办法给出更多的信息了,“你知道吧。”
  那些模糊的话的初衷似乎就是想要不被理解。
  可是糜知秋有些好笑地想。
  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的声音很浅,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带着滴水不漏的平稳,“他喜欢我。”
  是笃定的语气。
  又好像这么说完空落落的,补充了一句,“只是可以更喜欢一些。”
  想让他清楚地意识到,是他喜欢我,不是好奇和欣赏,也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他才喜欢我。
  大黑所有沉默的疑问好像都用尽了,像安慰人一样伸手拍了拍糜知秋的肩。
  “他已经足够喜欢你了。”
  一直看上去最大条的他居然说了这么肯定的话,糜知秋楞楞的。
  像是感觉自己今天一定要继续深沉,大黑认真思索了一下。
  “原来糜糜你是笨蛋。”
 
 
第34章 空罐子
  笨蛋吗。
  糜知秋很少被这么说,他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那个轻而易举的人,或者说他的性格不会去做难以企及的选择,而待在舒适圈的人自然得心应手。
  何况他一直是个聪明的人。
  突然冒出的这两个字,像弹球一样在他耳朵里撞来撞去。
  喋喋不休地问,你知道吗。
  门禁时间后的校园依旧有着隐隐的光,稀疏地散落在窗户里,糜知秋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阳台的窗户旁。
  天空黑了,但灯还醒着。
  初春的风是冷的,把额头熨得冰凉,但他手脚是热乎的,像一直窝在那里的猫,把下巴垫在窗台边发呆。
  糜知秋没有刻意去想过夏炘然,也没有刻意不去想夏炘然,好像只是这些天马行空的时候,脑海里适合出现这个人。
  特别是今天。
  糜知秋的目光从婆娑的树影转到天边,又晃晃悠悠看回窗框,最后落到了手机上。
  隔着七个小时的夏炘然还是下午,听他描述,真的是为了睡懒觉非常努力。
  “早上没有一节课是我对熬夜的尊重。”
  他们的对话都是零散的,有时候糜知秋起床后回复的是他夜里两三点发来的晚餐照片。
  英国人消遣夜晚的方式非常单一,这个酒吧或者那个酒吧,夏炘然还跟不上这样度数很高的日子,只能每天和世界各地的人打游戏,很快就掌握了各种味道的口音。
  是个平平无奇的模仿小天才。
  大部分时间里他们是不交流的,有时候隔了两三天似乎才冒出一个话题,还要延续十几小时才能在各自的时差中完成。
  就好像他们住得只隔一个走廊时一样,要说话就迈开那三十步,根本用不上手机,聊天记录断断续续七零八落。屏幕里的世界保持了延缓的原样,现实中的他们隔了九千公里。
  糜知秋想和他发一句今天国内变暖和了,却难得的有些犹豫,盯着键盘打了一堆乱码。
 
 
第35章 Gnomeshgh
  他在网上看到了这个单词,网友对这个词的解释是“愿意在第一时间和你分享有趣的事。”
  糜知秋翻查了字典,发现这是个完全属于网络的词汇,gnome是矮人,是精灵,是格言,唯独和浪漫无关。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划了个圈,最后摁在了删除键上。
  对话框却在这时冒出了新的对话。
  糜知秋吓一跳,以为自己按错键选了发送,再一看,居然是夏炘然发来的消息。
  “今天好冷啊!”
  糜知秋突然松了一口气,挨着窗台笑了一下,很有闲心地想认真闻一口国内温暖的春天,却只嗅到了刚洗的衣服的味道。
  那些衣服像鬼魂一样,一件件飘在阳台上围观坐着玩手机的笨蛋。
  “不愧是冷酷的资本世界。”
  夏炘然回了一个表情包,又接了一句,“找我有事呀?”
  糜知秋顿了一下,想着正在输入中的图标果然被发现了。
  “你不也找我有事?”
  不然怎么会发现我在打字。
  下一秒糜知秋仿佛听到了夏炘然轻轻笑的声音,“我想和你说这里很冷啊。”
  糜知秋捏了一下手机,感觉大黑说的话似乎真的对自己造成了降智打击。他不怎么想说刚才自己在想的事情,不管是关于单词的,还是关于他的,就看了看衣服编了一个理由。
  “明天要拍个准考证的照片,想和你借白衬衫。”
  千千万万的同学,非要找千里之外的那个借衣服,对方还不一定有。糜知秋想补一句,但想着和舍友换着穿就行了,夏炘然的好已经回复了过来。
  “你运气太好了,白衣服里就那一件衬衫没带走。”
  糜知秋看着幽幽的屏幕上,都能想象到夏炘然的声音,一定很温和,带了一些翘起的尾音。以前这种时候糜知秋大概也会很贫地搭话,自然地不用解释为什么和他借衣服,也不用特地道谢。
  那么多蹩脚的理由,不自然的掩盖,也许都是因为没留下证据,才被那个站在夏炘然面前的糜知秋忽略了。
  许许多多对方善解人意的时刻,居然隔着屏幕才有迹可循。
  暗恋是什么。
  是从床肚里翻出一罐蜜,用手指蘸蘸放在嘴里是甜的,但罐子其实空空如也。
  有的人就是会像糜知秋这样,害怕失去,总想要积攒更多笃定。
  足够挥霍,足够去爱。
  不是因为拥有的太少,恰恰相反,和那些抓住稻草就不愿松手的人不同,他们是因为拥有太多,才不断审视。
  他害怕沉没。
  有些喜欢是没有翅膀的,选择了岛屿,就选择了与共的结局。
  糜知秋其实知道那束花为什么枯萎了,还被自己留在了画板后面。
  因为夏炘然走的时候和他说,“我买好了124天后回来的机票。”
  糜知秋本以为自己不浇水不打理,那些迅速干涸的秘密就可以理所当然被埋葬,但好像只是因为一句话,这束花就得到了永久居住权,枯萎得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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