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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晚灯(近代现代)——可是我好想說謊

时间:2020-12-03 19:33:16  作者:可是我好想說謊
姜照眠等陆辞不碰自己了,才慢慢转过身。客厅暗沉沉的,楼下的广场好像在跳舞,他不确定,有一两节调子被风托着,送上来,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但因为不完整,破碎里又带着生疏的愉快——至少有声了,人间的声音。可到底太远,像画片上白茫的底色,一望无际的青白荒野,没颜落色的。
那人还在通电话,偶尔讲一两句,平平淡淡的语气,都很短,也都不是对他说。
你理理我呀,他想。
姜照眠扭过脸,更深地抱住陆辞。
阳台亮了一小盏电灯,腻黑的铁阑干,拉成长条的阴影,连着薄纱窗帘一块,投进来。陆辞伸手把人摁在怀里,扣紧了点,半低下头,漫不经意地亲了亲他的耳朵。
电话半个小时后才挂,他摘了耳机,姜照眠终于活络一些。酒醒得差不多,怕陆辞烦,没胆问昨天的事,就蹭了蹭他的下巴,“出来是,因为里面黑,我怕。”
陆辞不搭腔,推开他,微微倾身,抽出一支透明营养剂。
姜照眠这次没有急着窝回去,垂着脑袋,摆弄自己的手指头。过了半晌,拿着时候,惴惴地看他一眼,“我不回家了,老公。”顿一下,还是不敢,注意地观察他的表情。
陆辞没什么情绪,像完全对他放任自流。撕掉营养剂外包装,扔给他。
姜照眠当他默认,因为还有点不安,就很讨好似地仰着脸,咕噜咽下半管。营养剂饱腹感强,实在吞不完,才摇了摇他手腕,“不要了。”
等从浴室出来,陆辞已经不在客厅。空调没关,姜照眠只穿了一件T恤,脚趾头冻得粉红。
他悄没声地走过去,立在茶几前。一米多长的玻璃板,压着和浴室门一样的淤血色细纹,凉阴阴地透了光。忖了一忖,弯腰,哗啦啦倒出纸袋里的东西,把刚才在这儿看到的抑制剂单独撇到一边,找了一圈,最后藏到电视柜的最底层。
卧室开了一盏阅读灯,昏昏暗暗。窗和床之间置了个单人沙发,陆辞躺在上头,没骨头似的,握着游戏手柄,懒懒地按。
姜照眠慢吞吞地迈到床边,钻进他怀里,抿抿唇,怔怔地望着那只手柄,也不说话。
起了点风,利飓地撞上窗户。津平沿海,夏季多台风,广场的音响没关,切到一首摇滚乐,鼓点密集紧凑。阿姨们久经沙场,认为天气还没有恶劣到鸣金收兵的地步,完全可以再跳一曲。
陆辞放掉手柄,握着他的腰,调了下位置。手从腰线摸下去,那儿还肿着,里面被插软了,又紧又热地裹上来,一寸寸地吞他。
沙发有些窄,姜照眠两条腿卡着不舒服,缠到他腰上又没力气。被抱着弄了一场,哭声都弱了。
后来回到床上,姜照眠自己也不清醒,迷糊地想逃,往前爬了一点,就被那人拽着腿,拖回来。一手扒他的衣服,一手箍紧了,不给他动。
再弄进去的时候,他像嚼了一块红烫的炭,肩膀整个地一颤,求饶的几个字带着哭腔,听不清楚。
等射过一轮,陆辞捂着他脑袋,往怀里搂紧了。手覆在他脖子,摸到颈动脉,饶有兴致地按了按,像是想知道姜照眠死了没,“还疼?”
“嗯…不。”腺体烧得难受,姜照眠有些发懵,急促地喘了会。脑子清明一点,就红着眼,有些犹豫地看他,又像很委屈,终于道:“老公,我把抑制剂藏掉了,对不起。可是它对我没有用的。”
陆辞摸到他的后颈,慢慢地说:“我知道啊。”
他想问那为什么要买,但是后颈刺痒起来,又胀又热,嗓子眼儿哽了下,出不了声。陆辞将他翻了个面,掰开两片白嫩的臀瓣,就着后入的姿势,往里捅。
这次动作狠了点,姜照眠又哭又喘,几个手指头紧紧抓着被单,脸埋进枕头。洗涤剂的香气很淡,柑橘的味道混在陆辞的信息素里,有些冷意。与之相反的热流在身体流窜,像舀了一勺岩浆,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姜照眠毫无经验,弓起背,薄薄的肩胛骨因为操干的频率一耸一耸。他瑟缩着,觉得胀,害怕自己被撑坏,情欲累积之外还有痛苦,太久了,快感也没有放过他。
发情期到末端,生殖腔已经很容易打开。陆辞压着他,目光钩子似的落在他后颈。那小片皮肤往往软而白,比别的地方更薄,以便另一方咬破底下的腺体。
