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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17)班(近代现代)——禾呈瓜子

时间:2020-12-08 10:18:02  作者:禾呈瓜子
  “……”
  两人踩着铃声进教室。第五栋环视一周,并未发现张永强与王若韩。难道又换地方打情骂俏去了?连郑蓉老师的课也敢逃。
  郑蓉似乎并没发现缺课的两人,她站在讲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一张纸。第五栋隔老远,看清那张纸的一边撕成锯齿状,最底边还留着一根小尾巴,正是刚才那名女生给程静看的,这样一张奇形怪状的纸,让人过目不忘。
  郑蓉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演算,写满了一块黑板,全然不顾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忘我地推敲来推敲去,时而长叹,时而扶额。她漫不经心地擦掉推算过程,重头再计算一次,头发上沾染了粉笔灰。
  台下的学生也不急躁,默默注视那个严肃的老师,倔强地解题。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粉笔刮擦黑板以及翻动书页的声音。谁都不敢弄出无关学习的声音,除非那个人想被批评得狗血喷头。
  如果让其它班级的学生来看看,一定认为自己走错了教室。除去数学课,高三(17)的所有课,不仅有人逃课,还有人上课睡觉、吃零食、玩手机、摸狗、看漫画,不一而足。
  数学课过去大半,大多数学生坐得笔直,等待郑蓉回归教学。时间倏忽而过,她却浑然不觉,忽然一拍讲台,似有所得,大声说:“这道题本身就是个错题啊!根本无解。”
  第五栋心中一咯噔。程静不愧为状元,仅用两分钟看清此题无解,而数学老师花费了半个多钟头才得结果。他对程静的佩服之情又上了好几个台阶。
  程静合上手中的书,心中掀起浪潮。
  其实在布廊刚看到那道题,他心中一动,已经算出一个答案。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随便找一个数学成绩稍好的人迎刃而解,却偏偏找他帮忙,说明问题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里面一定藏有玄机。他不想深究,就算深究也知并无结果。
  他很了解自己的表哥马牧之,他对青梅一往情深,绝不可能改变心意,恋上他人。每当女生向他告白,他总会搜刮出奇奇怪怪的难题,不是没解,就是根本无法解出。纵使这样,还有许多女生前仆后继地表白,一个接一个,铩羽而归。
  还记得上次也有一个女生请教他,是一个谜语,当时他信心满满,不撞南墙不回头,起早摸黑,一根筋地钻进这道难题里,茶不思饭不想,胃病也复发了。最后,他只能拉下脸皮,赖着马牧之家里,恳求他告诉自己谜题的答案。马牧之懒懒散散,笑着说了五个字:“那是一个谜。”
  “……”
 
 
第64章 
  如往常一样,马牧之家的司机照例开着车去青梅家。也许因为天气过于寒冷,两人坐着同一辆车从家里出发,抵达学校,没开口说一句话。
  冬日的早晨格外冷,学校有积水的地方结了大大小小的冰,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寒风凛冽,像刀子割在脸上。马牧之毅然走在前面,替后面的青梅遮去大部分风势。
  路上总有学生侧目,当然,她们不会看姿色平平的青梅。有相貌绝伦的马牧之在前面劈风带路,身形俊拔,大家自觉屏蔽不及他的人、物、事。
  不管国内还是国外,每次走到哪儿,周围火热的目光总能吞噬他们。青梅无数次表示离马牧之远一些,他受不了被人当作偶像一样围观。况且他心知肚明,他们要看的人是马牧之,希望当面认识的人也是马牧之,偶尔夸奖马牧之,顺带赞美他,不过是为了讨马牧之欢心。
  他觉得马牧之也很奇怪,别人对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吐出数不尽的溢美之词,他往往笑一笑,敷衍了事。若是一个人赞美青梅,马牧之的笑容甚至比天上的云彩还要绚烂,最后,他还会以一句“你很有眼光”的诚恳台词收尾。
  想到这,青梅看着前面的背影,越发糊涂。
  莫非学神的大脑结构与普通人不一样?
  难道他看多了自己的帅气面容,以至于产生抗体,更喜欢普通长相?
