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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准则(近代现代)——崾山

时间:2020-12-07 11:22:32  作者:崾山
  路正则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正想笑,突然脑子里一激灵。
  江饰。
  他没记错的话,“江饰”这个名字,他来警局仅仅几个月,听到不下十次,还有两三次是从吴队长嘴里听的。
  余灿深吸了一口气:“他就是听不得我这些,我反正受不了他,给祁然打电话,是他接我都直接挂了。”
  “……”夏江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感叹,“这都多久了,你俩还没有友好一点?”
  “友好了啊,”余灿瘫在后座,“仅限于祁然在场的时候,江保镖会好好说话。”
  “……”
  到达警局,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陶悦和夏茗茗有关系,夏江写了申请,带着陶悦问话,这件事情可惜就可惜在,不知道是什么人举报的,陶悦的爸妈早就跑了,只留下了几位员工和涉事人员。
  陶悦不说话,夏江没办法,又把余灿扣在局子里。
  不过夏江想让小姑娘先冷静冷静,想着先理清楚余灿的事,单独拎着他到了办公室。
  “说说吧,”夏江看着他,“为什么不给我说这件事,还自己一个人去。”
  “真没什么,”余灿捧着杯子,猛吸了一口花茶的清香,“我当时只是想见见那个小姑娘,问一下情况。”
  “真的?”夏江不信。
  余灿一脸坚定:“真的,不然我还能干嘛?你知道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夏江一言难尽,半响点了点头:“谅你也不敢。”
  余灿笑着吐了吐舌头,夏江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问:“你特别在意是你进去没多久,刘队来检查的,为什么?”
  夏江目光如鹰隼,观察力惊人,余灿当时说这些话,他就觉得不对劲。
  余灿撑在桌上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夏叔,现在我二十三岁了,那件事情结束的时候我也知道所有的经过,也看过涉案人员,确定是没有漏网的。”
  夏江的眼瞳收缩了一下。
  余灿掏出手机翻出短信,给夏江看:“大概去年年底吧,总有人给我发这种短信,我一开始只是觉得是骚扰短信,就没管,昨天和你分开,我又收到短信了,刘队说接到举报吧,我就条件反射往这边怀疑了一下。”
  这是来自余灿条件反射的自我预警。
  他到现在,对危险的敏感都丝毫未减。
  夏江看着短信,盯着那条“我找到你了”,皱着眉:“你怎么不早说?”
  “抱歉夏叔,”余灿笑了笑,“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我总在想,不能老是活在你们的庇佑之下,我能和祁然一样好好站起来的。”
  夏江只是看着余灿,眼里复杂的神色不减。
  两人走出办公室,路正则眼看着夏江的脸色不好,余灿站在他身边,笑了一下,笑得勉勉强强。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个夜晚,他觉得自己接触了某种微妙的东西,不可名状,模模糊糊。
  夏江还是叫路正则送余灿回家,余灿的车是夏江叫人开回来的,他本人看起来一点没心情开车,路正则只好拿了钥匙。
  余灿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快到家的时候,余灿才扭头看他:“路警官,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别关灯
 
  路正则腰板笔直,每换一次档、打一次方向盘,甚至超车都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
  他只斜了一下眼睛,却忽见余灿唇色发白。
  路正则张了张嘴,余灿的双肩都在发抖,但能看出他在极力克制:“不要往我家开,后面那辆车在跟踪我们,往警局开。”
  路正则利落地拐了个弯,加速:“给夏师父打个电话吧……他真的要跟着我们……”
  余灿的手都在哆嗦。
  “你没事吧?”路正则还没见过余灿这么慌张过,虽然并不是明显的慌张,但是身体语言是不会撒谎的。
  余灿也往后视镜看了看,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在手机上翻着夏江的电话号码。
  砰——
  要不是有安全带绑着,余灿能直接摔挡风玻璃上,手机脱了手,路正则也愣住了,没想到在后面的车能直接往上撞。
  他稳住方向盘错车,直接加速,也顾不上这条街上的限速了。
  砰——
  玻璃碎掉的声音传来,余灿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路正则单手稳住方向盘,按住余灿倾斜而来的肩膀,摸到了一手湿润。
  “往警局开。”余灿立马立起来,看了一眼车窗外,看见了一抹黑影,看不清车里人的模样,但能看出他想再次往上撞的意图。
  “往边上开!”