床吱嘎地响,楼下广场不知道什么时候静了下来。姜照眠回不过气,“热,哥哥,我,好痛。”
“再忍忍好不好,”陆辞笑了下,凑到他后颈,“一会就不难受了。”
牙齿快要咬破那儿时,陆辞把人捞进怀里。姜照眠本能地战栗着,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在抖。
在腺体置换术出现前,完全标记对Omega终身有效,只受少部分影响的Alpha则更像是这场仪式里的受益者。
他这样的人,对陌生人还有根据心情变化的善意可言,愈亲近就愈自私。将自己摘出来,一辈子先搁一边,不仅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还要断掉对方的那条。
陆辞想,姜照眠永远大概都不会明白,所以才既信任又期待。
被标记的刺激超过阈值,等清理得差不多,姜照眠才有了点意识,慢慢地圈住陆辞的腰,不再动了。
他不敢太高兴,怕一切是假的。心砰砰地跳,太阳穴连着耳根,茫茫地麻了一片。还是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脖子,指尖虚着,触一下就缩回来。
陆辞把人丢到床上,起身去开窗。涌进来的空气湿而濡,带着雨水的腥味。风不见缓,窗帘被吹得拱起来,两个半圆,几乎要罩到床边。
“老公。”姜照眠捏着指头,带了鼻音,尾调拖长了,有点不自觉的软。
陆辞倚着窗,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点了火,才拿眼梢撩他一下。
“我们晚点回学校,行吗?”姜照眠冲他抿出一个笑,咕哝说:“不想回去。”
“你B6的测试和语言都过了。”陆辞没答他,划了划手机,递过去,也没管姜照眠陡然惨白的脸色,“大学申请刚下来,有一年预科,具体的邮件里面有。后天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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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响晴,蓝得很轻,云覆着,有些发白。偶尔滑过一两只白煞煞的鸟,和天一块,远远地漫出去,看不到头。风是暖的,津平的初夏有点像秋天,但比它招人烦,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就热起来了,而秋天只会一日比一日冷,超不出预期。
姜照眠攥紧车票,低着眼,跟着陆辞在走。直飞的航班被他捱过了,从这里到隔壁省城的机场,再在国外转机,一共十七个小时。
“果汁还是汽水?”
“果汁。”姜照眠伸手,从后面抱他,黏着他的背,眼睛又红了。已经过了情绪最激烈的时候,说话也很慢,仿佛竭力在忍,“我不想出去。”
陆辞没吭声,转过身,拉开拉罐递给他,显然对重复的拉扯已经腻烦。他本来也不打算送他,但昨天下午,临走前,姜照眠看起来已经平静许多,很乖地理好东西,说了声'哥哥再见',自觉下楼去坐车。结果到了晚上,门铃一直响,他打完游戏去开门。就看见走廊照明灯的阴影里,姜照眠一个人站在那儿,肩膀单薄,垂着头,一截白削的手腕,无声地抹眼泪。
车站大得有些空,四面的玻璃澄透,来往的人都有灰扑扑的脸相。
检票时间快结束。姜照眠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去拉他的手。像意识到事情不能再改,哑着嗓子说:“你不要喜欢别人,喜欢了也不要和我说。”
陆辞少见地盯了他一会。望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和乌圆的眼睛,笑了下,“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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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谢谢大家。
 
