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一张A4纸,噙着笑,朝江桥摇了摇。
那纸上有图,是黑色水性笔画的,画风潦草,像美术生的速写。江桥定睛细看,差点撞墙。
那图上显然是人体,赤裸着躺在床上,细腰肥臀,画面正对床铺,焦点聚集在V字型打开的双腿中央。对阴部的描绘十分经典,相当细致。
细致得下流之至。
陈书竞展示完了,啪地关门。
江桥也回到房间,红着脸暗自咬牙,打语音却很软甜:“这什么呀你……你还会画画呢,我才知道。”
“画的你啊。你不送过我吗,我也送你一张。”
“可这……”
“不喜欢?”
“……”
江桥怕他不高兴,无奈道:“喜欢,好吧。谢谢你。”
陈书竞就笑起来,“你真就没脾气。”
“才知道啊你。”
“想你了。”
“我也……”
“开视频。”
“嗯。”
于是江桥咬着嘴唇,忍辱含羞似的,拿出十二万分淫荡,开始按部就班、兢兢业业地摆弄自己,满足陈书竞的性爱需求,像个乖巧的性奴隶。
他在心里吐槽,这鸡巴铁打的吧,黄色废料成精了,要命。怪不得不能缺人陪呢。
结束后江桥满身细汗,用纸巾擦着穴,娇声喘息。
他想到什么,“我想学打游戏。”
“为什么?”
“总看你玩嘛。”
“打发时间罢了,调节心情。”陈书竞刚射过,语调冷淡,“你想玩就玩,别为了我,我不带人。”
江桥点头,“哦。”
他对游戏没激情,闻言便心生退意,认真学习去了。晚上凌晨,陈书竞却突发奇想,叫他打刺激战场,说这个容易。
俩人打双排,直接开局。
江桥是人间菜鸡,跳完伞找人都费劲,当移动储备箱都不够格,在成盒的边缘反复试探。
但陈书竞没在乎输赢,倒领着他跑遍了地图,看遍风景,再让他瞧自己杀人。
江桥死了他会自雷。
最后在一片开阔的旷野停下,陈书竞抬起手臂,猛地把燃烧瓶往空中扔,再扔一个撞上了,便撞出无数条焰火,如网格布满天际,色彩澄红泛金。
烟花一样。
江桥看得惊呆了,开麦问这什么呀。陈书竞说刚发现的彩蛋,想玩儿给你看。你喜欢吗?
江桥拼命点头,发现人家看不见啊,就又甜甜蜜蜜地表达开心,声音黏糊得像热恋期。
他想可以了,也算感受过了。其实跟男朋友打游戏,谁是完全为了赢?总想多点儿浪漫和交流的。
陈书竞真的全清楚。
只看他愿不愿意用点心,哄你而已。
隔离期临近结束,江桥心情安定,陈书竞倒撑不住了。
他说这房间真他妈窄,锻炼都活动不开。每天都有长辈送东西来关怀,还没人收拾。
江桥撇了撇嘴,给他拍自己的房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发了个得意的小表情。
A:哦,了不起。
A:捶你.jpg
江桥抱着手机,笑着摇头。
隔离结束那天,护士来敲门,让他们签字确认,交钱,归还护照。检测做了无数次,微信扫一扫,健康码是绿色,可以自由出行。
江桥站在酒店门口,拎着购物袋,里面是陈书竞叫跑腿买的衣服。风声挺大,尘土飞扬,天却难得有些蓝色。
北京半个月没增长了,好气象。
此时下午三点,有车来接,是辆黑色迈巴赫,很低调。
那天陈书竞重见天日,的确很想念江桥,想立刻来一炮,房都开好了。他隔离时无聊,想起他,印象都很美好,很乖,小甜心一样。
否则也不会画他。
他们在隔离酒店门口,久别重逢似的,拥抱了半晌。终于从缠绵中回过味儿来,打开车门,俩人都惊了一下。
车里坐着位美丽女人,仰着头微笑看他们。她化着淡妆,穿了条粉白色的长裙,高开叉,露出光滑白皙的长腿,优雅地交叠着。
江桥怔怔地望着,第一眼以为她二十多岁,细看才发现眼尾和唇边都有皱纹,是位保养绝佳的妇人。
陈书竞觉得奇怪,眉头一挑,立在那儿没上车,“你怎么来接我了,不上班吗?妈。”
江桥一下就僵了,血液倒流,心脏狂跳。
女人笑着从车里下来,陈书竞伸手扶她,顺便把外套披她肩上。她开口说话,并不是北方口音,倒很有江南韵味:
“人家小姑娘在呀,不介绍一下?不礼貌。”
江桥一怔,忙低头打量自己,运动裤短袖,跑腿小哥随便买的。但头发长过耳际,又戴口罩,大概像个女生。
操,早知道请人买件好的了!操!
