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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炉冬火(近代现代)——秦三见

时间:2020-12-09 10:24:48  作者:秦三见
  当然,我也不确定他到底看进去没有,反正二十分钟了,没见他翻页。
  “我不是说那种桃花,我是说你异性缘好。”我说,“今天坐你车上那个姐姐,她好漂亮。”
  周含章转过来看我:“你什么意思?”
  “啊?”
  “她已经结婚了。”周含章可能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句,“女儿已经两岁了。”
  我震惊:“周老师,你这……”
  我尊称他一句“老师”,他竟然给我搞婚外情?
  周含章看着我的表情有些不耐烦,我只好收起我的戏瘾:“哦。”
  不编排他了,等会儿他该生气了。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美女的真实身份让我更气。
  原来美女姐姐是另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她跟周老师认识好几年了,之前也合作过,这次也是来找他谈新作品的。
  搞了半天,是来跟我抢人的!
  我一把抓住周老师的手:“周老师!”
  周含章把他的手抽出去:“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您不会答应她了吧?”
  “没有。”周含章十分冷酷,“我说了,那本书我没有出版的打算。”
  说来也是奇怪,既然没有出版的打算,那为什么要放出话来?
  这种人哦,我见得多了,其实就是在广撒网,想捞一条大鱼。
  这位周老师看起来好像与世无争人淡如菊,但实际上也是个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的精明文化商人。
  “你又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说,“就是没想到大家都知道你有新作的消息了。”
  周含章好像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他说:“白未是吧?”
  “哎对!”这位哥,不是,这位叔终于记住了我的名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我面前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周含章瞥了我一眼,“我有新书的消息不是我自己放出去的,之前有人来拜访看到了我的稿子,之后到底怎么传的我不清楚,但我当时已经明确表明这本书不会出版。”
  “为什么啊?”我问他,“都已经写完了,为什么不出呢?”
  一个作家写一本书,费时费力费感情,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写完的作品能遇到一个好的出版社好的编辑,这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当然,要是能有一个好的销量就更好了。
  周含章怎么就这么“不走寻常路”?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琢磨着可能我又话多惹他烦了。
  “这本书是为了一个人写的,”我以为他不会搭理我,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开了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我不觉得有必要让无关的人看到它。”
  他说完,继续低头看书,而我开始认真琢磨他的话。
  为了一个人写的。
  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是谁呢?
  一个在如此冷淡的周含章心里举足轻重的人,一个在他的世界占有绝对位置的人。
  家人吗?还是爱人?
  我转头看向周含章,他低着头看手里的书。
  “周老师,您在看什么?”
  “耶茨,《十一种孤独》。”
  我想了想,得寸进尺地问他说:“我能跟你一起看吗?”
  “不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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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25
  我跟周含章的关系很微妙,当组长问我进度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说挺好吧,周含章明显对我挺不耐烦的。
  说不好吧,周含章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照顾我。
  我打完吊瓶,对周含章说:“周老师,明天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您特意下山陪我。”
  周含章收起他的书:“我没有。”
  “你不是特意来陪我的吗?都随身带书来了,就是吧?”
  “我没有。”
  这男人,嘴比什么都硬。
  我们俩往外走的时候我偷瞄他,他走得快,我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周老师,你现在要去哪儿?回家吗?”
  周含章不太想搭理我,挤出人群,给我一种很想甩掉我的感觉,但我多机灵啊,绝对不可能让他得逞。
  我成功在他上车前逮到了他,还死皮赖脸地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周含章看看我,我也看看他。
  “周老师,您现在要去哪儿?”
  “你回家?”他问。
  说起回家,我有个问题还没搞清楚。
  “我能问您件事儿吗?”
  “不能。”
  虽然他说不能,但我就当听不见,我问:“您到底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啊?”
  他能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地下山这事儿就稀奇,该不会是出来相亲的吧?
  周含章这人就是传说中十巴掌打不出一个屁的类型,任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话。
  他开着车把我送到一个公交站点,然后催着我下车。
  我心生一计,乖乖下车。
  我下了车周含章立刻开车走了,没两分钟我等的车就过来了。
  从小到大,我这人其实没什么志气的,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活得快乐,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好好享乐不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活着还有什么劲?