 
番外
 
Notes:
他们往上奋斗 我们往下漂流
不为日子皱眉头 答应你 只为吻你才低头
——下流
 
Chapter 1: 小狗 上
Chapter Text
四月有两周的复活节假期,晚餐开始前,麦唐纳夫人家的几个学生聚在公共休息室消磨时间。
姜照眠睡完午觉,换身衣服下来。休息室高挂着厚实的油布窗帘,刚刚下过雨,外面是灰黯的阴天,还没完全黑透。
女仆是男主人带出华国的旧式佣人,按开几盏壁灯,见他拿笔和纸窝在炉边的圈椅里涂画,又送杯咖啡到他手边。
 
空气有些潮,椅子旁配的小圆桌铺陈细白绸桌布,中间压一只青瓷花瓶,几枝不知什么品种的霁红花朵插里头,蔫了吧唧地垂下来,褪色一般印衬淡黄壁纸,不及早晨鲜丽。姜照眠啃着笔头,时不时往纸上写几个数字。
航空公司发来登机时间的提醒短信,他在盘算为数不多的生活费,东挪一笔,西拆一笔,补上一张单程机票的缺。
这边没有机场,要乘火车赶到法米克尔,所以还得再匀一份钱。姜家有架私人飞机停在临近的德埃比城,为了谁心知肚明,但显然没人会去用。江窈到今天才知道小儿子有多轴,账户的资金一年没变化,急得又哄又骂。然而姜照眠不是为了证明或争夺什么,没有战争或拉锯——变化自然到像是仅仅把一杯水倒进另一杯——电话照接,联络如常,姜绮偶尔想他,特地赶来卡布堡,他也开开心心去见。
 
长桌尽头的一小撮人发出几句低低的起哄声,又过一会,站起来个五短身材的男生,掇过一把大皮椅子,坐到姜照眠身边。他叫中泽,是个beta,性格和善,同谁都处得来,“Mien,大家计划到北部旅行,你要不要一起?”
“嗯?”姜照眠抬起脸,摇了摇头,“不了,谢谢你。”
“这样啊。”对方不敢看他的那双眼睛,目光移到他膝上细白的手指,似乎有些窘,将背下的大段词一气说出来,“可是他们很想跟你一块。费用也不高,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替你付掉,约瑟夫的姑妈住在布本托,有闲置的住所可以借给我们。”
 
卡布堡大学许多Alpha对姜照眠感兴趣,不止留学生的圈子,有几个甚至为此特地住进麦唐纳夫人家。今天已经有好几波人询问他假期安排,大概摸不清他到底什么路子,二代们追人也有些小心翼翼,一遍遍试探,生怕惊动东方来的瓷娃娃。
标记的缘故,姜照眠对这些愈发迟钝,笔盖戳着下巴,那小片皮肤凉凉的,有些润。他不愿跟人接触,只是拒绝。
中泽没奈何,讪讪道声歉,起身离开。
 
晚餐结束后又下起两点雨,客厅喝茶的学生不能用散步的藉口,姜照眠脱身很快。跟麦唐纳夫人交代一声,回楼上卧房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房间是个阁楼,像小小的船舱,坐在床上就能趴在窗沿往外看。他边计划明天的行程边定闹钟,还不放心,备用方案记好几个。到最后笔一扔,鞋也不脱,两条腿抻着,雀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又捧起手机给陆辞发一条条的信息,写日记似的详细,因为忍着没跟对方说回国的事,兴奋劲下不去,碎碎念都成了撒娇。
等折腾到没力气,陆辞才回一条短短的语音。姜照眠听了几遍,怕第二天起不来,不敢打电话,把脸埋进雪白的枕头。
茉莉花末子的香气弥漫鼻尖,他翻个身,抱着被子昏昏沉沉睡了。
 
