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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以下犯上，师尊。”顾廷云不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喜欢吗？”他执着地问，想逼着楚霜君说实话。“喜欢吗？师尊。”
楚霜君虽然心里接受了这人，但在这种时候师尊二字特别令人感到羞耻，他浑身颤抖得厉害，想要躲开却又被对方压制，整个人无助又可怜。顾廷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都要化了，终于还是不忍心将他逼得太紧，放过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楚霜君不自觉地抬起下巴，承受着他的攻城略地，这一刻无论身体还是心灵，两人都契合无比。
“小骗子。”顾廷云呢喃着，语气宠溺又温柔。
两人十指交握，楚霜君微微收紧了手，抬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原本某些深埋心底的想法骤然浮现出来。男人温柔起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可是他从前对待自己和如今对待阿翎完全不同，这种宠溺的温柔他只有对阿翎的时候才有，是不是意味着，他喜欢的只是他身上属于“阿翎”的那部分？
顾廷云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无比认真地说：“师尊，做我道侣吧。”
楚霜君埋头在他胸前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才闷声道：“这么多年你我都是师徒相处，其实你更喜欢阿翎那样的吧。日后遇到更合适的，你可能会后悔。”
顾廷云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他师尊拒绝的理由竟是这个。“师尊，你这是……吃自己的醋了？”
楚霜君闻言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顾廷云疼的龇牙咧嘴，看他那一副“你不用骗我了我猜到的就是真相”的样子忍俊不禁，满脑子想的都是师尊太可爱了，可爱到更想欺负他了。
“师尊为什么会觉得我更喜欢阿翎？”顾廷云拉他坐起来，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楚霜君拍开他的手，理直气壮又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对我和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有不一样心思也是和他在一起以后。”
“噗——”顾廷云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那师尊说说看，阿翎比你好在哪儿？”
楚霜君顿时觉得异常难堪，他被这人亲到无力反抗，在他面前已经把师父的尊严抛进泥里，此刻还要回答这种问题，简直诛心。他抓着被褥的手微微收紧，冷着脸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顾廷云道，“你知道阿翎比你诚实，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比你勇敢，会正视自己的感情，他比你可爱，会跟我撒娇，所以你觉得我会更喜欢他，对吗？”
“闭嘴。”楚霜君气得眼眶发红，这混蛋是真的太了解他了，连他自己内心都没想清楚的事情都分析得针针见血，若是现在能变成小黄鸡他早就飞走了。
顾廷云看他这样又有些心疼，“那师尊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就是阿翎的吗？”
他不说话，仿佛在赌气。
男人又继续问：“我向阿翎表白，自然是因为知道那就是师尊。”
他突然愣了。
顾廷云叹着气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我的傻师尊，我说了那么多次的喜欢，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可是——”
“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终于说出口了，顾廷云暗自叹息，那些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有一天可以向这人坦白了。“你还记得我当年收服惊雷的事情吗？”
楚霜君从他肩头抬起头来，思绪也跟着他回到了那一年。
顾廷云十六岁的时候，楚霜君带着他四处历练。结果在南洲与北洲交界之地的万魔林中误入了一处上古遗迹。在遗迹中两人斩杀魔物无数，最后从魔物的巢穴里捡到了一柄破破烂烂的□□。漆黑的枪身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其貌不扬，然而就是这一柄平平无奇的□□在魔窟下作为阵眼将数万魔物困在阵中，余威即使经过了万年岁月也不曾消散。
顾廷云好奇之下用雷电之力将其净化，没想到却被它拉入了一个幻境。顾廷云在幻境里知道了这柄□□名叫惊雷，也看到了器灵主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那是惊雷主人残存的记忆，他的主人是数万年前一位横扫天下的仙君，仙君记忆而成的幻境几乎以假乱真，我被困在里面虽然作为旁观者但也渡过了数百年的时光，看过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
楚霜君自然知道那种幻境，因为太过真实很容易让人迷失在里面。“你当时没说过。”
顾廷云促狭地笑了下，“既然旁观了很多人的人生，自然也见到了各种人生百态，因为好奇甚至还去过青楼楚馆。”