陈书竞嗯一声,揽过江桥,握住他的双肩,推到自己母亲面前,干脆利落地说:
“我女朋友,江桥。”
第59章 四舍五入
陈书竞的母亲叫薛雪,牵着江桥上了车,问了三个问题:你是本地人吗?不是的话,你父母会担心吗?陈书竞有没有照顾好你?
江桥一一回答。
薛雪没再问任何私人话题。
陈书竞说,江桥第一次来北京,可能想开车逛逛。
江桥吓了一跳,连忙说不用麻烦,薛雪却笑道:“这有什么麻烦?”
她请司机绕着城开,从海淀出发,路过清北,开过饱受诟病的西直门立交,由北向南走中轴线,经过不少著名景点,停在三环某处。
薛雪握着江桥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宝贝你先住酒店吧,等陈书竞回家一趟,再来找你,好不好?
江桥连忙点头。他有点犯晕,没见过这样的长辈,像上世纪香烟盒上的温柔女郎,丰满又有风韵。
陈书竞请母亲等等,送江桥到酒店。
那是朝阳区一幢玻璃窗组成的建筑,大门前有狮子雕塑,灰砖墙上写着名字:ROSEWOOD。
房间在23楼,大床房,整体色调偏黑褐色,挂着不少艺术字画。刚进门窗帘自动上抬,夕阳映射而入,能瞧见裤衩大厦,和细条条的中国尊。
江桥带着笑,搂住陈书竞的脖子,稍微亲热了会儿,帮着整理衣领,系好搭扣,“那我等你。”
“嗯。”
陈书竞给他一张信用卡,“餐厅在7楼,想出门打电话,好像有什么管家,会给你安排车。”
江桥拿着卡,“可我知道你密码呀,还有护照号,身份证号。你不怕……”
陈书竞:“随便花。”
他说得漠然,浑不在意,倒弄得江桥脸热了,“但你给卡真的太轻易了,万一我去银行……”
陈书竞横他一眼,“那不捡芝麻吗,傻呀。我都开始喜欢你了,桥桥,别伤我心。”
江桥:……!
他本来只是想吐槽,闻言却惊住了,想起在伦敦的谈话,不太相信道:“真的吗?”
陈书竞说:“真的。”
他瞧着江桥,眼睛明亮,漆黑如墨,但衬着黄昏光线,却染上了灰色调,很难捉摸。像悬崖边不可及的云雾,一旦接近,就要身死。
他说你不觉着吗?江桥,真有意思。
这段时间有惊无险,但却很戏剧化。如果历史是段洪流,我们正好在转折点相遇,说不定有什么原因。
他说:“江桥,也许你是特别的。”
等陈书竞离开,天色转暗,屋里光线昏黄,色彩寡淡。江桥坐在床上,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是喜是悲。
他想着陈书竞的话,既高兴又难过。像饕餮饿极了吃自己的身体,明知道有一天山穷水尽,却无法停下毫厘。
他想果然啊,陈书竞这人不算好,但也不够坏。
他还太过年轻,喜欢音乐,艺术和电影。家境好,连母亲也那么好,真的很有浪漫基因。
他对爱情有所期待。
他的期待没人能满足。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挺悲哀。
但他给了我机会啊,江桥想。也许是因为他们经历了百年事件,在恐惧中逃离英国,四舍五入来看,共度生死。
这是罕见的“浪漫”了,确实。
但会走向什么结局?
那天晚上下雨了,淅淅沥沥,珠子从落地窗上流下去。往下看高架桥错综复杂,灯红酒绿。
这间房很不错,浴缸挨着窗户,旁边放着果盘,和赠送的花瓣月饼。正对的镜子上有一片显示屏,可以播放节目,也有音响。
他瞧着窗外,只看见模糊一片,灯光红黄相间。思维混沌着,在享受中挣扎着,突然间就和解了。
俗话说,众生皆苦。
无常便是有常,无知所以无畏。
江桥想,OK,他宁愿无知无畏。不管陈书竞期待什么,至少人家愿意试试,哪怕是错觉……
人生漫漫,希望长久一点。
陪我渡过长夜。
第二天,陈书竞微信告诉他:我家人觉得,应该再隔离半个月才安全,不让我出门。仙女撞墙.gif
江桥愣了半晌,八点档剧情上头,顿时感觉要被拆散了。但接着又好笑,当自己是谁啊?人家才没那闲呢,有公德心罢了。
好哦。他回。
陈书竞看了笑一笑,扔掉手机,躺在床上抽烟。
他长得好看,一张脸白得发光,手臂懒洋洋枕在身后,午后阳光洒下,是副优美景色,希腊神话似的。
可惜人是色批,满脑子都是:半个月就算了,又升级成一个月不开荤。操。
他开始想念江桥。
相比其他人,江桥最符合他的性幻想。漂亮听话好搞,好像很爱他,没他就会死掉一样。
说实话,这样的,哪个男的不想要?