  所以,我现在要去做令我快乐的事情了。
  我坐着公交车到了山脚下,下车时冷风直接甩了我一个大耳光。
  真冷啊。
  眼看着年底了,温度越来越低,山上不像市区里,下了雪之后有环卫工人清理,这边没人管的。
  我踩着打滑的路面上山,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去了或许还能蹭周含章一顿饭。
  不过我其实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跟我分开之后就直接回家了,万一他不在家,我就只好等着。
  苦肉计,我都想好了,他最好不要在家,我就杵在他家门口可怜兮兮地等他,等他回来的时候就会看见一个瑟瑟发抖的我,到那时,周含章对我心生愧疚,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没错,我又开始做梦了。
  上山的路真的累,我呼哧带喘,到后来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我突然好奇周含章以前住的地方在哪儿,也好奇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卖掉房子去解决。
  不过话说回来,周含章挺适合这种山中隐居的生活的,在他新书消息被放出去之前,应该一直逍遥自在没人打扰,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主要是,我觉得他应该不缺钱。
  不缺钱的生活,就是好生活。
  我敲响周含章家门的时候已经累得快说不出话了,其实我平时没这么弱,肯定还是因为病刚好。
  敲门敲了半天,在我以为他真没回来的时候,我敬爱的周含章老师打开了他的门。
  这场面似曾相识,他穿着他的半永久灰色毛衣开衫,叼着他的烟。
  周含章看见门口站着的是我,明显有些意外。
  “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周老师,我们能进去说吗?我快累死了。”
  我真是跟他混熟了,胆子都开始大了,竟然敢对他提要求了。
  “我特别渴,能给我接杯水吗?”我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周含章没把我丢出去真的是他人帅心善。
  他让我进了屋,给我接了水,我坐在那里还在喘。
  他把水杯放在我面前,冷着那张脸看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喝了一大口水,喘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了。
  我说:“我是来谢谢你的。”
  周含章皱眉,可能想不到我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周老师,”我说,“我刚刚想到你亲自照顾生病的我,我却还没正式跟您道谢,这心里就不舒服,所以刚跟您分开我就来了,我得登门感谢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
  “想表现诚意?”
  我点了点头。
  他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拉开抽屉,递给我几张单据:“把医药费还我吧。”
  我后悔了。
  我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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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被抬出周含章家——被气晕了,救护车来抬的。
  他把医院的那一小叠收款单放到我面前:“倒是没有多少钱,你是现金还钱还是转账?”
  我笑笑,把单据拿起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等我发了工资就还您。”
  先欠着吧,我俩也算是有了羁绊了。
  我在周含章面前装虚弱:“周老师,为了跟您道谢,我一路呼哧带喘地走过来,病情好像加重了。”
  “那就回家躺着去。”他倒是一贯的冷酷作风。
  周含章说完这句话,自己拿了本书坐在一边看,也不管我,任我自生自灭。
  我饿了,也不好意思催他做饭,就凑过去问:“周老师,我给您做饭吧。”
  他抬眼看看我:“我的厨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他说这话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不过,周含章应该是懂了我的暗示,竟然真的放下了书,出门做饭去了。
  他做饭的时候我没跟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偷偷拿了本书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我看的是周含章之前带去医院的那本《十一种孤独》,有一说一,我看耶茨的书总是进入不了状态,之前在学校图书馆借阅过《好学校》和《革命之路》,都是看了几页就火速还了回去。
  我曾经掐指算过,我跟耶茨这位大师八字不合,就像我跟周含章也不太合一样。
  不过这次就很奇怪,或许因为这本书是短篇小说集,我竟然看得还挺起劲。
  《十一种孤独》,十一种人的十一种生活,耶茨冷峻的笔触直接把那种普通人的孤独感写进了读者的心里,全部都是寻常可见的小人物,生活的困窘、不被理解和接纳,每一页纸都充满了叹息,这是我第一次在读他的作品时有了代入感。
  我看得入了迷,连周含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当一只手敲了敲我的脑壳,我被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他质问我。
  “偷你的书看。”我毫不避讳,并且理直气壮,“这本书真好看。”
  周含章扫了一眼我手里的书,又看了一眼时间:“一分钟一块钱。”
  “……什么?”
  “我的书,你读一分钟,收费一块钱。”
  奸商!
  “周老师,你不对劲。”我真的震惊了,周含章什么时候变成了无赖?
  周含章没搭理我,转身往外走:“我去吃饭,你看完书记得来付钱。”
  不看了不看了,可是不敢再继续看了。
  我放下书,小跑着跟着他去了厨房。
  餐桌在厨房的另一侧,我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桌上的菜。
  今天的周老师挺大方的,竟然炒了两盘菜,不过很可惜,这人依旧抠门,两盘菜都是素的。
  我问周含章:“周老师,您吃素啊?”
  “要是吃人不犯法,我倒是不介意吃了你。”他坐在椅子上,说完之后怔了一下。
  好在我知道周含章对我没什么意思,不然我真的会想歪,还会想得很歪。
  “周老师,您会做糖醋肉段吗?”我说,“明天我来的时候可以带肉,您会做吗?”
  周含章看了看我,半天问了句:“你是把我这儿当食堂了?我是你家厨子?”
  这就尴尬了,我只能火速道歉。
  本来以为周含章会继续讽刺我,结果他却说了句:“会做。”
  怎么说呢?
  这人的性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您可真厉害。”我笑得毫无诚意,因为觉得他是不会做给我吃的。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来的时候,他正在做菜,做的就是糖醋肉段。
  我问周含章:“周老师,您是因为昨天我说的那句话所以才做的这个吗?”
  “不是。”他说,“这菜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那你递给我筷子干什么?
  口是心非的男人,我快被他逗得笑晕过去了。
  那之后的好几天我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在周含章家做菜,他下山买菜的频率飙升,我对此表示十分抱歉。
  于是,在一周结束的时候,我决定交点儿伙食费。
  周含章说:“不够。”
  “啊?”我一个星期给他二百块,还不行啊?
  “买菜、加工、下山的油钱,”周含章说,“你还欠我医药费和借书的钱,二百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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