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风中站了一会儿,抽剑出鞘,一抖剑上寒光,将杀意融入黑夜。
谢欢走出了门,实际上并没有走远,而是偷偷躲在附近看着池晚月练剑。
系统欲言又止,为啥她觉得女主又沦陷了?英雄救美的魅力就这么大吗?明明两个人立场敌对,女主咋还没逃过宿主的掌心呢。
系统不敢说也不敢问,它一直等着池晚月练完剑回了屋,谢欢踩着屋顶心不在焉的漫步,才说,“宿主,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你的计划真的成功了,会不会留下什么破绽被男主他们抓到?要不然你也跟女主他们一块逃算了。”
如果说是原来的谭星落有可以纠结的理由,但是自己宿主跟这些人又没什么关系,想跑路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儿。
谢欢微微一笑刚要回答,就凝神朝另一个方向忘了过去。
系统立刻也说,“宿主有人来了,不过你的感知也越来越敏锐了。”
谢欢说,“这大概就是习武的好处吧,我突破了谭星落原本的瓶颈,现在功夫要比她高一点儿。”
系统没再说话,因为来者已经到了附近。
谢欢却像是早就知道是谁来了一样,不紧不慢的重新凝视明月,连警觉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锦衣公子出现在了屋顶,他容貌长得俊俏,就是精气神看起来有些萎靡,整个人显得垂头丧气。
他这个过来的人反而比坐在屋顶上的谢欢还要惊讶,“圣女……不,参见圣女。”
他有些慌张的对着谢欢行了一个礼。
谢欢露出懒散的笑容,转过头瞟了他一眼,“左护法可要站稳了,深更半夜若是踩着衣袍,从这屋顶上翻下去,引来其他的同门围观,可就太丢人了。”
左护法暗自深吸了口气,脸上端着笑容,“是,让圣女见笑了。”
系统也认识左护法,这些日子谢欢和朱堂主对着一个分坛可劲儿折腾,左护法是男主派去辅佐谢欢,或者说就是个临时的指导老师,让谢欢能够更快的上手这些事务。
所以它看到左护法这么紧张,才更觉得纳闷。自古以来都是徒弟怕老师,哪有老师怕徒弟的,虽然左护法不能算是宿主的师父,但好歹也是半个指导老师。被宿主一掌打的躺了大半个月的朱堂主都没害怕,他紧张什么?
那边谢欢笑吟吟的说,“左护法见了我怎么这般紧张?深夜不休息,难道也是无眠?”
第一个问题太难回答,左护法假装没有听到,直接开始回答第二个问题。
“是啊,突然有点睡不着就四下来走走,圣女诸事繁忙,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着就想告辞离开。
谢欢也没有挽留,只是支着下颚,懒懒的说,“这些日子还没有谢过左护法对我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还无法这么快就接手分坛。”
左护法说,“是圣女天资聪慧,属下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谢欢微微一笑,“左护法总是这样谦虚,等忙过了这阵儿,我会带着谢礼前去拜访,到时还请左护法不要推辞。”
左护法定了定心神,表面从容实则无比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圣女,太客气了。”
第38章
目送着左护法僵硬离开的背影,谢欢笑了笑,系统却越发困惑,“宿主,我怎么觉得这个左护法有点怕你?”
谢欢说,“睡前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心情肯定会不好。”
她跃下屋顶,慢悠悠的说,“原剧情线里没有写,但是谭星落的记忆里告诉我,她曾经抓到了左护法的一个把柄,这个把柄足够让左护法的地位颠覆,你想他能乐意见到我吗?”