  路正则被余灿这一嗓子吼得往绿化带碾去,还好现在是凌晨,没几辆车,路正则直接逆行再一个甩尾,车头直对后面黑色小轿车车头。
  小轿车的引擎盖已经微微翘起,冒着烟,车里的人看不见面目,路正则微微眯了眯眼睛,试图在这夜色里窥清楚谁这么大胆子。
  余灿抽了好几张纸,捂住脖子上的伤。
  轿车引擎轰鸣,像一匹悍牛,不管不顾地往他们面前撞,也是余灿的车好,不然早拧了。
  余灿以为路正则还要撞一个来回,路正则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猛踩油门,余灿手忙脚乱要拽他:“你疯了?你停下!”
  路正则却按住他的手,他手上也有一层冷汗。
  “放心,有我在,会没事的。”
  余灿强大的求生欲告诉自己,路正则这绝对是在作死,他管不得自己脖子上的疼痛了,双手猛地要抽出路正则的手,却被他反手拽住,路正则手劲大到余灿觉得难以置信。
  车快速加速,余灿弓起身子躲避撞击。
  路正则却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单手往外猛打方向盘,车轮在宽敞的马路上碾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路正则直接一个闪车奔向了下个路口。
  经过一阵颠簸,路正则透过碎开的车窗玻璃看了一眼被远远甩在身后的车,见那车没有跟上来的意思,才松开余灿:“没事了。”
  余灿反应了半天,才僵着身子眨了眨眼睛,路正则仿佛看见了一种名叫做“灵魂”的东西重回了余灿的身体里。
  紧接着余灿长舒了一口气。
  “你让那个小姑娘别紧张的时候,我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路正则还是静静地看着路。
  余灿扯了一下嘴角,瞟了一眼身侧已经碎掉的玻璃,叹了口气:“我是个人,有这些应激反应很正常的。”
  路正则点了点头,余灿低头轻笑了一下:“我以为你要撞上去。”
  “我?”路正则看了他一眼,“从拿到驾照到现在,不,到前十分钟以前,我都没超速过。”
  “……”余灿愣了愣神,“啊……那还真是……”严以律己,严以待人。
  余灿看了看路牌,清了一下嗓子:“先等等,右转停一下吧。”
  也许是刚才经历了生死一瞬,两人之间,不,路正则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气息淡了一点,还耐着性子问了一嘴:“右边是医院,你……”
  余灿动了动脖子,一阵刺痛。
  “你脖子上的口子……很深吗?”路正则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余灿按着脖子不敢松手,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先去看看。”
  岳荣福刚到医院,才把病历梳理了,就看见余灿立在了门口,米色T恤上布满点点血迹,按在手上的纸全是血,手里拿着一张挂号单。
  “你干什么了?”岳荣福拖着胖胖的身子,又看了一眼他边上的路正则,“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余灿也看了一眼路正则,路正则正要开口,余灿就让他先出去等着。
  “……”路正则看着治疗室关上的门,坐在医生办公室椅子上皱了眉。
  他身上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头发有点乱,坐得笔直,引得值班的护士连连往里看,和一边的同事聊着聊着天,脸倒是微微发红。
  过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钟,岳荣福才从治疗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叫护士站的护士:“你俩谁有空,去下面药房拿下药。”
  路正则直接跨出办公室:“我去吧。”
  岳荣福犹犹豫豫的,到底还是没答应:“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没几个病人要治疗,叫她们去拿这个药。”
  护士拿着单子下楼去了,路正则皱着眉头看着他:“他脖子上的伤没事吧,还有其他的伤吗……”
  “没事,”岳荣福摆了摆手,“我看了,皮外伤,他说是有人在后面追他,给夏江打电话了吗?现在没人跟着你们吧?”