转日还算顺利,航班没误点,上午十点就落地。叫辆出租车,到目的地花了一个钟。
 
陆辞在外面租房子,距离A大挺远,同条街上都是一样的二层楼房,临街的墙壁带抹淡淡的乳黄,侧面则攀了满墙的爬墙虎,绿得有些发黑。地基打太高,门口置两级陡峻的石阶。
电话没人接,姜照眠把行李箱搁在下面,跑到门前揿铃也半天没反应,他呆愣愣的,懵了一会才想起国内不放假,今天周一,陆辞应该有课。
房东之前交来两把钥匙,他当宝贝似的抢走一把,藏在箱子里,这会人犯懒,不想拿。
日头很好,天色透出澄澈的蓝,像质地均匀的玻璃,外伸的阳台折下阴影,正好罩住门前一块。姜照眠坐在台阶上,抱住腿,把小脸埋进两膝。
他有些困,一路劳顿,再加上时差,脑袋里嗡嗡响成一片,太阳穴肿胀地热。
 
一辆车还没停稳,沈浩脑袋碰着前面的靠背,眯起眼瞅了一瞅门口蜷起来的团子,精神一振,支了支陆辞的胳膊,啧啧两声,“你看看,又背上哪路子情债了,人小孩都找到家门口…”
他们昨晚通宵,闹到这会才让朋友挨个送人回来。齐嘉开了车窗,两手扒着窗沿,凑出去仔细瞧了瞧,打断他:“这不姜照眠吗?不对啊,暑假还有好几月,咱少爷是逃课了?”
朋友不清楚情况,一头雾,扭过头刚想问一句,陆辞已经下了车。同行的Omega注意他整晚,一直没说上话,不甘心,也要跟着下去。齐嘉‘嗳’了声,本能地想拦,没拦住。
 
有人按两下喇叭,姜照眠撑起脑袋,茫然地望过来。
纤削的一个人,肩膀单薄,衣服空落落的,眉眼比高中时候长开一点,带点冷气的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沈浩心头一跳,半天说不出话。
他看见陆辞,眼睛里的神气就活一些,站起身,刚想喊‘哥哥’,视线又移到从Alpha身后追出来的男孩子。顿了下,抿着唇,那点笑意慢慢淡下去。
 
连着打几个晚上的牌,陆辞头昏脑胀的,不太舒服,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耐得很明显。
男孩没走,悻悻地杵在那儿,紧盯着他背影。
晚春的天气还有凉意,一阵风过来,卷起几片叶子,扑在行李箱的万向轮,陆辞顺手拿上来。台阶上的Omega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站着,他撩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可意外的,刷卡开门,把手机扔在玄关,换鞋。
 
车开走了,姜照眠揉了揉眼睛,挪进来,轻轻把门关上,低着头不说话。
两个人挤在玄关,陆辞伸手,抚摸他滑腻的脸,几根手指蹭过下颔,逗猫似的挠了挠,懒懒问:“怎么了?”
指腹有薄茧,很淡的烟草味呛进鼻子,姜照眠眼眶泛红,聚起氤氲的水汽,还是不吭声,只张开胳膊。
陆辞玩够了,把人捞到怀里。他身上还带着酒气,姜照眠将脸埋进他肩膀,委屈地哼哼,“我不想你老是不回来。”
更不喜欢那个Omega。
“嗯。”陆辞有些敷衍,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耳朵,看不清神色。
 
他从浴室出来,姜照眠已经蜷在床边睡着了,大概偷偷哭过,睫毛湿漉漉黏成一团,乱糟糟的,小脸还糊着泪痕。
陆辞拉上窗帘,按灭床头昏黄的落地灯,把自己的枕头从他怀里抽出来。姜照眠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半睁开眼,呆呆地,“唔,老公。”
没人说话,他被陆辞抱紧,一条腿搭到对方腿上,舒服地蹭了蹭,又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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