系统点头,“原来是这样。”
它原本没把这个左护法放在心上,可是接下来这段日子眼见着谢欢和左护法的来往越来越多,它也不得不把这个人装在眼里。
这一日等到谢欢得到了空闲,系统实在忍不住又问,“宿主,你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为什么要和左护法走的那么近,魔教的人心眼又坏又多,你可千万别掉进什么陷阱里去。”
说实话,自从那天得知了左护法见到谢欢为什么那么紧张的原因后,系统就总担心这个左护法会不会因为谢欢握着他的把柄,就起杀人灭口的心思。
它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宿主,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万一这个左护法是想接近你,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再杀你灭口。”
谢欢简直要被系统给逗笑了,明明是她不怀好意主动接近左护法,左护法就差没对她避如蛇蝎了,结果到了系统这里就变成了左护法图谋不轨一样,这可真是有点冤啊。
“左护法这个人生性谨慎胆小,他有这个心思但不敢做。顺从我不一定会死,但出卖我的同时就肯定会暴露他的把柄,他绝对会死。”
谢欢摸了摸脸颊,“如果想走刺杀或者陷害的那套,凭他现在的能力做不到对我一击必杀,所以他不敢冒险。”
系统心情十分复杂,“明明我天天和你待在一起,也了解剧情的始末,为什么还是觉得统生就像被按了快进键错过了很多。”
谢欢笑得意味深长,“大概是因为你没有细心观察生活吧。”
系统,“???”
*
另一边,池晚月下定了决心,在三日后第二次与小鸢赴约。
她答应如果小鸢的身份暴露就接替她完成计划,如果小鸢能够幸存到祭典开始那日,她就帮助她完成计划。
日子很快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中到达了祭典当天。
小鸢帮着谢欢整理祭典时穿的衣服,池晚月坐在屋子里的另一角,她这些日子极少和谢欢在白日里见面,晚上谢欢来盯着她练剑,她们的交流也不多。
今天或许是兴致所致,或许是有什么其他打算,谢欢又派人把她叫了过来。
“这几日教中准备祭典,其他外派的长老,堂主,都会回来参加祭典。你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头,别出去乱跑,万一要是被他们当中的谁撞上了,说不定我连具全尸都捡不回来。”
谢欢语气随意的说,小鸢帮着她整理衣摆和首饰的手,不由微微一颤。
池晚月却是沉静不变,轻轻应了一声。
谢欢把视线投向了铜镜中的自己,她难得换了一套红裙,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统子,你觉得我现在画个烟熏妆涂个大红唇,会不会特别有黑化的范儿。”
系统说,“主要是你现在也没有什么黑化的理由,人家主角黑化,可都是有血海深仇或者被爱人背叛。你看女主的眼睛一直放在你身上,绿色的帽子你是拿不到手了。”
谢欢笑了,“去你的。”
她确定自己的装扮没有任何破绽,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好了,我该走了。”
池晚月也站起身目送她出门,步伐迈出好似在追逐但很快又定住。
再见了,谭星落。
希望我们再无相见之日,因为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谭星落倒是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情,她看了看池晚月,又瞄了瞄小鸢,“不仅晚月一副要和我永别的样子,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也有几分歉疚。”
系统叹气,“宿主,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个话题之前它和谢欢讨论过好几次,但每次一开个头就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打断了。
谢欢迈步向外走,走过一路上站得整整齐齐的教众,步伐从容。
“今天的事情必然要闹大,就算有白道的人兜底,可女主还有小丫头都是你身边的人,魔教无论是否元气大伤,你都会被怀疑和迁怒的,万一他们查出点什么来……要不然你趁机死遁算了?”
谢欢微不可查的摇头,“这样操作一个弄不好,我的身份下半辈子都要在正魔两道的追杀中度过,所以我要留下来拼一把,让单车变摩托。”
系统忧心忡忡的说,“难道你要无间道和正道联合灭了魔教,咱们先不说男主的光环罩着,就说万一成了男主如果没死的话肯定要和你不死不休,再说正道的人也不全都靠谱。”
谢欢微笑,“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我一直让你盯着左护法,他没有什么异动吧?”
系统说,“没有,他老老实实的。”
谢欢说,“那就好,谭星落一心扑在武道和爱情上,不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为自己谋求利益,但现在变成了我,我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系统暗想,宿主这是打算让左护法帮她善后,还是帮她背锅?