  路正则的眸子才凝了一下,赶紧去打电话。
  余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治疗室门口,看见路正则是背着身子的,才冲岳医生摆了摆手,又回了治疗室。
  路正则思来想去,想把余灿带回警局,安全,但是余灿仿佛哪里也不想去了,岳荣福还开了间病房,被人跟着这么撞车,怎么着也是大事,但是夏江仿佛没太大反应,只是说回去找交管局调沿路的监控,还叫人去路正则手里的行车记录仪。
  岳荣福让他先休息一下,夏江也表示赞同。
  一直到凌晨三点半,把行车记录仪交出去,他才回病房,没想到余灿却没有睡着。
  他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机,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白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此时他眉头轻蹙,脖子上贴着止血贴。
  病房里有两张床,他却站得笔直。
  “这床每天都有人换,干净的。”余灿以为他嫌弃。
  路正则盯了他一会,终于还是拉着凳子坐在了他身边。
  “怎么了?”余灿看了他一眼,但是侧手将手机背面朝上。
  “首先,”路正则突然正色,“我是有点讨厌你。”
  “……”余灿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路正则说的话,轻声“哦”了一下,“我知道,你不用这么明确的告诉我。”
  “不是,那什么……”路正则看着余灿要扭头,伸手掰了一下他肩膀,无意间瞥见了一条消息。
  【揉揉小少爷】:你这一天真刺激,还好没到你家附近。
  “……”路正则居然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余灿挑了一下眉:“那什么?”
  “那什么……”路正则在脑子里迅速思索,“就是我,我家就我爸爸管我,管理严格,后来我不服管,就把我送去当兵了,在部队里也是,看你懒懒散散的样子,就特讨厌。”
  “……你这是,突然要剖析童年吗?还是童年得不到,产生了心理问题?”余灿眨了眨眼。
  路正则卡壳的脑子“啪”地一声,突然一片空白。
  余灿抿着唇笑了笑:“你不用说这些,今天谢谢你。”
  “我说的讨厌,不是那种讨厌。”路正则的语气硬邦邦的,他从来没给别人解释过什么,也许是那时候岳医生明显的疏离,也有可能是察觉的余灿身上明显的不对劲。
  余灿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在静谧的空间里特别清晰,余灿施施然:“哦,我知道,在车里我问你的话也是随口一问。”
  “我觉得我们俩,经历了今天,可以不那么……”
  “本来就没什么。”余灿拉了拉被子,准备躺下睡了。
  “只要你以后守时一点。”路正则最后还是没放弃这个点。
  余灿用被子遮住鼻子以下,低声笑了:“我是个闲散人员,也不是认真专攻心理学的,每次来都是课余和休息时间好吗?能去把人说好了就谢天谢地了。”
  “可夏师父说你学这个啊?”路正则也躺下,侧过身子看他。
  “双修,”余灿也看着他,两人越过床旁桌,能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对方的眼睛,“但是也不是为了学位证学的。”
  “那你是干嘛?学霸的余热不够发散了?”路正则最近都没发现,他突然变得话多了起来。
  余灿轻声叹了口气:“路警官,有时候,自己的兴趣爱好也是需要发散的。”
  “那你喜欢心理学?”
  余灿撇了撇嘴,突然觉得路正则一根筋,翻身平躺着,手枕着后颈,时不时轻轻摸着脖子处的止血贴:“不,我还是想当外科医生。”
  “不是,你没什么问题吧?”余灿听见路正则也翻了个身,“既然不能算是爱好,也不能算是学霸的劲没处使,那学着,难道是为了夏师父每次找你?”
  药效发挥作用了,余灿看着头顶上的灯,路正则的声音仿佛覆了一层膜,闷闷的,透着不太愉快的心情。
  但是余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还低声喃喃了一句:“可能是吧,但了解一点,心里会轻松很多。”
  最后就失去了意识。
  在这忙碌且惊惧交加的一天,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伴着药效,他居然在入睡前是轻松的,并且一夜安眠。
  .
  路正则的生物钟是早上五点起床,此时天刚蒙蒙亮,他才发现余灿的床头灯开了一夜。
  窗帘掩盖住光线,他刚走近抬手关灯,却被一只手捏住了手腕。
  他的肩头先是一颤,心脏突然快速跳动,虽然这只手的力道不大,但手主人只是微微睁开了一线眼睛,都没有仰头看他。
  “别关灯。”语气带着一点点凉意。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余灿重新闭上眼睛,路正则却觉得那力道化形般箍在了他的手腕上。
  正要扭身往外走,却看见了垃圾桶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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