  他是不是在说反话哦……
  刮来强劲的风,吹到青梅脸上,已经被削弱得很小。两人一前一后抵达教室,温暖如春的空气扑面而来。
  青梅坐在靠门一边的第三行,他的前面与后面都没人,这学期快要结束,从来没见到这两个同学露面。他从马牧之那儿得知楚心舞下学期来学校,为此高兴了整整一个多星期。不管楚心舞坐在前面,还是后面,他都能与自己的偶像近距离接触。
  当初楚心舞决定来南陌高中上学,他鼓气勇气告诉父母,自己也想转到南陌高中。父母意外地没有阻挠,也没问他为什么放弃东望而选择南陌。开学典礼那天,他早早起床,洗漱穿戴完毕,欣然出门。还来不及出院子,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当当地停在院子口。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马牧之,而且与他一样,穿的都是南陌高中的校服。
  车上,他问马牧之为什么转校。马牧之立刻冷下脸,对着司机说了一句“我想冷静”。司机一点就通,猛踩油门,他没坐稳,也没系上安全带,一下子栽到马牧之怀里,他艰难坐起身,司机好像存心与自己作对,突然一个急转弯,好巧不巧,他又主动地投马牧之的怀,送了个结实的拥抱。马牧之为他系上安全带,牵起他的手,笑着说了一句“这样才安全。”
  马牧之牵着他的手不放。车内安静无声,司机有条不紊地开着,再也没有什么急转弯了,就算遇到弯道比较多的地段,也会放慢速度,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莽莽撞撞。他没去过南陌,不认识路,车开了半个多小时,车窗外的风景由繁华的街道变成了人烟稀少的湿地,一群群白鸟划空长鸣,停在水边啄食。车再开了二十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来到了海边。
  司机把他们俩放在海滩上,独自一人开车走了。
  海滩上只有他与马牧之,一望无际的海水拍出单调而孤寂的声响。翻卷的浪花冲出海面,迸溅出点点浪沫。马牧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后撑着石面,抬头望向远方,他嘴角上翘,眉眼舒朗,与周围的壮阔景致融为一体,宛如画中人。
  青梅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问出的问题好像一波波奔向海岸的浪潮,却得不到海岸半点回应。
  马牧之冷静了,他也跟着又冷又静。
  最后,两人吹了一个小时的海风,错过开学典礼。
  转头向旁边座位望去,那里坐的是马牧之。他时常想,若自己也拥有那样一幅惊世面貌,是怎样光景?这样一个才貌拔萃的人,从来不谈女朋友,天天陪他跑东跑西旅游追星。他运气真的很好,能有这样的好兄弟,上天只给他普通的长相,也对他不薄了。
  打开书包,里面的书不多,却有很多情书。这些情书没有一封是写给他的。许多女生喜欢马牧之,胆敢现场表白的少之又少,虽然马牧之从来不会当面拒绝,让女生难堪,但又有哪几个女生捱过他的俊俏容颜,抗住他的春日笑颜?
  好几次,女生们告白进行一半,突然心跳加速,语无伦次,把好生生的“我喜欢你的坚强”说成了“喜欢你强坚我的”;还有的刚对上马牧之的脸,立马又跑开,一边跑一边说:“我下次还会回来的。”
  不敢当面表白,只好写情书了。还有一些女生更为赧然,把写好的情书交给他,再让他转交给马牧之。这种为他人收情书的工作干得一点也不愉快。
  他掏出情书,全部给了马牧之。马牧之如往常一般,好整以暇地打开,匆匆阅览完毕。他找到其中一封,随意涂抹几笔,再转交给偷偷看漫画的第五栋,笑着说:“你大声读一下这封情书,好好体味其中的意蕴,对你语文成绩有帮助。”
  马牧之回座位之前,搭上沉湎看书的程静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温声说:“好好听着。”说完,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节课是语文课,沈川让他们自由活动,教室里没有老师,大家无所顾及,各自干自己的事。沈川在出教室前,通知他们,还有两个星期,将进行下一轮月考。第五栋很想提高成绩,于是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手高举情书,大声朗读,声情并茂:
  “自从那一日相见,我对你朝思暮想,辗转难眠。我喜欢你澄净的脸;我喜欢你澄净的心;我喜欢你的一切。”
  “哈哈哈……”查楠捧腹大笑,嘴里的饼干沫喷到了第五栋的书桌上,她笑得恣意,一不小心,呛得咳嗽不已,脸不知道是被笑红的,还是被瞥红的。她喝下袁小玲倒过来的水,看了眼第五栋手里的情书,曼声说:“‘澄净’一词用得当真妙啊……”
  她转头又看了一眼怔住的程静与微笑的马牧之。
  程静的表哥——马牧之做的事情总让她很意外。上次为了阻止程静与第五杏约会,破天荒地考第一名,现在又弄出一纸告白情书。真是为自己的表弟操碎了心,这兄友弟恭的情谊,当真让人热泪盈眶。
  查楠咳嗽出眼泪,袁小玲从查楠怀里掏出小手绢,贴心地擦试。查楠笑眯眯的,小声说:“小玲,我没事,你……你慢点擦,我的眼睛快凹下去了,没事马上就要变有事。”
  “……”
  钱有才摸着大哥柔顺的毛发,突然说:“第五栋,情书读过了,你品出了什么?”