接下来的一整天各种事情都很忙碌,除了已经开始准备的绩点,还有各个堂口的堂主们齐聚报告各自的任务业绩。
魔教这么大一个江湖组织,钱财当然不可能纯靠抢,手底下也有不少商铺田地。
这个时候各个分堂的头目们齐聚,简直就像一个大公司开年会。
谢欢在旁边听着心不在焉,时不时和系统聊上两句。
“平日里魔教就守卫森严,现在更是高手齐聚,正道的人选择今天动手,万一啃不来这块骨头,八成是要亏。”
系统说,“正道也是综合考虑,这一天人多事儿多就容易出乱子,更好潜入,而且一网打尽也合适。”
谢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说,“就怕不会这么顺利。”
不说她有谭星落的记忆,就说她在魔教待了这么久,对教中的防御机关毒气等也十分了解了。
系统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是啊,今天晚上会下一场红色的雨。”
谢欢勾了下唇角,“统子,你总是这样充满了感性。”
她这样调侃了一句,心里其实也不是纯然轻松的,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晚月她们如果进入了后山禁地,你提醒我一声。”
系统说,“宿主你还不放心女主吗?凭她现在的武功,后山的机关拦不住她。”
谢欢说,“还有点别的安排。”
系统说,“行,不过她们现在还在你的院子里,没行动。”
谢欢轻轻嗯了一声,专心应对眼前的局面,她的视线偶尔会和同样在座的左护法交汇。
左护法的眼神没了前些日子的游移,虽然很快就会挪开,但已经开始直视她了。
这就是下定决心了。
谢欢眼底流露出一丝满意。
白日里将琐事处理完,祭典在傍晚时分正式开始,按照传承下来的礼仪做了参拜,教主和大长老分别讲过话,就到了夜幕时分。
这时候是整个祭典最轻松的一个环节,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欣赏歌舞和杂技。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这些高层会上去讲讲话,为这个祭典拉上圆满的落幕。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很放松,谢欢找了借口暂时离开,换了衣服打算去后山禁地看看。
系统配合的给她在湖边放了个幻影,有天色遮掩不会有人察觉,附近的人也只会看到圣女是在湖边透气。
说白了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让自己没有作案时间,制造不在场证明。
系统一边配合她的安排,一边忍不住又说,“宿主就算我们这样做,可当下这个局势你还是很容易被人怀疑的。”
谢欢不在意的笑了笑,“冒险是有必要的,且不说我有别的安排,单说我们的任务始终是为了晚月,如果她不能成功离开这个魔教,我们的任务就会失败,那么其他的顾虑也就没有了意义。”
系统一想也是,万一有什么事就给宿主开个无痛模式,死遁好了。
另一头,池晚月和小鸢在天黑后也开始行动了,她们潜入了后山并没有第一时间动作,而是耐心的等待着正道的人放焰火为信号才准备行动。
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煎熬,小鸢看着没有人看守的荒凉石洞,轻声说,“这里就是小姐一直闭关的地方,我以前倒是经常来给她送饭,后来手头的事多了,小姐就不再让我来了。”
池晚月看了小鸢一眼,知道她心中肯定也是无比复杂的。
“你跟了她几年?”
小鸢低声叹息,“三年了。”
两个人的话到了这里谁都没有再接下去,就在这时天际突然有烟花盛放。
池晚月和小鸢对视一眼,立刻向后山禁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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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放倒禁地守卫,破开机关并不是难事,尤其是现在外面厮杀声一片,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动。
小鸢被带着避过了飞射来的箭雨,不眼睁睁的看着池晚月劈开了滚落下来的巨石,跳过脚下冒出的钢刺,心情无比复杂。
“池姑娘,我只以为你是武功保留了几层,没想到居然是在全盛状态吗?”
她心想魔教的药难道失效了,还是其中有什么别的误会?一开始抱着拼死也要破开机关,给池晚月争取机会的心,现在再看简直是杞人忧天。
池晚月没有答话带着小鸢稳稳落地,这时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牢房,牢房是由石洞锻造而成,至于围栏则是用漆黑的玄铁打造。
从外面看整座牢房即使在白日也光线极暗,现在外围点燃着火把依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周遭无比寂静,与外面的厮杀和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小鸢正欲上前,就被池晚月拉了一把,“等等。”
小鸢定了定神,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不知道秦前辈可在?我们是正道派来救人的。”
话落静了几秒,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原来如此,还真是辛苦两位小友了。只可惜这牢房是由玄铁打造,除非你们有钥匙,否则就需要绝顶的内力才能破开。”
小鸢沉默片刻,看向池晚月,“池姑娘,你有多大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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