楚霜君目瞪口呆，“你……”难怪他对这种事一点也没有疑惑，猛地又想到什么眼神微冷：“你在幻境里做过什么？”
噗……顾廷云憋着笑捏了捏他的手，“没有，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在幻境里太无聊又对这种事好奇才会看了几眼。原本这些都应该是师尊教我的，可惜师尊都忘了。”
楚霜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顺其自然，他自己清心寡欲自然想不起来，再说顾铭是个风流之人，这种事也用不着他来教。
而当年顾廷云少年心性，自然会对床笫之事好奇，可是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对他震撼太大，他不自觉地就把师尊带入了那个样子。以至于从幻境里脱离的时候，他都不敢和师尊对视，只将惊雷的来历匆匆地告诉他，却也隐瞒了自己的经历。那时候惊雷新诞生的器灵刚刚清醒，像个小孩子一样要跟着他。他只说了一句”我是剑修。”惊雷便自我改变了形态，从此成为他的本命飞剑。
“从那以后，我所有的梦境里，都是师尊。”
楚霜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梦是什么梦，一想到在梦里这混账不知道对自己做了多少过分的事顿时脸上一片绯红，指着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骂。顾廷云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尊。”他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尊，我心悦你。”
楚霜君的瞳孔骤然一缩，这几个字猛地投入他的心湖，让他的内心起了涟漪。这不是顾廷云第一次表白心迹，可却是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对身为师尊的楚霜君说出来，也代表了他无悔的决心。楚霜君想，他这么多年都对自己抱着这样的心思，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并非一时的冲动。
“如果没有阿翎，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楚霜君：你在幻境里都看了些什么？
顾廷云：人生百态，悲欢离合。
楚霜君：包括逛青楼？
顾廷云：……心虚.jpg
楚霜君：呵呵
顾廷云：师尊我只看了一眼，其他都是在梦里实践的。
楚霜君：闭嘴吧混账。
第60章
“为什么？”楚霜君怔怔地问。
“因为——”他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师尊太完美了。”
楚霜君赧然，目光游移地逃避对方的注视。顾廷云将他垂落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脸，“他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我不敢让他知道，怕亵渎了他。”
“但是当我知道阿翎就是师尊时，我真的开心得要死，因为我发现了不一样的师尊，他也需要我的心疼和爱护，会在生气的时候啄我，会正视自己的感情，会在接吻时回应，偶尔还会向我撒娇，这些都是师尊。所以师尊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就是阿翎，阿翎就是你，都是我爱的你。”
楚霜君原本爆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舒缓了，但一想到他说的阿翎的那些表现又绷紧了身体。作为阿翎的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本性，可是没有了那层伪装的楚霜君，反倒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了。他抬眼看顾廷云，“我……做不到之前那样……”
他心里所想顾廷云心知肚明，知道如今用师尊的身份无法像阿翎那样放的开，于是笑着在他耳边揶揄：“我不信，除非让我试试。”
试？怎么试？楚霜君后退着瞪他：“试什么试，先解开灵气封印。”想也知道这人又有了鬼主意。
顾廷云猛地将他扑倒在床上，道：“解开可以，但是你答应我先不要变身。”
“好。”
束缚一解开楚霜君浑身上下重新充满灵力，也有了底气，于是想要将他掀下去。顾廷云却先一步亲了他眉间的剑痕，气得楚霜君抖着身子抓住他的胳膊怒骂：“你这混账又是这样。”
“师尊，我们来试试。”他蛊惑道。
楚霜君分了神，一时想不起他要做什么，便问：“试什么？”
“阿翎。”顾廷云换了称呼，“师尊，阿翎，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楚霜君红着脸不说话。
顾廷云不达目的不罢休，亲一下他的额头喊一声师尊，羞耻感让楚霜君整个人都在发抖。“闭嘴别喊了。”声音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甚至带着几分纵容。
“师尊，喜欢我吗？”顾廷云低声诱导他：“师尊可以诚实一点，在我面前也可以放纵，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无需遮掩。”
他忍了一会儿，终于抱住了他，“喜欢。”他说，他喜欢这个混账，以楚霜君的身份承认自己的喜欢，终于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顾廷云笑了，笑得满足而温柔。“你看，师尊和阿翎一样，一样诚实可爱。”
楚霜君喜欢他的笑容，被他感染着也眉宇柔和，在这温柔的暖阳包围之下，他也终于放开了层层顾虑敞开心扉。
两人耳鬓厮磨，一时间整个空间都满是温馨的氛围。有情人之间难免会有情动，因此两人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师尊，你……”顾廷云愣了一下，正惊喜着，楚霜君却再一次故技重施地按在他的丹田上，“没有，是你的错觉。”说完默念了清心咒，将两人的状态恢复如常。