容易辜负罢了。
或许是欲求不满,在家又待了半个月,陈书竞总想着江桥,挥之不去。
半个月后,再见面那天,陈书竞心情很好,路过附近国贸,买了根梵克雅宝项链做礼物,提早到了酒店。
那间套房挺大,有独立化妆间,在卧室前边。他瞥见平推门关着,便打开了。
江桥刚购物完,想打扮漂亮见人,正在化妆间试妆,穿一条Alexander McQueen的裸背紧身真丝裙。
这点他俩聊过,陈书竞说:“我妈都认为你是女人,你就做女人得了。能走平路何必上下坡呢,是不是?”
江桥觉得,确实。陈书竞喜欢就好。
陈书竞咬着烟,推开门,刚一抬眼,就瞧见一只翘臀,隐没了内裤裆线,白生生。
那条裙子下摆散开,但腰间布料很紧,是打结款设计,正好箍在了胸口。江桥就一寸寸推下来,盖住纤细的腰,圆润的臀,紧致的肉。
他感到什么,立刻转身,显出一副精致俏丽的妆面,眼睛大而媚,嘴唇小而水润。脸一下子滚烫了。
“别看……”
“看什么?”陈书竞若无其事。
他撑着门框,耐心地等人穿好了衣服,才把外套扔在地上,走两步逼近了,从背后拎出束鲜嫩的香水百合,颇为正经地举起来。
“送你,桥桥。”
江桥惊讶了,笑着拿过来,发现里边躺着项链盒,还惊喜着,就被重重往怀里一带,直接撞上了胸膛,鲜花落在地上。
“你回来啦,”他开心地说,“我很想你,陈书竞。”
“我也是。”陈书竞笑。
他扶住江桥的后脑勺,逼得他踮起脚来,搂住脖子接吻。那手指很长,伸进裙底,隔着布料揉了一把,又往上滑到胸口,握住左胸。
他说江桥,你真漂亮。新香水不错啊,像这束百合。
合不拢腿的合。
“……”
江桥脸红了,撒娇地拍他一下。谁不喜欢被情人夸赞?尤其是细节。
他刚要说话,就见化妆间门口进来一个男人,穿着休闲衣服,敲了敲门框,“你……”
江桥一愣。
陈书竞也僵了,回头一看,面色骤冷。胸口涌起一股烦躁来,心想这分开半个月,我想见都没见成……谁啊这,在我情人房间?
不高兴!
第60章 他冲动了
江桥慌忙解释,把陈书竞拉到卧室里,给他看自己找策划公司做的布置。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提前来。”
那房里堆着气球,蓝色白色,有天鹅型的立牌,满天星似的小灯缠绕,粉色花瓣撒在地上,引出一条路来。蜡烛摆满了各处,还未点燃。
江桥仰着脸,紧张地观察陈书竞的表情,只见那神色冷淡,很难揣测其含义。
明明是想弄惊喜!
江桥又解释:“是工作人员,还有个女生,现在都走了。我这段时间一直自己待着。”
“我知道。”陈书竞盯着他笑,“那位先生跟我也差太远了,怀疑你就是侮辱我自己。搞笑。”
江桥:“……”
他点头附和,暗道行行行,你牛逼,“那怎么还是不高兴?对了,我做了果汁,还有雪糕,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扔上床铺,压在了身上,握住下体。那一瞬间床垫深陷,无数气球被震动了,接连飘浮在他们周围,如同为之升起。
陈书竞提起他的腿,扛在肩上,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娴熟地开拓。先是玩弄阴蒂,弄出水来,再塞入手指,强横地转一圈,擦过内壁。
江桥仰头呻吟,反射性地夹紧了,又被哄着松开。
他咬着唇喘息,肉缝间猛地一疼,被插入了。像根钉子钉住人体,根本没法逃避。
他啊了一声,脸色顿时羞红,很快呻吟起来,软了身体。腿搭在肩上,腰肢被垫起,一睁眼就能看见交合处,那画面淫靡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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