  “我与查楠的想法一样。”第五栋来摸挲下巴,双手合拍,“澄净一词用得妙。”
  钱有才唉声叹气,“我相信下次月考,你肯定还会考倒数第三。”
  第五栋说:“借你吉言。”
  “……”钱有才与查楠对视一眼,两人都摇头笑了。
  第五栋不明所以,也跟着笑。忽然听到马牧之突兀的声音:“程静,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马牧之懒散地说出这几句关心话,就像在说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轻飘飘的,甚至带着几分揶揄。他一手撑着腮边,眼底眉梢尽显风流之姿。
  第五栋没在意说话人,根本看不到马牧之如狐狸般狡猾的笑脸。他只在意那个有胃病的人,扔下手里看了好几遍的情书,在程静的书包里胡乱翻找,拿出胃药,再急忙打来温水,递到他手边,“你快吃胃药。”
  他急得满头大汗,红脸的程静板着一张貌似冰寒的脸,愣了片刻,才去接那杯水。
  他扫一眼右边座位的马牧之,马牧之把椅子拉到了青梅旁边,两人并肩坐着,不厌其烦地嗑着桌子上一小堆瓜子儿,马牧之接过青梅递过来的瓜子皮,慢悠悠地放到桌子的另一边。他们俩笑嘻嘻,看着他与第五栋互动,仿佛在观看一场妙趣横生的精彩大戏。
  程静蹙眉。
  他的胃,现在好好的,不需要吃药。
  如果对第五栋说不吃药,以第五栋的智商,肯定以为他痛得难以吃药,恐怕又会说出什么丢智商的话。他有时为第五栋不可救药的智商而庆幸,庆幸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看不出,糊涂而快乐地生活。至于自己的感情,就让它在心底扎根,破土而出,终成参天大树。
  有时也为第五栋不可救药的智商而悲伤,悲伤他为什么看不透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深深伤害过他的人,为什么听不出看不出“澄净”就是“程静”。
  什么时候能亲口听到“澄净”变“程静”,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了吧!
  心中纠结万分,胃慢慢的又痛了。
  他倒出一粒胃药,却被第五栋阻止,“我去给你买面包,先吃点东西,再吃药比较好,等我……”
  “我——”看着第五栋飞奔的身影,胃中疼痛袭来,红脸被白脸替代,他以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我一直都在等你……”
 
 
第65章 
  等了十几分钟,第五栋仍然没回来。室外北方呼呼,一根枯树枝撞上玻璃,瞬间断成两截,接着风声大作,有如群魔乱吼,听得人毛骨悚然。程静实在坐不住,跑出去找人。
  学校商店附近,第五栋的手冻得通红,仍旧拿着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他旁边站着吴婷,两人开心聊天,气氛刚好,凭谁也无法插足他们之间,就连此刻张狂的风力,也不能夺取那对情侣的热情。
  程静远远凝视他们。他借了马牧之的外套,穿着身上,教室里有空调,不需要穿很厚实的衣服。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臂弯里。来的路上,他想像如何自然地替第五栋披上衣服,如何一气呵成地为他拉上拉链,甚至努力回想张永强当时的神态与动作,把他的脸替换成了自己的脸,把王若韩的脸替换成了第五栋的脸。
  第五栋应该不需要他的外套,女孩暖了他的心,他的身体应该不会冷了……
  最近胃病反复发作,每一次发作比上一次更痛苦,特别是在严寒的地方待久了,胃痛疼得更加明显。他强掩不适,用手里的外套捂住腹部,转身离开。
  听到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许他也应该跑起来,至少身体会暖和些,胃也会舒服一些。
  “程静”第五栋跑到他前面停下,“你胃痛跑出来干嘛?”
  “教室太热,我出来透透气。”程静把外套往背后藏,他的眼不再黑白分明,好像点了几滴红墨汁,慢慢化开,晕染一层薄红。
  第五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眼睛怎么红了?”
  “热着了。”
  “那你为什么还带外套出来?”
  程静面色不改,干脆不再掩藏身后的外套,冷言冷语:“这件衣服脏了,我准备拿去洗。”
  第五栋原地蹦跳,嘴里哈出白雾,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专门给我拿的,这外面太冷了。”
  “你要是不介意,穿上。”程静递过外套,头侧向一边,不敢看第五栋诧异的神色。他没意识到自己生着闷气,语气并不好,完全就是命令的口吻。
  第五栋指向他的耳尖,蹙眉说:“你耳朵冻红了,你快点穿上。”
  “……”程静尴尬得想找个地洞爬进去,以至于整个耳朵通红通红的,甚至整个脸都在发烫发烧。
  “你——”
  “你学习不好,还是不要谈恋爱。”程静打断,不用动脑筋也能揣测出第五栋接下来的话。比如“你的脸冻红了,快点穿上衣服。”或者“你快点回教室,外面冷。”以第五栋的智商,当然不会知道他只是单纯的脸皮薄,被第五栋猜中拿外套的心思,就像个娇蛮的小姑娘似的,无理取闹,反咬对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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