“师尊！”一时不察又被他得逞，顾廷云只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恨不得把他拖过来打屁股。
楚霜君被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逗笑，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低头整理衣服，说道：“纵欲伤身。”
顾廷云一脸生无可恋，没想到两情相悦的日子也要禁欲，未来实在堪忧。而且师尊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抵触更进一步的亲近，于是凑过去问道：“师尊是害羞了吗？”
楚霜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睨了他一眼没说话。顾廷云锲而不舍地又道：“师尊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以后我还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可怎么办。”
他顿了下，哼了一声，“不可以。”
“什么？”顾廷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霜君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又有些地小得意地扫了他一眼，道：“我还没成年。”
“啊？”顾廷云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瞬间傻眼，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下面。楚霜君气得给他一手肘，“看什么！”
“师尊哪里未成年？”他咕哝着。
楚霜君知道他不信，所以干脆又变成了小黄鸡，扬着小脑袋颇有点幸灾乐祸地道：“我是说，我的妖身还没成年。”自从被顾廷云亲得怀疑妖生后，楚霜君便在背地里查了很多关于妖族的资料，再结合小时候的记忆终于发现了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
凤家人身上留着凤凰和人族的血液，也因此会同时拥有妖族和人族的某些特征，但是凤凰并不是寻常妖族，只有拥有返祖能力的后代才能觉醒血脉。然而凤凰血脉日渐稀薄，能拥有凤凰传承的族人越来越少。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人形，但是一辈子也无法觉醒兽形，还有些人生下来虽然是兽形，需要后天的修炼才能化形为人。而他自己比较特别，一出生就是人形并且能随意在人和妖之间转换。他同时拥有人身和妖身，也因此被认为是最接近先祖的人，拥有更纯净的血脉，比其他同族修炼速度更快。
他的人身和妖身必须同时成年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他的人身虽然正常长大，但是妖身自从没了冠羽后就停止了生长甚至退化成了幼年期，想要重新成长就要等完全修复冠羽，这期间人身和妖身会渐渐融合，最终步调一致。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算不得完全成年。
听完他的解释，现在轮到顾廷云怀疑人生了，谁能想到，他化神期修为的师尊竟然还没成年？说出去有人信吗？
“所以，”楚霜君说着飞到他手上，“从现在开始你要禁欲修身养性，不要过早泄了元阳。”
顾廷云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心好累，让我缓缓。”
见他神情恍惚，楚霜君倒有些心虚，毕竟他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已经成年了，而且还有一件事他没说，那就是妖族成年的标志是发q期。
这一点他之前没有在意，到底会怎样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顺其自然吧。这样想着他干脆把这事丢在了脑后，歪着头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手，“正好把心思给我放到正途上去，与其想那些不如去修炼。”
顾廷云的心情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安抚而变好，他把小黄鸡放到一边哼道：“生气了，心情不好，需要师尊哄哄才能好。”
楚霜君啄了他一口，他却把脸一扭郁闷地背过去不理他。
楚霜君觉得好笑，于是变回人形在他身后犹豫着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问：“要怎么哄你才会好？”
顾廷云心里一阵窃喜，一动不动地等着他，“师尊自己想。”
楚霜君想了想，试探性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道：“这样吗？”
顾廷云无动于衷地抬抬眼皮，不说话。若是在平时，他早就扑上去了，可是现在还想让楚霜君多主动些，因此忍着没动。
楚霜君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应，这才察觉他可能真的生气了，可是对于哄人他实在没什么经验，只得绕到他面前，学着他的样子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这样呢？”
他问一句又亲一下，湿乎乎的吻从额头滑过鼻梁，最后落在顾廷云嘴上，是他笨拙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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